() “殺死或捉拿一個術士,賞千萬元,”少年望著廢墟邊緣破碎籬墻上貼著的一張告示,忍不住自嘲一笑,自言自語道,“等我哪窮了,把自己拿去賣掉,也可以轉身就變成富豪了。” 把這張看上去很不順眼的告示一把扯了下來,隨意地塞到自己的衣兜里,有了這張東西,至少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地殺人。 將自己的行蹤隱藏在夜色深處,少年朝著隕鐵礦所在的位置一路走去,雖然比不上毫不忌諱使用巫術的胖酒客,但也足以稱得上健步如飛。 幾個時后,他出現在了隕鐵礦的礦井旁邊,胖酒客正粗魯地坐在礦井的另一側翻騰著自己的工具,根本沒有注意到少年的到來。 少年繼續向前走去,前方的圍欄擋住了他。圍欄上掛著一個寫著“禁止入內”的標志,標志旁邊印了一枚銀色的十字星。 梅瑞狄斯家族的禁令,少年心中暗暗道,這位術士同胞果然膽大包。 但他顯然忘記了自己的膽子何嘗也不是大到包。少年沒有理會這張大得顯眼的禁令,緊緊抓著前方的鐵欄桿,雙腿一蹬,便靈活地爬到了欄桿的頂上,翡翠色的星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待他在欄桿的頂上坐穩之后,他又朝前縱身一躍,最終穩穩地落在了禁區內的地面上,離礦井只有幾步之遙。 胖酒客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動靜,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藏在黑斗篷中的維倫意識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便盯著胖子低聲念了一條咒語,深藍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縷黑色的霧氣,隨即很快就消失了。 少年咒語念罷,胖酒客突然間開始心情躁動不安,東張西望,上撓下抓,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便繼續倒騰自己的工具箱,就當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少年淡淡一笑,無聲無息地潛伏到了這人的身后,教父的匕首閃爍著凜凜寒光,驟然扣在了胖酒客的喉嚨處。 “你!”胖酒客抬起頭來,恰巧看見了那雙像看死人一般看著自己的眼睛。 “術士本就是這世上的稀有生物,實在不應該自相殘殺,”少年以淡漠的口吻道,宛若司掌世間刑罰的神明,“但克利夫先生,誰讓你上個月出手傷了一個叫做埃迪·墨菲的人?我總得替教父收回他的血債。” “我……”胖酒客似乎還想辯解什么,卻被少年直截了當地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什么,”少年話的語氣變得愈發的狠厲,“你不過是盯上了教父的隕鐵匕首,而他卻并不愿意與你做這筆強買強賣的交易。你就打算痛下殺手,給他點教訓。一命換一命,死在教父的隕鐵匕首之下,算是便宜你了。” 這次胖酒客沒有再辯解,反而口唇微動,眼角中有黑色霧氣悠悠彌漫。 “你以為,我還會留給你念咒語的時間?”少年如是道,同時手中匕首輕輕地一提,胖酒客脖頸上的氣管瞬間斷裂,鮮血流淌之時,胖酒客留下半截沒念完的咒語,也就隨之一命嗚呼了。 少年敏捷地把匕首重新收回了衣袋,沒有再多看一眼胖酒客的尸體。這時,他留意到在自己背后的方向,一隊人馬正排成整齊的隊列,朝著礦井邊上疾行而來。他們皆清一色地身著黑色制服,罩著黑襯衫、灰領帶,足蹬擦得锃亮的黑皮鞋,頭上戴著做工精致的圓頂帽。 “警署的人,來得真快!”少年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 但他似乎也不著急一般,斜靠著礦井旁邊的一塊大石頭,懶洋洋地坐了下來,扮演出了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在他的手中緊緊抓著那張寫了“殺死或捉拿一個術士,賞千萬元”的告示,活像是方才為了捉拿要犯經歷了一番殊死搏斗。 “他……他是……一個術士,”少年以故作有氣無力的口吻道,聽起來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語氣很好笑,“我殺了……殺了他………我的賞金千萬……” 少年只希望自己成功地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不要讓那群人發現自己也是個術士,不然的話,就算賞金的數量由一千萬變成兩千萬,自己也沒有命去拿了。 一切盡在他的算計之中。就連梅瑞狄斯禁區的警報,實際上也是他故意觸發的。 “報告長官,有兩個人闖入了禁區。” “哦,是嗎?” “不,那是一個人,一具尸體,禁區中應該是發生了一起殺人案。” “這個有意思了,”被稱作長官的人玩味地評價道,“我真的無法理解這人為何偏偏要到梅瑞狄斯家族的禁區殺人。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禁區之外,我們警署完完全全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看樣子,是那個子正在為了所謂的千萬賞金追殺一個術士。” “術士?真是笑話。這種生物,多少年沒有在歐羅巴王國出現了。” “但那子似乎很認真的樣子。” “演技不錯嘛。不過,傳中的術士不是能夠呼風喚雨、駕馭鬼魂嗎?怎么會如此輕輕松松就被這子干掉?” “長官,在古老的傳之中,所謂的術士還是有弱點的。” “什么弱點?” “在每一次使用巫術之前,他們都要念一段很長很長的咒語,在咒語念完之前,他們和普通人一樣脆弱。” “那這子運氣不錯,至少動作挺敏捷。” “那么長官,我們需要把他逮捕起來嗎?” “當然,”長官很自信地吩咐道,“雖然他有機會獲得傳中的千萬賞金,但畢竟他確鑿無疑地闖入了梅瑞狄斯家族的禁區之中。我們在驗明死者的術士身份之前,千萬不能得罪梅瑞狄斯家族。” 聽到“梅瑞狄斯”這個姓氏,一同前來的警官們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來了頗為敬畏的神色。 很快,這群身著制服的人拖著一個裝昏的活人和一具染血的尸體,離開了這處令人生畏的礦井。 依舊是那家充斥著喧嘩聲的酒館,然而漂亮的女老板卻已不在吧臺上迎客。剛剛與警署長官見了面的她此時正站在酒館背后的墻角處,在一個膠水未干的信封上書寫著收件人和寄件人的信息。 她纖長的手指捏著鋼筆,在她猶豫不決的目光注視之下,一直熟練地打轉了好幾圈,方才在信封上的第一欄寫下了“喬納森·梅瑞狄斯收”。 后面的一欄,她最初寫的是“寄件人:娜塔莎·布林”,然而善變顯然是女人改不了的個性。皺著眉頭想了想,她便干脆利落地把已經寫好了的“布林”劃掉,信封上的字跡便成了張揚肆意的“娜塔莎·梅瑞狄斯。” “子,便宜你了!”望著雪白的信鴿朝著際飛去,女人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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