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統防盜章。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訂閱不足50%, 48小時后清緩存可看 前方魯明遠正在和朋友交談。他一轉身, 看見了連勝。 因為隔的有點遠,他多看了兩眼才確定。 魯明遠和朋友商量了一下,然后跑過去對她說:“連勝, 要不你過來吧。我的號給你, 我和朋友擠一擠。” 連勝大為感謝, 拿過了他手里的號碼,跟他一起到前面排隊。 已經快排到門口的孟江武三人,精神正足。互相推搡著玩鬧。鄭磊一扭頭,脫口而出:“連勝?” 見她和魯明遠等人站在一起,孟江武帶著點郁悶道:“我們才是一個小隊吧?” 沈喻反思自我,問道:“我們對她是不是不夠友好?” 鄭磊瞬間搖頭:“不是我。我只是……不大熱情。” 二人齊齊看向孟江武。 孟江武:“……” 沈喻問:“昨天早上你和她說了那么失禮的話,你后來道歉了嗎?” 鄭磊推了下眼鏡:“他沒有,這小子不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嗎?” 孟江武眼睛一瞪, 面帶驚恐道:“臥槽這還要道歉?臉都腫了還不夠?需要說的那么明白嗎?至于這么娘們嗎?” 鄭磊提醒她:“可她就是女生啊。” “她是女生?哦對,她是女生。”沈喻正色重復了一遍, “她可是女生!” 孟江武:“……” 沈喻捧著心口嬌羞道:“天吶晚飯吃的是女生給我打的獵物, 這事兒夠我吹一輩子!” 孟江武直接扭頭一招手, 喊道:“連勝!你過來!” 連勝把號碼還給了魯明遠, 朝他敬了一禮, 然后朝前走去, 接收了孟江武的號碼牌。成功實現了從隊尾到隊頭的神速逆襲。 等全部收拾妥當的之后, 才不到十點。 每次能睡得早, 連勝就覺得特別幸福。如果往后都是這樣的節奏, 那也是挺舒服的。 第二天早上,大約才五點,教官過來喊人。 天色還是灰亮的。清晨空氣濕潤,氣溫偏低,眾人出來時候,覺得有些發寒。低著腦袋,看起來都不大精神。 整個山林都特別安靜,所以還能聽到遠處溪流的聲音。 “今天,依舊是狩獵戰!”付教官在前面喊道,“中午十二點之前,抓得到獵物的人,可以休息。空手而回的人,給我越野跑跑到天黑!” 眾生都顯得有些緊張。隨后付教官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往山上狂奔。 在遠處,遠遠也能看見黑點往山上沖刺。 這次沒有裝備,也沒有槍械,要靠實打實的手抓。 昨天大部分的獵物已經被學生捕獲,教官或許還會有意控制數量。也就是說,留在整座山上的,應該還不到一百只。起碼有九成的人會在這場活動里成為炮灰。 以運動神經和運氣來選擇真正的勝利者。這也說明了一個非常慘痛的事實——跑的慢的人,沒鴨抓。 連勝就跑的慢。 眾生都開始往看不見情形的草叢里鉆。數人合作,撒網式搜捕。靠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會成為自己敵人。 連勝一眼望去,全是聳動的人頭。 這樣大的動作,獵物也會被驚動。一旦出現,就非常明顯。 她往里走了兩步,草葉上都是露水,沒多久褲子就被打得有些濕潤。 連勝想了想,除非獵物乖巧而主動往她懷里鉆,否則她是沒什么希望成為那波少數人了。于是連勝走出來,就在外面的石塊上坐下。 人群不斷往山頂靠近。將近十一點的時候,學生開始下山。 連勝小隊的其他三人也下來了。 孟江武運氣很好,他抓到了一只。不過他體力和爆發力原本就不錯,并不值得稀奇。 另外兩人連連感慨,讓他下午給他們留點吃的。 在半路看見連勝的時候,三人都驚了一下。孟江武提著兔子走到她面前,一手叉腰道:“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連勝盤腿正坐,睜開眼淡淡道:“保持體力,準備越野。” 孟江武:“……” 他們三人氣喘吁吁,臉色緋紅。額頭上全是汗漬,頭發也被糊得凌亂,衣服和襪子上,還粘了不少不知名植物。因為出汗,緊緊貼著皮膚。 反觀連勝,衣著整齊,氣息平穩,一點沒看出在參加軍事演習的模樣。那松懈的神情和態度,讓路過的學生,都要偏頭看她一眼,眼神中帶著歧視和不屑。 來這里還想著享受嗎? 孟江武也覺得不大舒服,抬手抹了把汗,說道:“你這放棄的也太快了吧!你真的去找過了嗎?” 連勝說:“我只是基于現狀做出了合理判斷。如果下午是和第一天一樣強度的越野……不,從情況來看,應該會更艱難。那么我現在開始奔跑,等到下午的時候,肯定完成不了任務。不僅完成不了,我多半可能會倒在起點。” 孟江武指著她說:“可你也不能開場就跪了啊!哪有人開戰就投降的?” 連勝語氣依舊平淡,陳述事實般的說道:“這是為了避免無謂的犧牲。準確認清敵我形勢,就是這樣事實。而且,軍事演習的終點,并不是這一場狩獵戰。既然結果已經大可能決定了,我自然要為之后的事情考慮。” 孟江武喉間一動,忍著極度干渴繼續說道:“可是如果運氣好……” 連勝抬頭打斷他,眼神中帶著堅定和一絲否定:“當你以運氣為基礎開始布置戰術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身為一名指揮,永遠不能忽視最不利的情況。” 鄭磊揮揮手道:“行了啊,還有力氣在這兒吵呢?” 沈喻搭上孟江武的肩膀,搖頭道:“你們段位不一樣。別說了。” 孟江武欲言又止。他發現自己和連勝之間有種巨大的不同。 有些觀點,是無法用語言說服的。你也不可以說它對錯,只是各人不同的經驗而已。這世上奇跡很少,但是,也從來不乏。 孟江武問::“那你現在下山了沒有?” “下了。”連勝從石頭上滑下來,拍拍屁股道:“其實我本來是想去營地里等的。但是我覺得我受不了付教官的眼神。” 那幽怨的眼神。 三人此刻的眼神就很幽怨。 沈喻說:“你好歹昨天還休息了,我們可一直在山上跑呢。早知道我也不去抓了。” 鄭磊攤開手道:“別說早知道了。要是早知道,我十只雞都抓出來了。” 沈喻搖頭:“唉。” 到了營地,抓到獵物的人過去登記。超過十二點沒有回來的,無論有沒有收獲,也一律判做失敗。 所有人自行解散,過去吃飯。下午一點半開始,進行越野訓練。 孟江武將兔子遞給連勝,別扭道:“你去吧。” 連勝低頭看了一眼,戴上帽子,冷淡道:“請不要侮辱我作為一名士兵的尊嚴。” 孟江武輕抿唇,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你能堅持得了越野跑?而且你看別的隊伍,有女生的都……” “能不能和要不要是兩件事。我自己做的選擇,當然已經做好了承擔的準備。”連勝再次打斷他說,“這種加訓處罰沒有代勞的說法。處罰只是針對水平不夠的人進行額外的訓練,使他能跟上先頭的部隊。它是有意義且有必要的。我非常感謝你的善意,但是我不能接受。” 連勝說完轉身,小跑著往食堂趕去。抓緊一切時間,還可以多吃一點。 孟江武手上還拿著兔子,呆愣愣站在原地。 和軍隊里的人相處,其實并不難,因為它有一個很簡單的原則。 他們或許暴力,或許高傲,或許自私,但他們的態度更多的取決于自己。 真誠和決心是沒有用的,實力才是最直觀的。你是能和他們并肩作戰的戰友,還在站在他們身后,隨時會被干掉的弱雞。 性別不應該成為借口,他們也不接受這樣的理由。在自顧不暇的時候,他們憑什么要來照顧你? 連勝知道自己太弱了,所以不要懈怠。 孟江武提著兔子過去提交的時候,碰到了同級的明星小隊,趙卓犖幾人。 他排在后面,就聽見趙卓犖說:“我要參加下午的越野。” 那登記員抬頭,有些疑惑道:“越野?可是你已經交了獵物。” 趙卓犖說:“這不沖突吧。我沒聽說拿到戰利品的人不能參加。” 登記員點著兔子說:“那要不然,你把兔子讓給你的隊友?” 趙卓犖:“哦。恰好我們隊伍四個都想參加。” 登記員:“……” 登記員還沒開口說話,后面孟江武熱血難平。他大步向前,氣勢洶洶的將兔子拍在桌上,喊道:“我也要參加!” 登記員:“……” 我擦,神經病五連。 連勝試過自己的體質。力量,低等。彈跳力,一般。柔韌性,僵硬。在對戰上,可取的身體素質大概就是,視力和反應力。 體質可以加強,但是視力卻很難。捕捉對方的攻勢,肌肉變動,以及各處細節。說是視力,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眼力。 連勝自己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和預警直覺,而這身體或許還未形成條件反射,但是大腦已經足夠及時應對,這特有賴于本身出色的反應能力。 “連勝”從天資上來講,可以說是非常優秀了。 當然,對方的資質肯定也非常優秀。連勝還得靠技巧。 對手朝她做了個手勢,詢問她準備好了沒。連勝擺好架勢,也和他勾勾手指。 對面見狀,直接沖過來就是一記直拳。 顯然他也沒將連勝放在心上,有意識的避開了她眼睛鼻子處的危險位置,沖著她的側臉過來。因為有所收斂,所以出拳速度不快。 連勝瞳孔微縮,腳步稍退,讓對方拳頭堪堪擦過自己的鼻尖。 對面掄了個空,略微有些詫異,但沒有停頓,順勢轉身改成飛踢。 付教官準備叫停,他覺得差不多就到此為止了,實力懸殊可以一招定乾坤。卻見連勝已經下蹲,又躲過了他的飛踢。 似乎在對方出手之前,她已經做出了應對。 付教官連表情都沒來得及收起,只是眉毛無意識的一挑。 其實連勝不是在對方出手前應對,而是在對方出手的時候才應對。他肢體的扭轉程度,腳步的站位,絲毫沒有掩飾,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下一步的招式。 從他輕敵的時候開始,已經宣判他的結果。 連勝唇角輕抿,蹲下后接了一招掃堂腿。 那一掃卻不是貼著地面朝對方的腳板過去,而是在靠近的時候,稍稍上抬,最后踢在了對方的小腿上。 對方尖叫一聲,直直后倒,抱住了自己的小腿,冷汗頓下。 他覺得下半身幾乎麻木,只有剛剛被踢中的地方,一陣劇烈的疼痛遲緩的傳入大腦。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連勝又出現在他的視線。 那學生對上她的眼神,臉色瞬間發白,恐懼之情難以抑制的從心底升起。來不及抬手去擋,已經忘了此刻該有什么反應。就見對方一指點在他的肩膀處。 又是一陣劇痛,幾乎半身麻木。 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四肢神經仿佛被剝奪,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那驚駭的心情便再也忍不住。 慘叫聲從他口中溢出,接連不絕。害怕連勝再次出手,以此來吸引教官注意。 連勝已經一言不發的退到后面,揉著手旁觀。 兩位教官臉色頓變,一起圍了過來。 周圍同學齊齊驚呼起身,往那邊張望。 剛剛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們根本沒回過神來。連勝那邊一招制勝?還有別有隱情? 這男生唇色發白,眼睛微凸,呼吸不暢。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痛的,但這反應顯然不會是裝的。 教官急忙道:“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他發現自己的動作不再靈活,甚至有些難以控制。跟著問道:“我的手!我手怎么了!” 教官伸手去摸,并沒有摸到什么。 男生艱難抬起另一手,顫抖的指向連勝。 眾人齊齊望向她。 連勝挑眉。 付教官質問:“你做了什么?” 連勝什么也沒做。只是打中他的兩個穴道而已。 小腿處的足三里穴,擊中后會下肢麻木。以及肩膀最上處的肩井穴,擊中后半身麻木。 這兩處都屬于人體經脈中的三十六要穴,所以擊打會有疼痛感。但是并沒有生命危險,也是按摩針灸中的重要穴位。 哦?這么簡單的中醫都不知道的嗎?而且這反應也太夸張了,這輩子沒腿麻過嗎? 連勝剛想解釋,付教官想到以前的舊案,立馬臉色一黑,吼道:“你身上帶了什么?公平競爭下使用非法武器,太卑鄙了!” 連勝表情一變。她非常不高興。 雖然她性格有點惡劣,但是卑鄙這樣的指控,她不接受。 連勝冷聲道:“你也想來試試嗎?” 付教官挽起袖子:“我勸你趕緊坦白,我是你的教官,別逼我動手。” 連勝站著沒動,付教官氣勢洶洶,也沒在怕她。就那么大步向前。 待他走近,連勝忽然彎下腰,一個弓步,一拳打在付教官的腹部。 付教官感覺腹腔一陣刺痛。那痛感不是來自于連勝的攻擊,她用的力氣并不大。而是在擊打過的地方,肌肉和血脈里傳來的痛感。 匆忙后退兩步,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另外一名教官看不過眼,站起來吼道:“住手,不要太過分!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 連勝兩手插兜,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隔壁教官皺眉道:“你用的是電…擊…槍?” 從全身發麻的情況來看,的確有點像低壓電擊槍。但是從整體反應癥狀來看,又不像。 他們實在不能相信,這樣一個瘦弱的女生,有本事一招擊倒一個壯漢,而且甚至剛剛還打退了教官。她還是一名轉系生。無論是力量還是體格,沒有其他武器的幫助,都不可能做到這樣。 付教官臉色陰沉,他說:“沒有。她手上沒有東西。” “就算沒有,演習期間對教官出手,也應該受到處分!”那教官怒喝道,“把你家長叫來,我要上報!” 聯盟大學的軍事演習,是由連長帶下屬過來的,和普通學校的軍訓自然不一樣。 負責人中尉怎么說也是一名軍官,而不是士兵。 學生使用非法器械格斗,還打傷教官這種事,性質惡劣嚴重。中尉立馬聯系了林冽,請她過來學校商議后續。 林冽接到消息,很是吃驚。依舊淡定的掛了電話,披上外衣往演習基地趕去。 附近有許多圍觀的班級,交頭接耳,對幾人指指點點。 付教官將連勝扣住,然后拿了器械檢查,發現她身上確實什么都沒帶。另外那教官已經背著男生過去醫務室。 還有十幾人隨行一起過去。 醫務室的值班醫生看見這么多人一起過來,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幫忙,將人放到床上。 那男生剛進醫務室,慢慢冷靜下來,也慢慢緩過勁來,覺得那股麻痹感已經在逐漸消去。他坐起來,拉上了褲子。 眾人湊過去看,卻分明是什么也沒有。只有剛剛被踢中后留下的一點紅痕。而且因為連勝力氣不大,他皮糙肉厚,甚至連紅痕都淡得有些可憐。 教官伸手去摸了摸。 那男生臉色一紅,說道:“我好像沒事了。就是還有點小麻。” “你們是在開玩笑嗎?”醫務室的醫生兩手插兜道,“什么時候單兵作戰系的學生這么嬌弱了?這玩意兒也送來我醫務室。” 教官有些尷尬,但同時也有點擔心,于是好言好語道:“不是,剛剛很嚴重。麻煩你給他做個全面檢查吧。” 以前有過學生為了爭奪積分,私下使用違禁武器的行為,所以對于這樣的事情,他們都非常慎重。 醫生點點頭,示意他把人搬到儀器那邊去。 數據檢測過后,醫生拿起檢查結果觀看。 他仔細的翻看,翻到最后的時候,臉色一變,沉聲道:“不好。” 眾人心跟著一揪,教官急急問道:“怎么了?真有問題?” 那醫生臉色黑如鍋底,冷嘲熱諷道:“紅印已經消了,你現在什么傷也沒有了。” 眾人:“……” 醫生怒道:“還以為你真有什么毛病。玩夠了沒有?李教官,你們隊這么閑的嗎?要不要我告訴你們排長,給你們加點任務?啊?” 李教官懵在原地。 醫生覺得他們唯一有毛病的地方,大概就是腦子。將報告拍在桌上,訓道:“身為單兵作戰系,起碼有點覺悟。這點小傷……連傷都沒有的情況還往這里送,你當我醫務室閑的慌?” 就差一句滾沒說出口,是給他們留下的最后的尊嚴。 醫生指著門口道:“出去!” 眾人老臉辣紅,被趕出了醫務室。 然而更尷尬的還在外面。 他們出來的時候,林冽恰好趕來。 眾人都有些吃驚,剛準備打電話過去,讓她不用來了,沒想到人竟然到了。 付教官看他們一起出來,那男生還健壯的在自己走路的時候,就知道要糟。 旁觀群眾多少也看懂了一點,不禁升起一股同情之意。 林冽手上掛著衣服,走過來公式化的問道:“請用一句話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看她衣服上掛的。兩杠三星,是上校沒錯了。 連勝半搭著眼皮,覺得很沒意思。懶懶的答道:“打架,贏了,所以懷疑我作弊。” 林冽:“那我想你應該也做好了承擔自己錯誤的代價。連勝女士,請跟我來。”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往旁邊的行政樓走去,連勝跟了過去。 兩名教官在背后,很想喊住她們,還是緊緊抿著唇。互相對視一眼,滿是懵逼。 付教官:“怎么回事?” “不知道。”教官說,“一切都非常好。” 付教官:“……” 仿佛聽見了隔空蛋碎的聲音。 那男生走過來,不好意思說:“對不起,是我太小題大做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當時一個大男人鬼哭狼嚎的模樣,太震撼了。連勝就出了一招啊,能打成那樣,他們能不懷疑嗎?畢竟這樣的事有前車之鑒,性質非常嚴重。 付教官摸著腹部,也心有余悸道:“是真疼。” 教官摸向自己的臉,糾著五官道:“也是真疼。” 敲了敲門,二人走進連長的辦公室。 林冽和他握了下手,然后直接拉開桌前的凳子坐下。朝旁邊點了下頭,示意連勝也一起坐下。 連勝從善如流。 中尉:“……”這似乎是他的辦公室。 林冽兩手環胸,聲線平坦道:“感謝你讓我有機會行使我身為母親的權利。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被叫家長的經驗。不管是身為當事人還是被當事人。” 中尉聽得迷糊,剛想回答,就聽見連勝說:“不用謝。” 中尉:“……” 林冽:“好了。請說吧,連勝女士。” 中尉微微皺起眉頭。這對母女看起來就不大尋常。他咳了一聲,根據剛得到的匯報,說道:“對于連勝同學毆打教官的事情……” 林冽打斷他,又問道:“主動還是自衛?” 連勝答:“他主動,我示范。” 林冽挺了挺背,翹起腿道:“既然如此,請修改你的措辭。連勝女士的行為不叫毆打。” 中尉看著兩人。 林冽坐姿端正,氣場強大,似乎沒有一絲可趁之機。而連勝則弓著背,松垮垮的坐著,很像時下多數的阿宅。 中尉一臉嚴肅的望向連勝,冷聲道:“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哦,有吧。”連勝摸了摸后腦說,“太弱。而且太無知。”是原罪。 中尉:“……” 林冽:“請原諒他們。這兩點前后互是因果關系。” 中尉:“……” 這母女兩一搭一和,簡直沒完沒了! 中尉:“你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連勝“嗯”了一聲,冷漠抬手示意:“請說。” 中尉:“……” 林冽見他三秒說不出下文,直接站起身道:“我很忙,中尉先生。我有非常多的會議和實驗要開。以后請不要再因為這種不公正的事情找我過來。” 她一手撐在桌上,壓低上身問道:“還有事嗎?” 中尉沒有說話。 林冽點頭:“再見。” 她說完直接拿了衣服,從門口出去。 連勝看著她的背影,跟著起身,朝中尉揮了下手:“再見。” 中尉微張著一張嘴,靠在椅背上。 啊? “跑——!” 一句話尚未吼出喉嚨,連勝倏然睜開眼。 入目是透明的窗臺,明媚的陽光正照在她的手上。 身下不是泥濘的土地,枕著的也不是冰冷的刀劍。連勝一瞬間有些恍惚。 是夢。 來到這里已經有段時間,她還是不停回憶起自己的過去。 一面是鐵馬冰河的人間戰場,一面是安穩平靜的未來社會。她不知道跨越了多少年,來到了這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太過陌生,她始終融入不了,只是在扮演自己的角色。 連勝摸著自己的脖子,略微失神看著窗外的景色,外面響起三下有節奏的敲門聲。 一女聲喊說:“快起床了,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嗎?” 連勝看了眼床頭的光腦,抬手擦干冷汗,用力揉了把臉,才掀開被子起身。 現在是聯盟新歷335年。馬上就要舉行聯盟大學軍事學院的實戰演習,所有學院學生每學期強制參加。 包括她——大三軍事指揮系的新轉系生。 連勝拖拉的從樓梯上下來,整個人透出一股萎靡不振的氣息。 太松懈了……這樣的日子她實在是很不習慣。 連勝的母親——林冽,一位長發的干練女人,正坐在餐桌前,翹著一只腳,帶著一絲不滿道:“如果你不喜歡軍事學院,那就重新申請轉學院吧。指揮系不是一個可以給你混日子的專業。” 連勝偏頭看了眼墻上掛著的照片。里面兩人身穿軍服,胸佩勛章,一臉張揚。再看自己,渾身瘦弱,手臂毫無力量,一看就知道缺乏鍛煉。 不禁撇撇嘴,真是讓他們失望了。 連勝也在餐桌旁邊坐下,拉伸了一下手臂,簡略答道:“不。軍事挺好。” 林冽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說話。 她們一天加起來的話,也不會超過三句。今天早上的已經達標了。 林冽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套在外面,又抓過桌上的鑰匙,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拿起你的早餐,我先送你去營地,然后我要回軍部了。” 連勝停下四處窺覷的眼睛,順了桌上的面包,跟在她身后出門。 一言不發的走進飛行器,系上安全帶,然后等待起飛。 連勝閉上眼適應了一下。 如果大梁也有這邊的技術……不,只要有一架這個東西,她就可以直接撞出一座城來。 連勝想到這個,不禁眼神一黯。 忽然間來到這里,不知道那邊的自己又怎么樣了。 窗外景色晃眼而過。連勝還在平復心情,飛行器就已經到了地方。 聯盟大學的實戰演習并不在學校舉行,而是校方租用的一座山林。 根據連勝查到的資料,這座森林最大程度的保持了原始的地形和外貌。聽起來非常適合連勝,她很滿意。 林冽將她在營地放下后就直接離開了,留下連勝一個人在這邊處理。 連勝對學校的人不熟,學校的人對她也不熟,因為她是今年新轉系的學生。只是她的存在太過特別,所以走到哪里,都有幾道視線盯著她。 好在這邊的文字與她過去用的非常相似,她對著網上的字庫學習了一遍之后,能認得九成。 照著營地標注的指示,過去物資點領了帳篷和地圖,然后艱難將東西拖回各系劃定好的區域。 那些裝備物資挺沉的,或許說是連勝太缺乏鍛煉了。她一路拖過了三個聚集的營地,也沒見一個人過來幫她。 指揮系的一片人住在臨河的空地。 連勝放下東西,去河邊考察了一下,然后選擇了地勢較高,位置偏遠的地方扎營。 作戰的時候,要駐扎在遠水,居高,向陽之地。這是時刻的警惕。雖說這邊沒有什么敵人來犯,但要是下個雨,半夜漲水,下面的人多半得給淹了。 位置選定后如果要移動她覺得相當麻煩,還要爭搶,誰也說不定什么時候會下雨,不如干脆找個安全點的位置。 那么現在問題來了,這玩意兒怎么用來著? 連勝一屁股坐在帳篷上,仔細研究著手里的說明書。許久后抬起頭深深嘆了口氣。 她來的時候已經算晚了,又四處溜達一陣,磨蹭了很久。其他人都已經搭好帳篷,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討論,就她仍舊保持著打包的狀態。 正準備找人去問問,遠處吹起響亮的哨聲。 所有人聽見哨聲,起身往前方集合。連勝跟手丟下手里的東西,插兜快步跟了過去。 集合的地方非常開闊,器械完備。應該類似于演武場。 旁邊立著幾棟建筑。從剛才的地圖上看,應該是醫務室,食堂,供電所,還有教官們的宿舍。這里面設備齊全,以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眾人整齊站成數排,連勝濫竽充數的擠進了隊列。 前方已經站著一位身穿迷彩軍裝的軍人,旁邊還有十幾隊和他們一樣的方陣。 “指揮系大三的同學你們好,我是你們的教官,我姓付。從今天開始,我將負責你們為期十五天的實戰演練。”付教官鏗鏘有力的吐字,然后繞著他們開始打轉,繼續說道:“我說的話就是軍令,你們必須絕對的服從。既然你們是指揮系的學生,那么應該知道……” 他正著走到連勝的面前,話頭戛然而止。 兩人四目相對,沒有下文。 眾人齊齊盯著連勝。 付教官皺眉道:“你的軍裝呢?” 連勝:“包里。”沒來得及換。 付教官先忍著沒發火,畢竟才見面不到一分鐘。下巴一點說:“去換了。” 連勝聽命跑了回去。 連勝的帳篷還沒搭好,又不好荒郊野地的換衣服。直接將布鋪開蓋在自己的頭頂,然后摸黑把衣服給換了,又迅速跑了回來。 她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付教官在吼:“我剛剛說的話,都聽見了沒有?” 眾生大聲回道:“聽見了!” 連勝蒙頭跑回自己的位置。 “站住!”付教官對著她怒吼道,“我剛剛說了,回隊要喊報告,你在干什么!” 連勝扭過頭:“……我剛剛不在。” 付教官:“……” 付教官剛想說現在喊,連勝已經快他一步走出來,喊道:“報告!” 付教官:“……” 這口氣憋在心里,就實在太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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