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駙馬徐敩,元二十三年先帝欽點狀元,任吏部尚書,掌管著各地官員的考核升降調動,來也是要職中的要職。同年,先帝便將愛女下嫁于他。這在大祁簡直是再沒有的榮耀。只是,吏部要職卻旁落他人,讓皇后心生不滿。因著與徐敩同年所出榜眼,自己的弟弟薛辛不過任了個戶部侍郎。皇后薛氏有心在先帝面前提了此事,卻只聽先帝了一句,各司其職。只怕這時,薛氏心生怨憤了。 元二十六年,薛辛功績顯著,上書請調,卻遭徐敩阻攔。元帝找來徐敩問清原委之后,便批了朱,薛辛因此未能得升。此后三年,薛辛連續上書,皆未得到肯定。一是因為當年科舉之時,徐敩因薛辛陷害,差些誤了殿試。又一,原是將敏慧公主嫁于薛辛,可卻被徐敩從中做了手段,把人搶了去。總之,便是因為這些種種,才讓薛辛在后來升遷一事上如此艱難。 直到元三十三年,先帝駕崩,新皇登基,各個部衙也都有所變動時候,薛辛才得以升任戶部尚書。這二年來,薛家勢力坐大,崇文皇太后又把持權政,自然將往日障礙要一一除盡。又加上徐敩平日里作風太過正派,不懂人情世故,如今遭人陷害,只他于官職調動升降一事上收受賄銀。消息到不確切,可能傳出這等話來,只怕崇文皇太后有所打算了。 “如今駙馬在濼源,還不知此事,就算快馬加鞭也要半月有余才能回京。就算京城這邊有所動作,只怕他想回都回不來。母后那里有心提拔薛家的人,就不會讓個外姓的身居要職。更何況,琮兒登基不久,正是要嚴治這貪污的時候,這檔口的,可不正好中了她下懷。” 段西山從未到想過還有這其中利害,如今牽扯良多,他倒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山,我叫你來,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出謀劃策的,如今這局勢,只怕母后那里不會讓這駙馬府上下有一個活口。” “皇姐,太后應當不至于如此,再者,皇姐畢竟是父皇親封的公主,就算不看駙馬,也還要顧及皇家顏面。” 敏慧公主笑了一聲:“山你不回這上京,不知京中局勢。你以為母后只是想對付駙馬公報私仇么?那你也太瞧她了。駙馬身后牽扯眾多,吏部本就是個肥差,又是要職部衙,里面官員,皆是父皇那時欽點,想要賣官賣爵并不容易。可薛家需要勢力,但就一個丞相一個戶部尚書遠遠不夠,而這任免之事只能經由吏部,若是能得了吏部之職,你,最好的做法是如何?” “皇姐……” “駙馬必須死,吏部只怕也要來個大清洗。” 段西山此時像是誰給了他當頭一悶棍一般,愣怔到那里,一句話也不出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上京如今竟是變成這般模樣了。他或許做事狠戾果決,但到底沒有這些心眼兒算計,加上,他始終還是偏幫崇文皇太后與段琮的,畢竟,這是自己親人。只是可惜,他錯估了宮廷里的這些形式,也錯估了這所謂的親情。 “駙馬府我只怕是保不住,山,我這做姐姐的平日里也沒照顧好你,如今要你為我做些事來,實在是羞于開口。” “皇姐莫見外的話,這底下,再沒有人對我如皇姐這般好的了,我,只有皇姐一個親人。” 敏慧公主聽到此話,又想起過往,眼淚嘩然而下。 “保住悅晚。” “皇姐……” “莫要動腦筋想著保全我,如今與我牽扯,只怕日后都不得善終。只是,山,悅晚還,保住她可好。” “好。”這一聲好,答的實是艱難。 “只可惜了徐郎還未見過悅晚,若要是見了不定多歡喜呢,他臨走時還同我,若是生了個姑娘,他定要疼到骨子里去。誰知這一走三年,竟是連見都見不著了。” 段西山心中大痛,開口便:“若是戶部尚書私相授受,行賄受賄,改了他人戶籍,且這人是朝廷……” “山!切莫做這等事來,牽連了無辜的人進來。你只替我守著悅晚便好。” 敏慧公主將床上的悅晚抱了起來,神色之間盡是不舍與難過,段西山瞧在眼里,心里頭也不上是什么滋味,他自幼沒這體會,唯一待他好的也不過是眼前這位姐姐。 段西山不多做猶疑,抱著悅晚出了駙馬府。方出了巷子,段西山便站住了腳。 “殿下?” “青竹,你先行回去,卯時將朝服拿去梨園。” “殿下不可冒失行動,有什么還待回到府中再做定奪。”青竹慌忙阻攔,只怕段西山做出什么來。他心知敏慧公主在段西山心中所占頗重,今日駙馬府一趟走,他雖不知是為何事,但按著段西山的性子,只怕搭上性命也要為公主做事。 “卯時過來。” 段西山話做事一向果決,青竹也知他那脾性,遂是不敢再多做置喙。瞧著段西山抱著那嬰孩快步離開,青竹只是定定望著,知道身影不再,方才扭頭回了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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