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西山不喝酒,他身邊的人可都知道這一點。但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喝酒的,卻沒人知曉。為何不喝酒的也不得而知。只是,段西山除了沒喜好以外,便是這不喝酒最讓人覺得怪異。 可段西山自己明白,那一年御賜的酒水讓他差點喪了命。沒命活從來不會讓段西山難過,他幾經(jīng)生死,早已不在乎這些,讓他難過的不過是,自己的母親卻要自己的命。 他這輩子始終得不到的就是這親情。他看著母后對段琮疼寵嬌慣,心里明白,這樣教出來的段琮不會是個好皇帝,可他依然支持母后所做的一切。他以為,他這么做了,母后也能像待段琮一般的待自己,不,只要能有一星半點的好,便好。可他這般拼命,換來的是什么呢。 “這酒,真好。” 聽得段西山贊了一句好酒,鳳棲不由高興萬分。他覺著,自己做啥都沒讓這人開心過,這一回可真是難得。 “難得得您一句贊,這酒啊……” “我從來只知道酒會要了我的命,卻不知道,酒竟然這么好喝。” 鳳棲話還未完,便被段西山打斷了。他抬眼看去,便見著段西山似笑非笑的神色。因為臉上的脂粉,他看不清段西山的臉色。鬼使神差的,他伸了手過去,撫上段西山的臉。段西山竟也沒有躲閃,只是回了頭,愣怔怔的看著鳳棲,倒是把鳳棲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可那手卻怎么也收不回來了。 “為何要涂這脂粉?” 段西山不回話,依舊定定看著鳳棲,那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滴在鳳棲手背上,溫溫?zé)釤岬摹?nbsp; 鳳棲心里一揪,替他擦去淚水,輕聲道:“我只知道這酒喝了能讓人醉過去,卻不知,他能讓人落淚。” 段西山微微一笑:“醉也罷,淚也罷,都是好酒。咱們喝。” 鳳棲看著段西山將這酒水一杯杯喝下去,看著他似醉非醉的模樣,看著他時而笑望自己,時而又望向別處。 “西山……”他斗膽叫了他的名,卻聽到段西山道:“鳳昭,你們我之間的情意就這么著吧。” 鳳棲一怔,原來,他竟是將自己認作了鳳昭。 “相識一場,也算是值了。有這結(jié)果也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沒想到會親耳聽到,有些意外罷了。你今日那般惶恐,也讓我知曉自己在別人眼中同在你眼中也無甚差別。你自不必擔(dān)憂,以后我們不過是陌路而行罷了,我也不會將你怎么樣,你實在不必這般心翼翼。好好喝酒吧,我從不喝酒,以往你勸我,我都回絕,如今這一次,算是我還你的。” 罷這話,段西山將酒水一飲而盡,然后抹了一把臉。不知是抹去那喝灑出來的酒水,還是那臉上的淚水。可不管是哪一樣,這一抹之下,臉上的妝容早就花掉了。 即使這般,鳳棲依舊覺得今日的段西山實在美的讓人心動。可將他當(dāng)成了鳳昭,卻著實讓人不愉快呢。 “在下可是實實在在的鳳棲,與那鳳昭無半分關(guān)系。” 段西山抬了頭,拉著鳳棲的手:“鳳棲在刑部畢竟不安全,放在我身邊,委屈了他,卻能護著他,你放心吧。你要護著的人,我都會替你護著。” 鳳棲驚住,他一直在想著段西山為何將自己放在他身邊,想了許多,都未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原來,竟是因為這個原因,原來,竟是在庇護他。 “我守著你們,護著你們,都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著,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 這一頓酒,喝到了黑。到最后,只剩下段西山一人在喝。鳳棲也不攔著,就只是看著他,見他酒盅空了,就添些酒來。不知喝了多久,酒館要打烊了,掌柜的過來趕人。段西山嘿嘿笑了兩聲,將身上的玉佩解了下來給了那掌柜的,是酒資。給完,便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鳳棲看了眼掌柜手上的東西,一把奪了過來,然后撂下一塊碎銀便去追段西山了。 黑的很,又冷,加上段西山酒醉,遂是鳳棲沒幾步就追到了段西山。可不知為何,他卻不上前,只是跟在他身后。段西山往哪里走,他便往哪里走。他看著他跌倒在地,想上前去扶,卻見著段西山自己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鳳棲停住,看著他。這一刻的段西山,背影太過單薄了些。仿佛有千金的重擔(dān)抗在肩上,壓得他走每一步都這么的艱難。鳳棲卻再也不忍看他在這夜里踽踽獨行,幾步上前,將人抱起。 “怎么也不等等我,一個人抹黑走道兒危險得很。”鳳棲這話的時候恐怕連自己都未覺察出自己聲線在顫抖吧。 “我走慣了的路,不怕。倒是你,官場險惡,莫要意氣用事啊。” 他只當(dāng)他是鳳昭。可鳳棲絕不會愿意如此,他一遍一遍在段西山耳邊著自己的名字,直到將人送至王府上。這一條路太黑,人煙如此的稀少,怎么能走的慣。 “殿下?!” 一直在門口等著的枯枝看見個人影兒,慌忙上前,這才發(fā)現(xiàn)竟是段西山。又瞧見他被人抱在懷里,當(dāng)下就拔尖跳了出來。 “你這歹人,快放下我家殿下!” 鳳棲冷笑了一聲,他最見不得的就是段西山身邊的這倆家伙,從來都跟自己不對付。 “我若是歹人,還能將人送回來?還不早就擄走了當(dāng)壓寨夫人去!” 枯枝被他這么一,愣了半晌,隨即反應(yīng)過來大聲吼叫:“你個歹人還想擄壓寨夫人,我家殿下若是醒來看到你,定將你劈成兩半!” “喲喲,那你快些將你家殿下喚醒來將我劈成兩半。” 枯枝當(dāng)下大怒,舉劍就朝鳳棲刺過去。枯枝避開段西山,鳳棲也是要護著段西山,他二人這般倒不像拼命,就似耍玩一般。鳳棲抱著段西山,步履輕盈,氣息穩(wěn)當(dāng),且談笑風(fēng)生毫不費勁。枯枝知道,這是遇著高手了。可殿下還在他手上,這么怎么的了。 “青竹,青竹,殿下要被人擄去做壓寨夫人啦。” 這大約,呃,也是一種救人的好法子吧。 不等枯枝喊完,全院子的人都趕到門口來了。這下可好,老老少少的都看著鳳棲懷里的段西山,瞠目結(jié)舌啊這。 “還不將殿下放下!”青竹眼里怒火大盛,就要上前去搶人,可卻被云姨一把拉住。 “鳳莊主不知為何要將我家殿下?lián)锶プ鰤赫蛉税。俊?nbsp; 青竹和段巍聽了這話都不由抽了抽嘴角。 “哈哈哈,女醫(yī)莫多心,不過是你家殿下喝多了,我送他回來罷了。快些將人接過去吧。” 青竹掙開云姨的手,一步上前去將段西山抱了過來,緊緊摟在懷里不撒手,臨了還不忘狠狠的瞪鳳棲一眼。 原本不甚在意的鳳棲此刻看著自己手中空空而別人懷中卻抱著自己的美人,不由覺得氣悶。 可這還不算什么,還有那青竹繼續(xù)火上澆油:“我家殿下從不喝酒,定是你灌酒給他,才讓他如此!待到殿下酒醒,我會替你多幾句好話,省的日后在刑部見著了,殿下將你扒皮暴尸!” 罷這話,其他幾人看向鳳棲,都是恨恨的神色,心中也都怪這人怎么能讓自家殿下喝酒喝成這個樣子。 就這么一行人回府閉門,將鳳棲鎖在了門外。鳳棲望著這黑漆漆的門,心里哪甘心。這闔府上下都欺負他人生地不熟呢還是怎的。 心思一動,便躍上房頂,探步尋到段西山所在廂房。輕輕巧巧掀開一塊瓦片對他鳳棲來可不算什么。 “嘖,倒是個貼心的好仆從。” 青竹為段西山褪去外衫,只剩下中衣,又打濕了錦帕替他擦拭臉上的胭脂。鳳棲心里頭有些酸:當(dāng)段西山的仆從可真是個好差事呢。 只是,那手在唇邊停的略久了些吧。 鳳棲看到此處,突然手腕一轉(zhuǎn),便見一物擊中了青竹的后頸。見著青竹倒下,鳳棲才跳下屋頂一躍進屋。 將青竹扔到地上,看了一眼才:“仆從還想一親芳澤!” 原本只是想看一眼段西山,卻發(fā)現(xiàn)這名喚青竹的仆從竟是對段西山抱著這等心思,若不是自己覺察,還不讓他得手了?不過話回來,他不在的這些日子,他不早就得手多少次了么!想到這兒,鳳棲不由又狠狠踢了青竹一腳。 他自己細細致致的為段西山卸了妝,倒是中規(guī)中矩的也再沒做些什么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這般,就覺得坐在這兒看著放心。 “瞧瞧這眉眼,這么漂亮的,成日里做什么老涂那些個脂粉,沒得糟蹋了自己。”鳳棲用手指輕輕描繪段西山的面容,喃喃自語道。 “當(dāng)真是便宜了這些子,總能在府上這么看著你,你最應(yīng)當(dāng)防的可應(yīng)該是身邊人啊,傻子。” 唇色不好,蒼白的很,可唇形好看。 “怪不得方才那子想冒犯你呢。”是冒犯,可不知自己此時正在做的也是那冒犯之事。鳳棲俯身而下,輕吻那唇。 “坊間傳你慣常風(fēng)流,不知待你酒醒后,可否邀你同我作伴,共享歡愉?”罷這話,他自己倒是羞澀一樂,瞧瞧,他何時個這般文縐縐的話呢。 “不答話,就當(dāng)你是答應(yīng)了的。” 他樂的沒邊兒,又吻了吻段西山,覺得心中愉悅至極。就在此刻,原本是他拉著段西山的手,卻變成了段西山緊緊拉住了他。鳳棲一愣,隨即看去,見著段西山并未睜開眼睛,只是面帶痛苦之色,嘴里還不住的低聲喊著:“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救救我,再也不敢了。” 淚水溢出,浸濕枕面。鳳棲不敢多做猶豫,將段西山緊緊抱在懷里,輕輕拍著他。 “不怕不怕,我在呢,我在呢,我來救你。” 似是魔咒一般,不斷重復(fù)著這話,段西山這才漸漸安寧下來。只是眼角淚未干,看的人心疼不已。鳳棲輕輕吻著,將淚水吻干。 “你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玉白。” ------------------------------------------------------------------------------------------------------------------------------------------------------ 知道糊涂蛋是怎么終結(jié)自己的命運的么?就是手賤無腦點錯了地方,將剛剛開的坑,點了個完結(jié)啊啊啊,這是要我命呢還是怎么滴!!!快讓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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