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黑牛當即對發誓,保證這輩子除了當年王貴在川河蓋強拆端公墳時,自己按照了凡師的要求殺了幾只黑狗、幾頭黑驢以外,無非殺過幾只雞,用耗子藥毒殺過幾只老鼠,此外沒有任何殺生行為。不知打他這些人為什么他殺了它們的祖先,難道自己上輩子殺人作惡了?如果是這樣,為了祖先在地下有一個安穩的生活,自己愿意以命償還。 根據我對羅黑牛的了解,看羅黑牛當時的樣子絕對沒有撒謊,我分析他目前應該沒有在陽界做過任何惡事。 我仔細回想,當年師傅在川河蓋大戰厲鬼時,是羅黑牛、李白犬幫忙通知山民做好應對準備,并親自殺黑狗、屠黑驢,將狗血、驢蹄挑給作戰前線,協助師傅殺厲鬼,未必這些鬼是黑狗、黑驢的什么親戚。 不可能,按照陰界律令,人和動物之間在陰界是不能成為親屬的,這些鬼的祖先一定是人死后變成的。 我想,當年的人鬼大戰中,確實逃散了一些鬼怪,師傅曾經但愿逃散的鬼怪永遠不要回來,或者被陰界抓獲歸案。一旦它們回到川河蓋,可能又有一場劫難,未必二十多年過去了,這些鬼怪又出來作惡,還豢養了這群鬼,指使它們復仇?如果是這些逃散鬼怪復仇,它們既然找羅黑牛復仇,就有可能向當年和羅黑牛一起殺狗屠驢的李白犬等鄉親下手。 但愿這都是偵緝推理,都是個別鬼怪作惡! 我一定要阻止它們,避免消除鄉鄰遭受屠戮。 我和李梅迅速將羅黑牛送回家安頓后,在他家找了一把洋鏟、一把鋤頭,顧不上回家,立即返回亂葬崗,想一鼓作氣查清這些鬼尸骨的來源。 還沒有走到亂葬崗,遠遠就聽到一群嬰兒在“嘿呀嘿呀”地喊“號子”,肯定在集中力氣,使勁做什么。 我和李梅循著聲音悄悄從墳堆中穿過去,只見剛才那六個鬼居然將羅黑牛母親的墳墓刨開了,將棺材蓋掀在一邊,將羅黑牛母親的尸體抬出棺材,扔在地上,有的正在用棍棒鞭打,有的在用腳踢,有兩個鬼還朝尸體上撒尿。 羅黑牛母親羅奶奶是一個勤勞、善良、艱辛的女人,我一直比較敬重她。現在,她的鬼魂根本不敢靠近鬼,只好在不遠處佝僂著腰、杵著拐杖,看著自己的肉身被蹂躪,眼淚像線一樣往下掉,捂著嘴巴悄悄哭泣。 這幫鬼太他媽的沒有教養了,我真不知道它們的父母是什么混賬東西,居然教養出這樣的孩。 鬼的毆打一陣強過一陣,羅奶奶完整的壽衣被打得七零八落,臉巴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欺人太甚!侮辱尸體在陰界和陽界都是千夫所指、絕不允許的行為。 我立即撿起一塊石頭,用“鎮鬼符”包好,朝身材相對高大、看起來像領頭的鬼擲去,正砸中它的后腦,當即倒在地上。其他鬼受到驚嚇,停止鞭尸,呆呆地看著我們。 擒賊先擒王,我想抓住領頭的鬼,審查其來源,趁它們發呆的機會,立即和李梅沖過去。鬼看見兩個大活人攻擊它們,迅速反應過來,立即掄起棍棒沖向我們。 我到“鐘馗堂”學習期間,雖然學習過與鬼戰斗,每次都是師傅師叔扮演鬼,歷來都讓著我,我一直認為鬼的戰斗力不過如此,從來沒有與鬼真刀真槍戰斗過,根本沒有把這群屁孩放在眼里,赤手空拳與它們戰斗,甚至還動了惻隱之心,怕傷了它們,手腳減輕了五分力道。 誰知,這群鬼雖然步履蹣跚、動作笨拙,但力量很大,棍棒落在我們身上鉆心疼痛。李梅腿接連被打了幾棒,發出幾聲尖叫。我看心儀之人被欺負,立即動了殺心,掏出“鎮鬼符”,準備將它們鎮住后慢慢收拾。但是,我剛一掏出“鎮鬼符”,六個鬼的動作立即變得異常靈敏,全部像兔子一樣竄進亂葬崗的墳堆里。剛才被我打倒在地的領頭鬼也歪歪扭扭爬起來,準備逃跑,我一爪抓住其后衣領,一張“鎮鬼符”牢牢貼在其眉心,它當即呆若木雞。 我用“捆鬼繩”將其束縛起來,抓到亂葬崗外,就地開展突審。誰知,這鬼像受過專門訓練的間諜一樣,哪怕我念咒縮緊“捆鬼繩”,刺勒其筋骨,它痛得歪牙咧嘴、鬼汗淋漓,但始終一言不發,雙眼不停地射出幽蘭幽蘭、淡紅淡紅的兇光,惡狠狠地射向我和李梅。 我看來硬的不行,立即換了一種很溫和的審訊方式,折疊紙飛機、千紙鶴給它玩,但這屁孩還是不理我。 師傅過,鬼這種表現明它的靈魂應該被什么人或鬼怪控制了,比“一根筋”還認死理,不解除這種控制它肯定不開口。 師傅還過,作惡鬼的尸骨一般就在作惡地附近,控制其尸骨,有可能解除這種靈魂控制。 我將領頭鬼裝進“收鬼袋”,和李梅返回羅黑牛母親的墳墓前。羅奶奶沒有喝“忘魂湯”, 還認得我,急忙下跪感謝。 我立即半跪扶起羅奶奶,讓她坐在尸體旁的石頭上,問這些鬼的情況。 羅奶奶:我五前埋葬在這里時,這些鬼就居住在附近了,接連兩、三砸她門窗,要她滾出亂葬崗,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這幫鬼,認為是它們缺乏教養所致。今晚上,兒子羅黑牛給我點燭燒紙時,那幫鬼不知哪里來的功力,引來雷電擊垮了我的墳墓,又圍著羅黑牛毆打,好在你們及時就走了羅黑牛。 我:羅奶奶,你放心,我們已經將羅叔叔安全送到家中了,我和她明之后將你的墳墓恢復原狀,你就放心去報到投胎吧。 羅奶奶時候:二娃,我哪能安安心心去報到投胎?這幫鬼不讓奶奶安寧。你們救走羅黑牛之后,這群鬼又返回來,挖開我的墳墓,掀開我的棺蓋,將我的尸體抬出棺材鞭打,羅黑牛早年殺了它們的祖先,要奶奶拿鬼命償還。 我:羅奶奶,你知道二娃從就在“鐘馗堂”學習誅鬼抓怪,多少懂一些抓鬼法術,我現在就在你墳墓周圍下符,保證沒有任何鬼怪敢來騷擾你,你就放心報到投胎吧。 羅奶奶留著淚點了點頭,魂魄慢慢回歸尸身。 我和李梅將羅奶奶的尸體抬進棺材,合上棺蓋,在其墳墓周圍布上“鎮鬼符”,保證沒有鬼怪敢去騷擾她,承諾次日讓羅黑牛恢復墳墓。 羅奶奶不斷感謝我的搭救之恩,反復表示愿意變牛變馬,保佑我健康長壽、升官發財。 我們順著羅奶奶指引的鬼大致來向搜索,在一所大墳的尾部發現一些相對新鮮的泥土,上空怨氣特別重,情況非常詭異。 仔細一看,泥土里露出六個壇子蓋子,五個較的壇子圍著一個較大的壇子,像一朵花瓣。 挖開泥土,里面埋著六個大不一、形態各異的土壇子,壇子上貼著用黃表紙畫的符,但我不認識這種符篆。 揭開壇蓋,一股濃烈的白酒味撲面而來。我一邊扇動手掌驅逐酒味,一邊用手電照射壇內,每個壇子里面都浸泡著一具胎兒的尸體,有的有四、五個月大,有的有六、七個月大,有四具男嬰尸體、兩具女嬰尸體。 這么大的嬰兒一般還在母體內,除非早產,怎么就脫離母體呢?即便是早產,當地也絕對沒有用壇子盛裝、用白酒浸泡這種埋葬方法,況且是六具嬰兒尸體集中在一起埋葬。肯定這些孕婦死后,有人從孕婦尸體中盜取了胎尸,再豢養成鬼嬰,控制它們作惡,不定就是川河蓋逃散的鬼怪干的。 師傅曾經講過,孕婦可以由鬼怪去扼殺,鬼嬰可以由鬼怪豢養。但是,掘開孕婦墳墓、從孕婦體內盜取胎尸、將胎尸運送到某個地方,必須由陽界的人來完成。 我仔細查看,裝胎尸的壇子,大不一、形狀各異,生產時間、地點也不同,有三個壇口有存水盤,有三個沒有,都是農村平常用來裝泡菜、腌鹽菜的壇子,川河蓋每家都有七、八個。 我用木棍粘上壇中的白酒,仔細聞嗅,可以肯定是農村用苞谷釀制的土酒,好像川河蓋酒廠釀制的味道,售價在每斤兩元左右,川河蓋每家每戶都儲備有十多斤,以便每耕作勞累后飲用解乏。 六位胎尸意味著有六位母親死亡,但愿這些母親是正病而死,如果是鬼怪作惡,又有多少血案! 除了領頭鬼被我抓住以外,其他五個鬼早就逃得無影無蹤。我立即將每個胎兒的尸體取出來,在酒壇底部塞了一張“鎮鬼符”,將每個胎兒尸體的雙腳用墨斗線捆住。這樣,這群鬼暫時不敢回家,也跑不了多遠,更缺少能力作惡。 如果它們被人豢養,豢養人可以揭符、解繩破局,我爭取用最快的時間收服、超度它們。如果它們是鬼怪豢養,諒其不敢來揭符、解繩,我有充足的時間抓住它們,超度它們,阻止這場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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