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鬼魂附在人身上,我可以用“陰彈子”等法器和咒語將鬼魂逼出來。但是,幾個鬼魂附在一起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以前在“鐘馗堂”也沒有學習過如何讓合體的鬼魂分離,如果用“陰彈子”強行驅離,肯定要將紅兒、耕兒、劉玉嬌一并擊斃或者擊成重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拯救十三位偵緝弟兄,我豁出去了。 我:劉玉嬌,出來吧,我們好好談一談。 要是平時、要是沒有魯瑤瑤在場,我肯定像以前一樣,不管長句短語,一定先將“嬌嬌”兩個字在前面,那一定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我勸劉玉嬌時,魯瑤瑤大喝一聲:相公,你是堂堂的偵緝隊員和端公,何必對一個黃毛丫頭如此低三下四?看我的!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魯瑤瑤口露獠牙,雙眼射出惡狠狠的紅光,飛身而出,一掌擊向耕紅當胸。 耕紅被捆在審訊椅上,躲避不開,魯瑤瑤這一掌重重地打在他的胸口,當即一口鬼血噴涌而出,向掌官、劉玉嬌和紅兒的虛影“哇”地一聲慘叫,從耕紅的腦門冒出來,重重地砸在審訊室的石壁上,掉向地上。 我立即掏出“陰彈子”,狠狠砸向向掌官的虛影,那虛影當即一聲慘叫,化作一攤血水,它強加在耕紅身上的符咒被徹底消除,我有大半把握收服耕紅了。 劉玉嬌和紅兒還沒有落地,魯瑤瑤一聲“桀桀”怪叫,飛撲過去,一手抓住落地的紅兒,一手抓住還沒有落地的劉玉嬌,像抓兩支雞一樣,捏住他們的脖子,就要往地上摔打。 我一邊高喊“娘子,使不得”,一邊飛身而出,一手抱住紅兒,一手抱住劉玉嬌。 紅兒早就瘦得皮包骨頭,抱在懷里開始磕手了。 劉玉嬌還是活著時那綿羊身體,抱在懷里軟綿綿的,只是發涼,寒氣直往我的骨頭里面鉆。 魯瑤瑤:相公,你苦口婆心規勸大半,他們卻狗坐篼子不識抬舉,妾身這一掌就讓他們乖乖地出來了。你今后對犯人犯鬼不要客氣,該出手時就出手,這才是一個偵緝人員和端公應該具備的基本氣質。 我:娘子,他們已經出來了,已經對你服服帖帖,不可能不交代,你去休息吧,相公慢慢訊問,有結果第一時間向你稟報。 魯瑤瑤可能知道剛才干擾我審訊做得不對,當即從一頭狂怒的母獅變成一頭溫順的兔子,迅速恢復端莊賢淑的少女模樣,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相公,你審問吧,我保證不一句話,專心致志伺候你,給你打下手。 實話,我真要感謝魯瑤瑤,她不出手將劉玉嬌和紅兒打出來,我根本不敢下手,審訊不知道要等到哪個猴年馬月。 我立即給紅兒服了兩粒“壯鬼大力丸”,它跪在我腳下,摟著我的雙腿,像久違父母的孩一樣,嚎啕大哭。我也十分思念這久違的孩子,急忙將它扶起來,撫摸著它的頭發,拍打著它的后背。 紅兒慢慢停止哭泣,走到劉玉嬌面前,:姐姐,我家主人是好人,你聽他的吧,保證沒錯。 劉玉嬌惡狠狠地:子,你知道個屁,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休要多言。 我緩緩走向劉玉嬌,努力控制淚水,掏出兩粒“壯鬼大力丸”,:都瘦成這樣了,大的事也要吃藥吧。先把藥吃了、身體恢復了,想怎么罵就這怎么罵,想怎么恨就怎么恨。 劉玉嬌看都不看藥丸,幽怨地看著我,:為什么欺騙我? 我:騙你打雷劈,只怪此生無緣。 劉玉嬌:我早在“向氏客棧”委托你撫養耕兒時就過,那段孽情是我自己的錯,罪不在你,我獨吞苦果。我不是問你緣份的是,我問你,我們的孩子耕兒呢? 我突然想起,劉玉嬌的鬼魂在賈角山“向氏客棧”臨終托孤讓我給她撫養耕兒時,清清楚楚給我講過,我們以前那段孽情的責任完全在她,一點也不怨我;甚至還將她與向掌官茍合時,身上壓的是向掌官,心里卻想的我、嘴里卻念的我這等**知心話都講出來了。現在,我卻一直以為他對這段戀情耿耿于懷,根本沒有想到它關心的依然是她的孩子。 從這點看來,劉玉嬌應該是支持我的,卻被魯瑤瑤的醋勁激怒了。我為什么沒有及時想到這一點,讓我和她那段孽情暴露給魯瑤瑤。 魯瑤瑤又插話了,:相公,你們認識? 我:她在人世時是我工作的荒溪偵緝所轄區村民,在陰界時是我工作中認識的鬼魂。 魯瑤瑤:她為什么問“我們的”孩子呢,這孩子未必是你的? 我斷章取義,將解救劉玉嬌尸體和魂魄,請鬼醫給劉玉嬌接生,劉玉嬌臨終托孤將孩子交我撫養的事告訴魯瑤瑤。 魯瑤瑤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我突然明白,劉玉嬌可能不知道她的兒子現在什么地方,以為我沒有履行承諾,將她的兒子拋棄了,所以怨恨我,我必須利用她兒子做文章。 我問:想你的耕兒嗎? 劉玉嬌幽怨地:如果你不把我的兒子交出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你還沒有喝“孟婆湯”,對死后的事情多少有些記憶吧。 劉玉嬌點了點頭。 我:你能夠回憶起我們把你兒子從你腹中取出來的事情嗎? 劉玉嬌點了點頭。 我:你能夠回憶起孩子取出來以后你做了些什么? 劉玉嬌:你們把我的耕兒取出來后交給我抱著,我雖然沒有奶汁,但我要盡到一個母親最后的職責,讓她含著我的奶頭,我慢慢離開的。 我:你還記得你給它取得什么名字嗎? 劉玉嬌:我記得清清楚楚,他長得太像你了,我讓它跟著你姓,就叫耕兒。你不把我的耕兒交給我,我和你沒完。 我問:你還記得耕兒含著你的奶頭,你是怎么慢慢離開的? 劉玉嬌搖了搖頭。 我:她從你*開始,把你整個鬼身都吃完了。 劉玉嬌疑惑地望著我。 我:然后,你的兒子突然見風就長,瞬間長到兩歲孩兒大,既有向掌官的法力,又有你和它的怨氣,在“向氏客棧”產房就長成了鬼嬰。 劉玉嬌喃喃地:我的兒子成了鬼嬰?你幫我養了個鬼嬰? 我:為了化解耕兒的怨氣,我和李梅將它送到“鐘馗堂”,請我師傅化解它身上的怨氣,它卻吃掉我的助手紅兒,然后逃跑,被向掌官收到身邊。向掌官可能早就算到這一著,在你們暗結珠胎時就下了符咒,讓你兒子投奔他了。 劉玉嬌:我的兒子與他一起一定要變壞。 我:是好是壞我不清楚,它和向掌官一起后,在綁架宋鶴泥嫁往中鬼都時,你們一起在山神廟差點將我殺死;在鬼嬰陣案件中,你們在地心鬼河差點把我殺死。嬌嬌,不知道你還有印象沒有? 劉玉嬌微微點頭,開始嚶嚶嗡嗡哭泣,問:你的都是事實,都是我犯的錯,我的兒子呢? 我:你的兒子就在你眼前! 劉玉嬌左顧右盼,始終沒有看見她的兒子。 我指著耕紅:它現在是一個嶄新的孩子,是向掌官的精、你的血、耕兒的氣、紅兒的身以及我的神的合體,它凝聚了向掌官的法力、你和耕兒的怨氣、紅兒的功夫、我的心血。你仔細看一下,審訊椅上坐的耕紅是不是你的兒子耕兒? 劉玉嬌走過去,先是反復端詳著耕紅,再是撫摸著耕紅的臉龐,猛地拉開耕紅左肩衣服,一朵血紅的美人嬌花朵和劉玉嬌三個字清晰地顯示出來。 “是我的耕兒,是我的耕兒”。劉玉嬌與兒子一起,卻不知道那就是魂牽夢繞的兒子,當即抱著耕紅,失聲痛哭,讓我和魯瑤瑤、紅兒也在旁邊悄悄掉淚。 劉玉嬌哭了好一陣,轉身跪在我和魯瑤瑤面前,乞求原諒。 我:耕紅此前的所作,特別是參與弒君篡位,條條都是死罪。耕兒無知,紅兒年幼,你劉玉嬌作為一個成年鬼魂,未必就不能明辨是非? 劉玉嬌:我一直想脫離耕紅鬼體,但試圖多次都無濟于事。偶爾奮激而出,瞬間即被拉回,連續數日頭痛欲裂,生不如死。每當耕紅要作惡,我雖然知道這是觸犯陰陽二界律令的,但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道牽引著,不得不一同動手。 我:耕紅的舉動是向掌官、劉玉嬌、紅兒、耕兒的共同行為,你們都受向掌官的蠱惑、掌控,我將陳情魯王,免除你們死罪。但是,你們必須戴罪立功,不然,我也救不了你等。 劉玉嬌、紅兒急忙:我們愿意戴罪立功,請問大師,我們如何才能戴罪立功? 我:你和紅兒都回到耕紅體內,恢復一個正常的耕紅,我有重要事情找耕紅。然后,你們跟隨我一起誅鬼抓怪,戴罪立功,三十年后我送你們投胎轉世。目前,我手中有一件攝魂怪案需要耕紅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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