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縣口岸的邊境市場人山人海,運(yùn)送贖金的貨車剛在貨場停下,南越國的村民一股腦兒涌上來,購買車上的化肥、農(nóng)藥。 一個頭發(fā)花白、身材瘦的的老太婆擠在購買化肥、農(nóng)藥的人群中,司機(jī)看到老太婆,一邊“徐大娘,你兒子又給你帶來了粉嘟嘟的雞子,不久就要來看你”,一邊兩只手各抓起一支口袋,遞給老太婆。 徐大娘急忙一邊感謝司機(jī),一邊伸出雙手接過口袋。 按理來,七百萬元現(xiàn)金有一百七十五斤左右,分裝在兩個麻袋里,每個麻袋有八十多斤,司機(jī)很難一手提動一支口袋,身材瘦的老太婆無論如何也提不動一袋。但是,五個鬼在口袋下面抬的抬、頂?shù)捻敚緳C(jī)和老太婆如拈草芥。 這個老太婆就是仇萬仞、向澤貴的老婆,徐光合、徐作用的母親徐清榮。她和向澤貴生活了三十多年,耳濡目染也學(xué)了一些巫術(shù)。向澤貴在世時,他是附近幾個鄉(xiāng)鎮(zhèn)、幾十個寨子的“神父”;向澤貴去世后,徐清榮理所當(dāng)然地繼承了“神父”的職位,成了神婆。 再過兩就是徐清榮八十歲生日,頭晚上,徐清榮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慢慢回憶自己初婚喪夫、再婚逃夫的苦衷,相比之下,向澤貴雖然大自己三十歲,確是陪伴自己時間最長的男人,給了她一個女人應(yīng)該有的幸福。 想著想著,徐清榮慢慢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向澤貴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摟著她:老婆,還有三就是你七十歲生日了,我回來給你祝壽。兒子也從明昆帶來了壽禮,你明到口岸邊境市場領(lǐng)取。我們商量給你的八十大壽過鬧熱一點(diǎn),你取回兒子的壽禮后,再到附近寨子上,讓大家把家中的步槍、機(jī)槍、手榴彈、手雷等軍火扛到目山萬丈坑,明碼實價,現(xiàn)金交易,權(quán)當(dāng)作你八十大壽的禮炮。 徐清榮滿臉泛起幸福的紅暈,:八十大壽慶祝不慶祝都無所謂,只是找鄉(xiāng)鄰購買軍火十分重要,我馬上去動員鄉(xiāng)鄰將家中的軍火扛到目山萬丈坑賣給我們。 向澤貴:老太婆,也不必這么急,你好好休息,明先去口岸拿兒子的禮物,為夫先去目山看一看,就此告辭。 徐清榮想讓亡夫陪自己多座一會,急忙伸手拉扯向澤貴,卻空空如也,當(dāng)即醒來,卻是南柯一夢,知道是亡夫有要事需要辦理,托夢于她,讓她協(xié)助,興奮得又失眠了,立即起床洗漱,慢慢趕往紅縣口岸。 接過司機(jī)給的兩個口袋后,徐大娘提著,五個鬼抬著,這兩口袋、七百萬元的贖金,就這樣在徐大娘有有笑之中、在眾目睽睽之下,伴隨著陣陣惡臭的雞屎越過了國境。 徐大娘回到家中,剛剛打開竹樓大門的掛鎖,發(fā)現(xiàn)客廳中背對大門坐著一個蔫巴老頭,驚得大喝一聲:誰? 蔫巴老頭一邊揭開臉上的面皮,一邊:娘,是我。 徐大娘一看是大兒子,立即送了一口氣,:是大娃子啊,怎么學(xué)你老爹,做得神神秘秘的? 徐光合:娘不是八十大壽嗎?兒要給你一個驚喜。 徐大娘:你老爹昨晚托夢給我,你要給我?guī)鄱Y來,我一大早就到口岸,提了這六只雞子,我要親自下廚,做一桌百雞宴,我們一家人好好喝幾盅。你老爹還托夢給我,讓讓我動員鄉(xiāng)鄰,明將家中的軍火全部弄到目山萬丈坑去,點(diǎn)燃后給我做八十大壽的禮炮。 徐光合:老爹昨晚也托夢給我,讓我到萬丈坑去,有人給你送祝壽的禮炮。娘,這絕對不是夢,你立即去給鄉(xiāng)鄰們,愿意將家中的軍火賣到萬丈坑的,明中午以前就扛到萬丈坑去,現(xiàn)金支付,反正國家這幾年對軍火查得比較嚴(yán)了,賣給我了既可以得一筆錢,又可以消除罪罰隱患,何樂而不為呢? 徐大娘:我已經(jīng)動員幾十家了,都同意將軍火扛到萬丈坑去。大娃子,二娃子怎么還沒有回來呢? 徐光合:他們有職有業(yè)的回來比我們困難得多,再,他這幾要出車,五、六后才能回來,他讓我代他向你老人家祝壽,祝你老人家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徐大娘一邊幸福著兩個兒子的成就,特別是二兒子還穿了制服,駕駛著鋼鐵巨龍馳騁他國大江南北;一邊憧憬著自己八十大壽的熱鬧,不由得豪情萬丈地:大娃子,我再到其他寨子去,走一兩、百家,讓他們將家中的軍火扛到萬丈坑,應(yīng)該沒有問題。 徐光合:按照娘在寨子上的影響力,再動員三百家也沒有問題,辛苦娘了,兒子這就到萬丈坑準(zhǔn)備收貨。 一個蔫巴老頭出現(xiàn)在寨子中,慢慢走上目山,來到萬丈坑里。 遠(yuǎn)遠(yuǎn)望去,目山像一把椅子,半山腰是一個坐墊位置,恰好這個坐墊位置是一個巨型坑,直徑約三百丈,深約兩百丈,洞底一個山洞不知鉆向何處。每到冬,坑底“呼呼呼呼”向外直冒熱氣;每到雷雨要來臨前,坑的上空絕對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從坑上空就可以判斷雷雨、冰雹等極端對流氣什么時候來臨。當(dāng)?shù)卮迕穸颊J(rèn)為這里是目山山神的居所,逢年過節(jié)或者每年九月十九日山神過生日時,都要攜帶雞鴨牲禮、香燭紙禮祭拜山神。 徐光合在五個鬼的幫助下,提著兩袋贖金,來到坑半山腰,一個干瘦老鬼“哼哼”地干咳了兩聲,不知從什么地方飄然而至。 “孩兒拜見父親”,徐光和抬頭一看,來人正是撫養(yǎng)自己長大的后父向澤貴。這是父親去世后,自己第一次見到父親的鬼身,立即跪下祭拜。 向澤貴急忙扶起徐光合,:孩兒不必多禮,我走后這些年一直罩著你們兄弟,你們成長很快,巫術(shù)也有所進(jìn)步。我和你的哥哥向掌官、你的父親仇萬仞這次設(shè)計的列車爆炸案非常成功。你看,你和你弟弟轉(zhuǎn)瞬之間就進(jìn)賬三百萬,下半輩子不愁吃喝了。你要分一半給你弟弟,兩弟兄趕快在明昆甚至省城同一個區(qū)買兩套房子、找個老婆成家,讓我們也看看異姓孫子。剩余的七百萬贖金也順利運(yùn)抵萬丈坑,山下很多村民已經(jīng)出發(fā),有的就要到了,你趕快隨父親一起布置道場,轉(zhuǎn)運(yùn)軍火。陰司鎮(zhèn)收到這批軍火以后,一定要保佑你和作用弟弟。一個就等著飛黃騰達(dá),一個就等著財源廣進(jìn)吧。 坑四周早就按照北斗七星方位堆了七堆柴火,徐光合按照父親的安排,分別在七堆柴火前面燃了三炷香,用三張符紙引燃柴火,同時念起“七鬼搬運(yùn)咒”。 這七堆柴火全是由野桃樹、野槐樹、野梨樹、野柿樹、野楊樹、野楓樹、野樺樹等七種鬼魂易于棲身、寄身的樹木的丫枝、樹葉堆積而成,不易起明火,也不易熄滅,而是慢慢燃起黑中帶灰的狼煙。 早就等候在洞底的陰司鎮(zhèn)鬼魂看到七股濃煙沖而起,立即列隊而出,按照北斗七星方位分成七個方隊站立在坑邊沿。 山下的村民看到七股濃煙沖而起,知道萬丈坑有重要法事要發(fā)生,扛軍火上山又是寨子上神婆安排,還有利可圖,紛紛加快了上山的腳步。 到了萬丈坑后,蔫巴老頭打扮的徐光合清點(diǎn)村民的武器后,讓村民將武器扛到坑底。這里早就擺放了手榴彈、手雷、步槍、機(jī)槍、子彈等標(biāo)牌,村民將手中的武器放到相應(yīng)標(biāo)牌前面,上到坑口找蔫巴老頭領(lǐng)取現(xiàn)金。 人民幣比南越盾硬通得多,村民們拿著硬通貨,興高采烈地下山了。 午夜時分,送軍火的村民全部離開,蔫巴老頭立即下到坑底,在武器上潑上汽油,放上三十三張符紙,然后慢慢走到坑頂上,緩緩念起咒語。 坑四周的七個柴火堆突然同時燃起一個火把,徐光合手中的火把向下一揮,七個火把一起丟下懸崖,慢慢落進(jìn)坑底,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氐粼谖淦鞫阎小?nbsp; 剎那間,武器堆中的汽油突然爆燃,坑底亮如白晝。 剎那間,一朵蘑菇云一樣的火光騰空而起,沖出坑,沖向半空,將目山照得如同黎明。 剎那間,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沉悶的聲音騰空而起,翻過坑沿,目山立即抖動起來,口岸這邊盤查的偵緝?nèi)藛T不約而同地抬頭觀望,異口同聲地:南越國的武器庫爆炸了,南越國的武器庫爆炸了。 爆炸聲剛停,大地還沒有停止抖動,上千支鬼魂從坑沿凌空而下,落到坑底,扛著槍支、手榴彈、手雷、子彈等武器,列隊前進(jìn),緩緩消失在坑底部。 蔫巴老頭慢慢褪去臉皮,一個精神抖擻的徐光合躊躇滿志地走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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