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年輕人的動作,山口生田的眉毛忽然跳了一下,眼睛微瞇:“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江涯沒有話,只是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花語輯錄放回了原先的地方,然后平躺在了之前山口雨早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角落,雙眼放空,開始思考……
房間里面很安靜,只有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從空氣中飄落,讓濕漉漉的霧氣忽然朦朧起來,仿佛連時空也變換了似的……山口不知道此刻的年輕人眼前,究竟看到了什么樣的畫面,只知道對于江涯和阿木博士這樣精通側(cè)寫與剖繪的人來,一個沉默的環(huán)境是很有必要的……當(dāng)年的黃金大劫案,就是依靠他們兩個的側(cè)寫,完成了最終的協(xié)調(diào)抓捕。
分針轉(zhuǎn)過了一圈兒,就在山口就要睡著的一剎那,空氣好像忽然震動了一下似的,屋外的仆人踩著細(xì)碎的步子跑而來,卻是個溫和的老太太:“少爺,后北條家的人來了……”
“千織?她來干什么?”青年疑惑地站了起來,就見地上一直躺著的年輕人猛然睜開了雙眼,坐起來,揉著脖子道:
“應(yīng)該是來找你她爸爸的事情的……畢竟你姑姑跟后北條三岳,可是四十年的老相識了……”罷,有些陰測測地笑了微微笑道:“你們家這案子,當(dāng)真還挺有意思……”
客廳里,濃妝艷抹的姑娘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一頭長發(fā)松松挽起,眼角眉梢之間也有嫵媚風(fēng)情,只是被那妝容的顏色蓋了過去,倒不是很入人眼了。
“你可是稀客啊……”山口生田打著哈欠從門口冒出個頭來:“只是來喪者的家里,打扮的這么花里胡哨的有意思嘛……”
“沒意思么?”年輕的姑娘掐掉手中的香煙,穿著黑色長襪的雙腿微微交疊,抬眸看了年輕人一眼,神色淡淡的,有些疲憊,竟也不像人前那般鮮亮:“我不是你……從刀尖兒上走過來的,年紀(jì)輕輕就能鎮(zhèn)得住家里的場子,也比不上栗川家那位大姐,正兒八經(jīng)哈佛大學(xué)的高材生,腦子好使……我要是不把自己打扮的跟那些人一個德行,恐怕這后北條家,也就容不得我繼續(xù)做主了……”罷,扯了扯身上雍容華貴的袍子,用桌上的紙巾抿去了那梅子色的鮮艷口紅,連頭發(fā)也束緊了些,看上去倒是精神不少。
山口生田吊兒郎當(dāng)?shù)貜拈T口鉆了出來,往墊子上一坐,兩只發(fā)黑的襪子看上去臭不拉吉:“行啦,跟誰賣慘呢……你爹沒了,我姑姑不也沒了,你家里有反骨,我這兒也不安生……再了,你拿我跟栗川大姐舉例子,那難道是我們太能干的錯嗎?還不是因?yàn)槟阋簧岵坏闷疵械萌W(xué)習(xí)?否則,憑著后北條家的勢力,怎么著也能把你送進(jìn)東大去,名頭上也是個大學(xué)生呢……”
“你……”山口一番話,的女人啞口無言,臉色鐵青——的確,是她自己不努力,怪不得別人,只是在自己如今這樣凄慘的境地之下,還要被人這樣直白地揭露,實(shí)在是太不留情面:“閉嘴——”
山口生田盤起雙腿,翻了個白眼:“吧,你來干啥……”著,瞟了旁邊默不作聲的毛一眼——那意思,你們倆查到啥了,忽然跑過來?
毛警官嘿嘿一笑,有點(diǎn)猥瑣又有點(diǎn)羞澀,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抬起,落在了后北條千織身上,那意思——你別問我呀,等人家跟你。
果然,女人生了幾分鐘的氣,就平靜了下來,有些不屑地翻了翻鼻孔,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來……
泛黃的背頁,看上去似乎有了很多年的歷史,但是平整的邊角,明著擁有者的珍惜與仔細(xì)保存。畫面是黑白的,很模糊……但是畫面上的內(nèi)容,卻很刺激……刺激到年輕人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便瞳孔一縮,指尖松開,任憑那黑漆漆的紙片兒落到地上,露出一抹刺眼的白色……
那是一個女人的肌膚,赤果【和諧】的身體,在燈光下顯得分外美好……縱然時間流逝,帶走了他們年輕的樣貌和稚氣的模樣,但是人們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個人便是山口雨早和后北條三岳……
“怎么……會這樣……”
堂堂山口組的當(dāng)家人,面色蒼白地抬起頭,將目光無措地掠過屋內(nèi)眾人:“姑姑她跟后北條……是……什么關(guān)系?”
椅子上,千織大姐又點(diǎn)燃了一根新的香煙,纏繞的煙霧背后,年近三十的臉頰上竟然透出一分稚氣:“我都沒驚訝呢,你驚訝什么……山口雨早不過是你的姑姑,那男人,可是我的親生父親。這倒是幸虧我媽去世的早,否則恐怕要傷心死了……”罷,輕聲“呸”了一下:“你姑姑看上去可是個正經(jīng)人,沒想到竟是我那臭不要的爹的床上客。”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嘲諷。
江涯耳朵忽然動了動,目光從落地的照片上掃過去,最終落到女人的身上,問道:“你確定這張照片的年頭么……如果超過三十年了,也許當(dāng)年他們就只是普通的戀人關(guān)系罷了……”
“三十年?呵呵,這照片的歷史絕對不超過二十年……這么多年,我無心于學(xué)習(xí),走遍全世界各地去拍照片,不會有人比我更加了解這玩意兒的質(zhì)感了……”女人的神情變得有些兇狠,一雙丹鳳眼盯住山口,道:“若不是我媽媽在我出生之后沒多久便去世了,你姑姑不過就是一個介入別人婚姻的賤人……我就不明白了,她如果真的跟我父親有什么,沒有人會反對他們兩個結(jié)婚的,他們?yōu)槭裁匆持鴦e人做這些茍且之事。”
山口顯然被女人一陣口水給噴傻了,愣愣地坐在原地,抬著頭好像貓和老鼠里面,發(fā)呆的杰瑞,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道:“也許……也許就只是喝醉酒了呢?”
“喝醉酒了還有心思拍照片?那可真是有閑情逸致啊……”
然而,聽到這話,江涯卻忽然愣了愣,皺著眉頭將那照片又撿了起來,目光搜尋著各個角落,細(xì)細(xì)打量,過了很久之后,忽然道:“不是的……”
“什么?”山口傻乎乎的。
“這張照片……不是他們兩個自愿拍的……”
“什么玩意兒?”毛掏了掏耳朵。
“你們看這里……”年輕人指著照片里角落的一個陰影,很模糊,然而帶著主觀印象去看,卻會覺得那好似一個人……“我看了一下,山口姑姑的姿勢其實(shí)很不自然,似乎感覺非常疼痛,而后北條先生的神色中也感覺不到任何愉悅,女方不自覺看向鏡頭的眼睛,還有男方有意識地避開鏡頭,都在明著……當(dāng)時的房間里面,還有第三個人。”
“臥槽。”毛爆粗口:“他們這是玩兒得刺激呀……還有誰能逼這兩個人做他們不想做的事情呢?就算是二十年前,他們也都是各自家族之中非常優(yōu)秀,能夠插手各方事物的年輕人了……”
江涯微微瞇眼,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二十年前,他們不過是一批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雖到了插手家族事物的年紀(jì),但應(yīng)該都還沒有到達(dá)權(quán)力的中心,所以,對方應(yīng)該不是為了家事而找上他們……除此之外,能夠讓他們五個人甚至六個人同時涉及的事情,便只有金錢和感情了。”年輕人話音未落,屋子里兩人的手機(jī)同時響了起來,毛皺皺眉,看了一眼屏幕,道:
“是阿木博士。”
江涯這邊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宇佐見。”
果不其然,另外的兩邊也發(fā)現(xiàn)了跟后北條家類似的照片……但是讓人驚訝的是,照片上的女人,竟然無一例外,都是山口雨早……山口雨早和三重野次郎,山口雨早和大江佑希……真不知道那兩個女人在一起的畫面,是多么的刺激撩人。
山口生田覺得嗓子里好像梗住了似的一句話也不出口,猛然從地上跳起來,往自家姑姑的臥房跑去……那里不是兇殺案現(xiàn)場,布置得案發(fā)前沒有任何區(qū)別,所以如果要找什么……就只能在這里了……
然而沒有……什么都沒有……
一群人將山口家翻了個底兒朝,也沒有找到那張本應(yīng)該存在的照片。
靠在門邊的年輕人,有些遺憾地看了自己的左臂一眼,滿不在意道:“如果……我是如果,這個案子真的有兩個兇手,藤田次仁跟另外五個人不是死在同一個人手下,那么也就是山口姑姑,就是那個兇手殺的最后一個人……也許把她排在最后,就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呢?”
山口生田愣了愣,呢喃道:“特殊的用意?會是什么呢?”
江涯搖了搖頭,看向年輕人腰間別著的手機(jī),神色微微有些奇怪:“你……為什么栗川家,到現(xiàn)在還沒有來電話?”
“是不是還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毛插嘴:“畢竟那邊去的人是七號,年紀(jì)還。”
“不應(yīng)該的……七號的確年幼,但是論感覺,卻應(yīng)該是我們當(dāng)中最敏銳的,畢竟他是這世界唯一一個,能夠看見味道,分辨心情的人……”
鈴——
年輕人話音剛落,手機(jī)便跳了起來,另一邊,孩兒一貫清亮的嗓音中透出一絲慌亂與沙啞:“江叔叔,不好了,栗川大姐自殺了……”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