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就剩下顧佳慧一個人了~”站在慧光福利院門口的吳隊長,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當年希望幼兒園早已經倒閉,再加上八年前資料的備份也不完善,很多可考的事情已然不存,我們能夠探查的,也只剩下這間福利院了。” “之前我已經來問過顧院長與同事的關系狀況。”副隊長劉崇回道:“并沒有發現有什么特殊的情況,大家都顧院長是個和善的人。” 吳佳冷笑一聲,神色不善:“和善人?那這個所謂的和善人此刻怎么丟了腦袋,冷冰冰得躺在法醫室里面呢……雖不可一概而論,以偏概全,但就這個案子來看,死掉的那幾個,可未必都是無辜的。”此刻,她已經連自己的白局長都給劃進了“未必是好人”的范疇,可見內心有多么狂躁了。 慧光的條件和名聲還是相當不錯的,據背后有大金主在支持著,咨客眾人環顧四周,也只覺得綠化很好,孩子們鍛煉和玩鬧的器材也相當完善。若非要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大概就是來往之間有些冰涼的不適意,那些穿著護工衣服的生活老師,雖然微笑著,笑意卻未曾到達眼底,好像薄薄的一層灰,落在眼瞼上方。 “慧光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誰,你之前問過了嗎?”在辦公室內等待著副院長到來的吳佳,隨意問著劉崇。 “我問過了,但對方避而不答……后面的財閥只是投資,并沒有插手福利院內部的事物,應該和院長的死沒有關系。我當時沒有考慮到‘八年前’這個點,所以也沒有堅持詢問。”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膠底鞋的腳步聲——這福利院的老師,穿著打扮都跟醫院的護士類似,連高跟鞋也沒有,都是最簡單款式的白色平底學生鞋。推門進來的,是個帶著金絲邊框眼鏡兒的男人,從皺紋看年紀可能都快要六七十歲了,但是白凈面皮兒以及儒雅安然的氣質為他減齡不少,淺棕色的瞳孔看上去很有些貴族式的優雅。 “呂副院長,您好,我是市局刑警大隊的隊長,吳佳。”為尊長者,吳隊長特意站起了身,伸出右手。 呂三千其人,今年六十五歲,乃是建國前就出生的人物,如今還在任上做福利院院長,據乃是特別反聘回來的——因為他對孩子特別好之類的。 “竟然是這么漂亮的警花?”呂院長笑瞇瞇地伸出手握住吳隊長:“我老頭子可真是有福氣。”罷,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扶了扶鼻子上架著的金絲邊眼鏡兒。 “雖然前幾我們已經來過了一次,但是后來發現還有有些情況當時沒有問清楚,所以只能再次打擾您了!” “無妨,應該的……佳慧是個好姑娘,她比我了整整十九歲,我也是拿她當閨女對待的,為了查清楚她的死因,我愿意全力配合。” “既然如此……”吳隊長點了點頭,遞出一張檔案表,上面寫著八年前顧佳慧從希望幼兒園轉到慧光福利院任職的事情:“八年前,顧院長剛剛來到慧光工作,希望幼兒園便倒閉了……您知道原因嗎?” 帥氣的老頭兒沉吟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身,往窗邊站去。他的脊背還很直,大約經常打太極,于是便有種道骨仙風的味道,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臨風而立的時候,卻顯出淡淡的蕭索來。只見他環顧左右,目光逡巡,最終落到了吳佳的身上,帶著點猶疑和探究。 敏銳如吳佳,自然察覺到了些許不對,神情微動,往身后眾人身上掃了一眼,順其自然地岔開了話頭:“您對顧院長八年前的事情,有什么了解嗎?比如她的人際關系,或者她不能生育的原因之類的。” “佳慧不能生孩子,并不是生的原因……那是他丈夫……不,前夫造的孽。很多年前,佳慧實際上懷過兩次孩子,但是兩次都因為家暴,而導致了流產,清宮也沒有做干凈,以至于再也不能懷孕。” 眾人恍然大悟,都提筆在自己的本本上記了那傳中的前夫一筆。 “但是就我們了解,顧院長的前夫一開始是不愿意跟她離婚的是嗎……后來,怎么又離了呢?”顧佳慧的前夫,在當時也算得上是有權有勢的人了。 “佳慧漂亮,孝順,性子安順,他當然舍不得離婚,后來還是她的大哥托了人,才把那個害蟲從丫頭的生活里拔出掉。” 吳佳頓時挑了挑眉,在自己的本子上記下“大哥”二字,順帶在后面又添了一筆——大哥的朋友。 詢問最終沒有的出什么喜人的結果,眾人在中午之前,頂著秋老虎的余熱回到了警察局,正在討論著怎么樣才能摸到慧光背后的財團金主的時候,就在門口遇到了從帝都飛回的江涯和陳玉發。 辦公室里,阿木博士和毛警官都不在,似乎是陪著白雪和白南江回那個已經被燒毀的家里去了……父母雖死,財產終究還是孩子們的,一一切割的需求且按下不提。 “什么?車禍?”聽完吳佳簡要的敘述。江涯的眉尖擰起一個巨大的疙瘩:“他們可都是開車開慣了的老人……怎么會……” “可能是這幾太累了,再加上凌晨的時候,光線也不好……所以……你要去醫院看看么?”吳隊長倒也不是毫不通情達理的人,否則只憑著白局長的愛護,也不可能一路高升到如此地步。 對面,江涯微微嘆了口氣,朝陳玉發看了一眼,那意思——反正,當時的情況你跟我是一起聽的,就由你跟你的手下交接了,這樣也能拉近你們未來協作配合的關系。 陳玉發很是配合地點了點頭,派了一個警察給疲憊的江大佬開車,大約是看他一條胳膊的獨行俠,在這地界開車會被抓。 車子一路往醫院行進,閑來無聊的江大佬看了身邊的警員一眼,隨口問道:“你們吳隊長查到什么情況了?” 警員縱然不清楚眼前人真實的身份,但是看自家代理局長都畢恭畢敬的模樣,也心知他不好惹,只能硬著頭鋪答道:“目前失去頭顱的七名死者之中,我們發現只有謝斌謝警官、許安康許律師以及顧佳慧顧院長的身份和過往是真實的,而其他四名死者,他們八年前的履歷,竟然完全跟調查結果不符合。我們去到他們檔案上記載的地方,那些地方要么就是被拆了,要么就根本沒有人認識他們……” “還有呢?” “還有?” 江涯有些不耐煩:“你們吳隊長沒有給你們布置下一步的工作計劃嗎?” “哦……了。”警員微微緊張:“她讓我們從履歷真實的三個人著手,調查謝斌的家人,看其中是否有什么對他事業有幫助的人物,然后調查許安康當年的老師安慧茹,因為覺得她的身形和殺死白局長的女人很相像……最后要調查希望幼兒園和慧光福利院背后的金主,看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的資金往來。” 話到這里,江大佬忽然笑了笑,伸手掏出手機來,撥通了蔣行的電話:“來活兒了……” “我就知道你不能夠讓我有一清閑。”對面的男人聽上去是在抱怨,但是語氣還是相當開心的:“吧,怎么了……白局長的事情我也聽了,你這案子規模也不啊,才出門兒就搭上個市局級別的!” “閑話少,先幫我調查兩個私人團體,一個叫希望幼兒園,六七年前就倒閉了,當初的資料據官方全部遺失,我要你查查還有沒有什么遺留,另外一個是慧光福利院,看看這貨背后的金主,究竟是什么人?給你半時間,夠不夠。” “謹遵大佬指揮,足夠了……”蔣警官笑嘻嘻地掛了電話。 一旁的警察聽得一驚一詫的——這人,好牛逼的樣子。 車子到達醫院的時候,江涯已經打了個短暫的盹兒,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前來迎接的鹿嶠已經站在車窗外揮了半的手。 “哎呦喂,我的胖子。”江涯笑瞇瞇地將姑娘抱起來:“聽你哥哥撞了人,我來看看。” 鹿嶠點了點頭,沒什么。這讓江涯有些疑惑:“怎么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不是的哦……”姑娘晃晃腦袋:“就是我總覺得,那個姐姐,是故意不想要自己的寶寶的……還有,我問過七號了,他那個姐姐的氣味和顏色,都是很悲傷的藍灰色,其中還有些奇怪的黑點點……” “黑點點?” “是的哦!” “那你柳老師什么了嗎?” “柳老師……既然對方只要求了一點并不算過分的金錢賠償,就不要追根究底探尋別的什么了。但我總覺得,還是應該要心一點……” “你做的很對。”抱著姑娘走進病房,江涯一眼就看到了柳老師身后的病床上,那面色蒼白,身材纖瘦的年輕姑娘。慢慢走近,只見她微闔著眼睛,睫毛在秋的陽光下輕輕顫抖,好像蝴蝶的親吻似的,翩然而過,只留下氣息。 年輕人的目光,輕輕掃過一旁端坐著削平果的柳老師,隨著眉毛的微微一挑,意思顯露無疑——查過背景了沒有。 柳老師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息——是個孤兒,無依無靠。 年輕人點了點頭,沒再多什么,放下鹿嶠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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