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步入官場已經(jīng)有三十個年頭了,三十年來,他從一個小小的員外郎,慢慢的爬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期間付出的努力,不可謂不多。
如今他已經(jīng)是刑部最大的權(quán)力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整個刑部都被他打成一塊鐵桶,不聽話的人,全部都被剔除出局。
曹景休緩步走到了大堂里,見到了刑部尚書,行了個禮,“下官曹景休,見過尚書大人。”
刑部尚書淡淡的看了一眼曹景休,他并不喜歡這個下屬,曹景休太過于迂腐,心中總是有著那一絲可笑的正義,對于官場來說,這種人,簡直就是白癡。
“明日皇帝陛下召見我們,你準(zhǔn)備一下,我們明日一早面圣。”刑部尚書淡淡的開口道。
曹景休有些疑惑道,“尚書大人,不知道陛下召見我們,所為何事?”
刑部尚書道,“皇上召見我們,是要過問一下于有福那個案件,皇上聽說了你曾經(jīng)對于有福的那個案子提供了諸多的疑點(diǎn),所以要問問你。”
曹景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點(diǎn)小事皇上竟然也會過問。”
刑部尚書冷哼一聲,“你提出的各項(xiàng)疑點(diǎn)我認(rèn)為完全是毫無證據(jù)的憑空猜測,不足為證據(jù),所以我就把那份公文銷毀了,明日皇上若是問起來,你覺得你應(yīng)該怎么回答皇上啊?”
曹景休眼中劃過一絲怒火,但還是拱手說道,“你就說經(jīng)過調(diào)查,各項(xiàng)疑點(diǎn)都有問題,不能成為證據(jù),應(yīng)當(dāng)維持原判,所以就把公文毀了,你覺得這么和皇上說可以嗎?”
曹景休眼中的怒火更深,沉聲道,“可以。”
刑部尚書眼中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曹景休為人正直,死腦筋一個,他還以為自己要大費(fèi)周章才能讓他同意,沒想到對方今天這么好說話。
“景休啊,我素來知道你為人正直,個人能力很不錯,本官也不只一次聽說了你的功績,在皇上面前沒少嘉獎你,明天你可不要讓本官失望啊。”刑部尚書道。
曹景休道,“多謝大人提拔。”
刑部尚書道,“好啦,你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和我一起進(jìn)宮面圣。”
曹景休道,“屬下告退。”
等到曹景休走后,刑部尚書身旁的人走過來問道,“大人,他靠得住嗎?”,
刑部尚書不屑道,“一個小小的員外郎,能翻起什么風(fēng)浪?”
“可是我聽說最近神策上將軍一直都住在他家里,會不會出什么意外?”屬下還是有些擔(dān)心。
刑部尚書眼中劃過一絲狠色,“那就看他識不識趣了,如果他懂事,讓他升一級也無妨,如果不懂事,小小的一個員外郎,死了也沒什么人回過問,我就不信,他陳凡會為了一個死人和老夫過不去。”
第二天一大早,曹景休就同刑部尚書一同前往皇宮,皇上一大早就已經(jīng)等著他們,見到二人,開口道,“朕聽說前些日子京城死了一個叫做于有福的人,死的頗為蹊蹺,刑部定案后,員外郎曹景休覺得疑點(diǎn)重重,寫了份公文,有這回事嗎?”
刑部尚書說道,“啟稟皇上,曹景休覺得疑點(diǎn)大多數(shù)都不能成立,所以覺得應(yīng)該維持原判,就把公文毀了。”
皇帝皺了皺眉頭,看向曹景休,“曹景休,是這樣嗎?”
曹景休深吸一口氣,“不是這樣的,微臣曾經(jīng)寫了一封奏折到刑部,對此案的疑點(diǎn)進(jìn)行了考察,可是這份公文最終卻不翼而飛了。”
“陸尚書,是這樣嗎?”皇帝面色不善的看向刑部尚書道。
刑部尚書沒想到曹景休竟然會臨陣反水,不由得有些慌了,不過他畢竟是浸淫官場多年的人物,馬上說道,“這微臣也不清楚,恐怕是有什么誤會,容微臣回刑部看看,再給陛下一個答復(fù)。”
皇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曹景休,你說此案疑點(diǎn)重重,那有哪些疑點(diǎn)?”
曹景休道,“第一,被告于有福為人懦弱,是出了名的,他又怎么會去主動挑釁楊一方?
第二,楊一方說他是因?yàn)樵獾接谟懈6敬颍鲇谧孕l(wèi)才將于有福推倒在地,導(dǎo)致于有福意外撞到石頭死亡的,可是楊一方孔武有力,于有福矮小無力,怎么將楊一方毒打?
第三,楊一方就案發(fā)之后,并未立刻報案,而是在兩個時辰以后報的官,這兩個時辰他究竟去了哪里?”
皇帝此時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無非就是楊一方殺了于有福,之后為了推卸責(zé)任,反咬一口罷了,詢問道,“那你查清楚了嗎?”
曹景休道,“微臣無能,并未查出真相,只是微臣大膽猜測,兩個時辰之內(nèi),足夠楊一方賄賂在場所有人,然后找人將自己毒打一頓了。”
皇帝看著刑部尚書,開口道,“陸厚松,你怎么說?“
刑部尚書此時哪里還說得出話來,只是不斷的說著,“微臣,微臣”
曹景休卻是突然道,“皇上,陸大人恐怕對于公文的事一無所知。“
皇帝皺起了眉頭,他本來已經(jīng)決定要重用曹景休了,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為陸厚松辯解,“那你之前為什么對朕說不是這樣的?”
曹景休道,“微臣本來覺得這些疑點(diǎn)根本不能成立,所以把公文毀了,可是后來又覺得疑點(diǎn)可以成立,因此陸大人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刑部尚書松了口氣,總算是逃過一劫,皇帝卻是惱怒起來,冷冷的看著曹景休,“曹景休,你”
賢王連忙說道,“皇上,事已至此,沒有再審下去的必要了,陸厚松,你對這件事的疑點(diǎn),可有異議?”
刑部尚書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哪里還敢胡說道,連忙說道,“沒有異議,此案的確疑點(diǎn)重重,如果曹景休早把公文遞上來,這個案件早就推翻重審了。”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重新審理。”賢王道。
陸厚松連忙點(diǎn)頭,他只是文官,不是那些手握重兵的武將,皇帝要?dú)⒘怂喼笔且兹绶凑啤?br />
等到二人走后,皇帝道,“賢弟啊,你也應(yīng)該看得出來,曹景休分明是在給陸厚松開脫吧?”
賢王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我才阻止皇上繼續(xù)問下去,陸厚松此人完全不可信,又何必打草驚蛇呢?”
“對,明察不暗訪,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了,只是可惜了曹景休,本來想對他委以重任,沒想到他最后竟然為了陸厚松說話,實(shí)在讓人失望。”皇帝道。
“皇兄放心,不過看來陸厚松明顯是已經(jīng)收買了曹景休,沒想到曹景休卻有幾分氣節(jié),雖然最后替陸厚松開脫,但也是棟梁之才,就他升個官吧。”賢王道。
“朕也是這么想的,先給他升個官,看看他的表現(xiàn),其他的以后再說,只是陸厚松此人,心思狹隘,曹景休雖然最后保了他,但是說到底,還是違背他了的命令,恐怕他會記恨在心,為難曹景休啊。”皇帝笑了笑說道。
“皇上放心吧,臣弟會暗中注意曹景休的安全,皇兄放心吧,況且神策上將軍也一直都住在曹家,想來不會讓曹家出什么意外才是。”賢王道。
皇帝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如今是最后的時刻,賢弟,萬事小心,切不可在陰溝里翻了船,你我兄弟二人,苦苦籌劃這么多年,也到了得到回報的時候了。”
賢王笑道,“那就提前祝賀皇兄大權(quán)在握了。”
“對了,陳凡說過,陸厚松手下有一群死士,派幾個人保護(hù)一下曹景休吧。”李純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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