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母,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背料阌昧_破喉嚨的哽咽說道。
“我很久很久沒回家了,現在好想回家看看啊。”隨著最后一個字奮力吐出,敖聽心青眼上翻,就此沒了聲息。
“姐姐,姐姐。”敖春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敖聽心,用力搖晃臂彎里的身體,“姐姐你醒醒,你醒醒啊,姐姐!
火紅色的微弱光芒從敖聽心身體里緩緩地飄出,隱約是敖聽心的模樣,那是她的魂魄,就像從前無數次從龍化成人身時的光芒一樣,一樣的紅烈如火。
敖春和沉香緊緊盯著那團微弱的紅光,眼看著她不斷飄升,眼中越來越沉重的悲戚再也換不回她性急的蹙眉,口中越來越絕望的呼喊再也換不回她開朗的笑容,沉香知道,或許這一生一世,怕是永遠失去了她的音容笑貌。
“嫦娥姨母,我求求你了,幫我救救四姨母吧。”趕來的嫦娥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也是不知所措,她想不明白,丈夫為什么要真的動死手。
嫦娥眼中的淚水終于再也囚禁不住,同樣大滴大滴地滾落,“沒用了,她的魂魄已經散了,誰也救不了她了。”
沉香望著敖聽心的臉頰,除了蒼白的顏色與唇邊的鮮血,明明和以前一模一樣,她就這樣死了嗎,連魂魄都散了嗎?
熟悉的容顏仿佛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睛跟他說話,就這樣被自己生生害死了嗎?每一年都會來看望他的四姨母,再也不能活過來了么?
“不讓你來,你偏來!卑酱号叵ら_沉香伸向敖聽心的手,“鬧成這樣,現在你高興了吧?”
“是我的錯,如果我不來這里的話,四姨母她就不會死。”沉香低聲說道,在這一刻,他才終于明白了過來,自己與舅舅之間,是不死不休,只有一方倒下了,才會終結的關系,此刻,他再也沒有了一絲絲的僥幸心理。
敖春俊朗的臉因為極度憤怒而走形,他反手一掌扇在沉香側頰,“為什么非要我姐姐送了命,你才知道珍惜啊?當初我姐姐勸了你多少次,你為什么不聽。楷F在我姐姐死了,連魂魄都沒了,沉香,我不會原諒你的。”
他歇斯底里地喊著,聲音也是漸漸低了下去,輕輕地抱起了敖聽心,“姐,別人的閑事我們不管了,我們回家,我們現在就回家。”
“站住。”嫦娥道,“你要去哪兒?”
敖春淡淡道,“我要送我姐姐回家。”
“不行,你哪兒都不能去,太子,我和你姐是幾百年的好朋友,她死了,我心里也很難過,不過你要相信,這里面或許有誤會。”嫦娥道。
敖春聞言,勃然大怒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說這是誤會?我姐姐魂飛魄散了,有什么誤會?不過也是,你與楊戩本來就是夫妻,你當然會站在他那邊,不過我不想管這些,現在我只想要我姐姐,姐姐死了,連魂魄都沒了,我爹和我娘都還不知道呢!
“太子!背料憬凶∷版隙鹨棠笌土宋覀兡敲炊,你不要誤會她了!
“滾開。”敖春惡狠狠地盯著沉香,“沉香,我恨你!
他迅速將視線收回,落在敖聽心全無血色的臉上,輕聲道,“姐姐,我們回家,我們現在就回家!
藍色巨龍在河上盤旋了三圈,憤然沒入水中,沉香怔怔地看著河中的漣漪一圈圈蕩開,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頹然跌坐在冰冷的河岸上,“我怎么彌補這個過失啊,我怎么彌補。”
嫦娥嘆息一聲,拍了拍沉香的肩膀,“你先回凈壇廟,我要去問問夫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說完之后,嫦娥直接朝著天空飛去,卻看到不遠處的層云之上,陳凡只身一人似有所尋,疑惑之下,嫦娥走了過去,輕聲詢問道,“為什么要這樣?”
“很快你就知道了!标惙残α诵,終于瞧見一團微弱的紅光,正穿過云氣向上飄散,幾乎已看不出原本的人形。
他凝神運氣,將畢生法力聚于掌心,向那縷即將飄散的魂魄送去,之前動手的時候他就留有余地,否則敖聽心早就真的魂飛魄散了。
漸漸地,紅光重新聚成敖聽心的模樣緩緩飄落,嫦娥震驚的捂住了嘴,陳凡伸出雙臂將她穩穩接住,“堅持住,只要用意念堅守住,你的魂魄是不會散的!
“你先回廣寒宮去吧,之前動手的時候我已經留手了,所以四公主不會有事的,只是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标惙卜愿赖馈
嫦娥松了口氣,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陳凡也不敢耽擱,右手托在她后頸大穴之上,一刻不敢稍停地輸送法力,左臂托在她的后膝,用最快的速度趕往三十三重天上的兜率宮。
“楊戩,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殺了東海四公主,又帶她來這里干什么?”太上老君盯著陳凡道。
“敖聽心的命,對我而言如同螻蟻,她死不死都沒什么打緊,只是未謀進,先須謀退,老君你我原是一類人,我的用意,還用得著我明白說出來嗎?”陳凡笑了笑淡淡說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太上老君皺了皺眉頭說道。
陳凡微微一笑,說道,“老君,百年的隱忍,如今已經到了收獲的時候,我們彼此不妨開誠布公,免得存下隔閡,反而壞了大事。
“沉香如果可用則用,事成之后,有敖聽心在,我自然可以令他感激于我,若不可用,我也可以利用這個女人的性命引他上鉤,從容的除去。至于老君你,我欲成大事,非你鼎力相助不可!
“我憑什么相信你?當年我可就是錯信了你,才會造成如今天庭的局面!碧侠暇浪赖亩⒅惙矄柕。
陳凡淡淡的一笑,“老君,你是愿為魚肉呢,還是愿為刀俎?砍樹的斧頭一旦被握得太緊,不能自行做主,如果保不住,就要反過去砍下那只持斧的手了!
老君雙目微合,余光從狹長的眼簾下投向陳凡,許久拂塵輕移,向地上龍四的魂魄一點問道,“總不成,這便是持斧的那只手罷?”
陳凡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她是東海的四公主,老君,你先助我凝住她的魂魄再說,否則你我之間的默契,就很難繼續下去了!
老君冷笑道,“默契?自你上天之后,便一步步成了天庭的新一大派系之主,老道行將就木,位卑言輕,豈敢與你堂堂的司法天神有什么默契?”
陳凡不以為意,只淡然反問了一句,“是嗎?”
老君瞪著他,似要看透他此行的目的,過了半晌,才又道,“王母前幾日不是下了旨意,讓你三日內抓回沉香處死,否則就要革了你司法天神之職,你今天怎么突然會有此等的閑情雅致,抱了個魂魄來我兜率求醫?”
陳凡冷冷一笑道,“百年的籌劃,以我如今的權勢,又豈是王母說廢就廢的?不久之前,承老君親上凌宵,為我那不成器的三妹求情,此情楊戩銘記在心!
口中稱謝,卻殊無半分欣悅,老君心知陳凡定然還有下文,手拈銀須,等他再度開口。
陳凡笑了笑道,“牛郎織女的孩子早已死了,老君當時不會不知的吧?”
老君雙目突然睜開,隨即又半合上,當日他在天廷提出織女子女之事,原為了試探一件事是否可行,王母的反應,的確令他平增了許多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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