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又遇到了幾個同樣下場的村莊,全都繞路而過。
“像這樣繞下去,連個歇腳的地也找不到,不知要走到幾時。”楚楚頗有微詞。
“如果正面撞上那位老哥,就不用擔(dān)心走到幾時這種問題了。”
“唉,大圣一走,你膽子也變小了嗎?”
“那當(dāng)然,二比三小這么簡單的算術(shù)我還是知道的。”
“可你們是兩個人仙啊!人仙!不是玄罡!”
“稍安勿躁。你看,前面不就有座大城嗎?咱們?nèi)ツ沁呅_。”
遠遠望去,就知是座大城。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大城比預(yù)料的更加雄偉壯觀,而它的名字,也與這雄偉氣勢十分相配
武王城。
城頭飄蕩的旗幟和來往巡視的士兵,讓一行人的心徹底放了回去。這座大城總算沒有落得跟前幾個小村莊一樣的下場。
城門口盤查的武官操著奇怪的口音,沒有人能聽懂他說了什么,好在也沒有為難他們,在一陣比劃之后,就放他們過去了。
街上車馬稀少,行人寥寥,店鋪冷清,看上去并不繁榮。不過,至少還有活動的人影,不是一具具焦尸,總算還剩幾分人氣。
找了家酒樓,小二也操著奇怪的口音,將他們迎進去。整座樓里就他們一桌客人,點了十幾個酒菜,一會兒就全部上齊了。
雖然覺得這冷清的場面有些詭異,但飯菜還算十分可口的,用銀針試過,也沒有下毒,眾人便美美地飽餐了一頓。
吃得正香時,外面街道上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仁義會奉北豐盟主之令,前來探查妖禍,不相干的速速退散!”
“你們查你們的,憑什么擋路!告訴你,我們紅纓獵團也不是好惹的!”
“紅纓獵團在西北一帶也算有點名氣,但到了我們劍南,是條龍也得給我盤著!乖乖滾回去,免遭皮肉之苦!”
“好個狂孫子!爺爺今天就是不走,你又能怎地?”
“那就別怪我劍下無情了!”
谷玉堂起身探出窗外,見街面上已經(jīng)乒乒乓乓打成一團,興奮地叫道:“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哎呀,見血了!好精彩!”
聽見他的嚷嚷,宮勇睿也忍不住探頭張望,看了一會兒,問道:“那個穿白衣服的僧人是哪邊的?怎么好像兩派人馬都在圍攻他?”
“你說這個和尚啊!他是過來勸架的!嘿嘿嘿,真是自討苦吃!”谷玉堂上半身整個趴在窗沿上,撐著胳膊看得津津有味,“哎呀!險些就砍中了!怎么不照腦袋砍!偏了!又偏了!那個傻蛋!”
宮勇睿瞧著混戰(zhàn)中那位白衣僧人的身影,露出凝重之色。他旁邊這個同門師兄還停留在看熱鬧的階段,但他卻不一樣,得凌霄傳授無翳劍訣之后,他整個眼光都已經(jīng)超越了普通的江湖人士,所以一眼就看出,那白衣僧人其實遠遠沒有使出全力。
那些刀槍劍戟、乃至毒針飛鏢看似都險險地與他擦身而過,每次只差之毫厘,好像下次再瞄準(zhǔn)一點就能命中,但其實這毫厘的差距卻是兩派人馬與真正高手之間永遠無法越過的鴻溝。那些追砍他的江湖人士還只覺得這人滑溜得很,一邊叫罵一邊更加賣力,作為旁觀者的宮勇睿卻替他們感受到無比的絕望。
“這個白衣和尚,好厲害!”宮勇睿感慨出聲。
“很厲害嗎?只是身法還可以吧!”谷玉堂有些不以為然,“還好別人都沒下死手,不然他這會兒肯定已經(jīng)躺在地上了。”
“不,他真的很厲害。”宮勇睿回頭瞄了江遙一眼,大概是想讓江遙印證一下。但看江遙正悠哉地接受安吟秋的服侍,又不敢開口了。
見他一臉煞有其事,谷玉堂忍不住奚落:“還能比通武館的徐教頭更厲害?”
宮勇睿臉色一黑,不說話了。
但谷玉堂很快就不得不認(rèn)同他的說法。那些追逐白衣僧人的江湖豪客們,在一陣奮力的劈砍之后,個個都累得氣喘吁吁,明顯開始乏力。而白衣僧人仍然毫發(fā)無傷,在戰(zhàn)圈中從容漫步,面上優(yōu)雅的微笑如同拈花的佛祖一般。
漸漸地,打斗停了下來。兩派人馬意識到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只得罷手休戰(zhàn),但臨走卻得按規(guī)矩撂下狠話。
“賊禿!敢架我們?nèi)柿x會的梁子,有種報上名來!”
白衣僧雙手合十,笑瞇瞇地道:“小僧赤眉,只本著一顆慈悲之心,希望諸位施主能化干戈為玉帛。至于仁義會的梁子,小僧不敢結(jié),還請施主不要追殺小僧,小僧在此謝過了。”
“哼!這里可不是你說了算!禿驢你等著吧!”
仁義會眾豪俠叫囂著漸漸走遠,白衣僧與紅纓獵團幾人交談幾句,也拜別離去。谷玉堂嘀咕著都怪這禿賊多管閑事,害得好戲沒看全,忽然聽到樓道下傳來一陣人聲,卻是紅纓獵團那伙獵手進了這家酒店,吵吵嚷嚷地登上二樓。
“那些仁義會的偽君子真是霸道!要不是二哥吩咐,真恨不得把他們殺光!”
“算了,在別人地盤上還是消停點,辦事要緊。”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惡氣。咱們獵團在西北二十州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別說了,有人在呢。”
那抱怨的人這才注意到江遙一桌,驚咦了一聲:“這座城里妖氣沖天,還有公子哥兒敢來這兒游玩?哇!這小娘子!美得冒泡啊!”
另一名中年文士趕緊拽了一下他胳膊:“說話客氣點!沒認(rèn)出來嗎?那可是惜花公子!”
抱怨之人揉了揉眼睛,面露駭異之色,“惜花公子!那不就是”
“正是強暴金燕子,蘇雪兒,畫眉姑娘,百里無痕,青冥魔女的那位少年英雄!”中年文士說著朝這邊拱了拱手,“當(dāng)年談起這事的時候,你們個個都說佩服,今天見了真人,怎么如此失禮?”
那群人如夢初醒,紛紛拱手抱拳,口中說著久仰幸會一類的客套話。剛才調(diào)笑安吟秋之人更是跪下來磕了幾個響頭賠罪。江遙也不當(dāng)真,揮揮手就當(dāng)聽見了。他這般傲慢態(tài)度,獵手們卻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再三行禮之后,小心翼翼地從旁邊走過去,尋了里面最角落的一個雅間,低聲點菜喝酒。
這支插曲過后,谷玉堂也安分了許多,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吃起飯來。他之前雖知道江遙就是惜花公子,但近距離接觸時也一直覺得他平易隨和,不像其他高手那樣喜歡擺架子,加上年紀(jì)也不大,幾乎都快忘了他這重身份。直到看見剛才兇神惡煞的一伙人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服帖,才再度意識到惜花公子這個名頭所代表的分量,暗暗有些后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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