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這樣一直在海上漂著,不知道漂了多久。這段時間,我就像是穿梭在另一個世界一般,這個世界一片漆黑,沒有陽光,沒有溫暖,我什么都感受不到,這難道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在船要翻掉的那一刻,我多么想找到一條逃生通道,尋找一條生路,可惜,我沒有,我也不能,我就眼睜睜的看著客輪沉沒于茫茫大海中,我就這樣默默的,什么也不能做,等著自己被冰涼的海水淹沒,我最終也沒有逃過被海水淹沒的命運,也許,就像街上那些故弄玄虛的算卦先生的一樣,我此生注定有這么一劫,逃不掉,也忘不了。 我醒來時,是在一間極其簡陋的木屋里。我躺在一張和屋子同樣簡陋的木床上,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是的,我沒死,我還活著,不知是老眷顧我,還是我命大,在如此強烈的海上風暴中撿回了一條性命。 我的對面是一扇玻璃窗戶,窗戶已經很老舊了,沒有了玻璃特有的光鮮亮麗,有的只是模糊不清,仿佛是有人在玻璃上吹了大大的一口哈氣,把窗外的景象弄得看不分明。 我的行李箱就放在窗前的木桌子上,這行李箱這么忠于主人,我掉進了海里,它也跟著漂來了? 幾縷光從玻璃窗上照射進來,直射到地上,我清晰的聽到了外面的海浪聲和風聲,難道,我還在海邊?此刻,似乎已經是黃昏了,夕陽映紅了邊,橘黃色的光束打進屋子,顯得很溫暖。不行,我要先弄明白,這里究竟是哪兒? 我翻了個身,木板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我起身把一頭凌亂不堪的長發隨意的攏到腦后,長發真是麻煩,抱怨了幾句,才準備下床。 這時,突然有人撩起門簾進來,看到我要下床,忙過來扶住我:“你別亂動,腿上的傷還沒好。”這是一個少年的聲音,聲音里帶著特有的低沉,就像是游走在成熟與稚嫩的中間,既有著少年的成熟,又不失孩童的稚嫩。 我低頭瞥了眼自己的腿,上面纏著白色的繃帶,一定是在船艙里摔傷了,是這位少年好心幫我包扎的。 我戒備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少年的額前有一撮細碎的劉海,短發隨意的頂在頭上,烏黑的大眼睛燦若晨星,沉穩中透著純真,又帶著一絲深邃。薄薄的嘴唇像一點粉紅的朱砂,點綴在高挺的鼻梁下,白色的上衣和深藍色的褲子襯得他勤勞樸實。 我戒備的看著他,這是我的性使然,時候不知被梁秀菊和顧玲兒算計了多少次,因此形成了對任何人都不怎么信任的態度和想法,而他看著我的眼神中卻有著不出的真摯,仿佛我是他多年未見的朋友一樣。 少年雖然穿著簡單的布衣,一看就是干活人家的孩子,但即使這樣,也掩飾不住他帥氣俊朗的臉龐和那雙真摯的會話的眸子。 “你是誰?”我推開他扶著我的手,硬生生的問出了這句話。少年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著回答:“我叫楊成,你是我在海邊救回來的,昨這一帶發生了罕見的海上風暴,你能活著從海上漂流到岸上,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罷,仍然笑著看向我。 這個少年是個自來熟嗎,我都沒和他怎么話,他也不認識我是誰,就自顧自滔滔不絕講了那么多話。 “是你救了我?”我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楊成笑著點了點頭:“是啊,你已經在我家昏睡了一了,嗯,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顧清兒。”我冷漠的吐出了三個字。“你的名字真好聽啊。”楊成對我的態度如此客氣,難道是我誤會他了?不,我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表面上這么溫柔善良,真摯誠懇,誰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即使他救了我,我也不能對他放下戒心。 “好聽又怎樣,我和你又不熟,你離我遠點兒。”我故意用冷淡的語氣對楊成,其實是不想讓他接近我,如果他接近了我,那他就有機會傷害我了。 “怎么了?”楊成退后了幾步,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那失望一瞬間便消失,仿佛從不曾有過。我向前欠了欠身子,兇神惡煞的:“我和你不熟,還有,這里是哪兒?” 楊成向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亂動,他退到門口:“這里是海邊,這座木屋是我的房子。” 奇怪,海邊?是海邊不錯,可是,為什么只有少年一個人,難道,這里只有少年一個人住?“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了。”我側身躺下,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楊成。 片刻后,屋里沒了動靜,我緩緩睜開眼睛,我并沒有睡著,我只是不想那個叫楊成的少年靠我太近,屋里很簡陋,墻上掛著草帽和斗笠,屋外似乎是一間堆雜物的堂屋,里屋的門上掛著藍色碎花棉布門簾,我看不到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 桌子上放著一個籃子,籃子里似乎是幾條魚,剛剛那個少年身上有一股非常明顯的魚腥味,床頭的墻壁上掛著捕魚的漁和其他捕魚工具,這個少年是捕魚的嗎? 不,我現在只知道他的名字,并不知道其他太多和他有關的事,更不能輕易相信這個人,眼下,先要搞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要怎么回去。 到回去,我又想起了去往圣蘭學院時在客輪上遭遇的海難,氣象局沒有報告嗎,既然有海上風暴,為什么客輪在那還要起航?難道,有人陷害我?這個問題從我腦海中跳出來的剎那,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是誰這么大膽,敢害我顧大姐? 剛剛只顧著戒備楊成,向楊成打探口風,把自己的處境給忘了,我現在根本就不是什么顧家大姐了,而是區區一個平民,也許,我爹現在還不知道我的情況。 一下子從一個千金姐變成現在的平民,而且還不知道自己此刻身處何處,我有點受不了,如果換做是顧玲兒,估計會瘋掉吧? 上為什么待我如此不公,從失去最摯愛的母親,受到繼母和妹妹的欺負也就算了,本來應該出國留學,可以脫離她們的欺負,沒想到,一場海難毀了我美好的前程,也使我在這場海難中丟了千金姐的身份,我遭遇了海難,也許,沒有人會知道顧大姐遭遇了海難,更有人認為,顧大姐早已無聲的死于這場海難之中了吧? 我死了倒沒什么,只是,我爹年紀大了,他一個人怎么辦,顧家的家業和絲綢商行又該怎么辦?在我爹的眼中,他一直把我當成是他的兒子,即使在別人面前自稱我是他的女兒,在心里,他也不承認我是他的女兒。這也是梁秀菊和顧玲兒一直嫉妒和不能忍耐的地方,為什么都是女孩,爹可以把我當兒子,不可以把顧玲兒當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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