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離我越來越近,我用一種非常厭惡的眼神盯著他。他過來準備抓住我的手,被我躲開,另一只手又過來扶我的腰,又被我躲開。 “丫頭,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吳氣急敗壞的嚷嚷著。我不屑的看著他,任憑他在那大喊大叫,趙拉著另一個女孩在一旁跳舞,絲毫不理會我們這邊的情況,那個女孩很不自在的被趙拉著左轉右轉,她向我投來求救的目光。 這女孩怎么想的,我現(xiàn)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在做垂死掙扎,她還指望我能救她,她也太高估我了吧。吳再次過來嘗試和我跳舞,嘴里還嚷嚷著:“老實點!”我冷笑一聲,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吳一聲慘叫,我趁機踢了他一腳,踢的他連連后退。 吳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沖門外大喊:“進來,這有造反的!”吳話音落罷,那兩個抓我的叫阿三阿四的家伙推門進來,一個上來按住我,另一個上來就對我拳打腳踢,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喊著:“告訴你,不好好學,老子打死你!”但無論他們怎么打我,我都強忍著沒有吭一聲。 阿三阿四打完我,對吳了些什么,便離開了。吳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邪惡的笑,那笑在我看來跟地獄里的魔鬼沒什么兩樣。 他過來抓住我的手,我稍微掙扎了幾下,但是,他卻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言下之意是,再敢不聽話,還會讓那幫人更厲害的打我。我沒有辦法,我打不過他們,只能先隨機應變了。吳的手扶住我的腰的時候仿佛是為了出氣,他的手在我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我氣憤的瞪著他。 吳帶著我隨著音樂的旋律在舞房里左轉右轉,有好幾次我踩到了他的腳,他不但不生氣,還笑嘻嘻的:“不著急,慢慢來。” 呵,現(xiàn)在是在你們的地盤上,我沒法為非作歹,過幾不定就成了被眾人玩弄的玩物了吧,想我上海灘堂堂名門千金,竟落得如此下場,這對于我來是不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我真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錯,上這樣對待我,一開始是被梁秀菊和顧玲兒她們加害,現(xiàn)在是被抓到了凱旋門這種臟污的地方,本來想和楊成一邊過平靜的生活,一邊調查真相,但不遂人愿,這以后不知道還怎樣呢,弄不好的話我一輩子都要毀在這里了。 練了一下午,我的腳都疼了,不知是不愿意,還是沒有跳舞的賦,我覺得學習跳舞比練武都難,比練武還要費勁,還有那個姓吳的家伙要求太多,什么一會步伐不正確,動作不標準什么的,真是要多煩人有多煩人。從我出生以來,除了我爹能對我這么指手畫腳,其他人還沒人敢對我這樣呢,這個姓吳的算什么,等我出去了,有他好看的。 “開始營業(yè)了,我們出去幫忙,你倆,打開音樂,再好好捉摸捉摸。”趙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招呼吳出去幫忙,還要我倆自己再練習一會,切,不是你們逼我,我才不會跳這種舞呢,還讓我自己練,才不要。看著那兩個討厭的家伙關門離去,另一個女孩畏畏縮縮的站在一邊。 我瞥了一眼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害怕的看了我一眼,我沒有理她,徑直走向門口。當我打開練舞房的門時,門口正站著阿三阿四,他們看到我探出了頭,忙把我堵回去:“干什么?回去練舞,在舞廳沒有下班前,不準離開練舞房半步。” 我氣憤的“啪”的一聲關上練舞房的門,他們不下班,就不讓我們回去,真不講道理,就算把我關在這里,我也不會學跳舞的。我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那個女孩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喂,不用怕啦,他們已經(jīng)走了。”我笑了笑,對女孩。那女孩還是有些畏懼,唯唯諾諾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看她的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大吧。 見她不話,我繼續(xù)問:“你叫什么名字?”女孩聲的回答:“美玉。”美玉,挺好聽的名字啊,看她的穿著,應該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吧。 “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美玉看到我對她沒有敵意,而且,現(xiàn)在舞房里也沒有其他人,于是,她慢慢坐下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我。 美玉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父親是給人打雜的,母親在別人家做保姆,一個月的收入并不多,美玉長到十二歲了還沒有讀過書,在如今這個解放的新中國,不讀書就等于沒有出路,眼看著家里越來越拮據(jù),到了后來連鍋都揭不開,常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在一次幫人打掃家時,美玉的母親因為分神不心打碎了主人家的一個花瓶,而這個花瓶是男主人最珍愛的一個花瓶,為此,美玉的母親被趕了出來,美玉的母親沒了工作,家里更擔負不起沉重的生活費。 十四歲的美玉看到母親整悶悶不樂,父親也在一夜之間兩鬢斑白,她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管,她也想為這個家出一份力,也想為父母分擔些什么,于是自己出來找一份工作,卻不曾想,剛想找工作,就被騙進了凱旋門這種地方。 “原來你不是被抓進來的,而是被騙進來的?”聽著美玉斷斷續(xù)續(xù)完了自己的故事,我真為她感到憤憤不平,這凱旋門的人真夠卑鄙的,坑蒙拐騙都用上了,以后是不是還會明搶啊?這些注意一定是那個秦濤想到的吧。 “嗯,就是外面那個叫阿三的人,他,帶我去找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當我發(fā)現(xiàn)我上當了以后已經(jīng)晚了。”美玉到這里,眼圈微微變紅,她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在最美好的青春年華竟然被騙到這里做舞女,這樣的遭遇怕是誰遇到了都會接受不了吧。 “美玉,你別怕,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帶你逃出去的。”我上前握住美玉的手,鼓勵的道,同時,我也為她的身世而感到同情,看看顧玲兒,不同樣也是十三四歲嗎,她在干什么,穿著最好的衣服,吃著最好的東西,整對下人呼來喝去的,一副大姐的架子,一點也體會不到人間的疾苦。再看看美玉,這么就懂得為家人分擔痛苦,她們倆簡直差地別。 “真的嗎?”聽到我要帶她逃出去,美玉瞬間展顏一笑,剛剛的悲傷立刻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喜悅。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微笑著點點頭,美玉,只要我找到機會,一定會帶你一起逃出凱旋門的。 一個星期后,我硬是被他們逼著學會了那該死的交際舞,雖然跳的還不如鳳霞和翠蘭那樣的老手,但在他們眼中,至少是可以成為能為他們賺錢的工具了。真沒想到,堂堂上海灘最大的歌舞廳,竟然以這種形式來營業(yè),他們舞廳里的歌女舞女全部都是騙來或者抓來的,當然,也有一些像鳳霞和翠蘭這樣沒辦法的一開始就是自愿進來的。 我在學的時候經(jīng)常吊兒郎當,心不在焉,有好幾次被吳罵,事后,美玉總是跟我,現(xiàn)在不是和他們抗衡的時候,現(xiàn)在抗衡只會被阿三阿四他們打,我一個人是打不過他們的,美玉建議先聽他們的話,然后再見機行事。 美玉不知道,可我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我顧家大姐,什么時候被人這樣指手畫腳過,而且,還是學那惡劣的交際舞,讓我成為他們的賺錢工具。我們在這里苦苦練習跳舞,被顧客當做玩物一樣玩弄,對顧客點頭哈腰,言聽計從,那個秦濤就在那坐享其成,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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