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趙家家丁,來找我家姐!”賀千山粗著嗓子大喊。 那俊美少年便問趙暮雪:“是嗎?” 趙暮雪連連點頭:“是我家下人,必是在峒州打點好生意,不見了我,一路尋來了!” 那少年皺皺眉,覺得若真只是個下人,她剛才的反應實在是有些過頭! 但再看賀千山的樣子,除了身材魁梧外,相貌實在是丑陋,打扮又土氣,身上還別著根不知做什么用的黑棒頭,十足的下人模樣! 便不再疑心,叫手下放他進來。 賀千山走到趙暮雪跟前,彎腰行禮,喊一聲:“姐!” 趙暮雪向賀千山介紹一旁的美少年:“趙五,這是流云堡少堡主,邵雷邵公子!”完跟賀千山使個眼色。 賀千山會意,也向邵雷躬身施禮。 “的趙五,見過邵公子!” 邵雷“嗯”了一聲,都懶得多看他兩眼,便自走到一邊,找傅明月話去了。 賀千山低聲問趙暮雪:“姐,什么情況?” 趙暮雪也低聲道:“是遠游歸來,聽了傅家兄妹到訪的事,特地追來的!怎么,沒找到思思嗎?” “嗯,不過她確實去過魀山。這姓邵的追來做甚?” “你不是知道嗎?他與明月有婚約,自是來迎明月回流云堡成親的!” “明月愿意?” “起初是不愿意的,還將這邵雷一頓狠罵,不過邵雷一個勁兒地賠不是,加上我一陣勸,這丫頭又同意了!” “你勸的?為什么?” “我是看這邵雷一表人才的,家世又好,還沒什么脾氣,是打著燈籠難找的好歸宿,再,人家本來就是定了親的,我不該勸嗎?” 賀千山嘖嘖嘴,看了一眼邵雷。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他眼睛老在你們身上轉來轉去,似是不太正經!” “別胡!”趙暮雪罵道,“我怎么沒發現?再,他要娶的是明月,看我做什么?” “所以我才覺得不對勁!對了,他們可知傅兄的死訊?” “自是知道,之前一來就向明月致哀的,是峒州城已張貼了傅大哥伏法的通告。還有,這不正護送我們去濟州安葬傅大哥嗎?是安葬完傅大哥,就回流云堡完婚!” “這么快?傅兄尸骨未寒,就辦喜事,不太合適吧?” “邵雷倒是提出可以把婚禮延后的,反而是明月她與哥哥都是江湖兒女,不講究這些!看來明月其實是挺中意他的呢!否則何必如此急著嫁呢?” 賀千山聽了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太對。 “傅兄蒙難之時,他流云堡閉門不見,現在人死了,卻冒出來做好人,我看這家人,品風不正,不是什么謙謙君子!” “有那么嚴重嗎?也許只是個誤會呢?” “我倒希望是!” “瞧你這不歡喜的模樣!怎么,莫非明月要嫁人了,你心里卻是舍不得?” “姐姐你哪里話?我是怕明月嫁錯郎!” “行啦,你就先別愁兮兮啦,明月的婚事你我又作不得主!再,不是還沒嫁呢嘛,且先看看唄!倘若真被你中,不是個好人家,到時我也會勸明月不嫁的!” 這邊正竊竊私語,那邊已收拾妥當,卷裹上馬,招呼集結出發。 邵雷“禮數周到”,先扶了傅明月上馬車,又來攙趙暮雪,卻被賀千山中間橫插手來,搶扶了過去! 趙暮雪抿嘴甜笑,邵雷是一臉的尷尬和不快,而傅明月仍是表情木然,不見悲喜,難猜透她的心思。 一行人過漢水、洛水,經河中府、大名府,終于來到了京東東路濟州。 傅家在濟州城原也是名門大戶,做的是酒樓買賣,最紅火時,濟州城將近一半兒的酒樓都是他傅家的! 只是到了傅明月父親傅榮這一代,由于傅榮醉心于武學,無意經營,為人又俠義豪爽,動不動就仗義疏財,賺一百兩,倒有百五是送人了! 因此家道中落,酒樓一家接一家地關張。 屋漏又偏逢連夜雨,傅榮與人比拳時失手將對方打死,惹得對方的師父前來尋仇,那是位不世出的高手,武功之高,驚世駭俗,傅榮力不能敵,而那人又誓殺他為徒弟報仇! 傅榮只好遣散家仆、帶著家眷四處逃亡,這才有了后來得邵布之相助、定親報恩的事! 傅恩仇事發后,家里的空宅也被官府給抄了,宅子充公又被同城的一戶人家買了。 而這家人是傅家世交,憐傅家境遇,想著傅家尚有后人,買了宅子卻不租不用,找人看管,定期打掃,只為有日能將宅子還交于傅家后人! 故而,當傅明月一行人回到傅宅時,不僅家里窗明幾凈,連傅家墓園里也沒有一根雜草! 傅明月跟看家的老伯道了謝,讓他向主家轉達謝意,又請他幫忙找人置辦喪事。 本來是打算簡簡單單、不動聲響地操辦,誰知消息不脛而走,傅家的街坊鄰居、故交老友和受過傅家好處的人都趕來協助治喪,順致哀悼,因此傅恩仇的喪葬是著實大操大辦了一下! 參加喪禮的人還看到一件奇事,傅恩仇身故多日,收殮入棺時尸身竟無半點腐變,臉色紅潤,四肢不僵,更無絲毫異味,直似活人睡著一般! 眾人都這必是傅家幾代為善積德,才為傅恩仇修得的不腐金身! 賀千山則以為是趙暮雪藥草的功效,而趙暮雪卻那藥草絕無此神效! 傅明月可顧不得這些,尸身不腐又如何?也不能讓哥哥活回來!想到哥哥已不在人世,止不住又垂淚千行…… 忙活了幾,喪葬事畢,邵雷未開口,倒是傅明月催促著啟程,似乎因為總是觸景傷情,而不愿在家中多留一刻! 眾人收拾行裝,補充了食物飲水,又將趙暮雪的馬車從敞篷換成了寬敞舒適的大篷,內置了軟墊被褥,給兩位姑娘使用,免得佳人受風餐顛簸之苦! 來時因為擔心傅恩仇尸身腐壞,路趕得較急,時常夜不停蹄,這會兒回去流云堡,自是不必再趕夜路了,一行人日出進發,日落扎營,同是行遠路,卻安逸舒服得多! 不過趙暮雪心中卻有些不舒服。 因為聽了賀千山所,這些日子她對邵雷特別留意,竟發現這子似乎真對自己有些心思,對自己比對他未婚妻傅明月還要殷勤,那雙眼睛,時不時就偷瞄自己,還總往不該看的地方瞄! 趙暮雪越來越覺得賀千山沒冤枉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跟明月,可不又怕耽誤了明月! 她左思右想后,一日趁著與傅明月獨處,便將自己對邵雷的觀察一股腦兒都與傅明月聽,讓傅明月多留心,出嫁的事是否要再考慮考慮? 哪知傅明月聽了后異常平靜,而她的回答更是大大出乎趙暮雪意料! “當初他好勸我嫁的是姐姐,現在他不好勸我不嫁的還是姐姐!姐姐你這又是何必呢?” 趙暮雪滿心羞愧歉疚。 “是姐姐錯了!姐姐這方面……沒有經驗,我本以為……唉,總之姐姐還是為了你好!” “姐姐長得仙般的人兒,是男的都愛多看幾眼的,邵雷他有愛美之心,愛看姐姐,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趙暮雪不由凝眉。 “明月,你莫慪氣,朝三暮四、心猿意馬,可不是什么平常的事!” “姐姐你言重了!再,就算他對姐姐有心,姐姐也是萬萬不會隨他意的,對吧?” “那是自然!但是明月你……” “好吧!”傅明月忽然打斷趙暮雪話,道,“不嫁他也行,那我就嫁武哥哥吧!” 趙暮雪瞬間不知如何接話了! 看她被嚇到的模樣,傅明月“噗嗤”一聲笑道:“我笑的!姐姐莫當真!” 趙暮雪尷尬地也是笑了笑,但她分明聽到旁邊押車的“趙五”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幾日后的正午,接近洛水東岸,邵雷吩咐停馬造飯,準備用過午飯后再過洛水。 隊伍里流云堡負責飯食的幾個人辦事利落,邵雷一聲令下,即從馬上解下一應家伙事兒,找了合適的地兒,架鍋生火,洗米燒湯,約莫兩刻之后,飯湯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邵雷為趙暮雪、傅明月盛了飯湯,還切了好些熟鹵肉,又親自端去車上,極盡周到! 賀千山作為“下人”,當然沒這個待遇,自個兒去盛了碗飯,舀了幾勺菜湯倒進去,攪拌攪拌,三下五除二地扒了。 他將碗筷洗好,又到馬車邊上,只等兩位姑娘用完飯,替她們收拾碗筷。 這一路上邵雷、賀千山的“分工”都是如此,邵雷殷勤獻飯,賀千山負責收碗,好在邵雷也從不來爭賀千山的這份工作! 中午的日頭暖洋洋的,曬得賀千山困意愈濃,正要打盹兒,卻突然聽到車蓬里碗碟跌碰的聲音,以為不知哪位姑娘失手落了碗勺,便掀開簾子進去收拾。 誰知進去一瞧,飯碗確是灑了,趙暮雪、傅明月竟也倒作一堆,不省人事! 他急忙返身出去找人幫忙,卻發現外面的人,連同邵雷在內,也都橫七豎八地躺下了! 是飯食中被人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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