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才是個麻煩的事情。 誰都知道君忘羨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他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認識他的人也不多,所以想要帶信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要她親自去找,那就更困難了。 君忘羨行跡縹緲,除非是他主動出現,否則想要找到他,簡直比大海撈針還不容易。 白洛傾并沒有進城,她也怕自己倒霉,萬一剛進去,就遇上能識破她偽裝的高手,那就徹底完蛋了。 她偽裝成了個普普通通的少女,在靠近城邊的地方找了處農舍住下。 近半個多月的海上路程,換做鐵人也受不了。 她借住的農舍主人是一位慈祥和藹的老婆婆,看她一個女孩子孤苦伶仃的樣子,才好心的收留她。 下午的時候,白洛傾看老婆婆在雞舍前徘徊了許久,最后還是進去捉了一只老母雞,燉了足足兩個多時辰。 “老婆子一個人住,家里簡單,也沒什么好東西來招待你,莫見怪。”老婆婆端著濃香的雞湯走進了屋子。 白洛傾忙上去幫她接住湯碗,“婆婆客氣了! “婆婆能收留我一晚,我已經很感激了,這……”她望著手中的雞湯,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剛才老婆婆收拾桌子的時候,她看過桌子上的剩菜剩飯,這只雞怕是老婆婆最后的家產了。 老婆婆笑呵呵的道:“只要你不嫌棄老婆子,愿意陪老婆子說說話,一只雞又算得了什么,好丫頭別傻站著了,快點吃飯吧!多喝點湯,瞧你瘦的這可憐模樣。” 白洛傾轉身放下手中的雞湯,然后把老婆婆扶到桌子邊上,“婆婆,您的子女呢?” 她本不想多問的,本來只是想住一晚就走。 可是當看到老婆婆說起剛才那番話的時露出的表情,她不由產生了好奇,這婆婆看上去年紀其實并不很大,五十歲左右,只是歲月和生活添了風霜,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紀還要老上很多歲。 這樣一位老人,在這并不是很偏僻的山村里,怎么會沒有親人子女? 可是從她到這兒之后,就沒見過有人過來。 所以她很好奇。 老婆婆替她舀了一碗湯遞給她,純白濃香的雞湯實在香的勾人,饒是她不喜口腹之欲,也忍不住吹開湯上漂浮的零星油花,一口一口的喝著,耳邊卻是豎的老高。 “老婆子我一個人大半輩子,哪有什么子女!崩掀牌攀冀K笑呵呵的,也始終沒有動筷子。 白洛傾不由放緩手中的勺子,緩緩的又問道:“婆婆平日都是一個人?” “可不是哩。”老婆婆又笑了起來,“要是你能陪著我那就好了呢!” 白洛傾笑笑,沒有作聲。 湯卻是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丫頭,你是怎么到這兒來的?”看她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老婆婆眼中露出了一絲好奇,他們這個村子,他們那個鎮子,都不是很出名的地方,也是極其偏僻的所在,外人很少會到這里來。 白洛傾早就想好了說辭,不過她卻沒打算隱瞞這個可憐的老人,“婆婆,不瞞你說,其實我是逃命來的,住了這晚就會離開! “逃命?”老婆婆臉上先是閃過一道驚慌,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丫頭你是犯了什么事嗎?” 白洛傾點點頭。 老婆婆又嘆了口氣,“真是個可憐的丫頭! 不知道她這個結論從何得來,不過白洛傾還是沒有說話,她看得出老婆婆此時說話的興致很高,干脆就安安心心的當個聽客,到時候等老婆婆睡下,她待過今晚后就趕緊離開。 “追你的那些肯定都是壞人……”老婆婆忽然說道,“我記得在好多年前也有一個丫頭被人追殺,住到了老婆子家里,那個丫頭比你還慘哩,倒在老婆子門口的時候,渾身都是血! “那后來那個姑娘怎么樣了?”白洛傾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略帶緊張的問道。 “那也是個可憐的姑娘! 老婆婆嘆了口氣,說起了在很多年前發生的一件事。 “當時老婆子還這么老,眼睛也不那么花,看得出那丫頭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她長得就跟個仙女兒一樣,可惜她不是仙女,她懷了孩子,還被惡人追殺,一身是血的倒在老婆子家門口。” “老婆子瞧她實在可憐,就留她住了一晚,你說世上怎么就那么多狠心的人?”老婆婆看著白洛傾,眼中露出慈愛憐惜的神情,“老婆子看得出來,那個女孩兒和你一樣,都是頂好的孩子!頂好的孩子啊!” 白洛傾看著唏噓不已的老婆婆,“那后來呢?后來她離開了,還是被那些人帶走了?” “是她自己離開的,那些追殺她的人沒有找來,她在老婆子這兒住了三個多月,還是老婆子幫她接生的,生的也是個女孩兒,白白凈凈的,可漂亮了!長大了肯定也跟仙女兒差不多。” “要是現在還在的話,那小丫頭怕也有你這么大了,光是瞧著眼神,看著你們還真像是一個人……哎,菜都要涼了,丫頭你趕緊吃了歇息吧,要是沒事的話就多住幾日,過幾日就是鎮上趕集,老婆子帶你去鎮上吃好東西去!” 白洛傾點點頭,心中卻是對那個女子產生了好奇。 在小白的帶回來的消息中可知,這座海島并不是特別繁榮的那種,大概是因為離陸地太遠的關系,要不是因為島上還有一處分院,或許這里會是個連人影都沒有孤島。 但這處海島也占據著非常重要的位置,在陸島和藍靈島之間,不管從什么方向來去,都必須先經過這個海島。 這個村子的方向也是很有講究,只有從藍靈島過來的人,才會像她這樣到這處農舍來,所以她在懷疑當年那個渾身是血,和她同樣借宿在老婆婆家的很可能是藍靈島返回的人。 不過肯定不是花若因。 且不說她生的是一雙兒女,重要的是她是在藍靈島上生產的,而那個女子卻是老婆婆接生的,生的是個女兒。 或許只是個巧合吧。 最終想不出來答案,白洛傾搖了搖頭不在去多想。 幫著老婆婆收拾了碗筷,打掃了屋子,等坐下的時候,外面已經徹底天黑了。 院子里只有一件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張床。 老婆婆是拿出了新的棉被毯子,重新鋪好床,就讓白洛傾上床睡覺,她則是抱著舊被子朝外走,看那樣子竟然是要去廚房睡覺。 白洛傾趕緊叫住了她,“婆婆,你去哪里?” “你快睡吧,我看你也累得很,就早些休息,那床小我怕你睡不慣,老婆子吃苦習慣了,就去廚房將就一晚!崩掀牌藕吞@的笑著,抱著被子就走出了屋子。 “婆婆,這床已經很大了,我們還是一塊睡吧……”生怕老婆婆不會答應,她急忙又補了一句,“婆婆,我一個人睡害怕! “這孩子,這有什么好怕的!” 老婆婆話是這有說,但還是倒了回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打著補丁,破破爛爛的衣服,最后目光在屋子里掃一圈,“這樣吧,我就打個地鋪! 白洛傾這次可沒客氣,直接把她抱著的被子搶了過來,麻溜的找了快放在門邊的木板放在地上,把被子鋪好,又麻溜的鉆了進去,看著一臉目瞪口呆的老婆婆,她調皮的笑了笑,“地上涼,我能撐得住,要是婆婆你受了涼,我又怎么好放心離去?” 老婆婆被她的舉動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笑呵呵的說著,這傻孩子。 最后在老婆婆的堅持下,兩個人都躺回了床上。 “你!跟那個丫頭還真是像!崩掀牌藕鋈挥珠_口了。 那個女子陪著老婆婆生活了好幾個月,老婆婆對她只怕跟對自己孩子一樣,所以這么多年來,她始終不能忘,也忘不了,但那個女子到底是不能見光的,老婆婆知道不能隨便到處亂說,所以當她遇上和那女子相似遭遇的白洛傾,話匣子就關不上了。 長夜漫漫,白洛傾也無心睡眠,“那后來她為什么要走?” “她說得帶孩子去找她的父親,總不能讓孩子連父親一面都見不著。” “那她有說過那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我問了好幾次,她也不愿意說,我后來就沒問了,不過看她母女也是可憐,老婆子也勸她不要回去,你想想,那男人這樣沒用,讓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被人追殺差點死掉,還回去做什么呢?女人啊,總是這么傻! 老婆婆搖了搖頭,“就是可惜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可真是個靈氣的孩子,我接生了多年,從未見過那般靈氣的孩子,她先是哭,然后就望著我笑了,就跟天上的月亮露出云兒了般……” “那真是可愛的孩子!卑茁鍍A也露出了微笑。 老婆婆仿佛是快睡著了,聲音有些飄忽呢喃,“最奇特的是……是那個孩子身上……身上有個印記,那個印記……老婆子就知道她們肯定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人……” “婆婆?” 印記? 不知為何,白洛傾就想起了自己腰間帶著小靈域的那個印記,她伸手摸了摸,“婆婆,是什么樣的印記?” “鳳……鳳凰!” “鳳凰!” 白洛傾驚的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是巧合還是…… 她轉頭去看,老婆婆卻已經睡熟了,大概是上了年紀肺部有些問題,呼吸并不是很輕,重重的還有些打鼾。 “或許只是巧合?”小白在屋中浮現,卻站的遠遠的。 他是陰魂,身上陰氣太重,老婆婆上了年紀,哪里受得了他這么重的陰氣,所以他一直都在外面,直到這會兒才出現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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