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次日清晨,歐陽廣風(fēng)光滿面地起床,由宮女們伺候著用早膳,哪里管得了朝堂之外的風(fēng)雨飄搖。 百花真君隱去身形,在歐陽廣身邊嘿嘿壞笑,不知其意,惹得歐陽廣厭煩不已。旁人看不見這個胖子,但歐陽廣卻無法擺脫他的身影。 因為契約的存在,無論百花真君使出任何遁術(shù),都不可能逃過歐陽廣的眼睛。這自然是好事,歐陽廣不必?fù)?dān)心被他偷看,但毫無疑問,有時候也讓人不勝其擾。 歐陽廣雙手猛地一伸,像打蒼蠅一樣,也只勉強(qiáng)將百花真君趕開了幾步遠(yuǎn)。 “滾開,不然朕要用法寶了。” 百花真君一愣,然后猛地吐了一口口水,隨即逃之夭夭。 一群宮女以為昏君又發(fā)狂了,嚇得紛紛跪倒在地,口呼‘饒命'。 就在這時,當(dāng)朝宰相,賀元橙走了進(jìn)來。他是三代重臣,享有特權(quán),可以隨意進(jìn)宮覲見,又曾是太子太保,德高望重,受人愛戴,所以隔三差五都要進(jìn)宮來‘訓(xùn)導(dǎo)’昏君。 他一進(jìn)來就看見跪伏一地的宮女,怒火頓時上涌,心里想著:真是昏君,不知道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昏君平素也憷這位宰相,對他的微言大義十分反感。歐陽廣心頭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情緒,讓他知道眼前這位瘦骨嶙峋的黃發(fā)耄耋,非是等閑。 “陛下!” 賀元橙人未到聲先至。 “陛下,可不能再這樣荒唐啦!你可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绱诵袕,最后必將惹得怒人怨,將來……將來你該如何面對先帝以及列祖列宗?……” 歐陽廣本就已經(jīng)有些煩悶,又被賀元橙劈頭蓋腦的指責(z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皇帝也真不好當(dāng),我做了什么?就要被你無緣無故地詰問。 “宰相大人言重了!”歐陽廣深吸一口氣,勉強(qiáng)抑制住怒火。 “老臣心痛!” 賀元橙果然不愧是三代重臣,知道如何應(yīng)對昏君。 “老臣心痛啊……陛下登極十年,現(xiàn)如今還是行事顢頇,是老臣當(dāng)年教導(dǎo)無方,罪不可赦。陛下,你趕緊過來,咱們?nèi)プ鎻R認(rèn)罪!”著話,竟然來扯歐陽廣。 歐陽廣懵了,沒想到臣子竟然敢向皇帝動手,這可是他從沒在古書中讀到過的。轉(zhuǎn)念一想,此乃異世,一切皆不相同,也沒什么可以意外的。 “宰相糊涂,朕在好好的用膳,又有何罪之有?” “老臣不糊涂,陛下快認(rèn)罪!” “大膽!朕有什么罪!你再敢動手,朕要治你死罪!”歐陽廣拿出印象中昏君的做派,大聲喊道:“來人,把這個瘋老頭扯開!” 早有宮中侍衛(wèi)來到近前,卻不敢動手。 宰相哈哈大笑。“我大煌還是有忠義之人的!” 如此一來,歐陽廣更氣,就連宮中的侍衛(wèi)都不肯全聽自己的,足以明這個昏君原來早就被架空了。平素看不出來,一旦跟朝中重臣有分歧,這些侍衛(wèi)都知道選邊站。 歐陽廣也大笑兩聲!霸紫,賀大人,你的目的達(dá)到了。你得沒錯,朕是昏君,這個皇位給你來做吧! 昏君之所以是昏君,不僅因為皇帝做得不專業(yè),而且在應(yīng)對大臣、內(nèi)侍、宗親……等等人物時往往進(jìn)退失據(jù),久而久之,威望全失。 從前的昏君,遇到賀元橙如此步步緊逼,一定會妥協(xié)退讓,好言相勸,因為他是昏君,尚不是暴君。但今日的昏君卻主動出擊,而且完全不按套路,竟把話到了這個份上。 這話于禮不符,有失君主威嚴(yán),可是賀元橙卻無言以對。他噗通跪倒,口呼罪過。因為這個話,他若是接下去,那就是不可辯駁的死罪。 昏君再昏,畢竟還是名正言順的君主啊。 “陛下折煞了老臣,老臣對大煌忠心耿耿,陛下何出此言?”老宰相心頭發(fā)急,覺得昏君有些不大一樣。 “哼!何出此言?宰相對誰忠心耿耿,朕不清楚,但至少對朕沒有半點忠心!本髦涝谟诙范黄疲言挼竭@么直白,那就沒有了回旋的空間,這是帝王的大忌,歐陽廣還是缺乏一點經(jīng)驗。好在他反應(yīng)極快,話一出口,有些意識到不妥,然后立刻將話鋒一轉(zhuǎn)!耙苍S在宰相心中朕代表不了大煌,也不是大煌合格的君主,不然,為什么會如此無禮!” 聽見昏君自己‘無禮’,賀元橙不服,卻也不好辯駁。 “朕今日做了什么不合規(guī)矩的壞事,讓宰相如此動怒?你倒是來聽聽?”歐陽廣將話題轉(zhuǎn)回到剛剛具體的事情上,就是不想讓自己之前的話繼續(xù)發(fā)酵。 這就是控制。 歐陽廣沒當(dāng)過皇帝,但是帶領(lǐng)過營銷團(tuán)隊,與人打交道的能力還是有的。 賀元橙沒想到昏君今日的思路如此敏捷,細(xì)細(xì)一想,似乎昏君的確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數(shù)十個侍女跪倒在地,陛下難道不是要做什么荒唐事嗎?” “荒謬!侍女跪地上,就是朕要做荒唐事?這是什么邏輯!你現(xiàn)在跪在地上難道是朕做了什么荒唐事?” “邏輯?”賀元橙有點沒有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但也意識到自己這個責(zé)問有站不住腳的地方!暗恰1菹乱坏┮膛畟兙蜁 “往常?”歐陽廣冷笑一聲!巴J峭,今日是今日。更何況,賀大人就能如此篤定往常的事你就一定正確?而不是你誤會了朕?以今日之事來,朕吃個早膳都能被宰相無端指責(zé),我看大煌王朝也確實風(fēng)雨飄搖,離滅亡不遠(yuǎn)了啊,因為君不君,臣不臣!連當(dāng)朝一品文官之首都能隨意構(gòu)陷君王,哎哎呀,這讓先皇先帝、列祖列宗何等痛心疾首!” 歐陽廣口齒伶俐,連珠炮一般地發(fā)動攻勢,轟得賀元橙招架無力。“這……這……這……陛下言重了! 歐陽廣不依不饒,站起身來,神情嚴(yán)肅地一個個追問侍女和內(nèi)侍!,你們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朕今早做了什么?” “陛下……陛下吃早膳,剛吃了一個荷葉餅,然后吃了一點煎蛋,然后……然后也沒做其他什么特別的了……”第一個侍女鼓起勇氣,不知道自己得對不對,但這就是她所知道的事實。 “陛下……陛下,他就突然揮了一下手,了聲‘滾’……” “為什么要‘滾’?”賀元橙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氨菹乱蚝伟l(fā)怒?” “為什么?因為頭頂有蚊子,惹得朕心煩意亂,朕伸手打蚊蟲,罵一句也有錯?”歐陽廣搖搖頭!霸紫嗄耸请薜碾殴侵迹蹩扇绱宋鋽,不分青紅皂白?” 賀元橙真地?zé)o言以對,因為如果此事屬實,那么自己好像真地冤枉了昏君,但他還是不肯就此認(rèn)輸!氨菹拢袢沾_實是臣冒失……但臣也是基于陛下往日的表現(xiàn),陛下這么些年來……” 他的話沒完,又被歐陽廣打斷。“宰相不必多言,做人真地不該帶著成見看人。宰相想必是想指責(zé)朕這十年來無所作為?但也請宰相想想,朕的無所作為與你們這些大臣是不是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而且,如果朕記得不錯,在先帝廣成年間,宰相處理朝政接連失誤,若是先帝與宰相一樣也抱著成見待人,那么宰相可還有今日之地位?” 歐陽廣從昏君的記憶中提出了三十多年前的舊事。以前,昏君記得這些史實,卻不懂得應(yīng)用,如今的歐陽廣卻是信手拈來,用得得心應(yīng)手,畢竟性格大不相同了。 賀元橙冷汗直流,敗下陣來。心頭暗忖:這……這昏君是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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