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林建華夫妻的到來,徐風水馬上放下了手中的餐盤。
“你這孩子,你看看哪有人真的在吃東西的。”林建華的話讓徐風水一滯,細細一看,真的沒有人在吃東西,最多就是捧著酒杯互相問候。
“那這些東西擺出了干嘛?”徐風水下意識一問。
林建華經過這幾次相處,真的把徐風水當子侄看待,一聽,緊接著眼睛一瞪,“別問我,你問你的葉叔叔。”
梁曉在一旁看得有趣,“好了,兩個一大一小的干什么呢,風水餓了,吃東西有什么問題。”
“還是嬸嬸深明大義。”
“對了,嬸嬸,你的朋友來了嗎?”徐風水的眼睛早就能夠明辨陰陽了,他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看到有誰陰氣纏繞,為了確認,還是問了梁曉。
聽到是這事,梁曉神情一肅,“還沒來,不過,想必也快了。”
“我們先等等吧。”
林建華有些憂心梁曉的狀態,給了個徐風水一個眼神,就帶著梁曉到一邊坐下,并說著什么,試圖舒緩梁曉的心情。
“不就是吃點東西嘛......”徐風水感覺自己很無辜。
梁曉二人坐在徐風水不遠處,看著,看著,梁曉不知想到了什么,脫口而出,“非兒.....”
“什么?”
“我剛剛說了什么?”梁曉回過神了,自己也莫名其妙。
“你說非兒,不知道為什么,聽你一說,我總覺得在哪里聽過一般。”林建華的心里莫名的一悸。
因為一個毫無源頭的名字,林建華與梁曉沉默了下來,最終梁曉悠悠說道:“如果我們結婚的時候就有了孩子,那估摸著與風水這孩子差不多大了。”
林建華不知該怎么回答,他也不清楚為何與梁曉會一直無所出,明明去醫院檢查的數據都和正常人一樣,但就是懷不了孕。
炎黃十四州,各州之間都有山脈橫亙,像是將各州清楚劃分出區域,每州的山脈都像是主脈的樹枝生長而出的支脈,而在主脈的盡頭一直向著四周無盡蔓延,直至四方暗海。
暗海常年無光,在暗海深處,有著一處黑霧彌漫的海域,深入黑霧,有一座如同斷指的島嶼,島上異常安靜。
明明不斷有穿著黑色斗篷,頭完全被衣帽罩在其內的人,在島上穿梭著,島上的兇獸仿佛看不見一般,毫無反應。
在斷指島的一側懸崖邊,坐著一個黑衣人。
起初安安靜靜坐著的黑衣人,就在梁曉喊出非兒的那一刻,身體不由一顫,直至林建華也喊出非兒,這種顫動更為明顯,那顫動里隱藏著揮之不去的興奮,沒多久化作了濃郁的哀傷。
“爸,媽,謝謝你們還能在某個瞬間想起我的名字。”林是非知道不需要多久,他的父母會完全忘記剛剛說過的非兒二字。
只因為此時的他,是非活一族,是無因無果的非活族。
相遇為因,相識為果,世間一切的記憶都是由因果組成。
記得是因,忘記是果,若無因,甚至連忘記的過程都不會有,那是一種徹底的抹去,如同這世界至始至終都從未有過這樣一個人。
果真如林是非猜測,當梁曉說完“那估摸著與風水這孩子差不多大了”,就一時頓住,好像忘記了什么,漸漸的這種遺忘感很快淡去,仿佛并未出現過。
林建華也沒了之前對那個莫名出現的名字的疑惑。
聽到梁曉的話,他也有些感慨,“風水這孩子是不錯。”
徐風水快要吃完餐盤里的最后一個蛋糕時,似有所感,抬頭向著門口看去,一個盛氣凌人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個顯得極為傲氣的青年,只是青年中的傲氣里有著明顯的張揚,反而讓人感覺幼稚。
“怎么會是他。”徐風水眼睛一瞇,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戾氣。
剛剛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當年他跟柳璇兒在一起后還死命追求的王乾乾。
徐風水看向王乾乾時,王乾乾也看到了徐風水,他從沒想到自己的人生里還會與這個人再次有交集,再見徐風水時,他的身體好像出現了反應,覺得隱隱作痛,尤其手臂。
他知道這是記憶里的反饋,徐風水高中時候把他打得住進醫院的事情,這輩子都不會忘。
結果事后反而被父親警告這件事就此了結,那種恨憋在了心里,從未忘卻,此刻見到徐風水,全都爆發了出來。
他的教育環境注定了他的性格里至少存在隱忍的品質,轉過頭望了眼旁邊的父親。
王海這次沒再阻止王乾乾,當年的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那一年他剛剛有一單決定公司命運的生意需要黃千的公司照顧,也就是黃唐父親的公司。
這幾年他的公司逐漸步入正軌,也快趕上了黃千的公司,他也沒了多少忌憚,之前的屈辱,他也一直記著。
可以他的格局,不會始終惦記著這件事,更不會特地去教訓一個小輩,但這一次遇到了,他就決定讓王乾乾好好教訓下這個徐風水。
徐風水的背景,在當時,他就查的一清二楚,單親家庭,他的父親經營著一腳小店面的成人用物店,在他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若是沒有黃千的插手,不說把徐風水打成癱瘓,某處殘廢是免不了的。
望著自己的兒子向著徐風水走去,心里突起一份不安,“聽說黃千這次有事趕不來,難道他把邀請函給了這小子......”
這是王海能夠想到的原因,不過他的心里始終有些不安,隨即將這份不安壓下。
“一個平民小子,能翻得起什么浪。”
雖這么想,為了保險,他不會讓王乾乾做得太過分,他能夠一直做到現在的億萬身家,靠的就是這份小心。
王乾乾內心恨極,臉上卻露出真誠的笑容,離徐風水還有幾十步的時候。
快速的向著徐風水迎了上去,如同好友多久未見后的雀躍。
王乾乾迎上去的同時,更是大喊道:“這不是家里開著成人小賣部的徐同學嘛?”
這一聲大喊,宴會廳的大多數人都聽到了,紛紛把注意力投放了過來。
“什么玩意,開小賣部的也能來這里?”
“就是,還賣的是那種猥瑣的東西。”
“這個人是不是混進來的,剛剛就看到他一進來就吃東西,吃到現在。”
“很有可能,還是快叫保安來把他趕走吧,別壞了這次的活動。”
這時,別人的議論紛紛,徐風水都沒在意,他以前也因為開這種店,而覺得自卑過,甚至同學老師問起,他最多模糊的說在賣一些東西,具體什么,都是模糊帶過。
隨著徐浮生吐露真相,他很快就猜到了,父親更多是在隱藏自己,誰會想到一代堂堂的風水師會賣著這些被人鄙夷的東西過活著。
所以,他不在意了,他敢驕傲的告訴全世界,他的父親就是靠賣這些把他養大成人的。
但針對故意找茬的王乾乾,向來記仇的徐風水怎么可能默默承受。
隨著王乾乾走進,徐風水表情一整,極為熟絡的道:“咦,這不是王同學嘛,怎么,你又要找我買藥啊,你的不舉還沒治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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