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實話,鳳華離本以為彩欣會想要些什么吃的或是新衣裳,她抬手第一個選擇就是自己的發簪,這讓鳳華離感到有些意外。彩欣如今方才十四,應該還沒到喜歡打扮自己的年紀。
而第二天鳳華離也注意到彩欣并沒有戴那個發簪,彩渝的那個和田玉手鐲也不見蹤影,鳳華離不由得多注意了彩欣一些。而在第三天時鳳華離發現彩欣竟與一位公公有著密切的往來,鳳華離本只想在院里走走,卻不想見到如此一幕。
鳳華離躲在一旁,直到彩欣回去后才上前詢問那公公究竟是怎么回事。經過一番逼問才知道,彩欣竟然一直找他變賣各種各樣的東西,諸如首飾茶杯等等。
鳳華離震驚不已,那個一直以來的賊人竟然就是彩欣?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鳳華離痛恨親密的人背叛,若那賊人是茹心也就罷了,可彩欣跟了自己這么久,是最不該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鳳華離連忙折回,把大家都叫了出來。彩欣還一頭霧水,不明白有什么事情非要在這院子里說。鳳華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盡量地壓下心中的怒意:“彩欣,跪下。”
“什么?”彩欣一怔。
“跪下!”
鳳華離聲音提高了八度,在場三人嚇了一跳,彩欣更是立即就跪了下來。鳳華離看著她,問:“你捫心自問,我待你到底如何?”
“大人待我們極好……”彩欣不知所措地說。
鳳華離冷笑一聲,虧她還算明白,自己待她不薄,她竟然就是這樣回報自己嗎。今日是偷了東西,來日若是幫著外人算計自己又該如何是好。鳳華離抬起手,手中是她剛從那位公公手里拿來的簪子。
“這些日子以來,東芙宮每日都在少些東西,大到首飾小到茶杯……”鳳華離緩緩地說,彩渝與月笛也大抵明白發生了什么,紛紛睜大了眼睛看向彩欣,“我甚至從未懷疑過你,可你卻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彩渝不可思議地看向彩欣,她猛地走上前,抬手便扇了彩欣一巴掌。那鮮紅的印子在白雪茫茫當中顯得格外刺眼,彩渝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彩欣,方才打她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你糊涂了?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憋了半天,彩欣才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鳳華離無奈地看向她,這些個小物件對自己來說算不上什么,可鳳華離一向最看重的就是信任和忠心,二者是相互依存的。若是她對自己不忠心,自己也信不了她。而一直以來,鳳華離都是相信她的,更是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她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對不起……我辜負了大人的信任……”彩欣抬手抹著眼淚,這情形叫人看起來十分揪心。
鳳華離也不想這么做,可做錯了事就得要受罰,否則就該要無法無天了。鳳華離回過身子,不想再見到彩欣的模樣,以免自己再一時心軟讓她進屋:“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起來。”
鳳華離進了屋子,鏡子里的自己格外憔悴,頭發有些亂,黑眼圈也重了些,這都歸結于自己這兩天沒睡好覺。而明天就是除夕了,到時候便可見到皇上,今日得好好補個覺才行。
于是鳳華離躺在了床上,可就這么一直躺到了夜里,她也只是這么躺著而已,根本就沒有睡著。耳邊盡是呼嘯的風聲以及外面隱隱約約傳來的抽泣聲,更別提后來彩渝也陪著彩欣一起跪在外面了。
一想到兩個花季少女此刻正跪在雪地當中飽受些寒風的肆虐,鳳華離就感到十分不舒服,就好像自己也變成了沁妃那樣惡毒的女人了一般。就這樣一直到了深夜,鳳華離似乎是睡過去了。
當她醒過來時,眼前卻是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炎虞不知何時躺在了自己身邊,而且還撐著腦袋,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的面容。這實在是太羞恥了啊,鳳華離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她揉了揉臉,揉下了滿手油光。
該死,這兩天晚上睡不著白天也躺在床上,根本就沒洗臉,自己這副樣子簡直就要成為黃臉婆了。鳳華離一把將炎虞推開,隨后猛地撲到燈架邊上,“呼”的一聲將油燈給吹滅了。
四下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腰間攀上了一雙不安分的手,炎虞的腦袋從背后探了出來,他挑逗地說:“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什么跟什么啊,鳳華離猛地將臉紅的情愫甩開,整個人重歸冷靜,她嘀咕地說:“你來之前不會提前說一聲嗎?”
炎虞悶悶地說:“你不想朕來?”
“怎么會,”鳳華離笑著將他推開,而后大聲地呼喚著月笛的名字,隨后對炎虞說:“臣現在有一件十分要緊的事情,皇上你在這等著,臣馬上就來。”
說著,鳳華離退出了門外,一把關上門,隨著月笛去了浴房。好在這兒的溫水池早已備好,里面還按照鳳華離的吩咐放了各種緩解疲憊的中藥以及帶著香味的各種花瓣。
在泡澡的間隙,鳳華離還用月笛不知從哪偷師學藝做的蜂蜜黃瓜膏來敷臉,待最后洗凈身子出浴,換上了一身紅衣,而戴上了一支梅花簪。鳳華離照了一番鏡子,不由得對自己這番妖嬈的模樣感到驚嘆,難怪當初在長安城中就是數一數二的美人,這臉蛋即使交由自己這么折騰也還是這么好看。
炎虞正等得百無聊賴,面前卻不知何時竄出來了一名紅衣女子,當然,即便在黑夜之中炎虞也一眼把她給認出來了。雖是紅衣,但顏色卻不是扎眼的紅,而是有些淡雅的淺紅,無論如何,只要她穿上都是好看的。
炎虞抱住了她:“離兒,朕好想你啊,每日里面對那些頭疼的東西,一直都沒時間來見你……”
鳳華離撅了撅嘴,有些不大高興地說:“不是說除夕才能再見到嗎。”
二人相視無言,而后緩緩地吻在了一起。只是這個吻很快就結束了,在炎虞想要進一步時,鳳華離把他給推了開來。鳳華離爬上了床,說:“我有些乏了,皇上若困了的話便隨意吧。”
她語氣透著些冷意,但卻顯然是在耍著小脾氣。炎虞淡然地笑了笑,反正他來也不是為了這么件事,只是事情總算忙完了,他便迫不及待地來見她了。
聽月笛說鳳華離這幾日都沒怎么吃東西,炎虞便給她帶了些吃的,他將碗碟從食盒當中取出來。這些東西一看便是御膳房的手藝,四喜丸子,蒸龍蝦,金米排骨湯,剁椒魚頭等等,樣樣都是五香味俱全。
這足以讓普通人食欲大起了,可偏偏這對鳳華離沒用。鳳華離這些日子以來完全沒有胃口,就算吃也只吃一些素的,如今忽然看到這些肉,鳳華離竟忽然有些不太舒服。
見鳳華離皺著眉頭,炎虞連忙問:“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鳳華離撇了撇嘴,若說什么心事的話,她現在還當真有那么一件。那就是外面那兩個少女了,心中想著已經過了這么久,再跪下去該要生病了,還是于心不忍地把她們兩個叫了進來。
彩渝一進來便不斷地道歉,求鳳華離原諒彩欣。而彩欣則沉默不語,不停地沖著手心哈氣,眼睛十分紅,看上去似乎不斷地落著眼淚。這個模樣看上去太可憐了,鳳華離給她們披了兩件厚衣裳,而后坐下來問:“為什么要偷這些東西,你很缺錢?”
彩欣咬著下唇,依舊是一言不發。
鳳華離看向彩渝:“你說。”
猶豫了好一會兒,彩渝才終于說了起來:“我們的娘親她得了重病,若是沒有錢的話,就活不過除夕了……彩欣她掏了錢,可我卻全然以為那是她這些年攢下的錢,不知是偷來的。”
鳳華離心底一軟,更加找不著怪她們的理由了。鳳華離蹲了下來,抬手將二人擁入懷中,鼻尖也跟著有些酸澀。鳳華離眨了眨泛淚的眼睛,她抬起手將彩渝臉上的雪花給擦拭掉,隨后嫣然笑道:“真是個傻子。”
“若真那么缺錢直接告訴我便是了,何必這么做?”鳳華離嘆息著說,她們是自己的奴婢,只要她們忠心耿耿,自己當然不會虧待她們。更何況生病掏錢這么件小事,根本沒必要鬧到如此地步的。
彩渝抽泣著說:“這怎么行,大人您已經待我們足夠好了,我們怎么還能……”
鳳華離抽了抽嘴角,而后抬起手打了一下她的額頭。這人也太不識好歹了,有白花花的錢都搶著拒絕,真是不懂事。鳳華離有些生氣地說:“若是你們娘親再病重,你打算怎么辦,不管她了,還是繼續偷東西去變賣?”
彩渝的腦袋搖得宛若撥浪鼓一般:“我們絕不會再……”
“別說了,若是往后有什么困難,直接和我說,”鳳華離打斷了她們的話,態度十分強硬地說,“若是膽敢瞞著我,今后就不用在待在東芙宮里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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