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fēng)易這幾日被追的慣了,此刻也不慌張,只是停下腳步,陪笑道:“哪里,我可沒有跑?這不是在等著神女嘛。” 話音一落,又聞身后傳來一陣笑聲。 羽兮仙子也尾隨而來,似嗔道:“傻子,她渾身上下包括心都是冰做的。你再怎么討好她也沒用。有這功夫還不如來討好討好我!” 風(fēng)易聞言呵呵干笑,不知該作何回答?只嘆自己為何如此命苦,整碰到這些性格極怪的美麗妖異女子! 神女仍然那般冰冷道:“勿要廢話,趕緊交出兩寶,我留你們性命。” 羽兮仙子踏前一步,輕蔑道:“蓬萊山的人都這么大的口氣嘛。便是東王公親來,他也不敢取我的性命。” 神女不為所動,看了風(fēng)易一眼,旋即道:“姬瑤,你的御風(fēng)化羽之術(shù)確實出神入化,想要走我定然攔不了。可是你被這子牽著,可怪不得我了。” 羽兮仙子聞言臉色一紅,怒道:“誰我被他牽著了,你要殺要剮隨便你,只是別搶我的寶物。” 神女淡淡道:“你若是真想要寶物,剛才早已搶了遠走高飛了,何須等到現(xiàn)在?” 羽兮仙子一愣,不出話來。兩女你來我往,針鋒相對。 風(fēng)易卻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只是暗想:“原來她叫姬瑤,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只是心計太深。哎,要是和沫兒一樣單純可愛就好了。” 正想著,突覺心口一痛,他抬頭,正瞧見羽兮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過了片刻,羽兮嘆了口氣,道:“你不就是要找無支祁嘛,何必一定要這傻子的寶物?他既然不給,一定有他的道理,難道你們蓬萊山的人就喜歡恃強凌弱嗎?” 神女默然須臾,語氣森然,一字一字從牙關(guān)吐出:“我要持避水劍殺盡姒文命的后人!” 風(fēng)易聽得嚇了一跳,渾身打了個冷顫。 羽兮卻面色如常,道:“姒文命殺害了北狄無數(shù)勇士,又鎮(zhèn)壓了無支祁,你這么做倒也無可厚非。那你搶定海神針又有何用?如今無支祁已解封而出,你若想找他,可得抓緊了。” 神女臉色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轉(zhuǎn)瞬即逝。道:“無妨,無支祁這等人物,一旦重見日必會攪個地?zé)o光,我不需找他,過幾日他自己便會出來了。” 風(fēng)易聞言,忍不住脫口道:“那可未必。” 兩女同時看將過來。風(fēng)易自知失言,支支吾吾道:“我是,一個人被封印了百年,再有雄心壯志也磨滅了。不定那什么無支祁只想躲起來瀟灑呢。” 羽兮知道他心頭所想,笑道:“我看也是。你是在蓬萊修行太久,不知人情世故。我估計無支祁前輩是永遠都不會見你了。” 神女聞言默然,將信將疑。 風(fēng)易見她神情蕭索,心有不忍,按捺不住問道:“神女,你與那無支祁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他問出口,羽兮也露出相同的疑惑表情。 過了半晌,神女終于露出一絲凡人的表情,眉頭緊蹙,看起來孤獨落寞,像是一個久未歸家的女子。緩緩道:“無支祁他便是我的父親!” 此言一出,風(fēng)易和羽兮同時驚叫:“什么?”兩人俱是聰明絕頂之輩,但怎么也想不到她們竟有這樣的關(guān)系? 一會兒,風(fēng)易突然想到什么,訝異問:“神女,恕子冒犯。無支祁他明明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你卻看起來……如此年輕,怎么會……”羽兮仙子也收起笑容,正色而立。 神女淡淡道:“這有何奇怪……當(dāng)年無支祁他也是蓬萊的人,居水神共工之位。但他生性放浪不羈,不愿受人拘束,極少回蓬萊,整日在大荒游蕩。” “后來幫北狄平定了幾場叛亂,被北狄奉為國主。他推辭不過只得受了。” 神女性子冷淡,從不與旁人多言。今日遇到這兩人,竟將藏匿心頭的成年往事一股腦倒了出來。不過她不叫無支祁為父親,卻直呼其名,倒是奇怪的很。 “后來無支祁便居于北海,因他生性恣肆猖狂,不容于正統(tǒng)。漸漸地被稱為大荒四惡神之一!” 風(fēng)易聽得不明不白,直到羽兮仙子在心頭傳音,才了解。原來那蓬萊山有八位神仙,水神共工是其中之一,如今這位北狄神女想必也繼承了其職。 而大荒四惡神是指大荒中除了中原之外,另有東夷、西戎、南蠻、北狄四個部落的兇神! 風(fēng)易聽得驚訝無比,回想山海經(jīng),其中似乎也無記載,便暗暗記在心里。 少司命繼續(xù)道:“那時大荒中洪水不斷,但北海泱泱萬里,并未受影響。有一日,無支祁聽大荒中出了一個了不起的治水英雄。他寂寞難耐,便前往一看。” “兩人一碰面,竟相見恨晚,稱兄道弟起來。無支祁甚至還用定海神針幫姒文命測量江河深淺,助他平定洪水。但災(zāi)難一過,姒文命便露出他的狡詐本性。那時大荒子虞舜已經(jīng)衰老,姒文命繼位的呼聲最高。他知道自己登位之后,最大的敵人便是當(dāng)時實力雄厚,疆域極廣的北狄國。” 風(fēng)易曾聽蠻坤他們提到過。古時北狄國疆域和中原王朝分庭抗禮,一直綿延到后來姒文命劃分的雍州、并州和幽州之境。 “所以姒文命假意和無支祁交好,暗中卻遠交近攻,滅了不少北海國家,進而又收服了南蠻和東夷,并將南蠻九黎一族驅(qū)趕到西方,漸漸形成了西戎。無支祁為人雖狂放,但卻并非愚笨之輩,漸漸地也發(fā)現(xiàn)了姒文命的意圖。” “而導(dǎo)致兩人決裂的,卻是那一次涂山之盟。” 風(fēng)易叫道:“涂山之盟?” 他曾聽過,據(jù)傳這涂山之盟是姒文命召集下諸侯,確立大荒子之位的盟會。 少司命悲憤道:“當(dāng)時眾諸侯都已臣服姒文命,紛紛帶賀禮前往。無支祁也不例外。哪知道,姒文命這奸賊在涂山之盟上竟然給以往幫他治水的幾個部落國家定罪,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他們。其中有東海巨人龍伯國國君汪芒,還暗中毒死了東夷首領(lǐng)嬴皋繇,更意圖加害無支祁!” 羽兮仙子的青丘國和龍伯國同屬東海,她曾耳聞此事,點了點頭。風(fēng)易聽到嬴皋繇之名,想到虞沫和姑慕國,也是駭然憤怒。 少司命又道:“可無支祁豈是那般任人宰割之人,他奮起反抗。以北狄之名,聯(lián)合龍伯國,還有東夷大大數(shù)十個國家,一起反抗姒文命。最終決戰(zhàn)于北海,那一場大戰(zhàn)可謂是驚東西,海浪滔。兩人巨大的力量掀起重重海嘯,四海翻滾,那已被制服的洪水再次掀起,一時大荒被淹,仿佛回到了上古世界初生之時。” 風(fēng)易、羽兮兩人聞言,不勝唏噓。 “后來……蓬萊山聽聞此事,感慨上好生之德,終于按捺不住,派大司命羲和等人前來,竟聯(lián)合姒文命一起,以外流火擊敗了無支祁。隨后姒文命將其封印,屠殺北狄勇士,占領(lǐng)北狄疆域,自此下再無敢反抗者。” 少司命話間,周身掠過陣陣寒風(fēng),仿佛地都被其悲傷和憤恨凍結(jié)。 風(fēng)易運靈抵抗,不出話來。羽兮仙子對她有些同情,柔聲問道:“那后來呢?” 少司命冷道:“后來……哼,東王公那廝虛情假意,收養(yǎng)了我。為了怕我報復(fù),便無支祁被封印前流出一絲怨念,侵入了我的身體。隨后將我凍結(jié)為冰,慢慢消除了我的記憶。后來傳我神功,令我承少司命之職。” 風(fēng)易恍然,怪不得少司命看起來如此年輕,竟是被冰封了許多年。 羽兮仙子聞言啞然,不由問道:“那你后來又是如何逃脫蓬萊,如何恢復(fù)記憶的呢?” 少司命聞言,突然住口不言,淡淡道:“姬瑤,你身為昆侖山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羽兮面上無光,泛起一絲冷色。風(fēng)易見狀不好,急忙道:“兩位都是女中豪杰,勿要為這些事生氣。” 羽兮冷哼一聲,冷笑道:“也罷,不與這老女人一般見識。” 風(fēng)易暗暗抹汗,少司命雖然已有一百多歲,但除去冰封的那些年,她年紀(jì)恐怕比仙子還要年輕。少司命心如寒冰,無喜無怒,對年紀(jì)什么更不在意。聽仙子如此,竟毫不生氣。 羽兮見少司命沒有回應(yīng),倒也有幾分愧疚,突然笑道:“少司命,如今夏后氏都已經(jīng)死絕了,你要避水劍也沒有用。不如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就放過這個傻子好吧。” 風(fēng)易聞言,暗暗嘀咕:“老子還沒死呢。”但想到仙子一直維護自己,心頭一暖,便也不去計較了。 少司命淡淡道:“你!” 羽兮仙子笑道:“你可知道這次大玄山為何敢大張旗鼓的入侵北狄嗎?他們煉制人獸合體不易,以往兵力不過數(shù)千,這一次卻達近兩萬,你知道是為何嗎?” 風(fēng)易萬沒料到仙子突然提到這件事,心頭大跳。他也一直覺得其中蹊蹺,只不過之前交戰(zhàn)太急沒有多想。 此刻被仙子提起來,他才忽然驚醒,而且不解之處遠不止于此。 那歐絲野為何被九尾狐擄走,為何面臨滅國危急卻還對施以援手的昆吾國如此抱有敵意? 而那留吁弼身為軍師,竟連大戰(zhàn)也不參加,更是令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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