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的心思,陸拂桑都看在眼里,明鏡一樣的透亮,盡管早就知道這是每個陸家女的命,但輪到自己頭上時,還是難免有一絲絲的心寒,這可都是跟她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啊,就這么把她賣了,依著他們的心智不會傻到真以為趙子敏對她有情有義,最可信的便是以為趙子敏有什么難以啟齒的隱疾之類需要她打掩護。 明知如此,依然如故,這是徹底要犧牲她了。 她心里止不住的冷笑,臉上的表情卻越發木然,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看在眾人眼里,越發覺得登不得臺面,甚至有幾分丟人,這也越發讓他們肯定了之前的猜想,趙子敏一定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毛病、無法娶個正常女人為妻,這才迫不得已‘屈尊降貴’的選了陸拂桑。 廳里的氣氛,真的是頗為尷尬,原本還算熱鬧,但陸拂桑一來,就微妙的變了味,似乎每個人都不知道說什么合適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當然趙子敏是那個例外,他自始至終都很從容自在,身處其中,又似置身事外,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閃爍著玩味的笑意,像只看戲的大尾巴狼。 韓霽月卻是再也坐不住了,他可沒那定力,于是,笑著對陸宗信道,“老爺子,我聽說您養了顆珍奇的牡丹花開了,想去開開眼界,不知道方便嗎?” 聞言,陸宗信和藹的笑道,“霽月說這話就外道了,在我院子里有什么不方便的?去吧,我讓鈴蘭陪著你,我那花房里除了牡丹,還有幾株養的也不錯,你要喜歡就帶回去慢慢看吧。” 韓霽月面帶微笑的站起來,略有些欣喜狀,“那敢情好,我媽常說,在這雍城里,掄起伺弄花草的本事,非您莫屬,什么稀罕的物種都能讓你養活了,她就學不來。” “哈哈哈……”陸宗信對這話似乎很受用,笑得臉上的褶子如菊花一般,“就沖韓夫人這番抬愛,老夫都得多送幾盆了,莊伯,你帶霽月去選吧。” 莊海忙恭敬應聲,對著韓霽月做了個請的姿勢,韓霽月跟廳里一眾人周到的都打了招呼后,如釋負重般的離開,見狀,陸宗信的視線在陸拂桑和趙子敏身上轉了圈,善解人意的開口道,“趙二少和拂桑也去院子里走走吧,陪著我們這些老人啊太無趣無聊,呵呵呵……” 聞言,陸明瑯第一反應就是替拂桑攔截,可還沒張嘴,就被站起來的趙子敏堵回去了,只聽他笑道,“如此就多謝老爺子成全了,我正想跟四小姐多聊聊培養下感情,不過嘛……”他語氣一頓,繼而一本正經的道,“為了四小姐的閨譽著想,還要勞煩三少爺陪同左右吧。” 這樣就避嫌了。 可眾人聽了這話,卻是覺得說不出的古怪,嘴角都直抽抽,閨譽?避嫌?這話沒毛病,可為什么他們就是渾身不適、接受不良呢? 然而卻正中陸明瑯下懷,他一臉贊同的點頭,甚至對趙子敏的印象都好了幾分,覺得他很懂事守禮,沒有想趁機占他妹妹便宜的齷齪心思。 但陸宗信看在眼里,卻有些心堵,這個庶孫怎么一點眼力界都沒有呢?不過現在,他也不好拒絕,畢竟是趙子敏先提出的,于是,他只得順著話道,“也好,趙二少爺有心了。” 最后那句話,真是意味深長,想著是不是趙子敏的那點機靈勁都用在了商業上,至于對男女情愛,卻像個一竅不懂的二愣子? 說完,他又看著陸拂桑漫不經心的額道,“拂桑有福氣啊。” 陸拂桑的頭垂的更低,仿佛不勝嬌羞。 陸宗信被她這番‘回應’給噎的胸口都悶起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順順心氣,才對陸明瑾吩咐道,“你也陪著一起吧,人多熱鬧。” 陸明瑾自小在陸宗信跟前長大,‘聞弦而知雅意’,立刻就明白老爺子這話是什么內涵了,嫌棄陸明瑯是個燈泡,派他去幫忙擋一擋,“是,爺爺。” …… 四人一一跟廳里的人打了招呼離開后,陸宗信咳嗽一聲,鄭秀蓮便對著郝美芳開口了,語氣里不滿的意味很明顯,“美芳,剛才當著幾個小輩的面,我實在不好開口,可你也不能……” 話說了一半就適實頓住了,但凡有點腦子的就都明白,懂事的肯定先認錯啊,可郝美芳一點誠惶誠恐的歉意都沒有,相反,她很茫然無辜的問,“媽,我怎么了嗎?” 鄭秀蓮一噎,狠狠剜了她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郝美芳是個什么脾性,幼時喪母,年輕時喪父,下面還扒拉著一個妹妹,當爹又當娘的人會是個傻子?騙鬼呢,可偏偏每回她想敲打她幾句,她就裝傻給她看,好像是自己在無理取鬧、沒事找事一樣,絲毫沒點眼力,不過這回,是老爺子的意思,他不好說教兒媳,就只能她當那個惡人了,于是,把話索性挑的明明白白的,“你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就說剛才,你那是什么意思,拉著拂桑的手就不撒開了,趙家和韓家兩位少爺都在,你讓他們怎么看?” 郝美芳很委屈的撇嘴,“我跟自己的女人親近些難道也有錯?” 這話,純粹就是睜眼說瞎話! 于是,鄭秀蓮沒好氣的道,“你那是表達親近之情嗎?你那分明是怕別人搶你家女兒,你防備誰呢?這廳里,哪個是外人?合著就你知道心疼拂桑是不是?我們就都是無情無義的?” 郝美芳很想點頭,反問幾句“難道不是?都到了賣我女兒的地步了,你們還好意思說是親人嗎?我呸,連個外人都不是!”可這些悲憤之詞,她不能說,她還想在這個家里繼續過下去,因為有自己愛的丈夫在,她得顧及他的臉面和感受,于是,她沉默著,垂首聽著。 陸修玦見了,頓時心疼不已,但一直以來的孝道像座大山一樣壓著他,讓他口不能言,出言頂撞嫡母是大不孝,哪怕嫡母不對,也輪不到他一個庶子來質問,他只能祈求的看向陸宗信。 陸宗信端起茶杯,避開了視線。 陸修玦只好又向陸修璞求助,他們是親母子,總好說話些,但陸修璞玉哪愿意管這事啊,再說,他也覺得郝美芳的做法不妥當,若不是礙著是個男人,他都想說道幾句了。 他不開口,便給了喬映茹一個眼色,喬映茹正心里不舒坦呢,她女兒那么出眾才得了韓霽月的青眼,可陸拂桑憑什么?若是被哪家豪門不爭氣的紈绔子看上倒也罷了,卻偏偏是趙子敏,趙家跟韓家的實力差不多,但趙子敏跟韓霽月卻是有差距的,大家明面上不說,心里卻都一個個的透亮。 說白了,就是不甘心,即便趙子敏看上陸拂桑的目的不單純,她嫁過去也是個悲劇,但她就是不痛快,見不得自己的女兒被壓了一頭過去。 ------題外話------ 還有追文的親們嗎?嗚嗚,評論區都要長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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