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蓮馨笑道,“忠叔知道的很清楚嗎,對,就是他,晚年他來儷城出游,就住在陸家的老宅院里,喝了陸家的茶,直贊天下間獨此一家,原想揮毫潑墨寫首詩詞抒發下胸臆,結果,沉思良久,都覺得言詞過于蒼白,形容不出陸家茶的美味,于是,便只留了一個陸字。” 李忠激動的道,“只一個陸字,足矣,勝過千言萬語啊。” 陸蓮馨深以為然的點頭,“我也這么覺得,所以才想用這個字做陸家的招牌,以后但凡是陸家名下的生意,門口的牌匾上都綴上這個字,以彰顯咱們陸家的底蘊和氣勢。” 其他人聽了,都覺得這個主意好。 只有陸明澤有些顧慮,“這會不會太招搖?” 這話,他是看著陸拂桑說的,言外之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仿佛她只要說沒問題,那這事就能拍板定下了,而他也就心里踏實了。 見狀,周南笙和李忠相視一眼,心里暗嘆陸拂桑的手腕著實厲害,來了儷城才不過短短幾日,居然就把陸家的嫡長孫給收服了,落葉歸根,指日可待。 說不準以后,她才是整個陸家的領軍人物。 陸潤也在心里嘆了聲,不過她嘆的是陸老爺子的的精明謀劃和毒辣的眼光,不派嫡子嫡孫,也不親歷親為,只派了一個庶女,卻完美的解決了一切。 不丟份子,不落顏面,還得了自己想要的,一舉兩得。 陸拂桑可沒感慨這么多,她聽了陸明澤的話后,微微一笑,“做生意太低調了也不行,再者,只用一個字,也算不得招搖,這是祖輩留給咱們的財富,用來當招牌,我看行。” 聞言,陸明澤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好,那就這么定了,回頭我就把那副墨寶臨摹一遍,交給工匠,把陸家名下的店鋪都重新做新的招牌。” 陸拂桑點點頭。 李忠和周南笙見狀,也趕忙問了一句,陸拂桑笑道,“自然是一樣,把明玉軒和五味書齋的也換了,前面都加上那個陸字,還有堂姑的大器無形。” 幾人紛紛點頭。 陸蓮馨邀功的調侃道,“都是我機智吧?想到這個好點子,以后陸家的族譜里可要記上我光輝的一筆。” 陸明澤輕斥一聲,“胡鬧!” 陸蓮馨不以為意的笑笑,看著陸拂桑,“四姐姐說呢?” 陸拂桑戳了戳她額頭,嗔道,“現在就記上一筆還早了些吧?等你把書店開遍全國,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咱陸家后,屆時,再記不遲,而且,那時候記,才叫真的風光。” 聞言,陸蓮馨眼睛閃閃發亮,“四姐姐說的對,就等到那時候,大哥,你可別忘啦,二哥,你給我當見證人,別讓大哥賴賬。” 陸明沾笑著答應了一聲。 陸明澤又斥了句,不過唇角是上揚著的,顯然也期待能有那么一日,屆時,不止是陸蓮馨一個人的風光,更是整個陸家的榮耀。 氣氛正融洽時,寧負天遠遠的走過來了,身后跟著逐月,手里捧著食盒。 陸拂桑看到后,不再多言,開口辭行,李忠趕忙把他帶來的書拿出來,“四小姐,這是還沒擺到書齋里的,我猜著您或許也會喜歡,就給您帶來了,路上翻翻也能打發時間。” “好,謝謝忠叔。” “四小姐言重了……” 陸家三兄妹也給她帶了不少禮物來,都用雅致的盒子裝著,大大小小足有十幾個,陸蓮馨解釋,“有我父母和叔叔準備的,也有我們三個的一點心意,四姐姐可不許嫌棄。” 陸拂桑哭笑不得,“我不嫌棄,但是這么豐厚,讓我怎么帶的走吆。” 車的后備箱都裝滿了,連后排的座位里都塞了不少,天樞也是一籌莫展、望之興嘆。 陸蓮馨看著寧負天,沖她眨巴下眼,“你的朋友也有開車來吧?讓他幫忙捎一程唄。” 陸拂桑還未開口,寧負天便走過來,不容置疑的道,“就放在我車上吧。” 陸拂桑只得點頭了。 所有的東西都裝好后,陸拂桑上了車,寧負天跟她坐一輛,逐月沒上,去了寧負天來時開的那輛越野,對這樣的安排,天樞很不爽,卻也沒借口說什么,只得忍了。 車子發動前,陸明澤站在車窗前,彎腰對陸拂桑道,“爺爺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這回你來的倉促,沒能好好招待,等下回你來儷城,一定要去家里住。” 這是接受雍城陸家了。 陸拂桑心神領會,應了聲“好” 在眾人的目送下,車子緩緩往北邊駛去。 …… 路上,車里的氣氛有些沉悶,陸拂桑便拿出李忠送給她的書來看,作者的名字很陌生,里面寫的是一些散文和生活感悟,她隨意的翻開一篇,只看了幾行,便投入進去。 寧負天不玩手機,也不看書,只盯著她。 那眼神太有分量,陸拂桑沒能投入太久,便有些扛不住了,轉頭看他,“負天,有事兒?” 寧負天酸澀的一笑,“我還以為你都不會跟我說話了呢。” 陸拂桑心口微滯,擠出一抹笑,故作輕松的道,“這是什么話?你也知道我又不喜歡閑聊,忠叔送了我幾本書,我這正看得帶勁呢,你要不要看?” 寧負天搖頭,“我什么都看不進去。” 陸拂桑清了下嗓子,“不然你小睡一會兒?” 寧負天還是搖頭,“昨晚我睡得很好。” “那不然,你玩會兒游戲?”陸拂桑一條條的建議著,只求他別再總盯著自己了。 寧負天自嘲道,“我沒那么心大。” 陸拂桑無言可對了。 寧負天這才低聲道,“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就那么難嗎?” 那語氣,怎么說呢,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帶著幾分可憐巴巴,和小心翼翼的期待,讓聽到人,著實不忍,好像拒絕他就是犯罪似的。 天樞在心里恨恨的吐槽,草,他絕對是故意的,扮委屈、裝可憐、博取同情,偏偏他聲音好聽,讓人不覺得一個大男人這么撒嬌惡心,相反,鋼筋鐵骨都要軟化了。 果然。 陸拂桑嘆道,“不難啊,你想說什么就說唄。” 寧負天抽走了她手里的書,拿了一瓶果汁遞給她,“那好,那路上,我們誰也不許再做別的,就只聊天,心無旁騖,什么都不管。” 陸拂桑擰開瓶蓋,喝了兩口,點點頭。 于是,兩人聊起來,從認識的那一天,聊到創業,再聊到如今,過去的事點點滴滴都歷歷在目,原來什么都沒有忘掉,隨之記憶的打開,洪水般的涌過來。 那時的舉步維艱,那時的破釜沉舟,都在時光的河流里,變得越來越圓潤閃亮,就像是泥沙被包裹成珍珠,那時的苦難也被磨練成自身的強大。 然而,越往后,話題便越沉重,直到相對無言。 陸拂桑不得已開口道,“有點餓了。”說著,就拉開車里的冰箱找吃的,她事先在里面準備了些東西,就是好在路上打發時間的。 寧負天看著她的眼神復雜難懂,見她自顧自的吃著從儷城買的糕點,抽出張紙巾很自然的就去幫她擦嘴,卻被她似無意的躲開,手不由僵住。 陸拂桑接過來,自己隨意的擦了幾下,仿若看不懂他變了的臉色,拿起一塊遞給他,“給你,這家的點心在儷城很有名的,不排隊買不上。” 寧負天機械的接過來,食不知味的吃著,“拂桑,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這話出,原本就沉悶的氣氛就更壓抑了。 陸拂桑喝了幾口果汁后,平靜的道,“負天,我們的過去便是親情和友情,只要你愿意,這份情可以不止在過去,還能有將來。” 寧負天的眼神一下子沉下去,涌動著滾滾暗潮,“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親情和友情,我不需要那些,我要的只是一個你!” “可我已經把心給了秦燁。”陸拂桑說的冷靜且殘酷。 寧負天攥緊拳頭,“那就把心再收回來!” 陸拂桑搖頭,“若是說收回便能收回,就不是愛情了。” 寧負天豁然看向她,一字一字的逼問,“拂桑,你就認定秦燁了是嗎?” 陸拂桑眼神不避不閃,“是!”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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