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貝財被趙政帶走以后,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張啟斌就推開房門,走到了我的房間里,他之前傷的并不是很重,所以此刻除了行動有些不便,其余的倒還沒什么大礙。
張啟斌進門之后,咧嘴笑了笑:“剛才你們跟劉貝財動手了?”
我點了點頭:“嗯,劉貝財這個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如果不跟他翻臉,這事根本沒得談。”
張啟斌不置可否的話鋒一轉(zhuǎn):“你們聊天的時候,我在門口偷著聽了幾句,你把他的購地款也給壓下來了?”
“是。”我沒有避諱張啟斌的問題:“其實我壓劉貝財?shù)腻X,說什么車馬費都是借口,為的就是給其他征地戶看的,現(xiàn)在咱們把劉貝財?shù)牡啬孟拢矣謮毫怂恼鞯乜睿溆嗳丝隙〞a(chǎn)生一種錯覺,他們會認為在征地的事情上,丙潤已經(jīng)斗不過如裕了,否則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如裕應該提價,而不是降價,現(xiàn)在咱們壓了劉貝財?shù)腻X,那么肯定也有人擔心自己的收益會減少,為了保障自身利益,到時候不用咱們談,就會有人主動上門,要求按照之前的價格賣地。”
“真會這樣嗎?”張啟斌聽完我的話,感覺有些半信半疑:“之前我們已經(jīng)談了很多家,那些人不管趙政出多少錢,都不同意賣地,我總感覺他們應該不會這么冒險。”
“俗話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這次的征地款,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到時候肯定有不怕死的人,愿意為了錢去鋌而走險的來跟咱們交易,雖然人數(shù)不會很多,但絕對會有這樣的人。”我停頓了一下:“只要這個口子打開了,咱們接下來征地的過程就會像洪水一樣,等咱們拿到了大部分的地之后,丙潤的人也就沒辦法了,畢竟賣地的人一旦形成了基數(shù),他們總不能挨家挨戶的去報復,到時候,咱們這件事,就算成了!”
“行,聽你的!”張啟斌聽完我的話,微微點了點頭,從他的眼神里能看的出來,他對于我這番話,是保持懷疑態(tài)度的,但不可否認的是,我現(xiàn)在的確已經(jīng)通過劉曉佳這件事,談下了劉貝財?shù)牡兀瑥垎⒈蟀言捳f完之后,繼續(xù)看著我:“現(xiàn)在劉貝財?shù)牡啬孟铝耍蹅兿乱徊皆趺崔k?”
“等劉貝財?shù)牡啬孟轮螅蹅儜摳铒w那邊產(chǎn)生一段時間的對峙,只要咱們把這個過程扛住了,然后再等著那些愿意為了利益鋌而走險的人,過來找找咱們談話就可以了,但是這期間可能會產(chǎn)生很多變數(shù),所以咱們不能留在四方城,我必須得回康家鎮(zhèn)。”
“你要回康家鎮(zhèn)?”張啟斌聽完我的話,打量了我一眼:“憑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就下不去床,既然左右都是遠程指揮,索性就留在這邊吧,剛剛我打探了一下消息,聽說康家鎮(zhèn)的街頭和醫(yī)院什么的,出現(xiàn)了很多陌生面孔,我估計,是李飛那邊的人在尋找咱們的下落,在劉曉佳這件事情上,他已經(jīng)吃了很大一個悶虧,這種時候,咱們不是正要避其鋒芒嗎!”
“不!在丙潤和如裕這場沖突上,咱們不能退,因為那些賣地的人家,全都抻著脖子觀望呢,咱們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都會給他們造成很大的誤解,所以這個時候,你必須得出現(xiàn)在康家鎮(zhèn),而且要以得勝者的身份出現(xiàn)。”
張啟斌思考了一下我的話,點頭:“咱們必須回去嗎?”
“對!”
“好吧,那我現(xiàn)在立刻讓人在康家鎮(zhèn)那邊安排能藏身的房子,只是咱們這邊的傷員太多了,一時半會的,估計也找不到什么好地方。”
“咱們這次回康家鎮(zhèn),除了我之外,沒有傷員。”聽完張啟斌的話,我笑著搖了搖頭:“你也看見了,我們這次過來的人,很多都受了傷,繼續(xù)留在這邊,他們危險不說,你還得分出人力去照顧他們,所以我的意思是,讓他們先返回安壤,然后我留下,咱們倆繼續(xù)處理征地的事。”
“也好,其實我也想跟你說這件事呢,現(xiàn)在你們那邊的人,大部分都受了傷,四方城這邊醫(yī)療水平差是一方面,而且還在康家鎮(zhèn)的輻射范圍內(nèi),咱們這么多傷員藏在四方城,李飛那邊如果有心的話,只要盯住附近幾個鎮(zhèn)子里的藥店,很容易就能摸到咱們的位置,所以相對之下,你們的人還是回到安壤最安全,畢竟那里才是你的地盤。”張啟斌停頓了一下:“既然咱們倆對這件事的想法一樣,那我就準備人護送他們返回安壤了,然后再想辦法從康家鎮(zhèn)那邊,找一個安全的藏身點。”
“可以!”
我跟張啟斌簡單交談幾句之后,掏出手機撥通了東哥的電話。
東哥很快接通了電話:“喂,小飛?”
“東哥,我這邊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嗯,礦區(qū)這邊的人折了一個,大龍跟我通過電話了。”東哥應了一聲,隨后話鋒一轉(zhuǎn):“我聽大龍說,小濤和史一剛你們幾個,也全都掛彩了?”
“我們的傷沒什么事,都是皮肉傷,只是小濤傷的重一些,我已經(jīng)跟張啟斌打過招呼了,叫他派人護送小濤他們返回安壤,到時候他們會跟你聯(lián)系。”
“楊濤他們撤了,你不打算走啊?”東哥聽完我的話,笑了笑:“劉貝財?shù)那闆r,我已經(jīng)聽說了,怎么樣,談下來了嗎?”
“如裕公司這邊的人,已經(jīng)安排他去簽合同了。”
“既然這樣,咱們盛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你這次的任務也算完成的不錯,撤回來吧,康家鎮(zhèn)那邊,我讓別人去接替你。”
“別人?是老駱嗎?”
“不是,現(xiàn)在老駱在市那邊,已經(jīng)快把車良恭給逼瘋了,正在關鍵時刻,所以他不能撤回來。”
我有些不解:“什么叫老駱把車良恭逼瘋了?這話什么意思?”
“車良恭在市那邊,主要的產(chǎn)業(yè)除了兩個光伏發(fā)電廠,還有一個化工廠,而他這個化工廠,是早些年鉆政策漏洞建起來的,對周邊居民的影響很大,不過廠子已經(jīng)建好了,也沒辦法強拆,最近這段時間,老駱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讓化工廠產(chǎn)生了一次爆炸”
“爆炸?”聽完東哥的話,我一下就愣住了:“化工廠炸了,這得死多少人啊?”
“放心吧,沒死人,老駱不傻,不會做那種冒著巨大風險的事情,而且車良恭的化工廠,也不知那種容易爆炸的廠子,只是污染很嚴重,這次爆炸之后,化工廠那一帶的城區(qū)全都臭氣熏天的,當?shù)匕傩帐懿涣肆耍烷_始去上訪,還有學校的學生家長組織了人去政府廣場靜坐,反正亂七八糟的事情加在一起,車良恭的這個化工廠肯定是留不住了,看現(xiàn)在的勢頭,絕對得被拆除,而車良恭這個化工廠,又跟好幾家大企業(yè)簽署了長期的供貨協(xié)議,一旦化工廠被拆除,他得到的拆遷款還不夠違約金的五分之一,這個賠償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車良恭的承受范圍,但是他又沒辦法申請破產(chǎn),因為他公司里還有好幾個發(fā)電項目在運轉(zhuǎn)呢。”東哥那邊響起了一陣打火機點煙的聲音,隨后繼續(xù)道:“我通過小道消息得知,車良恭為了交上化工廠那邊損失的違約金,已經(jīng)打算把市那邊的一處光伏發(fā)電廠賣掉抵債了,而他公司現(xiàn)在所有的流動資金,又全都準備投在康家鎮(zhèn)項目上,這個項目如果落成,那么車良恭就有了償還能力,也可以用它產(chǎn)生的收益慢慢還債,如果項目失敗,這筆資金就會直接被凍結、罰沒,這樣一來,他就徹底不能翻身了。”
“老駱這個人,有兩下子呀!”聽說駱洪蒼憑借一己之力,就已經(jīng)快要將丙潤給折騰散架了,我有些意外的感嘆了一句。
“是啊,老駱這個人,絕對是一名可以獨當一面的悍將,現(xiàn)在丙潤在市那邊的大后方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那么車良恭為了求穩(wěn),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拿下康家鎮(zhèn)項目,以求收支平衡,并且盡快把手里的流動資金變成實體項目,所以康家鎮(zhèn)的地,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比前些日子更加重要了。”
“如果我撤回安壤,這邊你打算讓誰過來?”
“直到現(xiàn)在,車良恭還不知道是咱們在背后支著如裕公司,所以我必須得留在安壤坐鎮(zhèn)。”東哥停頓了一下:“現(xiàn)在國豪還在看守所,老駱在市,你們又全都傷了,目前來看,我只能讓小二頂上去了。”
“東哥,算了吧。”聽說東哥打算讓二黑來接受康家鎮(zhèn)這邊的一攤子事,我頓時擺手拒絕:“康家鎮(zhèn)這邊,我已經(jīng)拿下了劉貝財?shù)牡兀腋鷱垎⒈笠残纬闪四酰绻|臨陣換將,讓二哥過來的話,他肯定需要一段時間熟悉情況,這樣一來,丙潤那邊就有了喘息的時間,如果發(fā)生了變化,那我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所以還是我留下吧,或許這個活我干的不會多出彩,但成功率肯定要比二哥大一些。”
“可是你的身體狀況,能扛得住嗎?”
“沒事,只要劉貝財這塊地拿下,丙潤在這邊就已經(jīng)沒有勝算了,我繼續(xù)留下,也無非是為了幫劉海裕把剩下的事情做完,讓他兌現(xiàn)承諾,現(xiàn)在咱們盛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所以退一步說,即使我這邊接下來的計劃失敗了,大不了撒丫子就跑唄,只是這么一來,咱們就把劉海裕坑了。”
“行,既然你硬要留下,我也不勉強你。”東哥聽完我的話,思考了一下:“你記住,現(xiàn)在丙潤已經(jīng)危如累卵,走到末路的他們,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你在那邊,一定要注意安全,等劉貝財?shù)暮贤炌辏O碌氖虑榫筒恢绷耍闳绻杏X苗頭不對,你立馬就撤,咱們以后有的是機會收拾丙潤,只要丙潤倒了,咱們也算完成了對劉海裕的承諾,只是兌現(xiàn)期間會延長一些罷了。”
“明白!”聽完東哥的話,我想了想,點頭,同時也陷入了沉默,思考著下一步對付李飛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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