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早就聽聞,傅府的菊花名揚盛京,奈何,卻一直未有機會親眼目睹這樣的盛況。” “如今瞧了之后,才發現‘世人誠不欺我’!” “只是‘人云亦云’罷了。”傅佩瑤嘴角隱諱地抽搐了下,簡直不敢相信,鄭皓軒竟能頂著張坦蕩誠懇的面容,一本正經地著“忽悠”人的話! 明明,今年年初,在迎客來大酒樓的宮燈當空墜落,兜頭砸向她,卻因鄭皓軒之故,而意外獲救時,回府的第二日,她就遣人送上了十輛馬車的厚禮。 這些禮物中,不乏她挖空心思,從“星寶”上面淘到的。 而,在從于掌柜那兒得知鄭皓軒自元宵燈會后,就離開了盛京,不知何時才會再回來的消息后,隔三差五,她依然會遣人送上一份厚禮。 這些禮物中,不乏應季花卉樹木。 尤以文人雅士最愛的“梅蘭竹菊”為最多。 可,如今呢? 鄭皓軒竟然堂而皇之地從未見過“花團錦簇,各領風騷”的名花遍地,輕易就震懾住世人的場景! “據我所知,鄭家擁有好幾十畝地的大花園,世間罕見的名品,已并非簡單地論株,而是論分和畝來計算的!” 也不知,鄭家那被冠以“洞福地,神仙也不換”的花園,若有靈,知曉鄭皓軒今日這番不加掩飾的貶低話語,會不會在痛心疾首之下,直接就拒絕再搭理這腦子“秀逗”的鄭家少主呢? “再了,以鄭家少主的身份,這世間,又有什么稀罕之物未曾見到過呢?!” “我只是一介凡人,哪怕想要盡情地領略世間每一處那獨特的風景,卻也不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鄭皓軒認真地道,鄭家子弟一直銘刻著這樣一句話——心有多寬廣,那么,路就有多寬廣。 而,這一切,和自己從到大所受到的教育有關,更和自己長大成人后,所見所聞有關。 “坐井觀”這樣的評價,永遠不會安在真正的世家子弟身上。 套用一句通俗的話來,這,就是典型的“起點有多高,成就有多大”。 將傅佩瑤那若有所思的神情盡收眼底的鄭皓軒,仿若漫不經心地瞥了眼亭臺樓閣,假山樹木后那“探頭縮尾”的下人,因為早就有所準備,故,對老夫人和長公主這番安排,并不以為許,甚至,還打心里覺得這是兩位長輩對傅佩瑤的拳拳疼愛和憐惜之情。 然而,這,并不妨礙鄭皓軒,抓住這難得的“單獨相處”的機會。 “八妹妹,我癡長你幾歲,你可以喚我一聲‘哥’。” 其實,鄭皓軒真正想的,是讓傅佩瑤喚他的“字”! 然而,哪怕,加上今,他與傅佩瑤僅僅只見過兩次面,但,不論是于掌柜字里行間流露出來的意思,再或者是自家長輩對老夫人和長公主這兩位“巾幗英雄”的贊譽,以及傅四爺那世人皆知的“狂放”,卻偏屢屢心甘情愿為傅佩瑤背鍋,甚至,就連傅致遠兄弟五人,也都將傅佩瑤當成自己“眼珠子”般來疼寵等等事情加起來,就讓鄭皓軒這樣一個歷練頗多的隱世家族的少主,敏銳地推測出了傅佩瑤那張溫婉面容下的冷漠疏離。 故,在“魚鉺”才剛剛放到水里的情況下,向來極有耐心的鄭皓斬,絕對不會犯下讓人不忍直視的錯誤! “……”傅佩瑤心里“咯噔”一聲,微微偏頭,和鄭皓軒那蘊含著濃濃期盼和希翼的目光撞了個正著,那才浮現的猶疑,又慢慢地消褪。 許是,她想差了? 再或者,這,就是一個“巧合”? 此刻,倒不知是否該慶幸鄭皓軒沒有讀心術了,不然,定會毫不猶豫地發出“心有靈犀”的感慨! 確實,這頭,鄭皓軒才就稱謂一事,提出自己的看法,那頭,傅佩瑤就想與鄭皓軒好生探討一番“對著救命恩人,應該如何稱呼,才能表明自己發自肺腑的尊敬”。 不過,來,鄭皓軒這人,也是典型的“金大腿”。 鍍金的那種。 故,傅佩瑤心里思量了一番,臉上就露出一抹明媚燦爛的笑容來:“既如此,那我就冒昧地稱呼你一聲‘鄭哥’了。” 那是什么樣的笑容哪? 忽如一夜春風來,輕輕拂過面頰?又忽如一只再調皮不過的貓咪,沖自己撒嬌賣萌,讓人的一顆心,不由自主地軟成了一攤水? …… 具體是什么樣的情緒,鄭皓軒也有些詞窮。 然而,在這一刻,鄭皓軒終于明白古往今來,為何會有那么多人,明知炙熱的愛情易使人瘋狂,卻依然飛蛾撲火,至死也無怨無悔,更明白了“情人眼里出西施”這句話的真諦。 “那我就喚你一聲‘瑤兒妹妹’了。” 帶著一種不清,道不明情緒,仿若從舌尖吐出來的話語,雖然極輕,但,架不住傅佩瑤就在他身旁不遠處,兩人又置身于一片寂靜的花海中,故,可謂是聽了個真切! 傅佩瑤:“……” 瑤兒妹妹? 這稱呼,咋這么詭異呢? 只是,正當傅佩瑤想出聲時,在茫然狀態中,無意中“撩”了傅佩瑤一把的鄭皓軒,卻立刻回過神來,指著不遠處那株大冬里,依然給人予一種郁郁蔥蔥,并不畏懼嚴寒霜凍的低矮樹叢,問道:“那是什么植物?好似以前未曾見過。” “冬青。” 傅佩瑤的眼底浮現一抹懷念,穿越前,不論去哪個城市,都能見到這種遍布于馬路兩邊的低矮樹木。那時,只是覺得這樣的樹木,一年四季都不打個花骨朵,哪怕精心修剪出各式形狀,但,擠擠挨挨地種在一起,上面滿是塵土,依然讓人生出一種“可可無”的感覺。 ——談不上甚么喜歡不喜歡的情緒。 畢竟,這樣的樹木,于城市綠化,空氣凈化等方面,確實起到了無可估量的功效。 然而,如今,一朝“魂回”大唐王朝,再也見不到這樣的樹木時,卻莫名地生出悵然若失的情緒來。 故,哪怕,這叢綠植,與繁花錦簇的花園并不搭,然而,傅府眾人依然默許了傅佩瑤將它們栽種在此處,并不讓花匠做任何修改,只是任由它們肆意生長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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