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藍色的幕徐徐展開,幾縷白色的云絲在邊閑臥,陽光和暖,灑向潮濕的大地。 如此種種只發(fā)生在剎那之間,等到喬廣瀾一鼓作氣跑到賣鋪前的雨棚底下,再回頭看時,一道彩虹已經(jīng)架在際。 剛才出現(xiàn)人影的地方空空蕩蕩,謝卓從喬廣瀾的衣服里爬出來,露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喬廣瀾忘了剛才他沒搭理自己的事情,眺望著遠處的彩虹,趕忙掏出手機,對準拍了幾張:“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啊,我得發(fā)個朋友圈。” 謝卓:“......” 喬廣瀾遺憾道:“早知道拍個視頻好了,照片太不全面。” 謝卓道:“下次有機會再拍,衣服都濕透了,快回家吧,感冒了怎么辦?” 喬廣瀾失笑:“下次有機會,你得輕巧。生異象,怎么可能有就有了,況且這霓虹七彩,光透云出,都是祥瑞之兆,我懷疑剛才是有你的伙伴路過。” 謝卓沒想到喬廣瀾這么敏銳,差點咬了舌頭,稍微一停,才:“有可能。” 喬廣瀾感慨道:“他人真好。” 謝卓:“......” 哼,還能有誰比我更好。 喬廣瀾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謝卓四下環(huán)顧一圈,決定趁機做做家務,體現(xiàn)出自己賢惠的一面來。 他這邊收拾了一會,好不容易把茶幾和沙發(fā)上的雜物收拾干凈,心中成就感爆棚,剛站在桌沿邊上插了個腰,就隱約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謝短短!” 謝卓轉身,瞳孔收縮,然后一頭從床沿上栽下來了。 喬廣瀾從浴室里探出頭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一聲,揚著下巴指了指沙發(fā)旁邊放著的一塊新毛巾:“麻煩你,幫我拿過來好不好?” 他已經(jīng)用蓬蓬頭把自己沖了一遍,渾身滴水,連頭發(fā)都是濕漉漉的,這才想起來沒有拿毛巾,于是干脆指使起了心目中很能干的熊。 謝卓答應一聲,忍不住抹了一下實際上并不存在的鼻血,跑到沙發(fā)邊上將毛巾夠下來。 他不能像那拖抹布一樣拖著一大塊毛巾在地上走,就把疊成方塊的毛巾頂在腦袋上面,跑到浴室門口給喬廣瀾送過去。 雖然心里知道這是個大老爺們,從熊里面蹦出來弄不好比自己還要高大,可是看著面前萌萌噠的熊,喬廣瀾接過毛巾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夸了句“真乖”。 他的身材非常好,瘦而不弱,線條流暢,手上還帶著熱氣的水珠濺在了謝卓的鼻子上,有點酥,有點癢。 他們面對面站著,那距離太近了,謝卓要是想看喬廣瀾,就得把脖子仰成個直角才行,這個角度實在是很要命,他看了兩眼就不敢再看了,連忙又把頭低下來。 喬廣瀾光腳踩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木地板上,深褐的顏色更加襯出他的皮膚白,謝卓心煩意亂,又想看,又不敢看,心里一肚子話要,還一點都不能被他看出來,簡直感覺自己要瘋。 他終于脫口而出:“阿瀾,我……” 面前空空蕩蕩,喬廣瀾已經(jīng)重新回到浴室里面去了,謝卓才用爪子默默擦掉了鼻子上的水,惆悵地跑到窗邊吹了一會涼風——他被這樣一身毛裹著,感覺很熱。 沒過多久,一股沐浴露的清香飄進來,喬廣瀾腰間圍著一條毛巾,哼著曲,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出來了。 謝卓渾身的毛都在窗縫間透出的風里招展飄搖,他心里告訴自己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眼神還是忍不住往喬廣瀾那邊瞟。 喬廣瀾的心情挺不錯的,擦干了頭發(fā)哼著曲找衣服穿,從謝卓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線條完美的側面輪廓和微微揚起的唇角,一滴水珠正在緩緩滑落,被窗外映進來的日光折射出晶瑩的色澤。 謝卓看著他,心里忽然覺得很感動。 他見過喬廣瀾無數(shù)次,兩人之間也有合作,也有爭執(zhí),在他面前的喬廣瀾一向尖銳高傲,心懷戒備。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想過如果有一他們能在一起和和氣氣的話會是什么樣子,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會有很多的時間和耐心來等到那一,卻從來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比誰都要硬氣的人竟然會突然出事。 悲慟、絕望、瘋狂和誓死不肯放手的執(zhí)著,這些他都已經(jīng)體會過了,有朝一日兩個人居然還有這樣平和相處的一,簡直讓謝卓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就算是做夢,他也要想盡辦法使這一切都變成現(xiàn)實! 不過,在這之前…… 謝卓:“……你剛才叫我什么,謝短短?” 謝短短是什么鬼?! 喬廣瀾擦頭發(fā)的手頓了一下:“啊……” 謝卓:“嗯?” 不心把心里偷著起的外號叫出來了,喬廣瀾討好地撫摸熊頭:“我就是順口那么一叫……短短,這多可愛啊,你看,是不是這個名字又給你憨態(tài)可掬的外形增色不少?所謂術業(yè)有專攻,你現(xiàn)在是只熊,就得賣萌,要不然你的熊生多沒樂趣。” 謝卓:“……你覺得我哪里短了?” 胡八道!他又不是那些每只更三千字的絡作者! 喬廣瀾本來想的是他五短身材,結果聽這么一問,知道謝卓想多了,壞笑著戳了一下熊被背帶褲覆蓋著的肚皮:“我覺得你現(xiàn)在不是哪里短的問題,是有沒有的問題吧。” 謝卓深深地呼吸,決定不跟這個混賬東西生氣。 認識了這么多年,他應該早就不對這個子的口德抱任何的指望了……不過總有一他會讓喬廣瀾知道,到底有沒有,到底短不短! 想到這里,他情不自禁地,笑了。 喬廣瀾回到臥室,剛剛換好了干凈的睡衣,眼前的空間忽然開始扭曲旋轉,轉眼之間,廣袤無垠的黑夜與月光再一次出現(xiàn)在眼前,他又一次見到了玉靈的臭臉。 面前站著的還是之前那個水仙花一樣的傲嬌男子,只不過這一回面對著喬廣瀾,他冷淡的臉上帶著一種被逼良為娼的羞憤。 喬廣瀾背著手,笑嘻嘻地:“你這里老是半夜三更的,約我出來什么事啊?” 他這賊兮兮的賤笑相當討厭,玉靈干咳了一聲,到了嘴邊的話沒出來。 喬廣瀾又道:“哎,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 玉靈不情不愿:“璆鳴。” 喬廣瀾一挑眉:“‘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瑯’,好名字啊。” 這話一開頭,后面的就好接口了,璆鳴“哼”了一聲,算是勉強接受了喬廣瀾這個夸獎,開門見山:“你莫名其妙來到此界,難道就不好奇自己為何來此嗎?你……你如果求我,我便與你知道。” 經(jīng)過白的的事,他也聰明了一些,知道這子混不吝,不怕死,于是用好奇心打動他。 喬廣瀾笑著:“好吃好睡,沒什么可好奇的。” 璆鳴:“……” 喬廣瀾嘆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一定很寂寞吧?你要是實在想聊,求求我,我就讓你把這一切都講給我聽。” 璆鳴:“……” 喬廣瀾打個哈欠:“啊?你不想啊,那可能是我會錯意了,對不起啊。那再見?” 璆鳴簡直要對再見這兩個字有心理陰影了,他在玉中修煉成形,一直覺得自己生高貴,特別看不起那些污濁的凡人,好在意形門中的歷任門主也都很識趣,從來沒有輕易打擾過他老人家,更別提言語冒犯了,誰知道過了幾代還出了這么一個奇葩! 想是這么想,但這回不能再白把人叫來,他看喬廣瀾真的要再一次轉身就走,連忙:“等等。” 喬廣瀾充耳不聞,繼續(xù)走,比起璆鳴的“步履翩翩,風雅高潔”,他的背影就像一個吊兒郎當逛大街的老流氓。 璆鳴咬著牙道:“求你了,讓我把這個世界的事都告訴你吧。” 完之后,他的整張臉都漲成了紅色。 喬廣瀾停步,回身,立刻道:“請講。” 璆鳴:“……你強逞英雄,泄露機……” 喬廣瀾眉峰一挑,他立刻想起上午看對方的意思應該是不愿提起這件事,乖覺地改口略了過去:“簡而言之,就是你本來陽壽未盡,意外遭到雷劫,魂魄被劈散不,這么多年積下來的功德也全部付之東流……” 他到這里,略蹙了下眉,像是心中有什么不解:“論理此種情況,你的本來意識也應消弭,如若果真到了那般地步,恐怕三界之間便再也無喬廣瀾其人,事情就難以解釋。但大概是當時有什么人或者法器庇佑,居然能讓你來到此界之后依舊記憶清晰,神志不失,明肉身應當依舊完好,那么現(xiàn)在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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