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一半之后就會恢復正常了, 請體諒哦, 么么噠! 難道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對他有救命之恩?那可真是個性格樸素的老實人啊。 喬廣瀾決定要對“老實人”好一點。 他把相冊拿在手里,慢慢打開, 在翻開的一瞬間, 喬廣瀾的第六感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群看不見的東西,仿佛有無數雙眼睛, 在房間里的各個角落, 怨毒地凝視著他, 卻無能為力。 他泰然自若,毫不理會, 脖子上忽然有些發癢, 斜眼一看, 謝卓爬到了肩膀上,企圖跟他一起看相冊。 他也能感覺到周圍的暗潮涌動,雖然知道嚇不住喬廣瀾,還是忍不住手賤, 身上發出淡淡的紫光。 陰冷被驅散了。 喬廣瀾翻著相冊, 沒抬頭:“有幾下子,厲害厲害。不過你還沒恢復,其實不用浪費法力,我不怕這個。” 謝卓:“嗯?” 喬廣瀾:“長太帥,讓人看習慣了。” 謝卓:“……” 翻開這本相冊, 喬廣瀾才明白了這上面為什么有如此濃重的怨氣——這是當年下阪玩具廠中員工們的集體合影, 里面拍攝下來的人, 基本上都已經死了,但除了這點之外,目前翻到的照片里面,他沒有發現半點異常。 翻到倒數第二頁的時候,喬廣瀾的手指突然停住了,頭頂的吊燈“嘶啦嘶啦”閃爍幾下,又維持住了光亮,謝卓也目光一凝:“這張合影有問題……怨靈就附在這合影上面。” 喬廣瀾沒回答他,手指按在合影上面,半沒有移開。 照片有些老舊了,無論是質地本身還是里面人物的穿著打扮,都顯得土里土氣的,但因為保存的精心,上面記錄下來的一切倒還都非常清晰。 標題是喜慶的紅色字“下阪玩具廠第三屆工人文藝匯演閉幕式合影”。 謝卓肯定地:“這些人,身上有死氣。” 生氣死氣喬廣瀾無法辨別,但很多人明明白白就是橫死短命之相,這個他卻能看出來。一眼看去,整張照片上全是燦爛的笑臉,但這笑容卻是黑白色的、帶著死亡的氣息。 這種反差更加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他沉默了一瞬,把照片從相冊里面抽出,翻過來,背面在相應的位置寫了每個人的名字,看上去密密麻麻的一大串,其中就有袁瑩瑩的母親。 謝卓忽然道:“等一下,你看一看之前的照片!” 喬廣瀾往前翻了兩頁,忽然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在這之前也有許多多人的大合影,但是那時候人們臉上的笑容不是這樣的,每個人的微笑都很愉快、自然。 他又迅速地翻回去,在文藝匯演閉幕式上的合影,所有的人都在咧著嘴笑,甚至連牙齦都露了出來,乍一看好像很高興,實際上這笑容中似乎蘊藏著悲傷和憤怒,顯得僵硬無比,就好像……被什么東西操縱了一樣。 喬廣瀾立刻聯想到袁瑩瑩她的母親身不由己,重新回到了大火之中的事情。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喬廣瀾猛地放下相冊坐直:“我突然有一個猜想!” 謝卓冷不防,被他從肩膀上顛到了地下:“……” 他艱難地爬起來:“什么猜想?” 喬廣瀾看著他:“……” 謝卓被他盯的有點發毛,謹慎地后退了兩步,忽然覺得一陣旋地轉,他被喬廣瀾提著褲子的背帶提起來,走到衛生間門口,扔進盛滿清水的水盆里。 喬廣瀾道:“我突然發現你居然已經這么臟了!” 謝卓:“……” 喬廣瀾吐槽道:“你是不是也該洗洗澡了——之前被女孩咬過腦袋,澆過眼淚,出來的時候又在樓道里滾了一身的土,現在想想,我還把你摟在懷里擋過雨,也是真愛了。” 謝卓表示真愛兩個字聽的他很陶醉。 當了熊以后真是墮落了,作為一個從到大都有潔癖的人,他居然也會被人嫌棄臟。 謝卓試圖往自己身上撩水。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身上被弄濕了之后,棉花全都蘸滿了水,整只熊立刻就變得沉甸甸的,站都站不起來,更不用提自己洗澡了,試了兩下都沒有辦法抬起胳膊,他只好慘兮兮坐在水盆里看著喬廣瀾,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喬廣瀾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 想當年自己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美少年一個,現在落到這份上,撩漢撩不著,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謝卓很是郁悶,但是喬廣瀾這么一笑,面子是什么東西,他立刻就忘到腦后去了。 看著對方的笑臉,謝卓就也覺得發自內心的高興,趴在盆邊揚著臉,跟著喬廣瀾一起笑了。 喬廣瀾笑著卷了卷袖子,先彎腰把謝卓從水盆里撿出來,換了一盆清水,又重新把他放進去,伸手去解謝卓背帶褲上的紐扣。 謝卓受到了驚嚇,下意識地向后一縮:“......哎哎哎!” 喬廣瀾道:“害什么臊,又不是要睡你。” 謝卓:“......我倒想。” 喬廣瀾脫了他還沒有一塊手絹大的褲子放到旁邊,沒聽清他的話:“你什么?” 謝卓:“沒什么......對了,你剛才要的猜想到底是什么?” 喬廣瀾開始往謝卓身上打肥皂,他的手在謝卓身上搓來搓去的,盆里的水面上泛起白色的泡沫,紫熊變成了白色泡泡熊。 “猜想就是,媛那只熊并不是偶然,東河玩具廠里生產出來的很多玩偶,都能夠吸收人身上的生命力,操縱人的精神。” 這個猜想很大膽,但謝卓也是個十分聰明的人,他從中想到了更多的:“那么直播間的原理是不是也一樣?其實在這之前我就一直覺得很奇怪,你直播的時候,會出現很多科學不能解釋的畫面,難道從來就沒有把觀眾嚇到嗎?或者帶來一些麻煩。如果這樣解釋的話,直播也能夠麻痹人的神經……” 喬廣瀾把一捧水撩到他腦袋上:“聰明。” 喬廣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有沒有注意過我的直播時間?就拿這幾來,辛巳日,壬午日,癸未日,甲申日......所對應的直播時間分別是21點,6點,18點,15點,非常固定,所以你猜一猜,如果現在這個時間,在公司的平臺上搜索屬于我的那個子頻道,會發生什么?” 謝卓想了一會,慢慢地道:“會發現那個頻道消失了。” 他雖然沒有親自直播過,但經過喬廣瀾這么一,稍加思索已經明白他的意思:“這個頻道只有在每某一個時間點才會出現,所以能看見的都是有緣人。他們觀看這場直播的時候,就已經陷入到了一種精神□□控的狀態。” 喬廣瀾點頭:“我過去的時候曾經聽......一個人跟我提起過,隨著科技普及,有一種法術就是通過一些絡平臺積累人氣,來改變自己的氣運。我當初還半信半疑,看來這回運氣不錯,還能觀摩個活的了。” 又是一捧水當頭澆下來,謝卓抖了抖毛,謹慎地:“哦,這個法挺新鮮的,見解也很獨到,那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當初跟你這話的人,有點機智?” 喬廣瀾臉上露出像吃了塊生姜一樣的表情,毫不猶豫地:“一點也沒有!” 謝卓默默揉了揉胸口。 果然道好輪回,當年作過的死,都在這里等著他呢,想在喬廣瀾面前暗戳戳給自己刷點好感度簡直比登還難。 他決定進行下一話題:“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喬廣瀾已經明白原主哥哥的真正死因是什么了:“當然是要廢了這個直播間。” 謝卓一點也不驚訝:“所以現在的關鍵就在于,重新把積攢起來的人氣消耗光?這不好辦吧。” 起來簡單做起來難,要把人氣消耗光可實在不是件容易操作的事,怎么辦?難道要在屏幕上破口大罵或者洋相百出,把人都嚇跑嗎?還沒準真有觀眾就喜歡這個調調呢。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瓶子就是整個廢棄工廠里面所有的鬼都想找到的東西,怎么可能讓一個缺心眼的年輕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據為己有! 他一只手去搶瓶子,另一只手忽然伸長了好幾倍,尖尖的指甲向著喬廣瀾的胸口扎過去,眼看就要把他的心臟挖出來—— 喬廣瀾身子一側,抬腳一絆,鄭康一頭栽到地上,被他絆了個狗吃屎。 …… 不理會觀眾們各式各樣的猜測和尖叫,喬廣瀾直接摔碎了瓶子。 “當當當當——” 在那個罐子被打開的同時,觀眾們眼前的空頓時變了一個顏色,剛才還是秋高氣爽晴空萬里,轉瞬間就被濃黑的烏云覆蓋。 黑云翻涌,在半空中幻化出無數古怪的形態,并且在不斷地逼近,下沉,在距離喬廣瀾越來越近的時候,一個猙獰的鬼頭遽然成型,露出利刃一般的獠牙,沖著他猛地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要死啦!主播趕緊跑啊啊啊啊!】 這一回的彈幕倒是出奇的統一。 坐在屏幕前的觀眾都覺得真是美人薄命,這個主播又要交代在這里了。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一般來,每本遵循傳統套路的鬼故事都有固定模式——不知高地厚的主人公闖入禁地,一定會有某個烏鴉嘴的高人蹦出來,或者事先警告過他這個不可以那個不能做,身邊的朋友伙伴也會紛紛發出中肯的勸告。 但作為一名鬼故事的主角,他們往往具有手欠人傻,熱血上頭,好奇心旺盛的特質,找起事來玉皇大帝都拉不住,用自己的倒霉事跡把世界變得更加精彩。 現在的喬廣瀾,簡直就是在上演活生生的鬼故事現實版! 但是觀眾們沒想到,他們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喬廣瀾沒有動彈,只是在袖子里勾了勾手指。 觀眾們眼中,剛才那個陰氣森森怎么看都不像個好東西的鄭康,這個時候卻好像一下子開啟了見義勇為的社會主義之魂!原本剛剛被絆倒在地的他瞬間一個飛撲,英勇無比地擋在了喬廣瀾的前面,轉眼被那長長的獠牙咬成了兩截。 屏幕前的觀眾們只來得及聽喬廣瀾做作地喊了一聲:“啊,老鄭,你千萬不要為了我做傻事啊!” 眼前,就,黑屏了。 喬廣瀾順手把手機塞進衣兜里,指間流光一閃,已經多了一把巴掌大的銀色刀,他左手捏訣,右手直接把那柄刀朝著鬼面的方向一彈。 白光閃過,轟然一聲巨響,半空中聚集的黑氣連同鬼臉頓時煙消云散。 喬廣瀾彎腰看了下鄭康,搖了搖頭,直接把他的魂體提了起來,指尖凝聚起的白光在他身上兩處傷口各自一點:“堅強點快站好,整理下發型,先沒我帥不要緊,自暴自棄才最可怕,保持形象,我還要繼續直播呢!” 鄭康簡直快要哭出來了,他并不認為自己哪里不對,當鬼,本來就要嚇人的,如果身為一只鬼都不能讓人類害怕,那他這個鬼,當的還有什么尊嚴? 可是面前這個子非但不害怕,還絆他…… 不過想是這樣想,鄭康還真不敢再跟喬廣瀾擰著勁來了,規規矩矩地在旁邊站好。 喬廣瀾不忙著開直播,拿起剛才那個罐子端詳,發現雖然沒碎,但罐身上已經多出了一道道的裂紋。 他向地下扣了扣,一樣東西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已經做好準備打算對付厲鬼的喬廣瀾:“……” 地上躺著的,是一只巴掌大的熊公仔。 “玩具熊?” 這么多年來走南闖北頭一次看走了眼的喬廣瀾表情古怪,把玩意從地上撿了起來。 那是一只紫色的熊,不臟,長得很萌,一雙綠豆大的眼睛加上三瓣嘴,可能是在罐子里面裝久了,絨毛有些凌亂,看起來又衰又可憐。 喬廣瀾翻過來掉過去地把熊看了一遍,揪揪尾巴,捏捏肚子,沒在它身上發現任何跟“窮兇極惡”這四個字能聯系起來的東西,怎么看這都只是一只很普通的毛絨玩具。 他拿著熊從地上站起來,腿蹲的有些麻,身子微微向前一傾,玉簡從衣領里面滑出來,碰了熊一下。 喬廣瀾眉心一凝——就在這一瞬間,玉簡上的字變了。 “順勢而為”變成了“瀉水置平地”。 “瀉水置平地”出自鮑照的《擬行路難》第一句,什么意思,告訴他這只熊活得很艱難? 這個看長相就可以看出來了。 喬廣瀾一時想不通,把熊塞進了自己的書包側兜里,回頭沖著目瞪口呆的鄭康粲然一笑。 鄭康也實在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想搶的東西是這么個熊玩意,本來正在品味幻滅的人生,被喬廣瀾這么笑靨如花地盯著,頓時哆嗦了一下。 喬廣瀾把手伸進衣兜里,鄭康不知道他要怎么對付自己,神情緊張。 他戰戰兢兢地看著喬廣瀾走到自己身邊,瑟瑟發抖地被他搭住了肩膀,目瞪口呆地發現他重新拿出手機,親密地跟自己來了張自拍。 鄭康:“……” “不好意思,按錯了。”喬廣瀾吐了下舌頭,調出直播頁面,重新對準自己和鄭康,“親愛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主播逃過一劫,現在又回來了。” 【我靠主播你還活著!我真是太感動了!】 【剛才發生了什么?咦,這位大哥剛才不是被咬成兩截了嗎?】 【雖然已經知道世界上有鬼存在這件事了,但還真是頭一次看見這種大場面啊,刺激刺激。】 【難道他真的是鬼?一只活生生的……鬼?】 【樓上制杖,你當了鬼再給我活生生一個看看!】 喬廣瀾笑著:“不要瞎,鄭大哥可是個很厲害的捉妖師,剛才就是他奮不顧身地救了我。現在工廠里的惡鬼已經都被他趕走了,嗯,非常感謝他的幫助。” 鄭康:“……” 觀眾們倒是對喬廣瀾的法深信不疑,這個世界上,鬼怪既然是合理存在的東西,當然衍生普及出了捉妖師這一正當行業,雖然人數比較稀有,但也不值得太過于大驚怪。 喬廣瀾一邊,一邊在底下掐了鄭康一下,聲:“笑一個,笑的高興點。” 還他娘的高興點?這是鬼被黑的最慘的一次,誰高興的起來! 鄭康在心里面破口大罵,臉上還是盡力擠出了一個笑容。 【咦,真的笑了呢,高人好萌!】 【對啊,感覺性格很傲嬌呢,可愛。】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鼓掌]】 鄭康:“……”別夸了,再夸自殺! 喬廣瀾嘴角抽了抽,有點擔心鄭康真的會羞憤而死,趕緊結束了這場直播:“好了,現在事實證明這個玩具廠并沒有傳當中那么可怕,困在這里的惡鬼也已經被驅逐,主播在這里建議政府善用土地。直播到此結束,咱們下期再見。” 看見喬廣瀾終于關掉直播,鄭康有句憋了半的話不吐不快:“這里究竟是不是真的安全咱們兩個都心里清楚,你好幾次都話里話外鼓動別人來開發這片地方,就不怕真的有人遇害嗎?” 他倒不是真的擔心那些人的生命安全,就是覺得這件事怎么想都不大對勁,比較好奇。 喬廣瀾揚了下眉,似笑非笑地回答:“鬧鬼,那是在我來之前。” 看著他的笑容,鄭康默默揣回了自己的好奇心。 喬廣瀾斜了他一眼,這個眼神又讓鄭康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突然發現,不站在鏡頭前和人插科打諢的時候,面前這個人展現出的真實性格,似乎并不是那么開朗隨和,反倒有種鋒芒畢露的銳氣,讓人有些不大敢同他話。 喬廣瀾四下找了找,從一棵槐樹上折下根樹枝來,又揪了一片樹葉,用樹葉的尖端在樹枝上畫下一行符咒。 明明是最為柔軟的樹葉,偏偏可以清晰地在枝條上刻出痕跡,行云流水般的符咒畫下,透著股不出的瀟灑優雅。 鄭康幾乎看的入迷了,這道符咒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只要看著,心頭就好像燃起了什么希望一樣。 喬廣瀾畫完之后,直接將樹枝往地上一扔,鄭康忍不住“啊”了一聲。 但讓他意外的是,那被隨意丟下的樹枝居然直接立在了土地上,緊接著,它的底部開始向土壤下面鉆去,蔓延出長長的根系,上方也跟著不斷延伸,變得粗大,轉眼間就長成了三人多高。 謝卓照了個鏡子,覺得有點愁。 雖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上的,但真正謝卓的肉身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他的暫居地就是這么一只毛熊,靈體每次出來,展現在眼前的都是屬于路珩自己本身的相貌,他本來想變個人樣見見喬廣瀾,這回可真是打死都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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