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一半之后就會恢復正常了, 請體諒哦, 么么噠! 唉,牛逼又怎樣?怎么就變成了這么個玩意, 真替他愁得慌。 手機直播著崔如正那頭的畫面, 喬廣瀾趁機看了眼竹簽上的字,眉心一凝。 這支簽是“玄德離許都”。 喬廣瀾的手指拂過簽文, 微微沉吟——他是行家, 一看就知道這講的是當年曹操揮師南下, 將劉備逼迫離開了許都城,但劉備本人沒有性命危險, 而且由于為人寬厚, 走的時候甚至還有十來萬人愿意跟隨。 所以簽文的意思, 應該是凡是先厄而后吉,雖然屬于中下簽,但也不是沒有生機,可偏偏這支簽斷掉了。 喬廣瀾想起了簽文:“鐵鑄風波獄已成, 三山一木難輕從……” 前兩句大兇, 無可解,他搖了搖頭,把竹簽放進了衣兜里。 后面兩句“更有卓上青蛇繞,詔下金雞慶自榮”本來是好話,結果竹簽折斷, 吉沒了, 就留下了厄。 袁瑩瑩已經(jīng)照著崔如正的話把瓶子里的東西抹在了女孩頭發(fā)上, 有一縷發(fā)絲在接觸到這種液體的時候忽然團成了一團。 崔如正道:“剪下來給我!” 他從兜里掏出一張大面額的紙錢,將那撮頭發(fā)夾在里面點燃,火苗一下子幽幽地燒了起來。 崔如正將這團火往水里一拋,火焰沒有熄滅,反倒在水面上燃燒起來。 他用筷子有節(jié)奏地敲著桌子,一下比一下快,嘴里念叨:“無論是誰拿錢跟著走,鮮血毛發(fā)任你享用。” 敲擊木頭的聲音配上這句話,整個房間都顯得壓抑而陰沉,仿佛哪個黑暗的角落里真的有什么東西慢慢走出來一樣。 又恰好在這個時候,窗外響起一聲炸雷,醞釀已久的大雨傾盆而下,這原本和崔如正的做法一點關系都沒有,大家還是紛紛嚇了一跳。 【我去,嚇死勞資了!這個氣氛怎么這么詭異!】 【這次真的會順利嗎?話那火居然能在水上燒,還真是挺神奇的,但為什么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切,要我,沒準碗里面是酒精呢!】 喬廣瀾道:“剛才主播湊近的時候已經(jīng)確認過了,不是酒精,的的確確就是一碗普通的白開水,我們要相信大師的實力……快看,大師要發(fā)功了!” 即使喬廣瀾的聲音很輕,崔如正還是額角青筋一跳,筷子脫手而出,向著火苗燒盡的碗扔了過去。 “叮”,筷子直直地立在碗里。 女孩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喬廣瀾看的清清楚楚,那雙眼睛黑白分明,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 他卻皺起了眉頭,沒工夫再關注彈幕里面了什么,而是緊盯著面前睜開眼睛的那個女孩。 總是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喬廣瀾摸摸謝卓的胖胳膊,聲道:“你看……” 謝卓還沒來得及回答喬廣瀾,袁瑩瑩已經(jīng)沖過去住她的女兒,幾乎喜極而泣:“媛,你可算醒了,你嚇死媽媽了!” 在那一瞬間,喬廣瀾脫口道:“心!” 媛突然用力一推,兩條纖細的胳膊竟然把袁瑩瑩推翻在地,隨后,她雙手平舉,眼白上翻,五指成爪狀,一步一步向著窗戶的方向走過去。 筷子從碗里彈出來,滾落到地上。 這個場景實在太可怕,袁瑩瑩嚇傻了,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面前這個根本就不是自己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而是被哪里冒出來的惡鬼附身了。 她連聲叫著“媛”,手卻不敢碰,轉頭一哀求的目光看著崔如正。 崔如正上前,按住女孩,把她往回拖,另一只手掏出一根長長的紅繩,嘴里輕斥:“紅線鎖魂,邪祟盡消!” 紅繩將女孩捆住了,可是還沒有等崔如正松一口氣,她就已經(jīng)開始拼命掙扎,一邊拼命地晃頭,一邊用歪歪扭扭的腳步向著窗戶口繼續(xù)沖,似乎有什么對她有著極大誘惑力的東西正在那里。 “啪”,紅繩斷了。 女孩已經(jīng)把自己甩的披頭散發(fā),雙手再次平舉,擺出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姿勢。 喬廣瀾看著這個眼熟的姿勢,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黃泉路。 他曾經(jīng)無意中在《冥門御覽》上看到過一些插畫,正是描繪死去之人到了陰間之后的場景,其中有一副,成群結隊的陰靈未到奈何橋,正走黃泉路,姿勢正和眼前的女孩一模一樣。 死后的人通過黃泉路的時候是沒有意識的,被黑白無常驅逐者著,機械地前行,每一個人都雙手平舉,握住前方人的肩膀,以保證不會失散,正式現(xiàn)在媛的姿勢。 崔如正再一次將女孩綁住了,這一次比上一回捆的結實一些,但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喬廣瀾沉吟一秒,彎腰去撿地上的筷子,手指還沒有夠到,眼前忽然一黑。 外面陰云密布,重疊翻涌,嚴絲合縫地把陽光擋在了外面,狂風拍打著窗欞,憤怒地咆哮著,剛才就是這陣風吹斷了電纜,所以這一片居民樓都停電了。 屋子里漆黑的像是在深夜,房間里面三個大人一個孩子,都只能看清楚對方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形。 袁瑩瑩這幾飽受驚嚇,房間里面多出的另外兩個大男人,并沒有為她的心里增添多少慰藉,因為他們雖然在此時此刻身處同一個屋檐底下,彼此之間卻實在是沒有太多的交情,很難讓人產生安全感。 喬廣瀾倒是覺得安安穩(wěn)穩(wěn),謝卓在停電之后立刻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毛絨絨的身體貼著喬廣瀾的脖頸,讓人覺得很暖和,很安心。 【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一下子沒有聲音也沒有畫面了?】 【喬美人你還好嗎?!】 【我靠,這太詭異了,要不要報警?】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很好,現(xiàn)在不過是停電了而已。” 喬廣瀾開始解釋目前的狀況:“外面的風太大了,吹斷了電纜,不過這并沒有影響崔大師的發(fā)揮,他現(xiàn)在正在全神貫注地同女孩搏斗……女孩正不斷攻擊大師的腹……漂亮!崔大師一個反擒拿扣住了她的手腕……” 崔如正額角青筋直跳,他知道喬廣瀾今過來是公司的安排,目的就是直播自己的一切舉動,事先也已經(jīng)被打過招呼了,可是知道是知道,在這種狀況之下聽起來,還是會覺得很煩! 都什么時候了,這子缺心眼嗎?! 崔如正煩躁的連裝逼都顧不上了,破口大罵:“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直播?直你妹的播!” 喬廣瀾手機屏幕發(fā)出的昏暗光線下,他清晰地看見喬廣瀾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頓了頓,然后對方遺憾道:“抱歉,我妹妹不會長這個樣子的……” 崔如正:“……” 房間里響起一陣輕輕的笑聲,若有似無。 崔如正本來要對喬廣瀾的話一下子停住了,喝道:“誰!” 沒有聲音。 喬廣瀾原本笑吟吟的,聽見他那句“泄露機”,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玉靈的錯覺,在喬廣瀾沉臉的那一剎那,他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向自己襲來,那一瞬間下面的話竟然無以為繼。 好在也只是瞬間的事,喬廣瀾的臉色很快就恢復正常,若無其事地糾正道:“你算錯了。什么泄露機,沒聽那幫人早就在嗎,我是口孽太多,本就應該有此一劫。” 玉靈皺眉道:“如你這般乳臭未干的毛頭子,竟敢質疑我的判斷?你我之間命魂相系,乃是同意同氣,你的秘密我如何不知,你明明就是為了……” “唔……”喬廣瀾負手而立,眉頭緊蹙,過了片刻,緩緩道,“那我洗澡的時候……” 明知道他在故意轉移話題,玉靈的臉還是有些發(fā)紅,聲音也微微提高:“只要你不動用靈力或是遇到生死危機,我便不會覺醒,誰會做出偷窺他人沐浴這般喪德敗行之事!” 再了,都是男人,你還以為自己很好看嗎? 他挑剔地看了喬廣瀾一眼。 …… 好看又能怎么樣! 喬廣瀾舒了一口氣,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再見。” 再見……再見?! 玉靈傻眼了:“你竟要走?” “啊,到飯點了,我看你沒有管飯的打算啊。”喬廣瀾道,“還有事?” “你、你來此處所為之事,應是詢問我為何自己會身處如此世界,該當如何方能回歸現(xiàn)實,此刻話未盡,怎就要走?” 喬廣瀾悠然道:“哦,原本是要問的,但是你的的文言文腔容易讓我回憶起被語文老師支配的恐懼,你的態(tài)度又沒能讓我體會到當一個父親應有的尊嚴,我不高興,不問了。” 玉靈震驚的無以言表:“……” 喬廣瀾不再廢話,轉身就走,玉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追上:“等一下,等一下,你身處異界,肉身與魂魄分離,難道就不怕死嗎?” 喬廣瀾腳步不停,聲音遠遠傳來:“反正你我性命相連,死了有你陪,吾心甚慰啊。” 他不再搭理玉靈,一睜眼回到了現(xiàn)實,隨手把玉簡一掛,重新戴到脖子上,起身伸了個懶腰:“好餓,謝熊,你會做飯嗎?” 謝卓和契約鬼同時抬起頭。 就在一刻鐘之前,契約鬼還對喬廣瀾這個總喜歡拍自己的霸王畏若蛇蝎,不過與謝卓相處了這么一會之后,再聽見喬廣瀾這聲吆喝,他竟然有點想要喜極而泣。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畫面回放。 喬廣瀾進門入定之后,仿佛已經(jīng)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 和他訂立契約那只鬼不知道又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面飄出來了,幽幽地浮在半空,像個人形大風箏。 它之前可以明目張膽地在任何屬于喬廣瀾的空間里出出進進,想在哪里飄就在哪里飄,想什么姿勢飄就什么姿勢飄,結果不知道這兩那個看起來很慫的子吃錯了什么藥,一下子從喬包子變成了喬大爺,被糊了好幾次鬼臉的阿飄再也不敢亂飄,只能委屈巴巴,盯著空出來透透氣。 契約鬼看了一眼茶幾上玩手機的紫色熊之后,他的心,開始蠢蠢欲動。 姓喬的子不聽話,那么它是不是應該自立更生,親自在這個屋子里仔仔細細地找一圈? 只要不讓熊叫出聲來驚動喬廣瀾就可以了。 東西正趴在手機上,聚精會神地玩著界面幾乎和自己身體一樣大的糖果萌萌消。 契約鬼輕蔑地笑了笑,它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但一個毛絨玩具而已,想想充其量不過是傀儡或符人之流,不足為慮。 它悄悄地飄近了一點,發(fā)現(xiàn)熊玩的聚精會神,像是絲毫沒有察覺。 契約鬼的的嘴角泛起一絲獰笑,忽然向著謝卓猛撲過去——只要將那個傻乎乎的東西一舉拿下,下面的事就全都好辦了! 突然,一股大力迎頭拍下,它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么東西,就覺得一陣頭昏眼花,整個腦袋都是懵懵的,一頭栽在了地上。 它抬頭一看,熊已經(jīng)站了起來,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那雙塑料的眼睛里居然似乎可以看出些冷銳的光芒。 契約鬼秒慫:“......qaq!” 剛才是它拍的自己?不可能吧,那么大的力道…… “我不想讓他生氣,所以你現(xiàn)在最好爬起來,乖乖地滾到一邊去。”熊冷淡地,“利索點。” 連這么個玩意都敢對自己大呼叫,它本來應該生氣的,可是當喬廣瀾不在的時候,契約鬼發(fā)現(xiàn)對方的氣場似乎一下子就改變了,剛才的可愛勁蕩然無存,反而透露出一種壓迫和危險。 好像死不要臉賣萌的那個根本就不是它。 它還沒有從這種心有余悸的感覺中回過神來,動作稍微有些磨蹭,就看見對方微微抬了下爪子。 在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仿佛看見半空中浮起了一個俊美男子的身影,緊接著一道型龍卷風旋轉著刮過來,直接靠風力重新把它刮成了一團,卷起來,塞到了椅子底下。 契約鬼:“……” 它看了看熊,識相地沒有再試圖爬出來,剛才出現(xiàn)的那個男人虛影好像一個幻覺,熊慢悠悠地趴回桌子上,胖胖的手臂在屏幕上靈巧一劃,糖果萌萌消的音樂重新響起。 片刻之后,他的聲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跟阿瀾起剛才的事,下次被塞的可就不止是椅子底下了。” 雖然話的人似乎漫不經(jīng)心,但這話一出口,就帶著讓人不敢懷疑的氣場,剛才被風刮成花卷的恐懼感還沒有消除,契約鬼一句都沒敢吭聲,老老實實地蜷起來裝死。 所以聽到喬廣瀾的聲音時,它相當高興,并對于他敢指使這么恐怖的熊做飯而感到由衷敬佩。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謝卓也聽見了喬廣瀾的話:“……” 喬廣瀾已經(jīng)走回了大廳里,隨手把他拎起來放到一邊,看了下自己的手機時間:“哎,問你呢謝熊,剛才不是自稱可以做家務嗎,廚藝如何?” 謝卓:“……雖然非常榮幸能獲得這個為你做飯的殊榮,但是恐怕沒有合適的食材和廚具能配得上我的外形吧?要不要我把自己煮給你吃?” 喬廣瀾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算了吧,我怕牙磣。” 他七歲之前生活閱歷豐富,還真不是不會做飯,但喬廣瀾嫌這事瑣碎,很少動手,從廚房找了包泡面來吃。 他吃面的時候,謝卓就站在旁邊歪著腦袋看喬廣瀾,看的有點發(fā)愣。 可能美色真的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吃個泡面能有什么魅力可言。但是現(xiàn)在,面碗中氤氳出的白霧讓喬廣瀾那張卡通美少年一樣的臉有些模糊,同時也柔和了他平時總是顯得有些鋒利的神情,紅色的辣油染上嘴唇,白色的牙齒咬斷面條,鮮明的顏色對比出一種格外的美感,使人不由得心中怦然而動。 喬廣瀾吃了幾口,一抬頭就看見謝短短稍微墊著點腳,兩只爪子搭在泡面碗的邊緣上,正盯著面出神。 他連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手機,抓拍下了這快把自己萌死的一幕,欣賞了一下照片的清晰度之后,這才一臉道貌岸然地問道:“怎么了?” 謝卓:“......”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我想用我堅實的臂膀給你撐起全世界,你卻只把我當個寵物。 喬廣瀾恍然大悟:“哦,你是不是饞了啊?哎,你的身體總會找到的,想開點啊。” 他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有什么念頭隱隱閃過,又不見了。 謝卓看了看他,意味深長地:“嗯,沒事,現(xiàn)在吃不到,總有一會吃到的。” 這個調調又上來了,跟路珩那廝話的討厭勁簡直一模一樣,喬廣瀾本能地撅了他一句:“總有一這四個字簡直就是廢話嘛,反正你現(xiàn)在是有心無力。” 謝卓:“......”扎心了,老喬。 喬廣瀾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一個辦法:“其實你吃東西也不是不行。你看,我打你的時候你會覺得疼,空氣中的味道你也可以聞見,這明所有基本的感覺還在,現(xiàn)在不能吃東西的問題只是在于你沒有消化系統(tǒng),吃下去的食物會把嘴里的毛弄臟。” 他把話到這個份上,同樣作為風水界高手的謝卓也已經(jīng)明白了:“所以可以用凈化符和吞噬符,一個吞噬吃下去的食物,一個進行清理。” 喬廣瀾打了個響指:“理論上完美!我覺得可以試著把吞噬符和凈化符結合在一起來畫。” 他本身就是干這行的,從對于陰陽術數(shù)類的東西就非常狂熱,想到了一定要立刻試一試,于是謝卓就成了理所當然的實驗對象。 當全程圍觀的契約鬼看見剛才還威武霸氣的一只熊乖乖坐在喬廣瀾面前,任由對方彎腰用特制的筆在它的嘴里劃來劃去,忽然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一個段子—— 曾經(jīng)他是一個王者,可是娶了妻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謝卓倒覺得這沒什么不好,他甚至非常享受這種感覺——因為在畫符的時候,喬廣瀾和他的距離非常近,對方的目光全神貫注,只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漆黑的瞳孔里面,謝卓甚至可以看見自己英俊不凡......毛絨絨的倒影。 咳,這是唯一的美中不足。 但是不管怎么,這都足夠讓過去頂多挨個白眼的他感覺非常幸福了。 “好了。”喬廣瀾直起腰來的時候,謝卓還覺得有點失落。 喬廣瀾錘了兩下發(fā)僵的后腰,隨手把筆往旁邊一拋,頗有成就感地:“來吧,試試,看你能吃東西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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