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此為防盜章 姚軒語氣淡淡:“難得按時過來的人,不覺得臉紅嗎?” 錦瑟被他得臉上一燙, 豎起柳眉, 氣惱的看向姚望:“父親,你看他!我不過了一句, 便擺臉色給我看!” “好了!” 姚望臉色沉沉,掃視一圈, 道:“都是一家人, 才了幾句話, 便吵吵鬧鬧的,像什么樣子!” 看向依舊站在原地, 面色平靜的長女, 他目光中有了些許躲避,語氣緩和下來:“錦書,你也坐。” 張氏笑著掩了掩唇,在旁勸道:“年紀都還不大, 有爭執(zhí)也是正常的,夫君別生氣。” 她這句話算是將所有輩都進去了, 聽起來不偏不倚。 錦瑟眼圈一紅, 迅速的找到了漏洞:“是, 年紀都不大,可姐姐最長, 他們也比我大, 怎么都不知道讓著我?” 張氏沉下臉來:“錦瑟!” “好了, ”錦書淡淡的打斷了她們:“有話盡管直, 這樣曲折迂回,我看著都嫌累。” 張氏被她的一滯,臉上隱有訕訕,停口了。 姚望則嘆口氣,道:“家中境況,你們都知道。國子監(jiān)那里,只分得兩個名額,這還是看在我豁出老臉不要的份上,才得來的。” 他目光依次掃過四個兒子:“你們,都自己的意思。” 姚家也算詩書傳家,只是姚望高不成低不就,沒能繼承先祖名望,年近四十,也只得了從六品國子助教一職,落在帝都長安,連一個水花都濺不起。 如他所,能得到兩個名額,已經(jīng)很出人意料了。 姚瑾是最的一個,今年才七歲,也最得姚望疼愛,怯怯的看一眼長兄長姐,道:“我最,當然是不會要的,軒哥哥跟盛哥哥書念的最好,便叫他們?nèi)グ伞!?nbsp; 他這樣一,張氏臉色便松了幾分,一雙水眸看向姚望,帶著無聲的希冀,顯然是希望他能首肯。 “我倒覺得不妥。”錦書沒去看話的姚瑾,而是看向了真正能做主的姚望。 她站起身,向他與張氏深深施禮,道:“我話直,父親母親不要生氣。” 姚望嘴唇動了動,顯然是想要開口,錦書在心底冷笑,嘴上卻搶先出聲。 “父親,”她緩緩:“我猜,您應該……是不會同意的吧?” “我母親雖然早逝,卻是在繼母之前過門,是您名正言順的嫡妻,她為祖父祖母送終,為您生了二子一女,的難聽些,繼母若是見了母親牌位,是要行妾禮的。” “國子監(jiān)那里有兩個名額,便應按尊卑劃定,阿軒是嫡長子,得一個名額理所應當,阿昭是嫡次子,得一個名額,也沒人能二話。” “您要是執(zhí)意將名額給阿盛,別人當然也不能什么。” 錦書莞爾,語氣舒緩:“只是,萬一被人尋事參了一本,豈不是會有人責備父親不治家事,混亂尊卑? 我聽,國子監(jiān)祭酒柳大人家風清正,素來……最反感這些的。” 若是她只前面,姚望或許會反駁回去,但涉及到國子監(jiān)祭酒柳大人,他便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了。 喜歡的兒子固然重要,可歸根結(jié)底,又如何能大過自己前程。 沒有在意張氏拼命往前的眼神,他沉吟片刻,頷首道:“確實。” 張氏臉色難以察覺的一黯。 長嘆一口氣,姚望目光中有了歉意,向三兒子姚盛道:“阿盛,只好委屈你了。” “無妨,”姚盛笑的有些牽強:“自然應當以家事為重。” 姚望目光觸動,欣慰的笑了:“好孩子。” 錦書依舊站在一邊,面色平靜如秋水,只有在看見姚望歉然的神色與姚盛捏成拳的手掌,才不易察覺的一哂。 是啊,姚盛去不成國子監(jiān),真是遺憾,真是對不起。 可到底,姚盛不過是失去了他本就不該得到的東西,有什么好難過的? 她的弟弟被要求為姚盛讓路的時候呢? ——父親,你可是云淡風輕的很。 張氏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目光幽冷,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輕推姚望一下,低聲道:“夫君,你忘了,還有……” 似乎是被這句話從幻境中驚醒,姚望恍然道:“哦,我倒忘了,還有另一樁事。” 他目光掃在兩個女兒身上,兒子委屈卻通識大體的模樣,與妻子隱約泛紅的眼圈依次在腦海中閃過,最后,終于將目光落在了錦書身上。 “錦書,”姚望頓了頓,緩緩道:“宮中侍從人數(shù)稀減,自然是要添補的,圣上不欲使之魚龍混雜,便決定,宮人全數(shù)自六品及以下官員家中揀選……” 他語氣有些艱難:“我們家……也有一個名額。” “父親,”一直沒有開口的姚昭望向他,道:“按我大周舊例,嫡長女可與嫡長子比肩,這種差事,如何也落不到姐姐頭上的。” 他微微笑了:“有母親在呢,錦瑟若是入宮,她自會操持一切,如何用得到姐姐?” 姚望本就耳根子軟,被兒子這樣一,臉色不由一僵,想打退堂鼓了。 張氏心中暗恨,眼圈兒迅速紅了,看著姚望,無聲的哀求他。 “話是這么,”姚望咬緊牙根,看向錦書,道:“可是,阿瑾和阿盛已經(jīng)讓出了國子監(jiān)的名額……” “父親!”姚昭陡然加重語氣:“那不是他們讓出來的,而是他們本來就不該得到!” 轉(zhuǎn)目看向張氏,他緩緩道:“母親若是連這個準備都沒有,當初,為什么要做人繼室?” 錦書母親程氏的門第,比姚家還要高些。 姚望是從六品國子助教,她嫡親舅舅卻是正五品寧遠將軍,底蘊使然,姚家比起程家,總歸是矮了一頭。 姚望性情中摻雜有些許倨傲,對著這等出身的嫡妻難免氣短,所以續(xù)娶時,便選了門第平平的張氏。 至于張家,也未必沒有向上爬的意思。 張氏被姚昭的羞憤難言,眼淚要落不落的掛在眼睫上,看起來可憐的緊。 錦瑟在側(cè)聽得分明,心知自己若不反抗便會被送進宮,她才不要去做伺候人的奴才! 撲過去抱住張氏,她向姚望哭訴:“父親!父親!你要看著他逼死我們嗎!” 姚昭生的同程氏更像,姚望一見他,便想起與自己不睦的嫡妻,以及一直不對付的舅子,聽他這樣言辭犀利,語氣先自添了幾分不耐:“你既然喚她一聲母親,就要有對待長輩的恭敬,這樣話,不成體統(tǒng)!” 這樣的話姚昭聽多了,反倒不怎么在意:“父親的是——要成體統(tǒng),既然如此,便遞了錦瑟的名字過去吧,畢竟她是次女,最是合乎規(guī)矩。” 錦瑟聽了這話,驟然大哭出聲,張氏掛在眼睫上的淚終于落下,抱著女兒,母女倆哭成一團。 姚盛拉著姚瑾起身,也不話,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看著姚望垂淚。 一眼望過去,當真得凄楚可憐,受盡委屈,姚望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目光中全是心疼,最后,只將目光落到錦書身上,希望她能善識大體。 “好了,都省省吧,”錦書坐在一側(cè)凳子上,淡淡的開口:“知道的是我們欺負人,不知道的,以為你們是哭喪呢。” 她這話出口,最先反駁的就是錦瑟。 剛剛哭了一通,她妝容都花了,狼狽之余,倒是可憐:“你心腸怎么如此惡毒,居然出這種話來!” “父親,”她憤憤的看向姚望:“你聽聽,她的是人話嗎!” 姚望看著女兒如此,心底也是痛惜,望向錦書時,難免帶了責備。 “父親別瞪我呀,”錦書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指甲,忽然笑了:“人好歹還知道關(guān)懷自己的孩子,可是您呢?” 姚望臉色一變,語氣微厲:“你是不是糊涂了,胡八道些什么!” “哦,我忘了,”錦書毫不畏懼的看向他,道:“父親只是關(guān)心繼母生的孩子罷了,也還算是人。” “瘋了,瘋了!”姚望哆嗦著站起身,指著她道:“沒規(guī)矩!” “別生氣呀,您有什么好生氣的。” 錦書語氣不快不慢,挑著眉笑了:“反正,我的名字都被報上去了。” 這句話比什么都有用,姚望一聽,眼底便有了幾分畏縮,坐回椅子上,訕訕的住了嘴。 姚軒與姚昭臉色齊齊一變,面有怒意:“父親?!” “收起你們的惡心嘴臉,”錦書沒去看兩個弟弟,只是在張氏等人臉上環(huán)顧一圈,淡淡的道:“坐下來,人話。” 她這樣慢悠悠的細數(shù),張氏聽入耳中,卻似鈍刀子割肉一般,一陣一陣的疼。 姚軒占了五成,姚昭再占兩成,留給他們娘仨的,豈不是只剩了三成? 只消想想,她都覺得心口悶痛,嗓子腥甜。 姚望心知這是規(guī)矩,等閑容不得改,面上卻也有些不贊同,試探著商量道:“阿盛與阿瑾,畢竟也是嫡子……” “父親別急,我還沒完呢,”錦書語氣和緩下來,道:“阿盛與阿瑾畢竟也叫我一聲長姐,我也不會叫他們出去喝風,便饒一成與他們。家業(yè)一分為二,前頭兩個占六成,后頭兩個占四成,如何?” 前邊話的時候,她一直聲氣凌人,現(xiàn)下平和下來,姚望反倒覺得不習慣,頓了頓,才道:“你愿意退一步,這自是好事。” “父親,有些話既然了,便痛痛快快的個透亮。” 錦書環(huán)視一圈,道:“祖父與祖母去世之時留有遺言,將自己私房盡數(shù)交與嫡長孫阿軒,二老還在上看著呢,他們?nèi)ナ罆r,不僅僅父親在側(cè),族老也在側(cè),父親總不會食言而肥,不肯認吧?” 張氏此前聽她松口,四六分家,還暗自舒一口氣,聽得這番言語,卻覺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老太爺與老夫人去的雖早,可架不住那會兒姚家還沒敗落,私庫里的好東西還不知有多少,只怕整個姚家加起來,都未必比那里頭多。 她倒是心狠,竟全數(shù)劃過去,半分不給別人留! 錦瑟沒見過老太爺和老夫人,自然不知道二老留了多少東西,但只看張氏如喪考妣的樣子,就知道絕對少不了,眼睛馬上就放起光。 “你少胡,祖父祖母有東西,為什么不留給父親,不留給別的人,只留給大哥?分明是你們想獨吞!” “你大概不知道,”錦書瞥她一眼,道:“祖父與祖母病的時候,父親因公到了外地,是我母親衣不解帶的照料,那時候,父親膝下只有三個孩子,嫡長孫最是金貴,留給他有什么不對?再,那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他們?yōu)槭裁匆纸o你?” “你!”錦瑟語氣頓住,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好,”姚望臉色有些灰敗,卻還是應了:“那是老太爺臨終吩咐,我自然不會更改。” “將話開,大家都做個明白人,多好呀。” 錦書笑的溫柔,看向兩個弟弟,毫不避諱的當著姚望與張氏的面囑咐:“娘親去世的時候,姐姐是最大的,她將祖父祖母的私庫鑰匙,以及自己和祖母的嫁妝鑰匙一并給了我,叫我妥善保存。” “余嬤嬤,李嬤嬤,”她喚了一聲,便見兩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入內(nèi),向著眾人施禮后,道:“姑娘。” 錦書依次看著兩個弟弟,目光溫柔,道:“余嬤嬤是祖母身邊用慣的老人,李嬤嬤則是母親的乳母,母親與祖母的嫁妝單子,我這里有一份,她們娘家手里有一份,官府那里備案過一份,兩位嬤嬤手里也有一份,姐姐既然要離家,便將自己手里這份給你們,你們千萬仔細收著,不要遺失,也別出紕漏。” 她這樣,分明是有了告別的意味,也是怕姚望與張氏私下奪取,索性當面鑼對面鼓的清楚,免得他日再生波折。 姚昭與姚軒對視一眼,都有了淚意,卻也不想叫張氏一眾人看笑話,只肅聲應下:“是。” “之前,娘親與祖母陪嫁中的鋪面門頭,都是我在打理,明日你們一起到我那里拿賬本,順便見見負責打理生意的唐叔,同他話,不需為此耗費心思,蕭規(guī)曹隨即可。” “我那兒的人,許多都是娘親留下的,要不便是從跟著的,我離家后,便叫他們到你們那兒去,謀個活計,人手要是多了,便安排給唐叔,他自有辦法。” “姐姐要是不在,你們更要照顧好自己,做不成的事情,便去找父親,父親幫不到的,便去找舅舅。” 著著,她便笑了,看向姚望,道:“我聽,舅舅在東南立了功,再過一陣,便要再升一升了。” 姚望同舅子不睦,又是文官,本就被武官出身,且官位高于他的程瑋壓一頭,要是程瑋再升,更是沒好日子過。 心知那是錦書有意與他聽的,臉皮一抖,姚望也沒吭聲,算是服軟了。 該的都完,剩下的便是姐弟之間的私語,大可不必在這里聲張。 錦瑟站起身,向姚望道:“話都的分明,父親已然首肯,口無憑,還是立下字據(jù)為證吧。” 她環(huán)視一圈,目光依次在弟妹們與張氏、姚望面上掃過,終于道:“一式四份,父親手里一份,弟弟手里一份,外祖父家一份,宗族中一份,父親意下如何?” “都是一家人,白紙黑字寫下來,難免會傷及情分。” 姚望雖然首肯了這樣的分配方式,可對于老太爺與老夫人留下的私庫,還是有些心熱,頓了頓,道:“姚家祖地遠離長安,族老們年邁,如何請人作證?大家心中有數(shù)即可,無需為此勞師動眾。” “親兄弟,明算賬,為了防止他日生出什么傷及骨肉感情的事情,還是立個字據(jù)為好。至于宗族那邊嘛……” “父親不必多慮,”錦書善解人意的一笑,道:“四叔祖家的堂哥今年入京趕考,老人家也想沾一沾帝都龍氣,早早便動身,隨孫兒一道入京了。” 她側(cè)過臉,透過半開的窗扇去看邊的晚霞,莞爾道:“現(xiàn)下,只怕已然入了長安。” 姚望聽長女如此言,哪里還不明白這是她早早計算好的,前頭那些危言聳聽的話,只怕也是趕著自己進套罷了。 想通這處,他臉色不由忽青忽白一陣,忍了又忍,終于悶聲道:“依你便是!” 看向身后的仆從,他吩咐道:“取筆墨來!” 這便是打算先行寫出四份,屆時公證人到了,再一次蓋章簽字了。 姚望臉色難看,張氏也好不到哪里去。 素日里她與錦書也不是沒起過爭執(zhí),只是礙于情面,但凡不是緊要的事情,便各自退一步了事。 哪曾想這個繼女年紀,心思竟如此細密狠辣,這一回大抵是因為觸及到她底線,才遭到迎頭痛擊。 這樣短的功夫,一席話連打帶消下來,竟硬生生給兩個弟弟爭了那么多,也叫自己輸?shù)眠@樣慘。 不是將來分家的比例,只消想想老太爺與老夫人留下的私庫,她便是剜肉一般的疼。 丟掉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不想要是假的,但是只看錦書敢當著他們的面安排,只怕是早有主意,貿(mào)然伸手,決計討不了好。 眼睫顫抖幾下,張氏心底有了幾分畏懼,暗自慶幸錦書很快便要入宮,不會久留家中了。 錦書懶得去看張氏神色,姚望黑著臉奮筆疾書,她便低頭去看張氏的兒子姚瑾。 大抵是被她方才的氣勢嚇到了,素日蠻橫的姚瑾始終低著頭,半靠在胞兄姚盛身上,沒敢看她。 錦書也不在意,只笑吟吟的瞧著他,柔聲道:“阿瑾真聰明,一看便是伶俐像。” 他年紀,卻也聽得出這是夸人的話,只是,還不等笑出來,便聽錦書繼續(xù)笑道:“剛才,父親一問國子監(jiān)的名額,你就知道推一個給阿盛哥哥,我猜,母親一定教了很久吧?” 畢竟是年紀,姚瑾聽她一言戳破,臉上或多或少的帶了幾分畏縮,下意識的看向張氏。 張氏面色訕訕,強笑著道:“孩子不懂事,不過是隨口罷了,錦書,你別搭理他。” “孩子才更應該好好教導呢,”錦書語氣淡淡,道:“不過,這也是我杞人憂。” “有這樣的母親悉心栽培,阿瑾他日必定鵬程萬里,富貴無邊,”她微微一笑,語氣深深:“——母親,恭喜呀。” 她這樣溫柔的語氣著祝愿的話,落在張氏耳中,卻像是最惡毒的詛咒,臉皮一顫,算是給了個笑,卻沒應答。 姚望動作很快,按照之前商定的內(nèi)容寫了四份條例,錦書依次看了,便收起三份,還了一份給他。 “話就到這里,”她笑盈盈的問:“幾位還有別的事嗎?” 姚望臉色晦氣,張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姚盛姚瑾以及錦瑟亦是如此,錦書見了也不在意,走到姚望面前去,跪下身,恭敬的給他叩頭。 “父親,”站起身的時候,她輕聲道:“這是我最后一次給您叩頭了,就此別過。” “你在什么胡話,”姚望一整晚都被她追著打,這樣來一回,頗覺莫名其妙,見她態(tài)度軟下來,火氣也就上去了:“真是瘋了不成!” “我沒瘋,也很清醒,”錦書混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站起身,道:“都是骨肉至親,我們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您選了繼母與新生的兒女,我選了同胞的弟弟罷了,人皆有私心,本就無可指摘。” “可是,我也不能不怨。” “都是您的兒女,可您連問一聲都沒有,就叫我頂了錦瑟的名額,到那吃人的地方去。” “我也是俗人,沒辦法不恨。” “父親,”她帶著兩個弟弟走出正廳,背影挺直,像是亭亭的竹,只是臨出門的時候,方才淡淡道:“父女之情,自此兩清,從此再無干系,各自安好罷。” 圣上生性嚴謹,極少夸贊別人,現(xiàn)下一句“確實不錯”,已經(jīng)是莫大的夸獎了。 柳無書是從三品國子監(jiān)祭酒,朝議奏對諸多,對于圣上心性也有所了解,更能體會得出這句夸贊中蘊含的分量。 姚軒的前途,只怕是不可限量,柳無書這樣想。 “去叫他進來,”圣上同寧海總管道:“朕要問他幾句。” 寧海總管應聲,退了出去,也沒有徑直到人家姐弟面前去打斷,只是隔著一段距離,緩緩的招了招手。 錦書瞥見他動作,也就停了口,心下急轉(zhuǎn),低聲向姚軒道:“圣上不喜聽虛言奉承,只重實干,若是出言問你,便切實去講,切莫夸夸其談。” 姚軒初時微怔,隨即反應過來:“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錦書向他一笑:“咱們過去吧,別叫寧海總管等久了。” 寧海是眼見著錦書在含元殿水漲船高的,作為圣上身邊人,也最知道她在圣上心里有多重。 所以從頭到尾,他對錦書都是極客氣的,此刻見了姚軒,自然也不會有惡色。 “公子,過去吧,”他笑容溫和,道:“圣上在等著呢。” 無論寧海表現(xiàn)的如何客氣,他都是含元殿的總管,圣上的身邊人。 莫是姚軒一個國子監(jiān)學生,便是國子監(jiān)祭酒柳無書,也不會輕易得罪他。 更何況,姐姐也在含元殿,姚軒自然不會態(tài)度狂妄,為她招惹禍端。 “總管有禮,”向?qū)幒?偣芄笆质疽猓幍溃骸罢埬懊鎺贰!?nbsp; 姚家的鐘靈毓秀,大概都集中在這姐弟三人身上了,寧海總管暗自搖頭。 雖然不曾見過錦書的幼弟姚昭,但只看前邊的姐弟兩個,也能猜度得出他人才如何。 寧海總管轉(zhuǎn)身往內(nèi)室走的時候,笑意愈發(fā)深了幾分:“公子客氣。” 姚軒進去的時候,圣上正同柳無書著話,見他入內(nèi),便一道將目光轉(zhuǎn)了過去。 圣上的目光是探尋,柳無書的目光則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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