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此為防盜章 因為新近沖泡的緣故, 底部尚且熱熱的帶著燙。 夏日里握著,或許會覺難耐,冬日里觸上一觸,卻覺掌心溫熱, 通體舒適,叫人不忍松手。 圣上自奏疏中抬起眼, 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看, 便將茶盞送回她手中了。 “既然覺得冷, 便拿著暖手吧, ”他淡淡道:“朕又不缺這一盞茶。” 內殿自是暖的,但錦書身為奉茶宮人, 卻也不能時刻守在暖爐旁。 她才剛剛進來, 一時之間也難以暖過來, 手掌發冷, 指尖更是泛涼。 這會兒,圣上既然有心關照, 她也不推辭, 含笑謝過, 便將那茶盞握在了手里。 昨日才是大朝, 今日便清閑些,連案上的奏疏, 也比前幾日少了許多。 圣上神色凝然, 目光專注, 寫完最后一筆, 檢閱無誤之后,便將面前奏疏合上,隨手扔到那一摞已經閱完的上邊,側過臉去看錦書。 她站在他近旁,眼睫低垂,仿佛是蝴蝶輕顫的翅膀一般,扇動的人心癢癢的。 纖細的手指握住青瓷茶盞,使得白皙之中,隱約染上了一抹輕紅。 圣上盯著她手指看了一會兒,莫名的,就想起了她花瓣一樣的,微微翹起的,紅潤的唇。 ——真想親一親。 低下頭,他將那些思緒遮掩過去,伸手去接茶盞時,輕輕觸了觸她的手。 “怎么回事,”圣上蹙起眉,微怔:“手怎么這樣涼?” “才進來多久呢,”錦書含笑看他,低聲道:“自然緩不過來。” 圣上眉頭依舊蹙起,不見放松,卻握住她的手,探進自己衣袖里去了。 今日不朝,他只著常服,衣袖寬大,即使是帶著一只手進去,也并無阻礙。 錦書手指還有些涼,男子結實有力的臂卻是熱的,她被那熱氣惹得心下一動,隨即又下意識的將手往外抽。 他是子,哪里能為她做這個。 “圣上,使不得。”她推拒道:“奴婢當不起的。” “這有什么關系?”圣上道:“朕使得便使得,誰敢有二話?” 錦書唇一動,正待話時,寧海卻進來了。 歷經風雨的內侍總管被面前情景驚得一頓,隨即便恢復過來,若無其事低下頭,道:“圣上,此前您吩咐的,奴才都已準備妥當。” “知道了,”圣上依舊按住錦書的手,不叫她抽走,卻向寧海道:“吩咐太仆寺備馬,去吧。” “是,”寧海輕輕應了一聲,隨即又道:“奴才多嘴,再問一句,既然定了今日,是午前還是午后? 您早些吩咐,奴才也好知會隨行衛率。” “午前,再等等吧,”圣上笑道:“朕還有些事情未了,走不開身。” “是。”寧海應聲,退了出去。 錦書手指被他按住,掙脫不得,便只隨了他,順著方才寧海總管所的,輕聲問:“圣上……是要出宮嗎?” “不是朕,”圣上看著她,道:“是我們。” 我們? 錦書聽得微愣,隨即心下一喜,目中笑意盈盈:“奴婢也能出宮?” 她入宮大半年,雖算不得長,卻也不能短,有時午夜夢回,竟連家中如何,都記不太起了。 “在宮里呆久了,未免無趣,”圣上看她眼底難掩的歡喜,心中也跟著覺得暢然:“同你一起出宮走走,權當散心。” 他的語焉不詳,錦書卻也明白,只怕是為了自己,才有的這次出宮,嘴上不,心中波瀾暗生。 圣上待她,確實很好的。 她抿著唇,微微一笑,想錯目去看不遠處的更漏,卻正望進圣上目光里。 那眼神既溫綿,又繾綣,像是連著絲的藕,如何也斷不了。 不知不覺間,她面頰微紅起來。 圣上看的一笑,低聲問她:“著話呢,好端端的,臉紅什么?” “不是還有事么,”錦書被他的羞窘,只低垂眼簾,答非所問道:“不去顧那些,卻在這里貧嘴。” “誰朕只顧貧嘴,”圣上語氣和緩,緩緩道:“該做的,早就做完了。” 錦書有些疑惑:“什么?” 他卻將她的手自袖中拉出,貼到早就面頰上了。 “暖過來了,”圣上看著她,道:“朕未了的事情,做完了。” 他未了的要事,原來只是為她暖手。 錦書面色原是微紅,現下卻是晚霞一般,交織成一片絢爛,出神的看著他,一時間,竟不知應該如何言。 圣上卻只是一笑,微微側臉,親了親她的手指:“走吧。” 既是要出宮,衣著裝扮自然是要換的,好在寧海備的齊全,并不麻煩。 錦書身著蜜合色繡芙蓉長裙,外罩水紅色短縟,加銀紅色披帛,烏發慵懶的挽了髻,隨意簪兩支銀釵,面無脂粉,不掩國色。 圣上如同她在棲鳳閣覲見那日一般,青色圓領袍服端肅,腰間玉帶規整,窄袖收起,干凈而利落,風儀出眾,雍容不凡。 見了她之后,他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抹驚艷之色。 帶了她往前走,圣上狀若無意的問她:“怎么沒有著妝?” “油膩膩的,”錦書跟在他身后半步,道: “奴婢不喜歡。” “原來如此,”圣上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又問她:“會騎馬嗎?” “會的,”錦書想起年幼時同弟弟們一起學著騎馬的時光,不覺笑了:“只是不精罷了。” “居然會嗎?”圣上訝異道:“京中女子,少有知曉騎術的。” “奴婢的舅舅是武官,娘親去的早,他時常關照我們幾個外甥,”錦書道:“我同兩個弟弟的騎術,都是舅舅教的。” 圣上想了想,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人來:“程瑋?” 大周制,正五品的官員才有資格上朝,卻也不是所有正五品的官員都能上朝。 頂多就是這日朝議時的議題會牽扯到哪個,便叫哪個上朝,其余時候,都是不必去的。 錦書心知這一層,聽圣上如此一,便笑了:“難為圣上有心,居然記得舅舅。” “之前,朕曾吩咐人去查過,還不至于如此健忘。” 圣上也不居功,坦言道:“他本應該早些回京的,只是南邊不穩,便暫且留下了。” 他握了握錦書手指,低聲道:“再過些日子,朕便調他回京。” 外祖母年事已高,膝下唯有舅舅一個兒子,偏生他做了武官,長年累月的不在家,難免掛念。 而舅母留在京中,獨自照顧婆母與兩個幼子,也是不易。 圣上此刻既提了,她也不曾推辭,含笑應聲,謝過了他。 太仆寺備了馬,正在宮門處等候,寧海裝扮的如同富貴人家的管家,殷勤的迎了上來。 心知錦書與圣上已是成了**分,他也有意撮合,顧念錦書不會騎馬,預備請圣上帶著她。 哪知錦書上前去摸了摸棕紅馬的脖頸,便一斂衣裙,拉住韁繩,踩住馬蹬,身手矯健的翻身上去,絲毫不顯文弱,反倒是英姿颯爽。 內侍總管戰戰兢兢的爬上馬背,目瞪口呆。 圣上先她一步上馬,正側眼看她,目中流光溢彩,不掩贊賞,也不多,便打馬先行。 一行人出了宮門,經過長而寬闊的街道,找地方栓了馬,便往不遠處喧鬧的街市上去了。 大周風氣開放,民風更是豁達,女子出門無須掩面,男裝亦不在少數,如錦書這般騎馬出行,不佩帷帽,也不會生出議論。 侍衛們四下里散開,暗自戒備,圣上卻招招手,示意錦書到他身邊去。 錦書只當他是有話要,款款進前,還不待去問,圣上便自然而然的,攬住了她腰身。 這些日子以來,二人雖不乏親近,卻也未曾這般明目張膽。 錦書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正要些什么,圣上卻朝她一笑,低聲道:“有朕在,你怕什么?” 完,他也不等她回話,便帶著她往前走了。 錦書微有一怔,隨即卻是釋然,隨他去了。 日頭初升,街道上正是繁碌的時候,男女老少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或多或少的,沖散了初冬的冷風。 圣上帶著錦書在前頭走,其余人也知情識趣的避開幾分,不遠不近的跟著,唯恐壞了他興致。 街角處擺了一個攤位,圍著的皆是年輕姑娘,圣上遠遠瞥見,覺得有趣,便輕聲問她:“如何,咱們也過去看看?” 錦書斜他一眼,不無嗔意:“是想去看東西,還是想去看姑娘?” “自然是看東西了,”她生性沉穩,難得這樣嬌俏,圣上低頭看她,笑微微道:“最美的姑娘都在朕這里,何必再去看那些庸脂俗粉。” 錦書聽得搖頭,笑道:“慣會油嘴滑舌的,哪個要信你。” 兩個人嘴上笑,腳步卻挪了過去,寧海總管先去看了一看,回來稟報道:“是個胭脂攤位,號為玉堂春,聽是極有名氣的。” “若是有姑娘過去,那老翁覺得美,便會白送一盒胭脂。” “是嗎,”圣上念了一句,轉眼看向錦書道:“可惜不得空閑,不然,你每日來一回,必能叫他日日虧一盒。” 錦書莞爾:“人外有人,外有。” “第一次聽聞這句話還能這樣用,”圣上道:“你倒謙遜。” 兩個人一起到了近前,還不等言語,那坐在攤位前的老翁便先自笑了起來。 “這位娘子,”他摸著胡子點頭:“當真是生得一幅好相貌。” 錦書有些不習慣這樣直接的夸贊,正覺不自在,圣上卻含笑道:“可能當得一盒胭脂?” “當得當得,”那老翁笑道:“莫是一盒,三盒也當得。” 他擺擺手,示意身后的姑娘去取胭脂,卻忽然向圣上道:“尊駕同這位娘子,是何干系?” 圣上攬住錦書腰身,溫聲道:“是我夫人。” 他這話的極為順口,錦書聽了,卻是面色微變。 更不必,侍立在圣上身側的寧海總管了。 普之下,有資格被圣上稱為妻子的,也只一人罷了。 ——正位中宮的皇后。 錦書聽得嗓子一緊,手指微動,下意識的去看圣上面容,正要開口言語,他目光卻云淡風輕的掃過,制止了她。 “夫人?”那老翁眼明心亮,笑吟吟的看看錦書,道:“娘子好像并不這么覺得。” “早一日晚一日罷了,”圣上不以為意,笑吟吟道:“總會是的。” “那可不妙,”老翁道:“無論是已婚的夫人,亦或是訂婚的娘子,都不在贈送范圍之內啊。” “既然如此,還是掏錢吧。” 圣上也不同他爭執,而是笑著搖頭道:“為一盒胭脂,丟了我家夫人,卻不值當。” 那老翁笑了出來,他也一道微笑,低頭去看錦書,目光柔和如上云,絮絮的,軟軟的。 難得的,錦書微紅著臉,呆住了。 她捏著那盒胭脂,一直到離開那條街,四下無人時,方才垂首道:“圣上不要那么,奴婢當不起的。” “有什么當不起的?” 圣上卻停下腳步,自她手中接了那盒胭脂,徐徐的打開了。 他也不避諱,伸手蘸了一點,動作輕緩的涂在她唇上。 夏日的芍藥一般,灼灼的紅艷。 “這不是宮里,朕也不是子。” 他低頭親吻她額頭,低聲:“這一刻,朕只是你的情郎,想博你一笑。” “——如此而已。” 昨日,便有兩個內侍在外殿低聲話被圣上聽見,直接趕出去了。 雖這下場是他們自找,但之所以敢這樣,還是因為之前如此行事,圣上未曾禁止。 只是他們倒霉,撞到圣上氣頭上,難免會被發作。 圣上近來心緒不佳,別是周遭侍奉的人,便是寧海這個跟了許多年的內侍總管,也暗自提起一萬顆心來,唯恐哪里出了差錯,惡了圣上。 巍峨堂皇的含元殿,較之往日的安靜,似乎更有了幾分蕭瑟意味,肅凝至極。 邊的晚霞雖明麗殊艷,卻也帶著秋日的涼,淡淡的,叫人禁不住打個寒顫。 錦書端著熱茶,一進內殿,就被寧海總管叫過去了。 “錦書姑娘吶,我求求您了,管您叫姑奶奶行不行?” 一把年紀的內侍總管看著她,低聲苦勸:“我跟著圣上這些年,還沒見他這般待人,您還是頭一份兒的。” “前些日子不還是好好的嗎,”寧海壓著聲音,苦大仇深:“怎么忽然就冷下來了?” “總管該去問圣上才是,”錦書莞爾:“我不過是個宮人,哪里能做得了主?” “姑奶奶,您對圣上熱一點,哪怕是多幾句話,他也會高興的,可別不理人。” 寧海勸她:“剃頭挑子一頭熱,時日久了,會叫人心涼的。” 對著明白人,錦書也不含糊其辭,淡然道:“涼就涼,可見那挑子本來就不熱,沒了也就沒了。” “我話實,您可別介意,”為著自己的日子好過,寧海苦口婆心道:“那夜您同圣上一道宿在含元殿,是記了檔的,那就是圣上的人了。” “待到他日,別是出宮嫁人,便是出宮,也不可能了,還是早作打算罷。” “我知道,也沒打算再嫁人,”錦書撫了撫發上的玉簪:“我想的很清楚,也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應該怎么走。” 屈膝向他施禮,她道:“總管是好心,我都明白的,謝過您了。” “哎喲,使不得,”寧海避開了,向她示意前殿:“去吧,圣上還等著呢。” “嘴巴甜一點,幾句好聽的,這事兒就過去了,圣上疼你,舍不得什么的。” 錦書不置可否的一笑:“哦。” 她進去的時候,圣上正執御筆,低頭批復奏疏,神情專注,只能見到高高的額頭與挺竣的眉宇。 兩側的宮燈亮著,帶著淺淺的溫度,叫他肅穆面容柔和幾分,更顯溫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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