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寒忖了忖,而后反倒是坦然了,“大概剛才在洗手間我們說的那些話她都已經(jīng)知道了。”
朋友忽然感到一陣惡寒,她往自己身后瞧了瞧,而后頗為隱憂,說話變得更加小心謹(jǐn)慎,“不會吧。”雖然她有膽量慫恿宗寒,那是因為她希望宗寒有機會上位之后,她作為朋友能夠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這并不表示她有膽量得罪趙清妡啊。萬一趙清妡再跟喬雋西吹一吹耳邊風(fēng),那她在s市恐怕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不管她是出于打招呼也好,或是出于警示也好,反正我是沒胃口再吃點心了。你要吃嗎?”
朋友下意識地點點頭,而后又一臉惶恐地?fù)u搖頭。
“那打包吧。別浪費糧食。”宗寒一臉深沉地說道。
朋友有點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只得謹(jǐn)小慎微地跟著她離開“王的盛宴”,生怕會撞上趙清妡。
當(dāng)然,這件事,趙清妡沒跟喬雋西提起。她只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來,她信得過喬雋西的為人,沒必要平白無故地生事。二來,她想宗寒是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她那盤甜點是什么意思。
這兩天,喬雋西都在為出差忙碌。
“這次的出差很重要?”在喬雋西連續(xù)打了兩個電話重新部署了工作,調(diào)整了工作內(nèi)容上的細(xì)節(jié)之后,趙清妡似是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
喬雋西收起手機,有點疑惑地看向趙清妡,“怎么了?”以前,趙清妡很少會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情。每一回都是他主動交代的。而這次,他還沒來得及報備,趙清妡倒是先問了。
其實這個問題趙清妡問得有點多余了。
他出差自然是事關(guān)上千萬乃至上億的項目,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趙清妡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沒事。”趙清妡搖了搖頭。
喬雋西覺得她有點反常,“真的沒事?”
趙清妡想了想,這件事沒必要矯情,于是便跟喬雋西說:“能不能取消,或者推遲行程?”
“看來是有事?”喬雋西有點好奇趙清妡的動機了。
“嗯……可以不說嗎?”趙清妡在短短的時間里,做了很多小表情,似是有點為難。
喬雋西也就沒有刨根問底,“我看看時間能不能允許。”喬雋西特別體貼地說道。
其實這次出差的時間早就安排好了,相關(guān)的工作行程也早就定下了,若是臨時更改會增加許多工作量。雖然喬雋西作為甲方有更多的話語權(quán),但是畢竟這是跟對方再三確認(rèn)過的時間,貿(mào)然更改會顯得對對方不夠尊重,也顯得自己公司不嚴(yán)謹(jǐn)。
但這些對于喬雋西來說,都沒有趙清妡重要!
掙錢很重要,品行價更高,若是為妻子,兩者皆可拋。
也是因為如此,喬雋西才落得個“寵妻無度”的名號。
“如果為難的話就算了。”趙清妡不想喬雋西難辦。“算了,當(dāng)我沒提過。”轉(zhuǎn)瞬間,趙清妡腦子里有了另一個策略。
“嗯?”喬雋西越發(fā)好奇趙清妡在籌謀什么了。她可不是朝令夕改之人。
今天的趙清妡太不正常了!
太不正常了!
喬雋西目光灼灼地打量著她,仿佛要把她的心思看透。
趙清妡有點忌憚喬雋西如此精深的目光,唯恐會被他看穿心底里的心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趙清妡遮遮掩掩地糊弄了過去。
當(dāng)天晚上,約莫十二點多的時候,喬雋西的電話忽然響起,是宗寒打來的。
那時候他跟趙清妡剛躺下不久,兩個人都還沒有睡著。
喬雋西也就直接接了電話,沒有多余的客套,以他跟宗寒搭檔多年的關(guān)系,完全不需要客套,“什么事?”喬雋西絕對言簡意賅。
隨即電話那頭傳來了嘈雜的音樂聲,喬雋西只聽得電話里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這里是末愛酒吧,你的朋友喝醉了,麻煩您來結(jié)下賬把人帶走。”
宗寒喝醉了?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她向來自律嚴(yán)謹(jǐn)。
“好的,我知道了。”喬雋西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然后他不假思索地打給了楊溪,“宗寒在末愛酒吧喝醉了,你去處理一下,然后把她送回家。”
這一晚楊溪對顧熠獻足了殷勤,本想著能夠跟顧熠修成正果了,沒想到還是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喬雋西打電話來的時候,楊溪剛剛被顧熠攆出來,心情正憋屈。而喬雋西又指派給他這么個任務(wù),楊溪簡直要欲哭無淚了,“喬總,麻煩下次有什么好事的時候,你能想著我點。”
其實宗寒并沒有喝醉,或者說并沒有喝得酩酊大醉。她只是借助酒精給自己撞了撞膽而已。自從上次朋友慫恿宗寒去勾引喬雋西之后,宗寒的心里就種下了一顆邪惡的種子。本來她是想把這份感情一直深埋于心底的,但是朋友卻毫不留情地給她挖了出來。再加上趙清妡的警告,宗寒就想豁出去一把。
如果喬雋西出現(xiàn),那她就奮不顧身、不知廉恥地為自己的幸福拼一把。如果喬雋西不出現(xiàn),那她從此便死了這條心,再也不枉生邪念。
“宗總,你還好吧?”
等了半小時,一張熟悉的臉終于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然而,卻不是她要等的人。
宗寒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楊溪麻溜地替她結(jié)了賬,然后扶起她,“走吧。”
宗寒也只得半推半就跟著他離開,否則她的那點心機恐怕就要暴露了。
喬雋西叫了楊溪來,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
不管趙清妡有沒有向喬雋西透露過那天在“王的盛宴”發(fā)生的事,宗寒都要把心底的那一絲邪念斬草除根。
這是她能夠明哲保身的唯一方式。
一切的情愫,都在今夜終結(jié)。
不過,雖然趙清妡沒跟喬雋西提起那天的事,但是喬雋西還是知道了。
沒錯,是李加岑說的。
那是周六在天籟島過家庭日的時候,李加岑找了個機會跟喬雋西說的。她本就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這件事憋在心里幾天了,如今見到喬雋西,她自然是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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