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靜的日子對柳白衣來總是難熬的,三個月此刻對他來更是度日如年。 可今日卻不同了。 因為。 “唔,有道是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地若不愛酒,地應(yīng)無酒泉,嗝……” 微蒙蒙亮,一個瘋瘋癲癲的人一聲聲醉意朦朧的話便打破了那持續(xù)一夜的寧靜,泛白的發(fā),蒼老的容顏,瘋瘋癲癲的人。 而他左手則持著一根竹杖,右手提著個酒葫蘆,一步三晃,身體散發(fā)著撲鼻的酸臭味,如同一年半載未曾洗過。 他看似醉意十足的腳步卻目的很明確的朝那劍齋走去,朦朧迷醉的雙眼只有在瞥過那劍齋門口的字時才偶露一絲精光。 “哈,想不到,我這幾日第一次開張的客人竟然是一酒鬼,當(dāng)真掃興。” 柳白衣則是一臉?biāo)庑殊斓牡拇蛄藗哈欠,然后慢慢自那打開的門后走了出來。 “不過,劍渡有緣人,你倒是勉強有做我客人的資格。” 他打量了那邋遢酒鬼一番,雙眼已隱隱發(fā)亮,然后一瞇,笑臉盈盈的看著那人。 而那酒鬼則是被柳白衣這莫名變化搞得措手不及然后沒有回過神來。 “你錯了,我這一身衣服都是從乞丐手里撿來的,酒更是撿人家喝剩的,我沒錢。” 酒鬼神色好似將醒未醒,口中一股酒氣一張嘴就是鋪蓋地。 “不過,我卻是受人之托來帶走一樣?xùn)|西。” 他話鋒忽又一轉(zhuǎn)。 “嗯?你要帶走什么?” 柳白衣雙眼越來越亮。 “前幾日,我一老友的兒子被人殺了,不得已,我這把老骨頭還得帶那人走上一趟。” 酒鬼雙眼已慢慢的盯著柳白衣。 而柳白衣臉色不變,不懼不怒,甚至是有些欣喜。 “若早知道他的死能引出你,我便該早點殺他,胡瘋子,你可真是不好找啊,我不去找你不想你居然自己找來了。” 柳白衣慢慢自屋內(nèi)走出。 “當(dāng)年梅花盜一案你曾對李尋歡阿飛出過手吧,我本想與郭嵩陽荊無命一役后去尋你的。” 他食指不由自主的微顫著,就放佛他手中有把劍,而他正點著劍身,他想出手。 “你是?” 胡不歸的眼睛漸漸恢復(fù)清明,就好像他若愿意醉便可醉生夢死,他若愿意癲便能瘋瘋癲癲,而此刻,他的眼中已露出凝重,從之前的話里他已經(jīng)聽出來柳白衣和他是一個時代的人物。 但仔細(xì)打量柳白衣一番卻始終不記得曾經(jīng)的江湖上有這么一位人物,面容乃至氣勢都未曾耳聞。 “今看在你的份上,就讓你看看我是誰。” 只見柳白衣周身內(nèi)力暗運,渾身骨骼嘎嘣作響,然后原本蠟黃的臉已漸漸變化起來,原本束好的黑發(fā)已轟然散開飄散在背后,而后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著。 胡不歸的雙眼漸漸變色,最后停留在那一抹駭然之上,看到容貌變化后的柳白衣再結(jié)合之前柳白衣的話,他終于像是想起什么來,一個早已被遺忘的名字,淹沒在歲月中的人。 “你竟然還活著?” 他只覺得有些不敢置信,就好像是什么方夜譚一樣,盡管他們從未謀面,但看著柳白衣不過雙十的容貌他只覺得很匪夷所思。 “如你所見,我確實還活著。” 柳白衣雙眼慢慢看向胡不歸手中的竹杖,在那竹杖之中,他感覺到一股氣機,暗藏鋒芒。 “好劍。” 他由衷贊嘆。 不可否認(rèn),當(dāng)世除了阿飛,除了那燕十三還有謝曉峰之外胡不歸的劍應(yīng)是最鋒利的了,給柳白衣的感覺竟比那點蒼子還強。 “你的劍呢?” 胡不歸則是雙眼死死的盯著柳白衣,似乎在找他的劍。 “劍在心中。” 平淡的話卻讓胡不歸瞬間失色,而后沉默。 “確實,我早該猜到,以你那種心性還有資,到達這般境界只是遲早的問題。” 胡不歸著,手中竹杖一按,竟生生插入地上的青石之中,慢慢的,如同那只是一塊豆腐,而后手腕一震,一道光華已從竹杖之中冒了出來,一柄細(xì)劍,那竟然是一柄竹劍,而不是什么鐵劍和神兵。 柳白衣雙眼微凝。 “好好好。” 而后更是連聲道出三聲好來。 “看來,你也快要踏入這個境界了,為求突破才重新入世前來尋我的吧。” 柳白衣眼中有驚有喜,確實,胡不歸對他來就是一個大驚喜,如今燕十三和謝曉峰還沒有達到他們的巔峰,沒有對手的他除了寫字實在了無樂趣,此刻出現(xiàn)一個對手他如何不喜。 “不錯。” 胡不歸承認(rèn)了。 “哈哈,今日當(dāng)真讓我不勝欣喜啊。” 柳白衣身形一閃已立在遠(yuǎn)處,立在胡不歸的對面,他的笑聲如同帶著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響起的同時那地上的一片片枯葉瞬間飄飛起來,那一顆顆枯草亦是無由的挺直起來,直立起來,就好像一柄柄立起的利劍。 周遭更是同一時間多出一股無形氣機,那是柳白衣的劍意,此刻與深秋交融之下就放佛發(fā)殺機一般,萬物皆在化劍。 “這就是你現(xiàn)在的境界?” 胡不歸的雙眼此刻很沉穩(wěn),哪怕見到這已經(jīng)脫離思維范疇的一幕他仍是鎮(zhèn)定異常,然后右手竹劍一轉(zhuǎn),頓時好像化作一片青色水幕。 柳白衣沒有回答他,雙目徒然一凝,頓時雙眼之中兩道恐怖劍光引領(lǐng)著那無數(shù)飛葉直射胡不歸而去,此刻,那已不是葉子,而是數(shù)十把劍。 但還不見完,就見柳白衣右手一指胡不歸,頓時那一顆顆直立的草已從中間自然而然的斷裂,然后射向胡不歸。 一切看似那么的風(fēng)輕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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