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了。” 盤坐于草廬之上,柳白衣驀然抬眼看了看空,只見地陰沉一片,灰蒙蒙的,好似那雨將下未下之時,空氣中似有似無的飄著一股霧氣,今,沒有日出。 此刻那兄妹三人已是不見,只有柳白衣一人。 “你們倒是來的挺準時的。” 他復又開口,看著不遠處已站立的八人,李斯的臉色則是微微有些狼狽,顯然對那趙高那驚人的輕功有些不適應。 “百家準備的如何了?” 隨手渡過去八道各異的真氣,柳白衣這才看向他們。 而他們面容已微微變化,這原來的墨家機關城現在讓他們很不自在,到處都插滿了殘劍,或者是不完整的劍,充斥一股腐朽的詭異意味,這股詭異的氣息蔓延在各處,竟然讓他們生出一種恐懼。 人在恐懼,劍,亦在恐懼,而這里,便是幾日后以劍論道的地點。 “農家,要反了。” 李斯面容平靜,但話語卻宛如平地驚雷。 “接著。” 柳白衣像是恍若未覺,神色很是平常。 “陰陽家似乎也有了一些變化,墨家,兵家皆是等待農家共同揭竿而起。” 像是聽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柳白衣略微沉默。 “唔,陰陽家?”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呵呵,聽,農家六位長老已欲出山了呢!” 而這時,趙高笑吟吟的著,眼中則是肆無忌憚的看著柳白衣,似乎想看看他怎么解決這棘手的麻煩。 “有趣。” 果然,柳白衣眼神終于有了變化,甚至是整個山谷都像是驟然一顫,如同他那雙微凝的眼神。 “趙大人,你覺得田言是不是該動手了呢?” 他話鋒一轉,已是出一個名字。 頓時趙高的笑微僵在了臉上,田言,越王八劍除卻六劍奴之外的其中一位,正是驚鯢的持有者,級一等殺手。 “你的意思是?” 趙高沉默半晌問道。 “不過是送他們去黃泉路上走一遭而已。” 柳白衣緩緩道。 “我明白了。” 趙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 “陰陽家此次所派之人是其護法星魂,也要對他動手嗎?” 似乎想到什么,趙高復又問道。 “諸子百家,若少了陰陽家,豈不遺憾。” 回應他的是柳白衣平靜的話。 “更何況,他們對于傳言到滿是關心啊,你們現在是不是也想知道那長生不老的傳言是否屬實?” 只是無論是六劍奴還有趙高亦或是李斯都沒有接他的話,但眼中確實很好奇。 “自然當真,若非如此,那陰陽家又怎會有這么大的變動,蒼龍七宿,黃石書,倒是讓我有些好奇。” “既然如此,我便再添一把火,你們我要是告訴世人,我的身上藏著一種飛升上界的方法,萬壽無疆,飛遁地,移山倒海,呼風喚雨,皆在其中,他們會有什么反應?” 隨著柳白衣的話出口,幾個靜聽的人都沉默了,然心中已是無盡震驚,這就好像自己把自己往絕路之上逼,能做這種事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確實如此,此時,柳白衣就是要逼自己一把,行破釜沉舟之舉,就如曾經一樣,如今他修為之高能對他造成生死危機的對手實在太少了,瓶頸近在眼前,已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們覺得這個地方如何?” 柳白衣緩緩起身,看著這片山谷,看著漫山遍野的劍,不過一段時間,有的竟已生斑駁銹跡。 “像一片墳土。” 李斯有些皺眉,他對于這里的氣息很反感。 “墳土?可惜現在還不是,終究沒有埋葬血與骨,不過,也快了。” 柳白衣有些不認同。 “每位鑄劍師都希望自己鑄造出來的劍都是好劍,人有人心,你們相信劍有劍心嗎?” 李斯就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柳白衣,甚至趙高亦是如此,而六劍奴從始至終都是在沉默,只是他們的神色卻和兩人有些不同。 “你聽,它們在哭。” 著,谷中竟無由的響起陣陣風聲,嗚咽如幽魂慟哭,吹動著那些劍器,簌簌震顫,就好像有著自己的意識。 風吹動著薄霧,就好像無數匯聚流轉的孤魂。 這詭異驚悚的一幕讓所有人心中都莫名的一顫。 “呵,我只是開個玩笑。” 柳白衣看著他們變化的臉色隨即一笑,而后右手一撫,頓時只見那山谷中心處,一把已取代了那鑄造爐半插入土中的烏青長劍徒然一鳴,清越無比,沒有震顫,只見那劍鳴所過之處,一切都停止了。 而后他擺了擺手,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八人皆已離去,徒留柳白衣一人望著漫山遍野的劍器怔然。 不知道什么時候,柳白衣背后的白發慢慢蕩了起來,隨即扭動如銀蛇,快與慢交織。 而同時一股無形的劍意已驟然自柳白衣身體之中散開,如潮汐過境,蔓延至整片山谷,蔓延至每柄劍中,乃至一草一木。 這樣的行為他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 “雖然我沒有賦予你們心,但我可以給予你們鋒芒,這極盡璀璨的鋒芒。” 伴隨著他的話,所有劍器的劍身之上竟然皆漸漸浮現出似有似無的光來,無論任何劍身,哪怕是銹跡斑斑的劍亦是如此,但也只是剎那便已隱去,它們在等,等那璀璨綻放的時候。 “墳土?” “最適合葬送諸子百家的輝煌了。” 柳白衣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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