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拔出劍的李文碩和沒拔劍的李文碩是兩個人,日后江湖上都這么,而百花夫人也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一點,面前站著的這個青年單手持劍而立,明明沒有感受到一絲殺氣,卻是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有著峨眉這種名門大派做著基礎的她眼光相比她的武功還要高,登時便是不敢再輕視李文碩一絲一毫,卻也不敢搶先出手,兩人就是這樣站著對視了好一會兒。 “嘿,大嬸兒,你是要和我對視一輩子嗎,我對你這樣的女人可沒興趣啊! 百花夫人冷笑一聲,道:“子,這樣的激將法對我沒什么用!” 雖然嘴上這么,但是手上卻是沒有半點留情,身形輕輕一點,便是瞬間跨越了十余步的距離,照著李文碩的胸口便是連出十幾掌,飄雪穿云掌威力不,李文碩也是不愿意硬接,可是身后三人卻也是逼得他沒有后退的余地,只能硬著頭皮舉劍迎敵。 青霜劍反握,便是割向眼前的掌影,百花夫人冷笑一聲,飄雪穿云掌與尋常掌法不同,最是不怕這種利器,手掌如同柳絮一般避開劍風,眨眼之間便是來到了李文碩眼前,李文碩也是絲毫不慌,從自己琢磨練劍的他莫名其妙的來到了江湖中的顯鋒境界,劍招雖然沒什么章法,卻也是見招拆招,一時間竟是與那百花夫人打了個難解難分。 百花夫人更是心中震驚,李文碩的劍氣極為銳利,便是還沒靠近手掌就被那仿佛無處不在的劍氣割得生疼,自己已經打出了幾十招都是被那飄搖的三尺長劍一一破解。幸虧自己修習峨眉心法,內力深厚,短時間內纏斗下去毫無問題,令她驚訝的是,李文碩的劍招也是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到底修習的是何門何派劍法。 可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分神,便是被李文碩抓住了機會,一劍既出,二劍隨至,劍招迅疾無倫。百花夫人手忙腳亂,已經連著避開了李文碩七劍,想要脫身,卻是被這一劍接一劍壓的喘不過氣來,李文碩也是打出了氣勢,對方的氣力并沒有他充沛,無法和他硬碰硬,就是扎扎實實的一劍接著一劍的壓,一道道的劍氣四散而去,也是在百花夫人的身上劃出了幾道淺淺的血痕。 雖然同是顯鋒境界,但是雙方之間高下立判,李文碩雖然招式沒有百花夫人那般精妙,但是一招一式之間,樸實之中帶著一股子瀟灑飄逸的出塵氣息,眨眼之間,惡名遠播的百花夫人便是敗象叢生。 趁著這個機會,劉燁連忙扶起了倒在一邊的流水劍仙丘長榮。 “這位兄臺,你沒事兒把?” 丘長榮捂著胸口站了起來,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不遠處的戰局,從賦悟性均是上佳的他雖然尚未踏足顯鋒,但是卻也不遠已,當然如果一直按部就班的修行,想要入足顯鋒,起碼還得十年時間。 “跟這位高人的劍術相比,我這流水劍俠的名頭可真是慚愧啊! 那是,這可是我兄弟啊,劉燁這般想著,卻也懶得跟這位自稱什么流水劍俠的人多些什么,他雖然向往江湖,但是這次真的踏足江湖之后卻又一直只是流連于尋常百姓人家,幾次翻山越嶺卻也沒遇到什么山賊野獸,太平的一塌糊涂,舟車勞頓之間竟是分外勞心勞力,還要勞煩李師陪著他,這個做學生的心理也是有些慚愧,直到現在,這才發現江湖之中真的有那刀光劍影,真的有那劍氣破甲,真的有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威猛俠客。 就在這眨眼之間,百花夫人心一橫,強行背對李文碩,空門打開,出手向著錦衣華服,氣質高貴的劉燁便是一掌拍去。 劉燁一愣,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也不傻,雖然沒有現身,但是他的身邊不可能只有李師一人,無數死士無時無刻的在做著為他擋刀擋劍的準備,可是真當那殺氣臨近,他卻是一瞬間就被冷汗浸濕了后背。 只是眼前一花,如玉般的手掌離自己便不足五步,劇烈的掌風便是席卷而至,沒有想象中那種刮的人站都站不穩,只是覺得胸口生疼,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百花夫人也是兵行險招,否則繼續和李文碩糾纏下去自己或許都撐不下十劍,只有五步,自己就可以制住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人,自己可不是這些輕易就可以被什么江湖情義所牽扯的正道人士,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那就讓你們統統死在自己的道貌岸然上好了,想到這里,百花夫人臉上浮現出一抹獰笑,但是下一刻,她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微微低頭,只見自己胸前露出一截劍尖,一身渾厚的氣機便如破了的水桶一般散去,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手向前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卻最終無力的垂下。 李文碩最后危機關頭,離那百花夫人仍有十幾步之遠,卻是一招飛龍指,青霜離手而去,化為一道青光刺入百花夫人的后背。 李文碩輕輕的拔出青霜,看著倒在地上的百花夫人,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轉身對劉燁道:“找人把她安葬了吧! 丘長榮皺了皺眉頭,上前道:“少俠菩薩心腸,可能有所不知,這女子殺人如麻,是江南道不折不扣的大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注定即便死了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把她扔到亂葬崗就可以了! 李文碩白了他一眼,輕輕的擦拭了一下青霜上的血跡,轉頭看向劉老漢他們,輕聲道:“店家,來壺大青花! 劉老漢聽得這話,頓時慌了神,趕忙道:“恩人,茶館里并無酒水,飲茶可好! 李文碩眉頭微皺,可是看到那同樣有些慌亂的抱著琵琶的娘,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無酒,飲茶也好。” 劉燁花了幾個銅板找人把尸體處理了,便是坐到了李文碩的身邊,剛剛差點一只腳踏入鬼門關的他仍然沒心沒肺的品著茶,笑道:“李兄,這茶泡的還真不錯,雖然茶葉并非上品,其中滋味卻不比宮中貢茶差上幾分! 聽得這話,一旁的丘長榮便是連坐都不是很安穩了,宮中貢茶?這哪里是一般人能夠喝的到的,江湖人最忌諱的就是招惹官府,再厲害的高手,如果沒有達到傳中萬人敵的破軍之境,即便是玄徹境界的大宗師,只要招惹了朝廷,也休想安安穩穩的在一個地界兒過下去。 李文碩無心品茶,無關乎心情,他從來就不會品這東西,雖然他的心情也并不怎么好。 隨隨便便喝了幾杯茶,李文碩和劉燁便是離開了這個地方。 “李兄,路斬魔頭,拔刀相助,本是揚名立萬的大事,為何一臉愁苦! 李文碩輕輕搖了搖頭,輕聲道:“以前在南山的時候,山上的香客不多,大多都是些為家人祈福的女子,有時候山上揭不開鍋,也就都靠山下那些善良婦人的接濟! 李文碩指了指周圍行走的人群,肅容道:“我就不明白了,人人都下太平,人人都這是千古難得一見的盛世,為何還會有那么好的姑娘淪落青樓,為何還會有人被逼成魔,她一個婦道人家就不能在家好好的相夫教子?” 不等劉燁答話,李文碩就自言自語的接著道:“我也知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無論什么樣的世道都會有善惡,可我就是不爽!” “從今以后,我劍下亡魂不會再有一個女子!” “李兄豪爽!” “我都這么豪爽了,回頭大青花的酒錢可就是你付了。” 劉燁拍了拍胸脯,笑道:“大青花怎么夠,最次也得是二十年的北山倒,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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