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輕人冷笑了一聲,他這金剛不壞,出自佛門功法不動明王,當今世上,修行不動明王的武人有著不少,可是達到這一境界的也就只有他和白馬寺中的那個老方丈而已。 當然,很快就會只有他一人了。 微一跺腳,眾人只覺得整個樓都跟著一顫,緊接著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屋頂上就是破了一個大洞,無數沙石瓦礫墜了下來,卻也是再也見不到方才那年輕人的身影。 因為他已經來到了屋頂上,隔著十余里的距離,和站在城墻上的老黃遙遙相對。 而這時,李文碩終于看清了這個人的樣子,瞳孔微縮,靠在城墻上的身體猛地彈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李絕仙!” 陳依依瞇了瞇眼,隔得太遠了,她只能略微看到一個輪廓,聽得這話,也是微微一怔,出聲問道:“公子認識這人?” 李文碩眉頭微皺,點了點頭,卻是又有些不太確定。 那副樣子確實是李絕仙不假,可是這股氣息卻是不像,而且一年前李絕仙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又怎么可能在這僅僅一年內達到這種境界。 “這人和我的一位朋友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我又不太確定,氣息相差太大了,而且沖這人剛才所言,他該是有些年紀的人物了,又怎么會還是這般少年模樣,實在是有些詭異。” 聽得這話,陳依依腦子中有些亂,忽然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身子微微一顫,聲的問道:“公子,莫不是你那朋友被什么妖物附體了吧。” “去一邊兒去,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 話雖這么,可是李文碩還是有些擔心,世上雖然沒有妖怪,但是武功若是練到通玄之境,神魂出鞘,奪人肉身的邪道功法世間也不是沒有聽過啊。 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想著曾經那個整跟在他屁股后面,左一聲哥哥,又一聲哥哥喊著的李絕仙,心道無論你是誰,膽敢傷我朋友,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看那人已經踏上了屋頂,一身黑衣的模樣看起來分外年輕,老黃微微有些意外,但卻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右腳在城墻上一蹬,厚實的城墻上便是多出了一個大坑,煙塵四濺,整個人便是如同一發炮彈一般來到了那黑衣人的身前。 寒澈的雙眸變得無比的明亮,右手依舊撐著那把黃油紙傘,左手五指緊握成拳,沖著那黑袍人的胸口便是一拳砸出。 黑衣人也是終于有了動作,不過卻不是抵擋,和老黃一樣,也是簡簡單單的一拳砸了出去。 兩個明明表露出玄徹境界的高手,互相之間過招,卻是沒有一人動用那玄徹境界的招牌護身罡氣。 就像兩個市井無賴般,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 拳頭看著不是很快,可兩人也是不躲不閃。 ‘李絕仙’的拳頭并不是單純的直線,而是在空中劃過一道圓弧,再砸到了老黃的胸口。 老黃不同,他的拳頭直的就像是一桿尺子一樣,在空中劃過了一條比直的線。 沉悶的雷聲越來越大,它似乎要沖出濃云的束縛,撕碎云層,解脫出來。 那耀眼的閃電的藍光急驟馳過,克嚓嚓的巨雷隨之轟響,震得人心收緊,大地動搖。 拳頭不同,可是卻是同時砸在了兩人的胸口,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分不清是拳頭的聲音還是雷聲。 兩道人影之間飄起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漣漪,向著四周擴散開來,形成了一道狂風,將滿城的灰燼一掃而空! 緊接著兩道身影倒射而出,像是兩道疾馳的利箭。 又是轟隆一聲響,李文碩只覺得身邊的城墻似乎都搖晃了一下。 老黃整個身子都鉗在了城墻里,難以想象這一拳有多重,竟是可以把一個人砸飛十余里! 左手按著城墻,略一用力,便是從那砸出得大坑中爬了出來,輕咳了兩聲,嘴角流出一縷鮮血,一身衣衫被城墻上的碎石劃得破破爛爛。 他的眼神依舊明亮。 只不過看著遠處的神色多了一抹凝重。 '李絕仙'伸手撥開身邊的亂石和木頭,饒有興致的看著站在城墻大坑邊緣的老黃,終于知道先前自己為什么會對他感興趣了。 因為他也修行過不動明王。 他的身體也近乎于金剛不壞! “金剛不壞么?你還不夠火候!“ 相比于老黃的狼狽不堪,嘴角溢血,他看起來確實要好得多。 沿途倒飛的過程中撞倒了不知多少酒樓飯館兒,身體在青石鋪成的路面上犁出了一道深深地溝壑。 單是受這一拳波及死去的人數就不下二十人! 可是他看起來卻是并沒有什么事,只是頭發稍微亂了些。 老黃沉默不語。 身形一閃,十幾里的距離像是不存在一樣,只是一瞬間就是來到了'李絕仙'的身后,又是一拳砸出。 這速度顯然有些出乎了'李絕仙'的預料,不過他也是不急,轉身雖然已經來不及了,但是他仍舊做出了應對。 黑袍翻涌,宛如潑灑在空上的水墨,一如周深那翻滾的內力。 老黃的拳頭直接穿透了那股子內力。 以兩人金剛不壞的體魄,根本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護體罡氣,即便是這層尋常玄徹強者都會為之動容的渾厚內力,也仍是沒有擋住老黃一拳。 拳頭繼續前進,砸在了那層漆黑的袍子上,卻是微微一滯。 老黃微微瞇眼,悶哼一聲,嘴角再次溢出一縷鮮血,拳頭繼續前進。 鐵拳狠狠地砸在'李絕仙'的背上,裹攜著凜冽的內力和殺氣,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宛若一位神在掄動鼓槌! 林裕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戰斗,心中震撼莫名。 他奉掌門林華的密令,來這一帶尋找那李文碩,如若見到,就動手除掉,雖然有些不愿意,卻也是明白以那李文碩的資質,日后若是成長起來,必定是華山的大敵,既然已經得罪了,就不怕得罪到底。 他這樣想著,可是人還沒有半點兒消息,就是遇見了這兩尊兇人。 方才剛聽的有內力裹挾聲音席卷全城,他還有些嗤之以鼻,只是以為有人嘩眾取寵。 可是遙遙一看,便是瞅見了那熟悉的黃油紙傘,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倒吸了一口冷氣,只是見過一次,就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聽著空中那隆隆的聲音,臉上也是有些陰晴不定。 習武之人,有著真氣護體,特別是玄徹境界的武道宗師,也有著尋常人刀劍難傷的本事,他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可是若是沒有了護體罡氣,他們的身體也就是比尋常人強上一點點,隨著年齡的增加,身體衰弱,甚至可能比普通人還要不如,可是此刻他看的清清楚楚。 眼前這二人打斗之時,雖然真氣涌動,卻是沒有一點用在了護身之上,都是硬生生的拿身體去抗,簡直就是兩個怪物! 想到這里,身子忽然一怔,心道這下第十的高手已經在這里了,那李文碩那個兔崽子是不是也在,趁著那撐傘人與人拼斗,自己是不是可以混水摸魚? 這個念頭只是出現了一瞬,便是被他否認了。 就算自己真的找到那李文碩并且把他殺了,事后被撐傘人這樣的高手惦記上,他也休想有什么活路。 下第一殺手的名頭他可不敢懷疑,若是真的想殺自己,他不認為華山能夠保得住他。 當下還是老老實實躲在暗處,這樣的戰斗對他來也有著不的益處。 '李絕仙'看著面前的老黃,也是沒有想到世上除了自己和白馬寺的那個老和尚竟然還有人可以把不動明王這一功法修行到了這個地步。 臉色略微有些蒼白,曹先生的沒錯,如今他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對勁,只能發揮出玄徹境界的力量,可是那一身金剛不壞的身體卻是絲毫沒有減弱,按理憑借著眼前這人的修為,想要傷到自己斷然是沒有半點兒機會,可是自己偏偏就是受傷了。 不是因為內力和力道,而是那股子極為詭異的殺氣,侵入體內之后久久不能散去,而且就連自己的金剛不壞之身也防不住。 老黃大口的喘著粗氣,口鼻之處皆有鮮血流出,也是著實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家伙竟然這么厲害。 老頭子跟他過這個世上,年紀比他的人中無人是他的對手。 所以他有些疑惑。 因為老爺子從來沒有騙過他。 “你很不錯,老夫活了這么多年,見過如此多的高手,比你強的也不在少數,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濃郁的殺氣。”黑袍兒頓了一下,瞇著眼睛,冷聲道,“這已經不是殺多少人的問題了,你是怎么練的。” 老黃沒有答話,用手抹著那濕答答的臉頰,抬手一看,全都是血,似乎怎么都擦不干凈。 索性也就不擦了。 偏頭瞥了一眼城郊的那個院兒,忽然覺得有些累,身子似乎被那幾十拳錘的散架了一般,稍微動一下就是疼得受不了。 “我問你話呢,聽見沒有?” '李絕仙'的聲音有些冷,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一次他的元神從身體里復蘇之后,性格都變得有些急躁,這一點確實出乎他的意料,難道是自己的功法出了什么岔子? 想到這里,心情愈加的煩躁,看著眼前的這個已經算得上是強弩之末的家伙,冷聲道:“別看了,殺了你之后我會把你的女人也殺了,讓你們去地府相會!” 老黃微微直了直身子,輕聲道:“我和她沒什么關系。” “哼。”李絕仙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了一抹玩味兒的神色,道:“現在開始撇清關系了,剛開始我看你挺關心她的啊,既然沒什么關系,那我今可以放過你,不過我這就去殺了她,你可不能攔我哦。” 老黃長出了一口氣,想著這人怎么這么煩,話比李文碩還多,抬頭看著李文碩的眼睛,平靜的道。 “我先前過了,要么滾,要么死,你自己已經選過了。” 語氣平靜,就像是在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像北地人們吃大蔥都要蘸醬那樣理所當然。 李絕仙瞳孔微縮,雙眼之中閃過一道寒光,冷聲道:“死鴨子嘴硬!” 老黃右手黃油紙傘輕輕收起,橫放于手中。 輕輕抬起頭,有一滴雨水落在他的臉頰上。 “我不喜歡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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