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之中,柳詭與三個人王境高手相互對視,雙方皆是目光冰冷而又嚴(yán)肅。一方是鐵云最有名的軍中幕僚,一方則是掙扎了兩千年的五國舊部。
對武崖、百淵和辰羅三人來說,鐵云的一切家族人士皆是該死之人,尤其是軍中的將領(lǐng)。
對柳詭來說,北方的五國也盡是該死之人。因為一想到那死在五國圈套,如陽光明媚的姐姐,就心如刀割。
軍帳內(nèi)如入凜冬,哪怕常年于軍中行走的湘莫云都覺得惶恐。萬幸他最終做了個牽線人,否則背叛武國,受到這種目光的對視,也怕難以承受。
夏寒神情緊張地握著拳頭,鐵云與北方五國乃是世仇,萬一這打起來,他可不是人王境的對手。
司空俊上下打量著軍帳的布置,撇撇嘴,似有些看不上。至于雙方的對峙,他已無視。生在大家族,他哪能不知世上的利益交換?在某種境地,哪怕是生死之仇,也能全然放棄。如今,即是這種局勢。
“唉……”
好半晌之后,三個人王境高手與柳詭皆是重重一嘆,坐在了椅子上。最痛恨的人,應(yīng)該是鐵云家和申屠銘啊!
柳詭看向夏寒,神情激動地微微一笑:“小子,你可算回來了!”
“先生。”夏寒恭敬地行了一禮,道,“讓您擔(dān)心了。”
“回來就好。”柳詭搖搖頭,又將目光投向了司空俊,“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司空公子,打量我這軍帳半天,看來是瞧不上這里呀。”
“哪的話,見過先生。”司空俊嘿嘿一笑,知道夏寒對眼前這人多有尊敬,同樣是行了一禮。
這一禮讓柳詭有些受寵若驚,干咳了兩聲后,回了一禮。
夏寒問道:“柳伯呢?”
柳詭一愣,疑惑地看向了湘莫云,后者回道:“之前一直在趕路,有些事還沒有說完。”
“哦。”柳詭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柳伯擔(dān)憂丹殿安全,早已回了皇都。”
夏寒趕緊問道:“可有消息傳出,丹殿可安好?”
柳詭緩緩道:“鐵云離雖封鎖了消息,不過皇都人來人往,難免會透出一些話來。放心吧,丹殿暫時還算安全。不過,皇都的局勢并不算安穩(wěn)。”
關(guān)于皇都的局勢,夏寒早有預(yù)料,并無意外。這時,柳詭突然問道:“陳家的人你是如何處置的?”
“先生怎么……”
“湘莫云找到我之后,我和你柳伯心中就有了些定數(shù)。再加上聽聞陳家人先一步回了皇都,這才確定。”
“放了陳瀟他們幾個,剩下的全都?xì)⒘恕!?br />
“殺了就好,既然他們對你無義,你也不必多留情面。”
夏寒聽得出,柳詭這句話是對他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你若回不來,我本打算直接起兵攻向皇都,既然你回來了,那就一起回吧。”
這句話聽起來多少有些蒼白無力,畢竟這大軍人數(shù)雖多,可還傷不了鐵云根本,最多就是讓局勢亂上一下罷了。不過,如此決心,卻讓夏寒眼眶一紅,他起身再次行禮:“讓先生擔(dān)心了。”
柳詭走上前,將夏寒扶起,說道:“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我們對鐵云離太過信任。”
“是!”夏寒咬咬牙,扭頭看向了湘莫云,問道,“下一步怎么走?”
湘莫云看向柳詭道:“先生,那東西可準(zhǔn)備好了?”
柳詭點(diǎn)點(diǎn)頭,從袖口掏出兩個玉瓶。
百淵手指一勾,將玉瓶招到了手中,隨后從袖口掏出了兩個巴掌小用稻草編織的人偶。
他手一捻決,兩個稻草人浮在了半空,隨即玉瓶內(nèi)飛出兩滴紅色液體。
夏寒嗅的出,玉瓶內(nèi)裝著的是鮮血。
只見兩滴血飛入稻草人的眉心,兩個稻草人就如活了一般,傳出一股靈動的氣息。
百淵一揮手,兩個稻草人飛到夏寒和司空俊的手上,說道:“老夫是用別人的氣息掩蓋住了你們兩個的氣息,這以假亂真之術(shù)足以應(yīng)對人王境高手探查。這兩個稻草人,你們勿要離手,隨身攜帶。再配以易容之術(shù),可輕松入城。切記,莫要運(yùn)轉(zhuǎn)自身元?dú)饣驓鈩荨7駝t一旦暴露,就怪不得老夫了。”
柳詭又從袖口掏出了兩個面具,遞給了夏寒和司空俊,說道:“帶上它,夏寒,你叫魏龍,司空公子,你叫魏虎。你們兩個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負(fù)責(zé)保護(hù)我安全的裨將。”
魏龍、魏虎?
夏寒對這兩個名字稍微有些印象,似乎是柳家軍中的人。戴上面具后,他問道:“前輩不與我們同行?”
“怕是要有一場大戰(zhàn),我們且先去做準(zhǔn)備,你們兩個好自為之,莫要暴露。”武崖說罷,嘆了一口氣,“該走了。”
湘莫云這時也一行禮,對夏寒說道:“夏長老,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祝你們一路順風(fēng)。”
司空俊嘿嘿一笑,問道:“你也是與其他的人一樣,要隱于世中么?”
“當(dāng)今局勢……只能如此。”湘莫云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二位,等見到公子后,請?zhí)嫘值軅冝D(zhuǎn)告。兄弟們,還等著公子發(fā)令呢。”
“好!”夏寒點(diǎn)點(diǎn)頭,拱拱手,“多謝了。”
“不敢,不敢。”湘莫云看向柳詭,“柳詭大人也保重。”
柳詭背著手,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在告別之后,湘莫云與三個人王境高手消失在了軍帳之中。
柳詭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笑著問道:“怎么樣?”
“唉,被人安排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夏寒搖搖頭,如今他已和天下的局勢沾上了關(guān)系,可在這個棋局中,他似乎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需要他人來安排,無法自救,只是說明他的實(shí)力還不夠罷了。
“行了,別矯情。有命活著還不好?嘿,等小爺出去了,一準(zhǔn)讓他們好看!”
“沒心沒肺的東西。”夏寒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司空俊,沒有說的太重,想必這廝也是在安慰自己,畢竟司空家現(xiàn)在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天色已晚,你們兩個就在這里歇息,明日啟程。”柳詭聽到兩人對話哈哈一笑,走出了軍帳。
看著他的背影,夏寒抿了抿嘴唇,喃喃道:“柳家也最是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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