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了,我自己走。”清明身子微微后傾,抬頭張望著周圍,雖然薄霧中看到的也只是枯黃的狗尾巴和不知名的樹木。 “那好吧,我們先休息一會。”魏敏之見她目光躲閃,卻也不問什么,如此道。 清明點點頭,又回望了一眼身后的路,想到昨晚看到的一切,還是咬牙站了起來道:“還是走吧,萬一那個浣湘追來怎么辦?” “剛才我想了想,她之所以自稱浣湘,”魏敏之整了整衣擺也坐在了石頭上,“浣湘浣湘,就是幻想,就像水月閣,就是水中之月,或許從一開始就表明了一切都是虛無。你應該知道的,有很多妖鬼精怪會化作美貌女子來魅惑人,只是沒想到浣湘不僅為要奪得人的精元,還要人命!” 清明聽魏敏之這般,不由腦海里又浮現了吳子恩伏在浣湘身上的畫面,她連忙搖了搖頭,神色略顯窘迫的道:“我是聽玲玲姐過,有的人在前世救過狐貍,后來狐貍修煉成精,在來世報恩,或是助人得到錢財名利,或是與人結為夫妻。” “那都是戲文子里的吧!”魏敏之記起在寅城時遇到的羨玲,覺得她教壞了清明,于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糾正道,“其實很多的妖鬼一類喜歡走捷徑,比如曾經黃四娘就過,人的元魄之氣就是幫助修煉的妙藥,再比如我們在青州劉府時遇到的異靈,都是以人的魂魄為食……” 清明并沒有聽到后面的話,她想起那時候在青州,魏敏之曾經親了自己,當時她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他要親自己,也不知道這表示著什么,但是現在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不由有些局促的挪了挪身子,離魏敏之遠了點,口中卻是問道:“那浣湘是什么?是鬼?還是怪?” “我們昨遇到她時,下著雨,”魏敏之想了想道,“她又能輕易的剝下人皮,難道是傳中的剝皮鬼?” “剝皮鬼?!太可怕了!”清明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我曾經在一本志怪的書中看到過剝皮鬼的故事,”魏敏之回想了一下道,“是有兩個趕考的書生行路時遇到一個農家女子,正逢下雨,于是兩個書生便隨這個農家女子回家避雨。半夜時,一書生起夜,經過一間屋子時就看到美貌的農家女子正與另一個書生行茍且之事,書生大驚,承蒙圣賢教導,當非禮勿視,就在他要轉身離去時,屋子里發生了一件離奇詭異的事嚇得他連夜跑了幾十里路,最后瘋了。”他頓了頓,看了眼清明嘆道:“是我們運氣好,不但沒被剝皮,還逃了出來。” “這……可是吳子恩還是遭遇不測了。”清明面對魏敏之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扭頭去看腳邊的枯草,枯草被晨露浸濕,她下意識縮了縮身體,覺得有些冷。 31更hm新最)快“…上w(o “這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想即便沒有遇到我們,吳子恩也會跟著浣湘去水月閣,人性本是如此。”魏敏之道。 清明沉默了,半晌嘆道:“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有些不安。” 魏敏之微嘆了口氣,搖搖頭,不知是為吳子恩的遭遇感到不值,還是認為清明想的太多了。 “可是我們逃出來什么也沒帶,行李之類的都丟了,接下來怎么辦?”清明見魏敏之也沉默,又有些緊張和局促,就如此問道。 “這些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的。”魏敏之答道。 “那,我們走吧。” “嗯,還是我背著你吧。”魏敏之看了眼清明的膝蓋處,道。 “不要緊的,我自己能走的!”清明連連搖頭,著就自己站了起來,忍著膝蓋上的疼痛,走了幾步,笑道:“我沒事,走吧。” “好。”魏敏之雖然不高興自己的好意被拒絕,但臉上還是如常,他留意到清明似乎是刻意與自己保持了一些距離,看著她走路一拐一拐的,明明傷在膝蓋上是最痛的,可是不知道是耍性子還是怎樣,偏偏硬是強撐著自己走,心里有些好笑,但是也有些不太舒服。 走了一段山路,清明苦著臉還是硬撐著自己走,可是一個腳下不穩,又差點跌倒,魏敏之見她如此辛苦,終是拿出了大丈夫的氣概,蹲下身道:“你這樣走太慢,還是我背你,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走出這條山路!” 清明猶豫了一下,覺得魏敏之得對,加之膝蓋真的很疼,自己又有些餓,還是走快點,早點找到人家,于是就恭敬不如從命的趴在了魏敏之的背上,如同從前的很多時候一般。踏過一片枯黃的狗尾巴草地,魏敏之的鞋子衣角都有些濕了,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魏敏之你累不累啊?”清明問道。 魏敏之本想反問一句你累不累!可是也想到了如果真的這么,清明恐怕又要自己走,于是轉而道:“不累。” “那你餓不餓?”清明又問道。 魏敏之扭頭看清明問道:“你餓了?” “嗯嗯,又餓又渴。”清明抿了抿嘴唇道。 “再忍忍吧,或許再走一段路就有人家了。”魏敏之道。 清明沉默了,她不想再話了,還是省點力氣。薄霧漸散,太陽升起,金色的光芒穿過云層,透過薄霧,卻還是看不到有什么人煙。 又行了十來里的路,魏敏之有些口干舌燥,雖然清明不重,但沒有吃早飯加之走了這么久,他還是有些吃力。 “等下!”清明看到一個碧幽幽的水潭,喜出望外道:“有水有水!” 魏敏之放下了清明,朝她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有一譚冒著霧氣的水,心下也是很欣喜,兩人便走到水潭邊,只見水潭不大不,碧幽幽的水面映出四周寂寥的景色,水潭周邊是枯黃的雜草。 清明拐著步子就蹲下來,伸手要去掬水喝,魏敏之卻攔住道:“這水是涼的,你還是不要喝。” “這有什么的?從前我做乞丐的時候,還喝過雪水呢!”清明倒是不在意的繼續伸手去掬水,魏敏之打開她的手,似是有些不高興的道:“你也不是姑娘了,怎么還能像個孩子?我這水你不能喝。” 清明猛地想起吳媽媽曾囑咐過自己不能喝涼水,尤其是在月事時,涼水碰不得,臉上有些窘迫,嘟囔道:“可是我又餓又渴啊……” “先忍忍吧!”魏敏之理所當然的了句,隨后自己蹲下來,伸手劃過要去掬水,卻木然睜大了眼睛,倒抽了口涼氣,水里有一條黑乎乎的什么東西游來游去,那東西約有成人胳膊粗細,還有鱗片。魏敏之反應過來立即拉著清明轉身就走,誰知這時候嘩啦啦一聲,水潭里的東西似乎是有什么動作,就在清明奇怪的要問魏敏之怎么又走的時候,臉上一濕,不自覺扭頭一看,呆若木雞,魏敏之暗道不妙,他也看到了水潭里一陣水花過后,一條長著鱗片的尾巴悠悠閃過,然后一個巨大的蛇頭探出水面,蛇的眼睛幽幽閃著綠光,鮮紅的蛇信怕有六七寸長…… “還不快跑!”魏敏之拉了清明就要跑。 “你們等等!”水潭里的大蛇“嘶嘶”兩聲后口吐人言道。 清明聽出這話語中的哀求,停住了腳步,回身望著譚里的大蛇,魏敏之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也望著譚里的大蛇。 “我本是揚子江中的鎮江蛟,二十年前被人困在這惡虎譚中,”大蛇倏地化作一個年輕男子的模樣,容貌俊秀,但仍是在水潭里露出半個身子,臉有哀求之色道,“從來沒有人來過這里,今日卻遇上兩位,請你們幫助我逃出這惡虎譚,讓我重歸揚子江!” 魏敏之和清明皆是驚疑不定又滿臉迷惑。 “求你們了,我已經二十年沒有在揚子江,不知江中是否太平,求你們助我出著惡虎譚!”鎮江蛟如此懇求道。 “據我所知,揚子江離這里有幾百里,你怎么出現在這里?你既然自稱是鎮江蛟,又怎么會輕易被人困在此地?”魏敏之整理了一下思緒,疑惑的問道,其實他才不信這條蛇是什么鎮江蛟,鎮江的不應該是什么龍王或者神龜么?哪里會是條丑陋的蛇? “來慚愧!”鎮江蛟面有悔色,娓娓道來,“我自三百年前就鎮守在揚子江,保一方安寧,然時日一長,江底孤苦沉悶,我就萌生游戲人間的想法,幾十年前便逃出揚子江,四處游玩。”到這里,鎮江蛟目光閃閃,似是想起什么開心的事,笑道:“還是世間好玩,可以放風箏,逛燈會,煮酒賞紅梅,不像江底,只有我一個,寂寥無趣。” 清明聽著這話不由撲哧一笑,看向魏敏之。 “咳咳……這個,我們知道世間有很多好玩的。”魏敏之嘴角抽了抽,打斷道,“你是怎么被困在這里的?” “都怪那個假道士!”鎮江蛟臉上氣惱的咬了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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