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巷的一個轉角,此時上的月亮朦朦朧朧,仿佛長了細細的絨毛,但巷兩側有燈籠,光線并不黑暗,甚至魏敏之和清明都能看到女鬼瑛娘臉上潰爛的皮肉淌著黑紅的血,一塊一塊的仿佛馬上要掉下來,它的衣服卻是鮮艷的紅色,繡著花團錦簇的圖案,兩只手露出來的皮肉也是潰爛的一塊一塊的,雙腳沒有落地,懸在地面上,陰風吹起它亂糟糟的長發,它開口道:“我是林州桑蓉人,一家人為了生存在十字街口開了家客棧,我的相公從來不問店中生意好壞,也不問店中油鹽菜,不過問家中是否缺米少柴,只知道賭錢喝酒,我苦苦經營打理客棧,好不凄涼悲哀!可幸遇到蔡郎哥哥……” 原來在許多年前的林州,經營著一家客棧的瑛娘與外出經商的蔡明奉相識,并私配鸞偕。兩人偷偷摸摸的來往三年之久,直到有一日,蔡明奉收到家書一封,信的內容很簡單,父母雙親病重,盼著蔡明奉早日歸家。瑛娘不敢相信,也不愿放蔡明奉回家,兩人吵了一架,蔡明奉無奈坦白緣由,自己在家鄉已經娶了妻室,瑛娘又氣又恨又怨,氣心愛的人騙自己沒有妻室;恨心愛的人竟然以娶一房滅一房,理難容為由拒絕自己提出跟他一起回蘇州的請求;怨心愛的人最后還是要離開自己。 “我真的不想他走,但我是做生意的,很明白,壺中有酒好留客,壺中無酒客難留的道理,留來留去,難保最后成了對頭,相反我送他鞋襪,送他盤纏,一路相送,這樣他就會記得我的好,念著我的好……”女鬼瑛娘似是自嘲的笑了笑,臉頰上掉下兩塊爛肉,落到地上立刻化成膿水,冒出青煙,還有極難聞的氣味,明顏捂住鼻口,有些想吐,但不敢真吐出來,若是惹怒了眼前的女鬼,她不敢想象了。 魏敏之和清明則是相視一眼,從寅城到這里,一路走來,見到了太多的鬼事,所以當看到瑛娘的丑陋,他們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倒是很好奇接下來瑛娘會什么。 “可是蔡郎哥哥走后不過十,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見蔡郎一身鮮血跟我哭訴他遭逢不幸,回到家被人殺害,可惜冤無頭債無主,求我顧念三年來的情意為他申冤……” “所以你從林州趕來此地為你的蔡郎申冤?那么你是怎么死的?這跟朱家有什么關系?”清明也明白了七八分,繼續問道。 魏敏之也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聽了瑛娘的這些話,他倒是更加好奇蔡明奉是怎樣的人?為何家中已有妻室還與人茍合?為何回了家鄉被人殺了?被誰殺了?瑛娘是否能替他申冤? “我為他擊鼓鳴冤,可是他的夫人卻勾結官府是我殺了蔡郎!”瑛娘臉上潰爛的皮肉又掉了兩塊,明顏不由站到了清明身后,緊緊拉著她的衣角,魏敏之卻是長眉一挑,心道:厲害了,還有這樣的事! “蔡郎哥哥的夫人一口咬定是我憤恨蔡郎拋棄了我,從而與盜賊勾結追殺到這里,那些狗官……那些狗官竟然相信了!”瑛娘黑洞洞的雙眼漸漸露出詭異的紅色,周身的黑氣更甚,“他們把我官賣為娼,后來我患了花柳病,死于此地……” v最b;新章s$節h上;cr “啊!” 魏敏之有些同情這個女鬼了,花柳病可是很齷齪很可怕的病,只是這與有夫之婦茍合也好,有夫之婦與人茍合也好,都是傷風敗俗的丑事,瑛娘是如何的愛蔡明奉才不顧名節,跋山涉水的來為他申冤,這中間又有什么隱情被官府的人一筆帶過? “那你如何認為魏敏之就是當年的蔡郎?還有這些事與朱家有什么關系?”清明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閃過,但當下她更想知道瑛娘會如何回答自己的問題。 “他身上有蔡郎哥哥的氣息,他與蔡郎哥哥長得很像,他就是蔡郎!”瑛娘堅決的道。 “可是我不是蔡明奉。”魏敏之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這……你不是蔡郎,蔡郎去哪里了?蔡郎哥哥!”瑛娘臉上又淌下血淚,又有潰爛的肉掉下,“蔡郎哥哥……都是朱家的人害的!都是朱家的人!我要殺了朱家所有的人!” 魏敏之忙拉著清明后退,明顏也后退,瑛娘的眼睛已是猩紅色,亂糟糟的長發下一張血肉模糊,白骨悚然的臉更加猙獰可怖,它忽然伸手飛身撲向魏敏之…… 清明心道不好!怎么又忘了無論在哪里,只要有鬼怪,一定會撲向魏敏之的! 就在瑛娘的手逐漸接近魏敏之的脖子時,一道紅光閃現,它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反彈,被彈了出去,撞到墻上,又落在地上,一陣凄厲的哀嚎。 清明就只見一名紅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落地,她長發如墨,只用一根紅色絲帶扎起,明眸皓齒,面若桃花,身姿綽約,正是當初在寅城遇到的那個紅衣女子! “呵呵呵,有趣!又遇到你們了。”紅衣女子掩唇笑道。 “你是誰?”魏敏之皺了眉問道。 “收拾了這只厲鬼再吧。”紅衣女子飛身落在瑛娘身前,取出一個方形瓷瓶,正是當初收服那只白臉鬼時用的那個瓷瓶,魏敏之和清明相視一眼,都想到了遲水的話,心中甚為疑惑:這是巧合嗎? 瑛娘化作一道黑色煙霧,飄飄蕩蕩被收進了方形瓷瓶里,紅衣女子笑得更滿意,更花枝招展。 “你究竟是什么人?收集這樣鬼怪做什么?”魏敏之問道。 “噢,沒有嚇到你們吧?”紅衣女子回過神來,嫣然一笑,裊裊婷婷的走近魏敏之和清明,又低頭看了眼臉色怔怔的明顏,掩唇媚笑道,“我叫繡……色,是蓬萊仙居的人,你們是誰啊?怎么出現在這里?怎么又遇到厲鬼了?” “在下魏敏之,與表妹清明一同去往茅山。”魏敏之見紅衣女子自己是蓬萊仙居的人,也就如實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呵呵呵,表妹嗎?”繡色看了眼身著品紅色衣裙的清明,笑了笑,不提這個表妹當初在寅城是表弟,卻問道:“你們是要去看燈會嗎?” “你怎么知道?”清明被繡色打量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疑惑的問道。 “我奉門主意馨之命來此收服厲鬼,在這里住了好幾日了,當然知道燈會了,不過這個時候……”繡色看了看夜空,不無遺憾的嘆道,“這個時候燈會已經結束了。” “我們本是要回客棧的,誰知遇到了瑛娘,你收了瑛娘是要帶回蓬萊嗎?”清明想起時候跟隨司琪去過蓬萊一次,也見過意馨,繡色她是蓬萊的人,那就是了,蓬萊的人個個都很美貌。 “是啊,門主要煉去這些厲鬼的怨氣和戾氣。”繡色道,“你們住哪家客棧?我送你們吧,免得你們再遇到什么邪祟。” 清明便出了客棧的名字,繡色一喜道:“我也住那里,走,我們一起回去。” 魏敏之心中更加疑惑,這個繡色出現的太及時了,清明在街頭也見過她,他在客棧也見過她,難道她是……可不對啊,蓬萊的人有什么理由跟蹤自己? 繡色帶著幾人轉過巷口,邊道:“幾日前,我就來到這里,這只厲鬼生前是得花柳病死的,怨氣太重,幾十年來一直留在朱家,使得朱家的男人個個都得了花柳病,相繼病死。” “這……這跟朱家有什么關系?瑛娘應該恨的是蔡明奉的夫人……莫非?”清明猜測難道蔡明奉的夫人是朱家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奉門主之命行事。”繡色掩唇笑道。 “那么冒昧一句,繡色姑娘你是否救過一個叫做遲水的道士?”一直未開口的魏敏之問道。 “遲水?”繡色搖了搖頭,“道士我是救過那么幾個,不過并不認識遲水。” “就是在贛州一帶啊。”清明也很想證實他們所遇到的紅衣女子與遲水在贛州遇到的紅衣女子是不是同一個人。 “贛州……”繡色想了想,不太確定道,“我在贛州是救過一個道士,不過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哈哈,那就是了。”清明的想法得到證實,如此一來就明繡色四處收集鬼怪是為了煉去它們身上的怨氣戾氣,那就不是什么魔道中人所為了。 “啊?是嗎?你們又是怎么遇到遲水的呢?”繡色就問道。 “在蓮花村……” 清明邊走邊著與遲水相遇的經過,幾人很快就回到了那家大客棧。 “呦!幾位客官是不是玩的很開心啊?那三位公子最后誰成了朱家老爺的乘龍快婿啊?” 還是那個熱絡的伙計,一見魏敏之和清明等人回來,忙笑問道。 魏敏之隨便打了個哈哈,就吩咐伙計上些茶點,請繡色坐下聊聊。 “不了,魏公子客氣了。”繡色掩唇而笑道,“逛了這半,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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