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聽聞過玉虛門有一種招魂術,能直接通過尸身來召回亡魂,只是……”遲水臉上有些擔憂和遲疑。 “師傅只是讓我們來打探此地是否有怨氣極重的鬼,并沒有吩咐其他,”清明看向流霜,她自然是明白遲水的猶豫不定,她希望流霜能同意自己的決定。 “是,師叔記得很清楚。”流霜一眼就心領神會。 “我已經將拂綠的尸體裝在棺材里,你們隨我來。”遲水這才帶著清明幾人離開土丘,趁著夜色行了三里路,來到一間破敗的廟中。 廟已經分不清是供奉哪路神仙,神像被厚重的灰塵覆蓋,還有幾張蜘蛛掛在上面,供桌倒在地上,屋頂漏出幾片星空,一陣夜風吹過,遲水捂嘴咳嗽起來,清明和流霜及流霞流霏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拂綠的尸體就在那口棺材里。”遲水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對清明幾人道。 棗紅色的棺材擺在西南角的地上,被幾塊磚石墊的有三尺高,棺材當頭一個蒼白的“奠”字尤為醒目,滲人。 “為什么這棺材看起來很詭異!”流霞又忍不住了句。 “拂綠被人移花接木的受了極惡毒的詛咒,如果位置不對,很容易尸變的。” 遲水倒渾不在意流霞的看法,走近棺材,費力的掀開棺材蓋,清明和流霜不約而同的上前幫忙,兩人都是一驚,這棺材的大……看起來是個孩童用的棺材。 流霞流霏站得遠遠的,不敢靠近,仿佛棺材蓋被掀開一條縫,就已經有腐臭飄散開了,兩人不由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棺材蓋緩緩移開,露出的是一雙血跡斑駁的紅色繡花鞋,再是破舊沾血的布裙,一雙手白骨森森,血肉潰爛變黑…… 流霜與清明心中越發駭然,可待棺材蓋全然打開時,清明更是心驚不已,下意識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道:“明顏!” “你竟也知道,她這一世叫做明顏嗎?”遲水癡癡的望著棺材里靜靜躺著的人兒,目含萬丈柔情。 “不不,明顏她……她不是……”清明推開遲水,扶起棺材里的人,仔細看清那張半張已是白骨的臉,顫著聲喃喃道:“不可能是明顏,不可能是明顏!明顏只是走了……” “明顏?”流霜心驚之后,滿是疑惑,難道棺材里這個尸身半腐的……就是清明在芙蓉鎮的妹妹明顏嗎?這……流霜深深皺起眉,眼神復雜的看了眼遲水,又轉向清明。 流霞流霏看了眼那被清明抱在懷里的尸體,都差點要吐出來,那還是人的尸身嗎?臉上的肉潰爛得都見白骨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儼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嘴巴也不見了一半,可見森森白牙…… “明顏!” 清明顫抖著手,想撫摸一下尸身的臉,可又怕她的手太重,會弄疼了明顏,但心中仍是不敢相信這就是陳老板口中的半年前就走了的明顏,對!不是明顏,肯定不是!清明放下已經發出腐臭的尸體,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了些,看向臉色沮喪悲痛的遲水,壓著喉頭的哽咽道:“不,不是明顏,明顏半年前就離開芙蓉鎮了,遲水道長這不是明顏!” “你認識明顏?你是明顏的什么人?”遲水已經對剛才清明異常的行為感到十分疑惑。 “我……你還記得我們在蓮花村相遇嗎?”清明整了整思緒,“我和魏敏之出了蓮花村,又繼續往茅山方向趕路,便是在距芙蓉鎮不遠的喜村遇到明顏的,她被許多村民厭棄唾罵,那是她只有九歲,我們就帶著她出了喜村……” “原來她也與你們也有過一段緣分……”遲水又看了眼棺材里的人兒,苦澀的笑了一下。 “走到芙蓉鎮的時候,她她想做成衣鋪子的學徒,……”清明低眉擦了擦眼淚,流霜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巾遞了過去,清明點頭謝過,繼續道,“明顏,她希望以后自己能會做衣裳,這樣就不會再靠人施舍……可是我今去陳記鋪子找過她,陳老板她走了……明顏是離開芙蓉鎮了,棺材里的人不是明顏!遲水道長你是認錯人了!” “我找了她千年,怎么會認錯?” 遲水又是苦澀一笑,安慰清明道:“清明,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但我的痛比你更深,明顏現在怨氣沖,無法轉世,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就是想同她再續前緣,所以我一定要想辦法助她轉世,再成人!” 繞是流霜再心思玲瓏,還是滿腹疑惑,他行了道禮問遲水道:“道長,我看這棺材里的……人,不過十來歲,恕晚輩愚鈍……” j永~^久t免8費看n “遲水道長……”清明吸吸鼻子,看向遲水。 “我與拂綠的事要從千年之前開始起,”遲水看了眼躺在棺材里的人,又看了眼站得遠遠的流霞流霏,轉而問道:“不過你們能先幫我招回她的魂嗎?我怕她因為怨氣太重,會增加很多罪業。” “可以。” 流霜走到棺材前,心中也有些不忍,棺材里的尸身實在太可怖了,這是怎么死的?以至于尸體成了這樣?可是當下的要事是招明顏的魂。 遲水道長仍是有些擔憂,清明也有些擔憂,而流霞流霏依舊站得遠遠的。 玉虛門安排給各個門派住宿的地點是機宮后的兩排客房,當然,掌門們門主們宮主們的就寢之地就得特別一點。 茅山掌門被安排在無懼閣,此時他正坐在一張黃梨花木椅上,著一堆仙門大會要注意的事及這次仙門大會中有實力的各位選手等等,末了,瞟了眼屋內,奇道:“敏之呢?” “回師傅,師弟應該是馬上要參加比試,有些緊張,在房間休息吧。”墨梓道。 “我傍晚是看到他回了屋子。”墨離也道。 “呵!”李刻嘴角撇了撇,“總算有一件事在他眼里是事了,啊?你們兩個是師兄,要多……”李刻想了想,認為自己第三的徒弟也沒什么讓人放心不下的,相反,比起讓他頭疼的墨離,倒是省心省力又省事多了!轉而繼續道:“你們早點歇息,墨離你明日就回茅山,不能因為仙門大會,就放低了本派的警惕。” “是!師傅。” 墨離心中暗暗叫苦,茅山大不大,不,他才不要一個人守著茅山吶!可是墨離偷眼去瞅李刻,只能委曲求全的應是。 從無懼閣出來,墨梓和墨離都有些心事重重,回到就寢的屋子,他們才發現魏敏之并不在屋子里啊。 “師弟呢?” 墨離和墨梓都有些傻眼,難道師弟并沒有在休息嗎?那他去哪里啦?這都什么時辰了? 魏敏之此時正站在靜思閣的外院門口,遠遠望著夜色中只有一個大約輪廓的靜思閣,心想,清明每日都這么早歇息嗎?她不知道今日眾多門派都會到達玉虛門嗎?她作為掌門之徒,怎么整都見不到人?魏敏之很想進去瞧瞧多日不見的清明,自上次在茅山一別,她就再也沒露面,不知道她有沒有認真想過自己的話,可是他當下若貿貿然進去,著實不合適啊…… “你在這里等清明嗎?” 一身白衣翩然的司琪走到了魏敏之身側,也看了眼靜思閣,問道。 “不是,我路過。”魏敏之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司琪,所以也不想跟他多話,看了眼靜思閣,便往回走。 “我知道你在等清明,”司琪同魏敏之并排走,邊道,“不過她,現在不在玉虛門。” 魏敏之站住,扭頭看向司琪,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司琪微微一笑,“我還知道你希望與她共結連理。” “司宮主,你是儀和宮宮主,有些話不應該隨意就出口吧。”魏敏之皺了眉,心中莫名有些厭惡。 “這里并無他人,算起來,我們也不是外人。”司琪看了眼四下,“你爺爺在世時,曾囑咐我好好照顧你,我自然也知道你的一些事啊。” “所以司宮主,你要的是?”魏敏之聽司琪提到過世的爺爺,態度柔軟了些,畢竟自己能如此順利拜入茅山李刻門下,多得司琪幫助,且魏延白在世時也囑咐過自己,要尊敬司琪,不可意氣行事。 “其實,我同你的爺爺一樣,希望你和清明在一起,你們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早看出來你對清明的心意。”司琪提起魏延白,有些悲傷,語氣沉了沉,是一種苦口婆心的長輩才有的語氣。 “可是清明她……”魏敏之想起爺爺也曾過希望自己與清明能成為夫妻的話,可是清明長大了,他有些不了解她了。 “清明心思單純,但對你如何,你比誰都清楚啊,你覺得她會有什么想法?” 司琪拍了拍魏敏之的肩膀,這才發現,這些年不見,他竟然比自己還要高一點,時間竟是這般不知不覺,想到這里,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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