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明和流霜下樓用早飯時,遲水已經坐在臨窗的桌前喝著稀飯了。 清明便走了過去,流霜也要走過去,流霞和流霏卻拉住了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道:“流霜師兄,我們不想同那個道人一桌。” 由于昨夜在破廟里發生的事,流霞流霏不太敢同遲水一桌,倒不是因為怕遲水的道術,而是覺得遲水本人太可怕了,畢竟那個棺材里的尸身真的很可怖。 “你們是玉虛門的人,可昨晚的表現真的讓我很失望,”流霜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流霞流霏,又看了眼已經與遲水同桌的清明,終是道:“回去再,你們愿意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吧。” “明顏真的這么嗎?”清明有些高興,明顏能話,就證明她在玉葫蘆里確實得到了很好的恢復。 “什么了?”流霜走過來,坐在了清明左側,見她眉梢帶了幾分笑意,問道。 “明顏她希望我不要再叫她拂綠,從此后她就叫做明顏。”陽光灑在遲水的半側身上,讓他看起來很有些意氣風發,“不過,昨晚我那一劍確實太狠絕了,本想著與拂……不,明顏,”遲水立刻改了口,“本想著與明顏一起死,就用了殺招,以至于即使她在有神靈息的葫蘆里,暫時也無法見日光。” “只要明顏還在,來日方長,我們終會重逢。”清明道。 “兩位客官,早點什么?”這時候,伙計走了過來,一臉熱絡的笑問道。 “清明吃什么?” 流霜看著清明問道。 “我……”清明很想先糾正流霜對自己的稱呼,不過伙計正等著,她想了想,用往常在玉虛門時的語氣道:“流霜要吃什么便點什么吧,我都可以。” “那……”流霜垂下眼眸,隨即又抬眼看著清明,嘴角的酒窩深陷,“來幾樣你們本地的早點。” 清明下意識的躲避著流霜的注視,望了眼另外一桌上的流霞流霏,見她們倆倒是吃得自得其樂。 “不過我還是不太清楚,明顏怎么會中了詛咒?一個成衣鋪子的老板,有什么仇人要下那么惡毒的詛咒?”流霜終是將目光轉向遲水,想到昨晚棺材里的尸身,仍是有些悚然,不解的問道。 “是啊,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清明也道。 “清明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和魏敏之還有明顏在芙蓉鎮遇到的女鬼瑛娘?”遲水問道。 “記得啊,瑛娘愛上年輕客商蔡明奉,兩人私配終生,三年后蔡明奉回鄉,也就是這芙蓉鎮,回鄉后蔡明奉被殺,托夢給瑛娘,”清明想了想,道,“瑛娘趕來為他申冤,結果被誣陷是她勾結盜賊謀財害命殺了蔡明奉。怎么?陳記的詛咒跟這個有關?” “嗯,”遲水點頭,“明顏,當初蔡明奉被殺的案子轟動整個芙蓉鎮,瑛娘之所以被判罪為勾結盜賊殺人,最后官賣為娼,就是因為陳記老板的爺爺指證。” “啊?”清明張大了嘴巴,“這……這這……” “陳記老板的爺爺作了假證,也正好合了當時審案的官員心意,順理成章的破了案子,又給了朱家人一個交代。”遲水道,“而被指證與瑛娘勾結的那個盜賊,是個偷,據他看出蔡明奉身上藏有錢寶,便一直跟著他,尋找著下手的機會,就恰好親眼看到蔡明奉怎么被殺的,被誰殺的……” “那么蔡明奉到底是怎么死的?被誰殺的?”清明想到荒草叢中的孤墳,頓覺十分悲涼。 “起來可能你們都不會相信,”遲水有些憤慨的搖了搖頭,“蔡明奉回家的那,他的妻子正與一名屠夫私會,三人拉扯中,蔡明奉被屠夫一刀捅死。” “啊?”清明愕然,“所以瑛娘反倒成了替罪羊?” “這也太……”流霜有些啼笑皆非,還真是一對夫妻啊,你在外面有人,我在家偷人! “我也覺得很可笑,不過明顏不會騙我們的,”遲水道,“明顏作了陳家詛咒的替身時,陳記老板親口的,是當年,瑛娘為蔡明奉擊鼓鳴冤,那個偷也作證,清明你知道蔡明奉是何許人物嗎?” “我聽他是朱家的上門女婿,朱家人很喜歡他。”清明看了眼客棧內,這才想起,上次她與魏敏之在芙蓉鎮投宿的客棧不是這一家。 “他確實是上門女婿,不過朱家很有權勢,蔡明奉的死若是公之于眾,朱家可謂丟進顏面,所以才……”遲水后面的話沒有出來,不過桌上兩人已然明了。 “莫非那個偷會邪術?”流霜猜測道,“詛咒不是普普通通的偷就會吧!” “我記得朱家人幾十年前也有類似被詛咒的跡象,”清明回憶了一下,才繼續道,“據朱家的男人從幾十年前開始得了皮肉潰爛的怪病,最后都活不過二十六歲,這不是同陳記老板家族的詛咒差不多嗎?” 三人都陷入了沉思,這時候伙計上了三抽屜的煎包,兩碗稀飯,三碟腌制的咸菜,還有幾個腌制的鴨蛋,拉長了聲調道:“客官,您慢用!” “這么多!我們吃得了嗎?”清明眨眨眼睛,問道。 “多嗎?”流霜反問道。 “不多嗎?”清明也反問道。 “可能是你吃多了玉虛門的早飯,這些,算不得什么的。”流霜著遞了一雙筷子給清明,又剝了鴨蛋給她。 “謝謝。” 清明雖然多多少少有些覺得受之有愧,不過她想著自己是流霜的師叔,應該當得流霜這樣“伺候”吧!轉而接著剛才的話問遲水道:“難道這都是當年的那個偷下的詛咒?” f*正`9版首,☆發 “明顏聽陳記老板過,那個偷本是蜀地山人,而蜀地,在很多年以前,有過一個很有名的魔教,叫做惡獄宗,”遲水無聲的嘆了口氣,“有一世,明顏曾被惡獄宗迫害,我想,也許那個偷是惡獄宗的成員吧!” “仙門中,提及惡獄宗,最近的一段恩怨是多年前,”流霜想了想道,“儀和宮宮主烏單及其女兒烏木蓮在山被惡獄宗人殘殺。” “對,就是惡獄宗,”遲水道,“惡獄宗擅長陰毒的咒術,可能那個趕巧不巧的偷就是惡獄宗的人。” “可是陳記老板怎么懂得將自己家族的詛咒轉移到別人身上?”清明停了筷子,奇道,“就算有什么旁門左道的法子,我想也不一定所有人都能成為被轉移的對象吧?” “是啊,因為明顏……”遲水露出一個淺淺的苦笑,“她不是普通人,魂魄有所不足,所以很容易被移花接木。” “事情到此為止就一清二楚了,也有了了結。”流霜夾了兩個煎包給清明,不免有多看了她兩眼,不禁嘴角的酒窩深陷。 清明很不習慣流霜打量自己的眼神,一頓早飯下來,她一直低著頭,偶爾抬頭同遲水道長兩句。 早飯過后,幾人走出客棧,清明邀請遲水道:“此屆仙門大會在玉虛門舉辦,遲水道長不妨隨我們回玉虛門,仙門大會一定很精彩!” “我原本是要去看仙門大會才路過這里,”遲水笑了笑,“不過我已經找到了明顏,我想盡快的帶她回齊云山。” “明顏在玉葫蘆里肯定沒事,且仙門大會是仙門盛事,道長且隨我們同回玉虛門吧!”流霜也出言邀請道。 “不了,齊云山上有條地脈,很適合養魂,我想想將明顏的魂魄養好。”遲水道。 “那……好吧!”清明也不再多,“等仙門大會過后,我去齊云山看你們。” “好!如此后會有期!” 等遲水身影漸漸遠去,流霞流霏才走到流霜和清明跟前,兩人神色都有些訕訕的。 正待流霜要出口教訓兩個師妹時,一個中年男人從客棧跑著來到了他們面前,拱了拱手,笑問道:“幾位仙人,剛才在客棧聽到你們那朱家明奉死有蹊蹺之事,我特意追來問上一問。” “你是?”流霜狐疑的上下打量了這個干瘦的中年男人問道。 “哈,仙人莫怪,我是徽州一個戲班子的班主,適才聽得你們同另外一個道長談話,”中年男人自報來歷,又明了來由,“這兩年我們戲班子沒什么新戲出來,我聽你們談講的事十分精彩,一波三折,不知道能不能將這個事改成個戲文?” “這并不是我們的事,我們也是道聽途。”流霜道。 “那……能否請你們再得詳細一些?我想這個故事若是變成了戲文子,定然很受歡迎!”中年男人試探的問道。 流霜本想隨便兩句打發掉這個中年男人,可誰知他倒是求知若渴,有些不耐煩,他想著還要回去復命呢。 “可以。”清明卻是走上前兩步,主動與這個中年男人講了蔡明奉與瑛娘的故事。 流霏看著流霜的臉色,用手肘碰了碰流霞,使了兩個眼色,流霞看看流霜,又看看流霏,半晌,似是有所領悟道:“流霜師兄,流霏師姐有話要對你。” “嗯?”流霜不悅的看了眼流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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