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明!” 魏敏之手中的劍差點脫落,這樣一分神,繡姬一腳踢在他的胸前,陰測測的笑道:“哼,不自量力的東西,竟敢阻攔我?我不會殺你,我要讓你看著她怎么受盡折磨,最后死在你面前。” “你……”魏敏之捂著胸口,噴出一口血,身子晃了晃,似是有些不堪一擊。 “妖女!竟然暗害主人,罪無可恕!”杜荷剛才本想趁魏敏之能夠抵擋繡姬一陣子,自己帶著清明先走,哪里知道繡姬竟然使這招!著揮舞著長鞭,殺氣騰騰的沖向繡姬。 “我不介意你來送死。”繡姬嘴角彎起一個邪魅的笑,她覺得不應該再玩下去了,殺了杜荷,蓬萊仙居就歸九霄魔宮了,殺了魏敏之,除去后患,殺了清明,以后靈魄珠就只會是自己的了,到時候水傾儀一統六界……繡姬這樣想著手下也就帶了幾分狠戾。 “清明!” 魏敏之試著用劍去刺那烏珠散發下來的黑色光芒,可是卻仿佛刺到了什么銅墻鐵壁,他又運起體內的內元真氣嘗試突破這層銅墻鐵壁,然而卻被反彈回來,眼看著黑色光芒里的清明幾欲暈厥,束手無措! “師叔?!” 幾個紫衣玉冠的人御云而來,其中一個年輕男子顯然是比較年輕,一看到噬魂珠光芒籠罩里的清明,驚叫出聲,正是流霜。 魏敏之也看到了流霜,一起的還有元胤真人,重行,及兩個臉生的玉虛門門人,顯然這就是救兵啊,可是他沒想到竟然連元胤真人都來了。 “真人!”魏敏之擦了唇邊的血跡,緩緩走到元胤真人跟前五步遠,這才規規矩矩又誠摯的行了個道禮。 “噬魂珠不是那么輕易能接近的。”元胤真人看著半空中的拿顆烏珠,又看了眼清明,清明的胸口處有一團白色光華,源源不斷的散發出祥和而溫暖的氣息,卻正被烏珠不動聲色的吸取著…… 清明四肢無力而頹敗的垂下,長發披散開,若隱若現中,那張臉,那張蒼白而扭曲的臉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和痛苦不堪,**上傳來的是千刀萬剮,利刃剜心的疼痛,在這樣的疼痛后面是一種撕扯的痛,仿佛魂魄就要被生生撕扯出來…… 魏敏之握緊的拳頭松了松,又握緊。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元胤真人看向魏敏之,神色淡然若水,語氣平緩,沒有一絲波瀾,轉而問道:“你如今被逐出茅山,沒了那些個框框架架,還會一直陪著她嗎?” 她,自然指的就是清明。 “只怕我已是配不上她……”魏敏之垂下眸子,連同眼底的陰霾一同垂下。 “傻孩子,真正的愛,并不是你要給她什么樣的東西,而是你能明白她需要什么。” 魏敏之抬起眸子,心中仿佛有種頓悟,卻只見元胤真人已經飛身至噬魂珠周邊,雙手結印,試探著靠近噬魂珠。 繡姬斜睨了一眼,狂妄的笑道:“元胤老頭子,你以為憑你,能奈何得了噬魂珠嗎?”話畢她一念咒語,噬魂珠散發出的黑色光芒更甚,然后就聽到清明凄厲的哀嚎聲,元胤真人被震懾了后退幾步,臉上露出一絲難色。 “大膽妖女,竟然對我師伯出言不遜!” 重行怒火中燒,攻勢更加猛烈,流霜的青竹劍也帶了殺氣刺向繡姬,這樣下來,倒是讓杜荷有了空隙喘息,她想到自己的職責是保護神女,當下就果斷返身,與魏敏之站在了一道,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都怪這個男人!不然她和清明早就回了蓬萊。 “現在怎么辦?噬魂珠我們靠近不得,怎么救清明出來?”魏敏之低頭看向杜荷,焦急的問道。 “殺了繡姬,沒人操控,噬魂珠就不會噬取靈魄珠的力量了。”杜荷臉皺成一團,其實噬魂珠還有一個破法,那就是用相等的力量祭珠,可是她沒有那么高深的修為,杜荷仰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魏敏之,顯然魏敏之也沒有那么高深的修為。 “師伯不可!”重行高聲喊了一句,杜荷抬頭看向元胤真人,臉上有些難以置信。 “元胤真人……”魏敏之也望去,有些愣怔。 就只見元胤真人雙手緩緩抬起,一團拳頭大的金色光暈也從他的腹部顯現,慢慢上升,很快就懸在了元胤真人的兩手之間,這便是元胤真人多年的修為所積累出來的內元真氣。 “師伯!”重行又大聲叫了一句,流霜也猜到了元胤真人的目的,手中的青竹劍不由慢了下來,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 “好你個臭老頭!你這是找死了!”繡姬臉色大變,雖然元胤真人此舉是自尋死路,可是噬魂珠沒了,靈魄珠更難到手了!她想甩開重行等人的圍攻去阻止元胤真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元胤真人紫色道袍隨風飛揚,瑩白如雪的長發也飛舞著,他的雙手操控著那團金色光暈包圍了噬魂珠,黑色的噬魂珠在金色光暈中有些瑟瑟發抖,元胤真人的手也有些顫抖。 清明感受到的疼痛有所減輕,她詫異的望著金色光暈里的噬魂珠,怔怔的望著噬魂珠化作了灰燼,金色光暈也驟然消失,隨即她的身體就像斷了線的木偶,沒有了束縛,沒有了牽制,緩緩落下…… “師伯!” “掌門真人!” “掌門真人!” 元胤真人嘴角流出血,卻是無謂的擺了擺手,神色自若的擦了嘴角的血,可是手指掠過的痕跡未干,又被紅色覆蓋。 魏敏之飛身,搶在杜荷之前接住了清明,清明的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大得顯得太過空洞,魏敏之不由抱緊了懷中人,看著她,眼里是心疼,心痛,懊悔自責,還有無奈和憤恨,隨即艱難的開口喚道:“清明。” “毀我噬魂珠,此仇,我記下了!”繡姬惡狠狠丟下一句,妖艷的紅色身影連同那搖曳的七條狐貍尾巴一同消失了。 重行和流霜也沒有追過去的意思,急急的都來到元胤真人身側。 “師伯,您……”重行意識到自己即將要的話不對,便哽在了喉嚨,他扶住元胤真人,除了震驚,擔憂,心中隱隱有些失望,堂堂的仙門至尊,就這樣…… “掌門真人!”兩個年輕一點的玉虛門人沒見過一直敬愛又高高在上的掌門竟然受傷了,吐血了,不知該不該上前做些什么。 “無妨。”元胤真人還是擺了擺手,一臉淡色,是啊,他已經活了很多年,是世間凡人無法渴求的很多年,是眾多修煉者一直眼紅的很多年,是連他自己都忘記了的很多年,所以任何人,任何事,他都能淡然處之,包括今日的生死。 “掌門真人,請先服下歸元丹。”流霜有些慌亂的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瓷瓶,倒出兩粒藥丸。 此藥丸乃是玉虛門獨門的歸元丹,每個玉虛門人都會隨身攜帶一瓶,尤其是年輕的弟子,任何傷,任何痛,吃下兩顆,都會暫時的恢復元氣。 “不必了。”元胤真人借著重行的攙扶,才沒有倒下,他看了眼魏敏之懷中的清明,安心的笑了。他自認為自己并不是一個好的師傅,也沒有認真的教過這個徒兒什么術法,不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他是很多年前就明白了的,所以他覺得哪怕用自己多年的修為和性命作為交換,來保她一命,也算是盡到了為師的職責,況且她不是一般人…… “流霜,”元胤真人收回目光,顫抖著手,從懷中取出一個物件,是代表掌門身份的紫玉印章,紫玉甚為罕見,這塊紫玉印章晶瑩剔透,毫無瑕疵,印章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樣式,不過五寸長,沒有雕刻什么圖案,也沒有刻什么咒語,純粹又然。 重行心中咯噔一下,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流霜,流霜自是一臉悲愴,還有不解,猶猶豫豫的接過紫玉印章。 “以后玉虛門就交給你了,”元胤真人注視著流霜的眼睛,流霜心中一凜,嘴巴動了動,卻是聽元胤真人繼續囑咐道:“有你成為玉虛門的掌門,我也沒什么不放心的了,只是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 “掌門真人,請。”流霜懷疑自己有一種錯覺,他看到元胤真人的白發變成了黑色,樣貌也驟然變得年輕,烏黑的眉眼,單薄的嘴唇,流霜又驚又怕。 “啊!” “哪!” 另兩個玉虛門人發出驚叫,這才讓流霜回過神,他閉了下眼睛,臉上露出堅毅果敢的正色,元胤真人對他笑了一下,轉了目光,看向清明,才緩緩道:“你師叔一生孤苦無依,往后,你要盡可能的,多多照拂于她。” “師伯!” 又是重行的高聲驚叫,元胤真人的身體漸漸變得輕薄,變得透明,最后竟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師傅!” a首◇j發a 清明猛地從床上坐起,滿臉滿眼的淚水,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元胤真人變了模樣,是年輕而英俊的模樣,對她笑,笑著笑著,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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