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明!你醒了!”魏敏之鼻子有些發(fā)酸,卻是露出一個笑。 “魏敏之,我做了一個夢!”清明胡亂的抹了一把臉,抓著魏敏之的手,神情緊張而驚慌,“我夢見我們已經拜師仙門了,我夢見在仙門大會上,你用術法招來雷,劈到我的身上,我就冒出七條狐貍尾巴!我還夢見……”清明泣不成聲,淚眼婆娑的望著魏敏之,“我夢見我?guī)煾禌]了!魏敏之,我怎么會做這么多的夢?我們不是在寅城嗎?我們不是在學塾里念書嗎?” “清明,這不是夢。”魏敏之聲音低啞,輕輕將清明攬入懷中,“元胤真人他……” “不!”清明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推開魏敏之,轉著眼珠望著周圍,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又狠狠的抓著頭發(fā),口中喃喃道:“不不,我?guī)煾挡豢赡芩赖模規(guī)煾凳窍砷T至尊,不不,我又做夢了!做夢了!” 魏敏之嘴巴微張,上身不自覺后傾,仿佛是在躲避著什么突然間冒出來的鬼怪,可是眼前的是清明啊,她不是怪物,她是陳清明,她是與他一同長大的陳清明…… jp看*正◇●版f章☆^節(jié)r《上:- “我怎么會做這樣荒唐的夢?我怎么會拜師玉虛門?”清明自顧自的掀了被子,連鞋子也沒穿,光著腳踩在黃金鋪的地面上,跌跌撞撞的出了屋子,魏敏之反應過來,急忙追了過去。 不過三五步,就看到清明一只腳已經踩上了望月閣的高高漢白玉欄桿,魏敏之的心頓時仿佛被一只手緊緊的捏住了,連呼吸都很費力,他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清明,兩人就勢摔落在地。 一陣旋地轉,清明被魏敏之壓在身下,停止了喃喃自語,目光呆滯,眼里的淚還在往下流,可是臉上的神情已經變了,不再是緊張兮兮,慌亂無措,而是木然和僵硬,仿佛一個木偶,一個流淚的木偶。 “清明姐姐!”杜荷匆匆趕來,使勁推開魏敏之,扶起清明,嚇得眼淚就要奪眶而出,怒目瞪著額頭一片紅腫的魏敏之,喝問道:“都怪你!你害死我們主人了!主人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我殺了你!”杜荷咬著牙,惡狠狠的了最后幾個字,然后架了清明的一只胳膊在自己的肩頭,努力想攙扶起她,可是杜荷畢竟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女孩,而清明本來就比她高,實在攙扶不起。 魏敏之不理會杜荷剛剛的狠話,也不看她的臭臉,一手抱著清明的腰,一手勾起清明的胳膊,杜荷神色有些訕訕的后退了兩步,看著魏敏之抱著清明轉身走進屋子。 望月閣是意馨精心布置的,十分華貴,就連地,都是黃金鋪的,魏敏之心翼翼的將懷中人放在了寬大的雕花桃木床上,替她蓋好錦被,又想到剛剛她是光著腳的,俯身去查看她的腳,她的腳沒什么明顯的傷,只是很冰冷,魏敏之心疼不已。 “主人!你累了,好好睡一覺吧!”杜荷手在清明的面上一掠過,如木偶般的清明便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很快發(fā)出均勻的呼吸。 魏敏之見清明睡了,給她掖好被角,疾步離開了屋子,不過片刻,他又回了來,端了一盆熱水在床側的木案上,擰了熱毛巾,越過杜荷,坐在了床側,俯身,輕輕擦拭清明的臉,脖子,雙手,杜荷看在眼里,心中怒火燒的更旺,當魏敏之擦完了清明的雙腳后,她終于忍無可忍,吼道:“你從哪里冒出來的,滾回哪里去,蓬萊不歡迎你!” “我可以滾,但我會帶著她一起離開。”魏敏之眼神冷冽的看了眼這個敢對自己大吼大叫的女孩,然后作勢要去掀被子,一副要帶著清明走的決絕姿態(tài)。 杜荷搶身擋在床前,就仿佛護崽的母雞,身上的毛都要炸了,大聲的吼道:“我不許你碰我的主人!” “你既然她是你的主人,”魏敏之冷笑了一聲,反問道,“那么,你又有什么資格做她的主?”他完從衣袖里取出一方絲帕,杜荷眼睛一瞇,那個絲帕是清明交給嬰月的,她臉上有些訕訕。 “我們雖然不是一路人,但目的相同,都是要保護她。”魏敏之居高臨下的看著杜荷,很滿意她這副看不慣自己,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模樣。 “哼,你以為你這么,我就會留你在蓬萊嗎?”杜荷很不喜歡魏敏之,因為當初在仙門大會上,他用“引雷咒”弄壞了她的七星杖,又劈中清明,這才引起后面的一連串的事。 “怎么,你以為單憑你能保護她?”魏敏之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蓬萊本來就人單勢薄,又是一群女人,我想還是帶清明回寅城吧,離開仙門最好。” “不行,她是神女。”杜荷心念轉了一轉,想到蓬萊仙居確實沒什么人,魏敏之是清明在意的人,她不能違背主人的意愿,二來,魏敏之也還有些修為,想到這,杜荷故意露出勉為其難的神色,仰頭道:“神女是不能離開蓬萊的,但如果你真心要保護我們主人,那……就留下來吧。” “好。”魏敏之隨即答道,望著床上的清明,微微蹙眉,神女……嗎? 元胤真人以身殉道的消息傳到玉虛門,滿門皆驚,尤其是元祥真人,他愣了半晌,然后哈哈大笑,指著一臉驚慌又怪異的重行,問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在為師面前起如此荒誕的笑話,還敢開你師伯的玩笑?” “師傅,徒兒沒有……”重行也愣了,自己的師傅一貫端莊肅穆,怎么會如此失態(tài)?元胤真人不是他多年來的對手嗎?元胤真人沒了,他不應該如愿了嗎? “不可能!他是金仙!怎么可能連……”元祥真人摔了桌案上的茶壺茶盞,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中,重行等多名弟子都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 “我?guī)熜植豢赡苓@么沒了……”元祥真人看著跪成一片的徒子徒孫,仿佛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身子晃了晃,腳步亂了,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來到靜念閣。 靜念閣里空空蕩蕩,元祥真人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大聲喊道:“掌門師兄!掌門師兄!師兄……” 重行重言等隨后趕來,只見元祥真人癱坐在靜念閣的地上,兩行清淚劃過他的臉龐,他仿佛喪家之犬一般落魄,無助和黯然神傷。 “師傅,您節(jié)哀……”重行走過去,試圖攙扶起元祥真人,可是還沒觸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一股力量擋了回去,竟是元祥真人作了結界。 “師傅……” “師祖……” 重行重行等眾多玉虛門人再次跪成一片,而元祥真人視若無睹,只是呆呆的垂著腦袋,一絲不茍的白發(fā)有些凌亂,他心中又氣又恨,更多的是痛苦。 就在元胤真人離開玉虛門之時,他還算計著如何讓這個多年來,事事處處比自己更高一籌的師兄顏面無存,甚至身敗名裂,可是……元祥真人覺得自己太痛苦了,他已經設計好了所有,就等著元胤真人入局,一旦入局,他就能叫這個道貌岸然的掌門師兄顏面盡失,就能逼他交出掌門之位,可…… 他怎么就這樣沒了?以身殉道?!元祥真人突然哈哈大笑,什么以身殉道?騙子,他只是為了救他的徒弟,忽然元祥真人又抱頭痛哭,他不能接受元胤真人就這么沒了,不能! 重行重言暗暗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樣的疑惑不解,是的,他們是元祥真人親收徒兒,怎會不知元祥真人暗地里對元胤真人的嫉恨?可是……元胤真人死了,對手沒有了,他不是應該高興嗎?怎么像瘋了一樣? 流霜望著元祥真人近乎瘋癲的模樣,心中苦笑,到底是多年的師兄弟呀!他想到元胤真人臨終之時的囑咐,握緊了紫玉印章,心中暗下決心,以后他是玉虛門的掌門,不能辜負元胤真人的期望,他作了掌門,就再也沒有誰敢打師叔的主意了,他一定要接回清明,他要護她一生周全…… 蜀山, 別章的傷勢已經大好,不過這不是他最高興的事,最高興的事是自己的寶貝女兒終于點頭,要與云賀成親!他前思后想,認為女兒能有這么大的改變,是因為自己受傷的緣故,看來他以后不能老是端著父親和掌門的架子,得懂得迂回戰(zhàn)術,得懂得以柔克剛,想到這,別章微胖的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笑得都看不到眼睛了,末了,他又長嘆一聲,想到了自己的原配夫人。 當年因為自己照顧不周,別顧秋的娘生別顧秋時,心力交瘁,難產而死,這么多年,當初那個在襁褓里哇哇大哭的娃子,如今就要嫁人了,還嫁了自己很屬意的人,別章心緒有些亂,他又開始展望未來,想象著別顧秋和云賀成親,真是珠聯(lián)璧合,以后會好好壯大蜀山勢力,又能給自己生許多的秋兒,云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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