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倒是極少有這般低聲下氣的時候啊!”清明的嘴角露出一個怪異而扭曲的笑。 “我們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她。”秦庸很想直接一掌將附清明身的陰魂打出來,可是想到這個陰魂是瑤姬,他便不敢輕易出手了,只得更加低聲下氣的道。 “你都跟她成親了,我怎么能不牽扯到她?”清明僵硬的抬手,玩弄著鳳冠垂下的金穗子,“若是一千年前,這戴鳳冠,著紅妝的人應該是我吧?” “當年的事早已過去,忘川河的水都不能叫你清醒一點嗎?瑤姬,我們從來都道不同不相為謀。”秦庸看著清明的目光里似乎有些悲傷。 “不!秦庸,你是愛我的,你知道你不在冥界的這些年里,我有多思念你嗎?忘川河底冷的讓人絕望,但只要想到你很快就會回來,我……” 清明可能是了這么一大串,有些體力不支,身子晃了晃,秦庸心中一緊,忙去扶住她。 “你這是在緊張我?還是在緊張她?”清明便問道。 “何必呢?”秦庸這三個字里帶著濃重的歲月滄桑。 “我知道你去歷經什么六道輪回都是假的,不過是不愿意看到我罷了……” 清明周身的陰寒之氣漸盛,秦庸差點忍不住就要動手了,可是他若是動手,以瑤姬的性子,必不會善罷甘休,當年不就是這樣嗎? “瑤姬!”樹南笙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空曠的宮殿里,兩眼直直的望著清明,仿佛能透過一身紅妝的佳人看到另一個許久不見的故人,是不敢置信,是不掩欣喜,然后樹南笙推開了秦庸,一把將清明抱在了懷里,幾乎要熱淚盈眶了,顫著聲音問道:“你終于肯見我了!瑤姬,為什么要躲著我?你可知道這千年我……我……” 秦庸在一旁不動聲色的挑眉,嘴角抽了抽。 清明身子一軟,就有一個影影綽綽的倩影從她身體里飄了出來,秦庸心下終于松了口氣,學著剛剛樹南笙粗暴的動作推開了他,將已然昏過去的清明抱了起來,有些哀怨的瞪了眼樹南笙。 樹南笙眼里的狡黠一閃而逝,轉而看著倩影,倩影漸漸形成了一個人的模樣,一個美人,一個華服美人。 “瑤姬,你……這千年你過得可好?”樹南笙問道。 “你怎么在這里?”瑤姬這話時卻看向秦庸。 “今日是秦庸成親的好日子,我當然在這里了,”樹南笙著走近了瑤姬,“我們三個可是好長的一段年月沒有相聚了,瑤姬,走我們去喝一杯?” 瑤姬后退了兩步,對樹南笙道:“阿樹,我來,不是給秦庸祝賀的,我……” “瑤姬,秦庸這樣的都成親了,你……我們也擇日將婚事辦了吧?”樹南笙不等瑤姬將話完,便問道。 “對,你們兩個也該對彼此有個交代了,”秦庸見縫插針似的道,“千年歲月一晃而過,你們兩個應該好好談談了,阿樹,你替我好好招待瑤姬。” “秦庸……”瑤姬眼看著秦庸抱著新娘子離開,又礙于樹南笙在場,不敢再出言。 “瑤姬我們好好談談吧!”樹南笙走近瑤姬,拉著她的手。 “不,秦庸……”瑤姬仍是呆呆的望著秦庸消失的背影。 “你醒醒好不好?秦庸不愛你,他現在已經成親了,你該看清點,我!”樹南笙擋住了瑤姬的視線,“我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我也找了你這么多年,你……你該面對現實了。” “不,不,是我不好……”瑤姬捂著臉哭了起來,樹南笙想著雖然北酆陰華宮很大,但畢竟秦庸成親,這樣哭哭啼啼,實在不好不好!便施了個法術,與瑤姬雙雙來到了忘川河畔。 忘川河亦是一片死寂,影照著冥界灰蒙蒙的一片地,還有兩個身影。 女子捂著臉低聲哭泣,男子站在一旁躊躇不決。 “瑤姬,當初之事雖并非你我有意,但……終是我對不起你。” 許久,樹南笙開口了,可是,他一開口,瑤姬哭的更厲害了。 而另一邊,清明漸漸回轉醒來,目之所及一片鮮紅,她就有些頭暈目眩。 “清明,你怎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秦庸緊張的握著清明的手,問道。 “我又被附身了?”清明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些印象,疑惑的問道,“那個女鬼是誰?你,還有樹南笙,和她是朋友嗎?” “從前是,不過她竟然敢上你的身,我會將她永遠的困在忘川河底。”秦庸得有些咬牙切齒。 “如果是朋友,你們之間應該是有什么誤會吧?”清明試探的問道。 “我不該瞞你,只是我覺得不過是一件往事,不想再提起罷了。”秦庸其實對于瑤姬這樣一出還是很無奈的,又想到今日瑤姬能清明的上身,他日不定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若是被她挑撥離間……秦庸略一思索便道:“上次我不是同你過與樹南笙打賭嗎?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們與瑤姬就已經是多年的交情。” 清明聽得心中更加疑惑,一個陰子,一個傳聞的地藏王,那么瑤姬呢?她又會是什么身份? “不過我只當瑤姬是朋友,因為她在陰子之位的爭奪中敗在了我的手下,所以好幾百年里,她一直找各樣的借口來挑戰我,后來阿樹出現了,機緣巧合下,我們三個成了好友,經常在冥界一起喝酒,看彼岸花開花謝,直到千年前,瑤姬忽然喜歡我,要跟我在一起。”秦庸到這里也是有些無可奈何,“有一次還尋來一張**符,可是陰錯陽差的被阿樹喝了,阿樹便與瑤姬……” “樹南笙真的是地藏王嗎?”清明問道。 t0首e^發 “不是,冥界之主只有一個。”秦庸肯定的答道。 “那……”清明覺得秦庸這句話里有另外的意思,不過她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賭約讓陰子歷經六道輪回,便問道:“既然有樹南笙來解你的圍,為何后來你要在人界經歷輪回?” “我本以為阿樹和瑤姬會結為夫妻,沒想到事實結局并沒有我想的那么好,”秦庸嘆了口氣,“阿樹本來也是風流的性子,不過他講義氣,所以我們便打著賭約的幌子離開了冥界,我去做人,他覺得人挺無聊,無趣,便去做鬼了,而瑤姬……因為偷雞不成蝕把米,又見我們兩個都離開冥界,便跳進了忘川河。” 清明聽得連連搖頭,看著秦庸問道:“你是故意讓樹南笙和瑤姬發生點什么吧?” “還是娘子大人英明!”秦庸著親了親清明的手背。 “那為什么瑤姬要跳進忘川河啊?”清明不解的問道。 “這個女子太固執,也不知道她從哪里聽來的道消息,我之所以與阿樹打賭,是因為她**于阿樹,之所以不愿意與她在一起,也是因為她**于阿樹,所以躲在忘川河底,為表對我的癡心,還放出話來,我若不回冥界,她就不從河底上來,誰知道她竟然敢上你的身!”秦庸著撫了撫清明的臉頰,眼里漸漸有些火熱,“好好的一個洞房花燭夜,被她攪了。” 清明聽到洞房花燭夜這幾個字,有些羞澀的別開眼,想了想道:“那現在你們回來了,你應該撮合一下瑤姬和樹南笙。” “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洞房啊!”秦庸嘴角勾起一個壞笑。 “等等,吳媽媽還有喝合巹酒……”清明不敢看秦庸的臉,聲音越來越。 “對,合巹酒!”秦庸恍然大悟,起身倒了兩酒盅的酒。 清明從床上坐了起來,雖然有些頭疼,不過她覺得成親是重要的事,一樣都不能馬虎,接過酒盅,問道:“這是什么酒?” “孟婆專為你我成親所釀的合巹酒。”秦庸笑了,他很高興清明能注意到兩杯合巹酒的不同。 “那……一定很特別吧?”清明覺得稀罕,只聽聞孟婆做的孟婆湯,沒想到她會釀酒,那么,孟婆釀的酒自然與別不同了。 “聽她,是用忘川河的河水釀成的。”秦庸點頭道。 “忘川河水?”清明夾著酒盅的手縮了縮,額頭冒汗,聲調都變了,反問道:“那不就是瑤姬的洗澡水嗎?” 秦庸聽清明這樣的法,哈哈笑了起來,清明不明所以,但覺得他的笑肯定帶了些嘲諷的意味,嗔怪的撇撇嘴,似乎有些委屈低聲道:“你就會欺負我,欺負我不知道忘川河。” “沒有。”秦庸見清明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就收斂了笑,湊近了些,認真的看著清明的臉,清明的眼,也壓低了聲道:“我只會在那件事上欺負你……” 清明忽然有些臉紅,別開眼,虛心問道:“那你剛剛笑什么?” “忘川河不是普通的河,在奈何橋下的那片河里,都是世間癡男怨女們不愿忘記前塵所流下的眼淚,孟婆用這些淚釀成酒,取名‘刻骨’,這樣的解釋,你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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