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暢趴在舷窗上，俯瞰腳下古老的城市，奈何入眼之中，什么景色也沒有，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她悶悶不樂，臉上寫滿了郁悶，“來之前，我求了雅姐半天，定了一個靠窗的前排座位，還想在京城上空，觀看帝都的城市格局。但灰塵像一個灰蒙蒙的大罩子，什么都看不清楚，真是掃興。”

    周雅是李若離的閨蜜，自從有了這個內部人，幾人出行都享受高級vip待遇，經常拿到好位置。

    孫不器掀開身上的毯子，鬼鬼祟祟地道：“這是京城的霧霾，是美利堅最怕的防空利器，一般人我都不知道他！”

    陳佳暢雙手托腮，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

    孫不器揮揮手，做偉人模樣，

    “件前幾天剛發生的事情：前幾天，京城又從美國的衛星地圖上消失，憤怒的布什把絕密報告摔在桌上，“到底是什么先進武器，這么大的城市不見就不見啦？霧霾究竟有多可怕？連你們都不敢去？”鋼鐵俠、綠巨人、蝙蝠俠等羞愧的低下頭。忽然，金剛狼提議：“擎天柱可以！他不需呼吸！”擎天柱默默的：“我tmd的沒有進京證！”

    陳佳暢噗嗤笑出聲，輕輕推了推孫不器的胸脯，心提醒，“咱們馬上就到京城，到了對方的地盤，你還這樣編排人！不怕下了飛機，有人揍你嗎？”

    周圍的乘客，聽到孫不器繪聲繪色的講段子，有人莞爾一笑，有人滿臉苦色。

    2008年京城要舉辦奧運會，現在各大體育場館，都在加班加點的建設。

    即使沒有工程建設，京城的冬天，也會被強烈的煤煙味道籠罩；京城人民看到藍天的時間，屈指可數。

    2005年，還沒有pm2.5的概念。老京城人呼吸著醇厚的霧霾，已經習以為常，一旦到了別的地方，可能覺得城市味道不對，有了思鄉之情。

    ……

    李若離看到兩人走出了通道，張口雙手，撲向了……陳佳暢。

    兩個女孩在異鄉相見，互相摟抱著，又蹦又跳，成了一道風景。

    孫不器滿臉尷尬，默默收回張開的雙手，剛才表錯了情，會措了意，差點閃了腰。

    女孩沒完沒了的敘舊，差點忘記在機場。

    孫不器抱怨，“不是不讓你開車嗎？京城那么堵，今天的能見度那么低，你的駕駛技術那么差。馬路殺手上路，是要判刑滴。這里有機場巴士，我們直接坐它就好。”

    李若離抬著脖子，像一只高傲的天鵝，“姑奶奶我樂意！我在這里呆了一個月，沒有什么朋友，聽到佳暢來了，當然要來機場親自迎接！”

    她特別思念孫不器，但有外人在，不好意思表達出來，但眉目間的喜色，怎么也掩飾不掉。

    李若離詢問司機，“咱們先回家，還是去百度？馬上就要下班了，現在去，是不是有點晚？”

    華為的床墊文化，經過各種文藝作品的美化，這股風潮席卷了整個高科技行業，開始實行彈性工作制度，其實也就是無償的加班，百度也不例外。

    孫不器熟練地轉向機場大道，頭也不回的回答，“咱們先去百度吧，還是正事要緊。”

    李若離輕輕“哦”了一聲，垂頭喪氣地道：“清姐專門抽出時間，準備為你們接風洗塵，看來沒有必要了。”

    孫不器心中一動，“你在電話里問下清姐，有沒有興趣參加一次商務談判，和咱們一起拜訪百度。”

    正式的商業會談，孫不器也是第一次參加，心里有點發虛；韓清是模特經紀人，經常接觸各種商務禮儀，有老司機把關，可以少走彎路，更何況一個養眼的大美女，溫言相求，能緩和場上氣氛。

    李若離嘀咕，“你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就會指使別人干活！”

    她嘰里呱啦，通了一陣電話，高聲吩咐司機，“你不用接清姐，城里太堵，她自己打車去中關村。”

    孫不器拍拍額頭，才想起來百度大廈還沒有影子，百度現在的辦公地址，應該還在中關村。

    沒有導航，初到一個城市，開車是一種刑罰，七繞八繞，終于到了中關村。

    ……

    韓清穿一身紫色風衣，脖子里系一條黑白絲巾，優雅的站在站臺，風姿綽約。

    路人不斷觀望，希望找到隱藏的攝像機。

    看到熟悉的車輛停在眼前，韓清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輕輕走上車，拿出一袋熱騰騰的食物，

    “那么晚了，你們還沒有吃晚飯，我就隨便買了點肯德基，大家先墊墊肚子。所有的談判都是一場馬拉松，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李若離嘰嘰喳喳，“他倆吃過了飛機餐……”

    孫不器毫不客氣地接過巨無霸，開始大快朵頤，含糊不清的道：“謝謝清姐，還是你想得周到，不像某人……”

    李若離像只土拔鼠，翻翻檢檢，尋找愛吃的東西，

    “你以為像清姐這樣賢妻良母，滿大街都是嗎？你這個大男子主義者，以后肯定找不到老婆，注定孤獨一生。”

    不知道是車里的暖氣打得太高，還是其它原因，韓清臉上閃過一片暈紅，低聲唾罵，“沒有良心的，那么多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她回頭招呼沉默的陳佳暢，“你就是佳暢吧，經常聽她們提到你，咱也算神交已久。江南女孩和咱們京城的大妞，確實不太一樣，氣質、皮膚真好。”

    陳佳暢抿嘴一笑，接過來一包薯條，“謝謝清姐，辛苦您啦！”

    ……

    百度的員工，看到一向沉穩的畢總，在一樓大廳里不斷走來走去，不斷看手表，好像等人的樣子。

    有人趕緊用包包，用圍巾擋住臉，深怕被記住，被記成“提前”下班。

    有人聲嘀咕，“公司三巨頭都在公司等候，畢總又到樓上提前等待，肯定來了重要客人！”

    伙伴停下腳步，一臉好奇，“大家猜一猜，是市府來人參觀？還是國外大佬來談判？”

    先前話的人，有點琢磨不定，“不好，那樣的人經常見，應該還不值得畢總提前下樓，親自來接待！”

    ……

    畢勝看到孫不器一行人出現，連忙迎上來，謙虛，“我們還是創業公司，沒有單獨的辦公環境，孫總請不要介意。”

    孫不器感慨萬千，“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各棟大樓里依然燈火通明；周邊還有幾所知名大學，源源不斷的人力資源不斷補充，這是我們公司夢寐以求的圣地。百度現在沒有自己的大樓，不代表以后沒有！”

    畢勝有點狐疑，ron透露過修建百度大廈的念頭，這個消息只在公司高層間流傳，孫不器是如何未卜先知呢？

    他趕緊收回思緒，“李總已經在會議室等待多時，咱們快走一步。為了參加你的會議，他推遲了赴美的航班，這可是少有的情況。”

    孫不器還是第一次見到李彥宏，對方一身修身西服，里面是潔白無瑕的白襯衫，神情略微有點羞澀，給人的第一印象-君子如玉。

    孫不器快走幾步，深深握住對方的大手，激動地搖來搖去，“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李總，聞名已久，今日相見，已不負此行。”

    李彥宏微笑，不著痕跡的收回被握紫的雙手，“子曰：君子不器。孫總真是少年英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陳佳暢和李若離耳語，“他們這是商業互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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