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暢坐在副駕上，一直沒有插話，等車走遠了，才開口詢問，“哥哥，為什么借錢，還讓室友打借條？”

    孫不器輕聲回答，“黃夏說：賣了房子還我，還說把房子10萬塊賣給我，這些話都不靠譜。房子升值，他一時又還不了我錢，又害怕我收回房子，肯定會過得提心吊膽。正大光明的打借條，省了我倆以后的糾紛，也不會失去這個朋友。”

    陳佳暢搖搖頭，滿臉疑惑，“你說的好拗口，我還是不太明白！讓室友打欠條，不會弄僵宿舍關系嗎？”

    孫不器想到隔壁縣城的“大衣哥”，可不想成為那樣的“傻子”。

    大衣哥朱之文的前四十年，一直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后來憑著一副好嗓子，對唱歌幾十年的熱愛和堅持，在當地一臺綜藝節目脫穎而出，成為一名不普通的農民。

    憑借勵志的經歷，非同一般的話題性，他走上了春晚舞臺，接著參加各種商演，順利的脫貧致富。

    富裕之后，積極的回饋家鄉。

    朱之文為村子里修了變電器、自來水、柏油路、健身器材，反而被鄉親們各種埋怨；他借給親戚鄰居的上百萬元，一分錢也收不回來。

    村子里怪話四起，“朱大嘴給每家10萬現金，再一家買一輛小轎車。我們才會在媒體面前，說他的好話，不然就等著被摸黑吧。”

    陳佳暢沒有接觸社會，不會明白這樣的道理；孫不器敷衍，“你只要記得，不患寡而患不均！”

    每次等紅綠燈，別的車呼嘯而過，向開著紅色QQ的孫不器露出異樣眼神。

    孫不器忍無可忍，忍不住吐槽，“佳暢，你就是只進不出的小貔貅。明年要給餐飲團隊，至少配一輛轎車，一輛面包車，咱們不能再省了呀。”

    陳佳暢吐了吐舌頭，面對孫不器殷切的眼神，依然堅定的搖搖頭，

    “咱們的錢，現在都在百度股票上；插件和工作室賺的錢，除了支付公司正常的運營費用外，還要同時支撐幾個燒錢項目。明年軟件團隊要擴大，餐館要投錢，還有美國的油土鱉項目，你自己數數，哪個不是吞錢怪獸？”

    開寶馬，坐奔馳，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孫不器不服氣，“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車子那么小，我開車要縮著脖子，坐后面腿也伸不直。后座躺不下人，咱們想玩點情調，條件都不允許。”

    陳佳暢馬上明白涵義，臉色羞紅，“臭流氓，換大車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干壞事。你的要求被駁回，此判決即為終審判決！”

    ……

    孫不器看著飛機外的云朵，腦海神游物外。

    一會兒想家里，離家十余載，父母是否有變化，老房子應該還在；一會又想大學生活，遇到那么多好女孩，做出一番事業，這一切宛如做夢。

    他忽然回頭，對旁邊的空姐做了個鬼臉，“登機以后，您就一直看我。我是沒有洗臉，還是臉上有花？”

    空姐訓練有素，不會被難倒，微笑著回答，“您是頭等艙客戶……”

    孫不器擺擺手，“謝謝，暫時不需要服務。”

    空姐呶呶嘴，指了指旁邊人多的地方，小聲建議，“本機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在泉城降落。時間有限，你不給那位明星要一張簽名、合影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曾經在《還珠格格》中，出演金鎖，后有出演賀歲片《手機》的范小兵，也和孫不器同機。

    范小兵是現在國內最出名的女星之一，登機后就被圍起來；部分空姐也偷偷地要簽名，頭等艙顧客也不顧身份，主動要一張簽名，或者合影。

    當然也有例外，孫不器一直安坐如山，好像沒有看到范小兵，一直望著窗外出神。

    孫不器對著空姐眨了眨了眼，“航班好像有規定，不能騷擾乘客。你們都犯規了哦。”

    空姐也擠擠眼，“我們乘務長去經濟艙處理一個小意外，現在還沒有回來。現在這里我最大，我說了算。”

    孫不器拱拱手，“恭喜你，未來的乘務長。”

    空姐行了個屈膝禮，“也恭喜你，未來的企業家。以前都是美女環繞，今天單獨一人出門，有點反常噢。”

    孫不器一驚，“啊，你怎么知道的？”

    空姐嫣然一笑，伸出小手，“自我介紹，我是周小雅，離離的閨蜜。后面通過她，認識了很多好朋友，比如徐麗麗、陳佳暢，你的機票都是經我手。”

    孫不器抓住嫩白小手，“早就聽聞你的名字，咱倆神交已久。不過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周小雅忘記小手被對方握住，連忙追問，“哪里奇怪了？”

    對方的手，真的如蔥管，孫不器不舍得放下，

    “紅花還需綠葉配，美女通常和丑女交朋友；萬紫千紅不是春，美女在一起時，通常都會撕逼。你們幾個大小美女，如何維持友誼？”

    周小雅臉色一紅，不著痕跡的抽回小手，“你這人太奇怪了，太好玩了。你繼續扮演沉思者，繼續發呆吧。不把握住這個機會，以后不能埋怨我。”

    初一的時候，孫不器的房間里掛了兩幅畫。一張是深田恭子的寫真；一張是紫薇、小燕子、金鎖三女的合影。這兩張畫，陪伴著兄弟倆度過了初中、高中。

    ……

    張小雅離開后不久，她的同事遞給孫不器一張簽名照，指著遠方，“這位先生，這是范小姐專門給你的簽名照。別忘記感謝小雅，還有我。下次請客的時候，也一定喊上我。”

    孫不器滿臉疑惑，還是欣然接受了意外的禮物。

    他站起來，走向范小兵，“范小姐，謝謝你，謝謝你的禮物。”

    范小冰還不是后世的范爺，微微一笑，“本次航班的乘客，都是咱們齊魯的老鄉。再說我有強迫癥，給別人都簽了名，忽然少你一個，我會全身不自在。”

    經過徐麗麗、陳佳暢的一番收拾，衣服、腰帶、手表都是高檔貨，孫不器現在也是一表人才；一直和李彥宏、邢明這樣的商界大佬接觸，養出了一定的氣度。

    頭等艙的乘客非富即貴，范小兵早就注意到旁邊沉默寡言的孫不器，本著禮多人不怪的想法，動動手就能獲得一個人的好感，做出了主動送簽名的行為。

    孫不器呵呵一笑，“范小姐為人大氣，如果有機會，會給你介紹幾部電影角色。”

    范小兵很高產，努力擺脫花瓶角色，堅持走文藝片路線，但好像不太順，沒有叫好又叫座的作品。這和她自身的資源有關，外部也缺少助力。

    聽到如此大喇喇的話，范小兵干笑兩聲，“我盼望這一天早日到來。”

    圍觀的人看孫不器的眼神，像看瘋子一樣，都在想他算哪顆大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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