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籍南粵的官員，把粵菜和京城混合成“譚家菜”，聲震四九城，成了私房菜的代言人。

    新千年過后，魔都學習香港，陸續出現了上百家私房菜。

    出租車司機七拐八繞，終于停在江邊一棟居民樓。

    秦夢瑤扯扯身上的小禮服，扯扯嘴角，“師兄，我可不可以不去？”

    事到臨頭，女孩覺得腿腳發軟，又打起了退堂鼓。

    孫不器揮手告別出租車，皮笑肉不笑，“你說呢？”

    秦夢瑤咬著牙，“你是個壞人！我爸聽信了你的花言巧語，讓我來參加。”

    孫不器電話確任了地方，“別再猶豫，上樓吧。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你爸沒帶你參加過，此類的宴會嗎？”

    秦夢瑤搖搖頭，指著旁邊的汽車，“別人都開寶馬、奔馳，咱們坐出租車……”

    見對方無動于衷，她咬緊牙，“沒有！”

    孫不器聳聳肩，“好巧，我也是第一次。”

    張立華早在門口等候，介紹了一番客人。

    不是文化界，就是演藝界名人，孫不器含笑一一拜訪，收到一筐虛偽、敷衍。

    談話家，一盤盤菜肴陸陸續續擺上桌。

    孫不器，“海師傅，你的菜色香味俱全，當之無愧的藝術家！”

    張立華，“海子是大作家，業務愛好做菜。”

    孫不器感嘆，“這些菜，都應該拍下來，傳到網上。海師傅，建議你去天涯論壇開通博客，講述做菜，不出多久，就能變成美食達人，肯定能招徠更多顧客。”

    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生意好了，可沒有這樣的氣氛。滿屋子銅臭味，沒有書香味。”

    說話的人，好像是本地一個不知名的主持人，看不慣孫不器出風頭，忍不住刺兩句。

    孫不器吸吸鼻子，一臉疑惑，“李大主持，空氣里有魚的香味，牛排檸檬的酸味，紅燒肉的甜香味，就是沒聞到書香味，你的鼻子真特殊，超出常人。”

    貌似恭諱，實際罵人，比人鼻子更靈敏的只有狗。

    張立華抽抽嘴角，“海子，和他同名的大詩人一樣，也是理想主義者。”

    孫不器聳聳肩，“寧財神的《武林外傳》，當年明月的《明朝那些事兒》，都在天涯論壇連載。最近準備出簡體，流量、曝光的大IP，都準備搬上熒屏。”

    李主持冷哼一聲，“網絡素質地下，紙質才是王道。海子，別聽風就是雨，小心被人騙。”

    孫不器無視，笑盈盈的和其它人交換名片。

    送走其它人，廚子主人擺上一壺龍井，鉆進書房。

    張立華，“孫總，何必和那樣的小人物一般見識。姓李的沒有能力，就愛擺弄是非。今天本沒請他，是自個湊上來。都是朋友，我也不好意思趕人離開。”

    孫不器聳聳肩，“反正我年輕，直接懟人，大家只當我年輕氣盛。如果不敢說話，可能要認為我軟弱可欺呢。”

    張立華無語，對一旁安靜的秦夢瑤，“秦小姐，讓你見笑。我們臺正在招新，舉辦主持人大賽，不知道也沒有興趣？”

    秦夢瑤看了眼孫不器，搖搖頭。

    孫不器，“老張，咱們這么熟，別挖兄弟的墻角。主持人沒戲，不過當嘉賓還可以。《快樂大本營》應該與時俱進，多增加點新看點。”

    張立華正襟危坐，擺出洗耳傾聽的樣子。

    孫不器繼續，“今年最火的游戲，就是暴雪的《魔獸世界》。玩家都是年輕人，和貴臺的粉絲重合。做一期節目，講述背后的故事，相信九城也會配合。夢瑤有幾十萬粉絲，上你們節目，不知道誰占便宜。”

    見對方一副“你賺大啦”的表情，張立華無語，“我回去就安排……吃過飯，我就安排，總可以了吧？！”

    孫不器以茶代酒，“祝節目收視長虹！”

    轉過頭來，笑嘻嘻，“夢瑤，馬上記下來。和朱總商議，要推廣費。”

    秦夢瑤點點頭，真的開始編輯短信。

    當著自己的面如此，張立華哭笑不得。

    海子捧著畫冊，一大摞稿紙，滿臉期待，“孫總，這是我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請您斧正，能否聯系出版商？”

    他是個合格的廚子，缺是蹩腳的作家，在報紙上發表了幾個豆腐塊，被各家退稿，聽到網絡連載能變成簽字，信心重新燃起。

    孫不器，“您比我年紀大，稱呼你海哥。最好連載，在網上試試水。如果點擊量、評論量高，天涯論壇、出版商會趕著找上門。照片發在博客上，配上小故事，很快聚齊一部分粉絲。”

    海子有點失望，“這樣真的可以嗎？”

    孫不器，“倪萍、白巖松等名人都出版了，賣的還不錯。國外很多主持人、演員，同時也是暢銷書作家。文字比你們專門的作家強嗎？也不見得。但只要一出版，粉絲會買賬。書有市場，出版商也爭著搶著上門。”

    張立華點點頭，“海子，孫總說的對。現在是眼球經濟，也是流量社會，一本書有流量，有話題性，自然有人買賬。”

    打發走作家，兩人都長出一口氣。

    張立華，“咱們言歸正傳，談談正在舉行的《超級女聲》。聽了你的話，歐臺很興奮，我們芒果臺把賭注，都放到選秀上。萬一失敗……”

    孫不器斬釘截鐵的說，“沒有如果，不會失敗。”

    張立華半信半疑，“何以如此肯定？”

    孫不器一字一頓，“你們要的成功是什么？流量，收視率，還是經濟方面？”

    張立華沉吟片刻，“都想要！我也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還是要收視率吧。”

    收視率上來，廣告費也會節節上漲。如果做成規模，今年是第二期，以后還有第三期，第四期，自有企業舉著鈔票找上門。

    孫不器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張總，要不要咱們立一個對賭協議。把你們的最高期望，底線列出來，在我的炒作下，超過的部分，分我一點。”

    秦夢瑤眨眨眼，暗自腹誹：師兄的眼睛亂轉，肯定動歪主意。

    張立華暗恨：怎么又是對賭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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