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那什么玩意?該不會是鬼魂吧?”拐子他娘有點驚怵。 “怎么可能是鬼魂呢?這墳本就是假的,又不會真埋了死人。”拐子他爹一句話讓她冷靜了下來,“大概是個什么野兔野**,我見過的,動作也是那么快的。” 我白了他們一眼,當然不會是魂了,如果真的是,你們怎么能看見?這個動作被拐子看見,他朝我眨了眨他的一只眼睛。我回以他一個點頭。 “走吧,洞口應該就在不遠了。雨越來越大了,咱們得抓緊。”拐子他爹揮了揮手。 我們靠近那個純白的墳墓,碑上空空蕩蕩果然是假墳,而之所以這么白是因為涂了一層薄薄的灰漿。這的確如拐子夫妻所,這只是個標記。 是什么地方的標記? 一行人繞過那個假墳,站在圓形的封土堆后面,忽然感到一陣陰寒的冷風吹得人骨頭都發顫。現在是冬,又下著大雨,溫度是很低的。可是無論如何,怎么冬寒都比不上剛剛那一陣凝凍人骨髓的冷的感覺。 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沒錯了,再往西走三十六步,就是洞口了。”拐子他爹顯得有點興奮。 著他開始認真的數著步子,走出恰好三十六步之后,蹲了下來。拐子他娘抓著我和孩子一起跟了上去。我走近,看到拐子他爹開始在草地里摸索,非常仔細,一寸一寸的翻找,終于在離開半步的一叢雜草里找到一根細細的麻線。 然后,我看到他掏出打火機,抹了抹上面的水漬,對著那根麻線點著了。火星子開始順著線慢慢引去,燒了有半米左右,就聽得“嗡”一陣悶響,一個墨綠色的火球射向了空,然后悶悶的又是一個“嗡”響炸成了無數細碎的亮點,散落下地,又消失無蹤。 像是個信號彈。而拐子他爹在找的,是這跟引線。那為什么要什么洞呢?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等了有十分鐘左右,兩個穿著很普通的羊皮褂子的男人從遠處走了過來,步履悠閑,相貌平平。 走在前頭的一個眼神淡漠得毫無生氣,掃過眼前的幾個人的時候都讓人不寒而栗:“怎么不見那老混頭?” “哦……”拐子他爹上前鞠了一躬,“兩位神仙,先生有些事……走了。您看,前兩的事是他給代辦的,還有這最后的一,總不能功虧一簣了。所以,我們就自己個兒來了。” “這倒也沒什么,你們東西可備好了?” “備好了備好了。”拐子他娘急急上前,把那個男童粗暴的推了上去。 那倆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問:“那為何領來這么多人?” 拐子他爹看了我一眼,上前湊近那兩人似乎聲了點什么。我猜想,估計是在商量著怎么要我的性命。 前頭那個點了點頭,后面那個就走到我們跟前,掏出幾條黑布把我們的眼睛都挨個蒙上,連拐子爹娘也都一樣。然后給我們手里擱了一條繩子,:“一會都跟好了。”拐子他爹似乎懂得這規矩,于是陪著笑臉應著。 我努力的想從他們的話里尋找一點線索,搞清楚狀況,才好應對,保命。但是這該死的感冒,被高燒折磨的腦袋根本難以理智的分析。只能勉強記住他們的部分對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牽著繩子,跟著走了約么半個時,終于停了下來。 蒙眼的黑布還沒摘下來,那陣刺痛骨頭的陰冷風再次襲來,比之前感受的還要冷冽。我知道這就是他們所的目的地了。 摘下黑布后,我被眼前所見的驚住了。 眼前是一座黑色的禿山,四周被高大的樹木環繞。這山不高,僅僅與那些樹木比肩,山上沒有一點草木,死氣沉沉,冒著森森的冷氣。山下一個漆黑的洞,一條河不知從那里源起,從這洞中貫穿山體而過。這河水看起來并不深,但是因為雨勢很大,所以有些湍急,在洞口處濺起噼里啪啦的水花,形成一道水霧。 “真是……真是大開眼界……這兒就是寒洞的入口嗎?”拐子他爹忙問。 穿羊皮褂子的人:“既然知道,就不須多問了。待會照著法子做就是了。最后一個東西送進去,儀式就算圓滿了。寒洞山神得了你們的心意,自然會了你們的心愿。” 拐子爹娘一聽這話,立刻跪在了黑山前,連連磕頭,口中念著:“求山神看在我們誠心一片的份上,饒過我家孩子,救救我家孩子……” 我看了拐子一眼,卻見他一臉憤恨的盯著那山,兩手握成了拳頭。我再仔細看著那山,然后又仔細辨看了拐子的臉,身體,皮膚,似乎……我甩了甩頭,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結合之前聽到的各種對話里的關鍵詞,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 正當這時,那兩個羊皮褂子不知從哪里搬出來一口棺材。我曾在外曾祖的筆記里見過許多關于各種棺材的描述,不過那時候覺得現在什么時代了,怎么可能還有人用棺材入殮死人也沒認真研讀,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眼前這口看著是標準的棺材,可做工并不精細,甚至可以是粗制濫造,連邊緣的毛刺兒都沒推干凈。 “現在雨大,抓緊時間。”羊皮褂子喊著。 于是拐子爹娘忙活起來,把那個男童綁了兩圈然后抱了起來,就要丟進那棺材里。 原來如此! 老嫗的消失,兩個孩子,拐子的手勢,他們對話里的“兩”……串聯起這些所有的線索,我似乎終于明白了過來,當即大喝一聲:“這孩子,還有昨的那個女孩子,還有那個老婦人,是被你們當做祭品了是吧?你們要用他們的性命去完成什么儀式?去救你們的孩子?” 拐子他娘狠狠的看著我:“這丫頭是怎么知道的?是拐子告訴她的嗎?” 她完,走到自己孩子的跟前,抓住他的肩膀:“是你嗎?你告訴了她爹媽要做的事?” 拐子嚇得連連搖頭,面色惶恐。 我:“他又不能話,怎么告訴我?是我自己猜測出來的,不過看你這樣,應該是我猜對了吧。” “你……” “我還能知道,拐子這個樣子并不是生的,而是被大火燒傷的!就在這里,這座黑山上,對嗎?”我揚起下巴,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座黑山。 一陣嗚咽似的風起,又是那冷徹骨髓的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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