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陰魔,我的第一反應(yīng)當(dāng)然是把它送入輪回道。
于是對著那陰魔念出了門引咒。
可是,咒法已念,卻沒有任何效果!連往日會出現(xiàn)的白光竟然也沒有了。奇怪,我自認法術(shù)并未消失,卻怎么的忽然沒了作用。
于是,我又再次試了一遍。
“沒用的。”小觀圣扶著那少年,冷冷的對我說。
“怎么回事?”我問。
小觀圣長長的呼出口氣說:“沒見到那道結(jié)界嗎?名作‘靜力陣’,是道門中的禁術(shù),用以制造結(jié)界。與你們門引派的捆縛咒有著類似,卻更強的力量。”
這個小觀圣,比我想象中的知道的更多。
“這是你做的嗎?”
“我做的?又何必請你過來呢?”她將少年扶到洞中一處的藤椅上,掏出一張手絹給他擦著臉上的水漬。
我準(zhǔn)備和她好好談?wù)劇2贿^還沒問,她卻先開了口:“這是我孫子,楓兒。”然后指著那小島說,“那是我的丈夫……早年間,他被人害死在了這江中。他心有怨恨,就生了邪骨為魔,然后附身在了我孫兒的身上……時常出去作祟。我實在不愿看著孩子這樣受苦,只盼能讓我丈夫安心輪回去,所以……”
“所以才請了我來?可是,那道結(jié)界?”我問。
她搖搖頭說:“實不相瞞,我丈夫曾是道門中人,年輕時行走江湖得了一本秘籍名為《袒梁左氏雜記》,個中秘書絕學(xué)他都研習(xí)過。這結(jié)界‘靜力陣’也是其中之一。”
《袒梁左氏雜記》,我曾聽海叔說起過。那是一本記錄著邪術(shù)的古書,不過因為他家里起了火災(zāi)而焚毀了,只剩了一張殘頁。但看這小觀圣的年紀(jì),看來這本書最早的持有者是他們。
我驚訝的問:“你說,這陣法是他自己生前留下的?”
“我猜想,他臨死之前,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將不會輪回。”
這是何等的冤仇,讓他將自己的陰魔都用結(jié)界護著,連自己孫兒的身體都能利用,只為了去復(fù)仇嗎?
我思考了一會,看著她用心呵護著那少年,眼神和先前的冷漠滄桑截然不同,是滿滿的心疼和溫情。想必也不是假的,那么她請我來,這是為了要讓她丈夫的陰魔解脫?那么,她是不是小觀圣呢?又為何把封媚娘抬出來?只是單單為了吸引我而來?其實,就算她不提封媚娘,只需說出實情,我也一定會來幫她的啊。再說,她若真是小觀圣,黎家人來求她,和找我來幫她并不沖突,她何必拿請我來做條件?
除非……
數(shù)個疑問繞著我的腦袋讓我迷糊,可我找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一個疑點。我大膽的猜測開始在腦子里成形,不過還不到說出來的時候。
“那,前輩也應(yīng)該知道,我連這結(jié)界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解開呢?”我問。
小觀圣說:“方才你也看見了。他時不時是會出來,附身我的孫兒,再出去的。”
她是想讓我等時機嗎?
她不再說話,安心的陪伴著昏迷著的孫子。
“這么些年,難道找不到別的門引者來幫忙嗎?”我問。
她冷然一笑:“難啊。世上還有幾個門引中人?當(dāng)初我打聽到的,世上可就一個小陰山的,一個峨眉山的。不過,從來神出鬼沒,沒個人影啊。”
她說的,大概就是我的外曾祖和蘇寒川老前輩了。
“那又是如何知道我的?”
她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這時,懷中的孫子忽然醒了一般,喃喃的說著什么,眉頭緊鎖,模樣很是痛苦。
“水……水……”
“楓兒……楓兒啊……你說什么……哦……哦……水……好,好的。祖母給你找水去啊。”她輕輕擱下他的頭,走到邊上,那里擺放著一個水壺。她揭開沒看到水,于是小跑著去河中取水。
我趁機走到那個角落里,看了一眼那孩子痛苦的模樣蒼白的臉頰,心中也多是不舍。又看那角落的陳設(shè),除了一口泥灶,一些鍋碗瓢盆交響曲都胡亂的放著,還有個簡易的床板,上面鋪著淡薄的被單。她果然在這里生活。
那被單已經(jīng)散發(fā)著難聞的臭味,伸手一觸,潮濕冰冷。我心中倒升起一股憐憫。
我左看右看,眼神被枕頭下一個紅色塑料包吸引了,
我雙指輕輕夾出,那竟然是一個和這個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東西——一個紅色的塑料文件夾!
我打開,里面有一摞A4紙,封面的一頁竟然寫著《判決書》,是CQ市中級人民法院下的,并且已經(jīng)是二審判決書!我看了個大概,又翻到最后一頁,看到了落款的時間。頓時,我驚住了!
我馬上收拾好,偷偷給秦子霖發(fā)了個短信。
小觀圣將孫子扶到床上睡下,看他呼吸勻稱了,這才安下心來。
“總會出來的。”她喃喃的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咽了咽口水,問道:“黎家的老頭子,中的是封家的獨門蠱毒——蝸牛蠱。那蠱,并不是封媚娘下的吧?你不過是知道我和封媚娘的后人有些淵源,于是抬出她的名號來引我前來。”
“這又與現(xiàn)下有什么相干?”她斜了我一眼。
我咳了兩聲:“不如,先聽我說完。我就像問你一個問題,那蠱,其實是你下的吧?”
小觀圣果然手顫抖了一下,隨即還是安然的撫摸著自己的孫子:“孟婆何出此言?”
“我猜的。不過,也不是胡亂猜的。當(dāng)年封媚娘大肆屠殺封家人,所有宗族支系都成了她的眼中釘,不過,也并不是每一個她都殺干凈了,我就曾遇到過一個。像你,嫁出來早也許躲過了一劫。作為草鬼婆,這些封家的蠱術(shù),少說也習(xí)得不少吧。”
“我問你,何出此言?”她聲音有點變了。
我接著說:“你姓封。你不必否認,這個要求證非常簡單。”
“姓封又如何?”她面露兇光。
“你剛剛對黎梓騫說,‘冤有頭債有主’,所以,你的冤家是誰呢?黎家的老頭子也好,山魈的父親也好,長城長風(fēng)扇廠自殺的老廠長也好……可都是你下的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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