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親眼見到那個……兩個頭了？”我問。

    “嚯，多得是人說見過，一個個的說得跟真的似的。”王大毛嗤之以鼻。

    人群漸漸散了，王大毛也領著老婆孩子走了。俠客沒有任何反應，冷靜的召集我們集中，準備先進行熟悉和商討，似乎沒把剛剛的插曲太當回事。其他幾個也是如此。只有方雄有些奇怪。

    他走在最后，我見他鬼鬼祟祟的就回身去找他。卻見那小子一步一回頭不知道在看什么，被我逮著后，跟耗子被貓逮著一樣，心虛的低著頭。

    “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樣？”

    方雄撓撓頭，撇撇嘴說：“那個的女的，就是那個，是不是那個曹心香啊？”

    我愣了愣：“你也是她的粉絲啊？瞧你嬌羞那樣。”

    沒想到，方雄頭甩得跟撥浪鼓似的：“你只知道她是個女主持，卻不知道她在戶外探險圈子里有個什么外號吧？”

    “什么外號？”

    “女死神！”方雄咽了咽口水。

    “女死神？”這是個什么外號？聽起來倒是酷。

    方雄拍拍自己的腦門說：“還酷呢？你是不混探險的圈子，所以不知道。在那個圈子里，這女死神的名頭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你還說我，你也不混這圈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方雄忽然嘿嘿干笑著說：“我是為了找資料，盜了別人的號進去一些內部的論壇看到的。”

    這小子可賊精的，我搖了搖頭。不過我很好奇他說的這個“女死神”是什么意思。正想問就被俠客他們打斷了。他們找了一個街邊的早餐店，在最邊上的一個位置坐下。

    老板很熱情，問我們要吃什么。

    香蕉嘴都不帶打顫的點了一大桌子，都是些當地的特色，油饅頭、拌香腸、豌豆湯飯、還有沒人一碗青草汁。

    那青草汁口味甘苦，只聞了一鼻子我就有點反胃了。方雄更甚，舉著手喊了老板來，重新點了一碗豆漿，又加了一個可樂。我也跟著換了一杯。

    俠客最先發話，從背包里拿出一張圖紙，圖上一條蜿蜒的河流像極一條小蛇，周圍高山峽谷都用顏色標了出來，中間有大字寫著“淡河”。

    “我們沿著東邊走，穿過蜈蚣山，到這里！”他指了指一個被標注著紅色的區域。

    “這里不是龍湖啊？”我問。

    仙女說：“我們并不是去龍湖。”

    我皺起了眉頭。

    俠客解釋說：“也不是不去，而是這次我們的行程是探尋龍湖干涸的原因。而我以多年的探險經歷和對于地形和氣候專業知識發現，此次的大旱恐怕并不是偶然。”

    逗比也接著他的話說：“我是做這方面研究的，查閱過相關歷史資料，龍湖并非第一次發生干涸了，甚至有些野史還記錄了許多相關的傳說。這次的行程，我也需要很多的佐證來支撐我的研究。”

    我和方雄互相看了看，看來我們都事先不知。

    香蕉大口大口的嚼著一個油饅頭，說：“你倆也別這么嚴肅了，咱們這趟出來，也算是玩一趟唄。”

    俠客瞥了他一眼，對我和方雄說：“事先沒有說明也是有我們的規矩的。不瞞你們說，我們四個的確是認識的，也多次組織這樣的探險活動。這次吸收二位入伙，也希望我們有個愉快的旅程。不過，還是這句話，旅途都不會太平，還希望二位能依照我們的規矩來辦。”

    我當即表示了同意。方雄也跟著點了點頭。

    我扭頭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仙女，她正默默的吃著東西，眼睛里沒有什么神采，仿佛事不關己的樣子。

    吃完飯，就在店門口不遠的街邊，我們坐上了一輛駛向最城邊的公交車。

    隔著窗戶，我又看到了那輛“荒野探秘”的面包車。和我們一個方向，但是開得快得多，很快就消失了。

    方雄坐在一旁，翻看著一本叫《星象傳奇》的書。我打斷他問了關于“女死神”的事。我們繼續了起了這個話題。

    他合上書，說：“姑奶奶，你年紀不小了，應該看過《柯南》吧？”

    “你是不是找抽？”我作勢要揪他耳朵。

    他伸手擋了擋：“好好好……我說就是了。網上都這么調侃柯南，說他就是死神，走到哪兒就死人。其實啊，那只是漫畫，是虛構的。可這曹心香可是真實的，她才是名副其實的走到哪兒，哪兒就死人的‘女死神’！”

    原來，這曹心香紅起來并不是因為節目做得多好，或者作為主持人功底多么強，而是因為她每次出外景都發生過這樣那樣的災禍。方雄給我舉了她忽然爆紅起來的第一個節目為例。

    那檔節目就是現在的《荒野探秘》的前身，原先是叫做《探秘奇風異俗》，是專門針對世界各地的許多民族文化里尚存的古代風俗。最開始這節目不是她來主持的，是另一個男主持。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男主持不做了，停了好幾周，才換成了她。

    她擔當主持人的第一集就到了浐河發源地的秦嶺一代探尋當地的民俗，當時節目組到了一個偏遠的古彝人北遷部落的遺址，現今已經是一個各民族混居的普通村落了。當時村子里正在舉行一個民俗活動，叫做“滅嘎鬼”節。也就是那段拍攝的播出，讓她成為了探險圈子里無人不知的存在！

    方雄拿出手機，劃弄了一會遞給我說：“那個節目已經禁播了，我也是偷偷下載存在這的，給你看了，你就知道了。”

    那是一段被剪輯過的視頻，時長只有5分鐘不到，我咬了咬，點開了播放鍵。

    一開始都還好，村子里很熱鬧，男人女人都身著盛裝，渾身戴滿了金銀飾品，聚在一起準備著活動。女人們忙著扎花，做裝飾；男人們則在村中的廣場支起一口大鍋，點上了大火。老人小孩們歡歌笑語，一派如春節一般的歡樂氣氛。

    背景介紹，是一個女人，應該就是曹心香了。

    第二段，她的大眼睛，活潑的笑容出現在了鏡頭里，異常的興奮。她告訴觀眾，她現在要去村長的家里采訪。

    然后鏡頭跟著她來到了一個最大的泥磚房子前。那房子的門框上，掛著很多圓球，那些圓球是用曬干的芭蕉葉裹住的，不知道是什么。

    這時她和所有的外景主持人一樣，對著鏡頭介紹道：“我們最先看到的就是這些圓球了，有點像是粽子？很奇怪啊，就這樣掛在門外，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觀眾朋友們也來猜猜看這些是什么吧？對了，你們可不要調皮的猜是人頭粽子哦？那樣心香可是會害怕呢！”

    那個畫面看得我心中發毛，當鏡頭切近到那些圓球的時候，我徹底明白那是什么了……那就是人頭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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