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只有風。狂風。 一個阿婆拄著拐杖,腳步顫顫巍巍的走在這條寬大的馬路,馬路兩旁是茂密的樹林,這狂風激怒了兩旁的樹,一棵棵都在怒吼。 她也總是發出些許痛苦的呻吟聲,除了吃力的原因,身體也有些不舒服。她很多次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將要終結但每次都能茍活在這個對于她已經陌生的世界。 她總覺得,這里才是死后的世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她就已經死了,難道是從改革開放?在活著的日子里,能走一步是一步。她一點一點的移動著,離自己的居民區還有三四百米,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走這么遠,她一個人在空洞的破房子里,空氣會變得有毒,讓她窒息。 寂寞和孤獨會讓她思念太多東西,她要終止思念,就只有不停的走動。沒有目的的終點,只有回程的終點。突然一輛車從她身邊駛過,她有些站不穩,腳下一個石子大膽的往前面滑了滑,她重心不穩,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了,“哎喲。這鬧人的爛東西,破東西!”她用方言一直罵。罵風呢?罵石子呢?還是在罵經過的車呢? “邢叔,剛剛那個老婆婆摔倒了,快停下,快!”林苼在副駕駛位,從她第一眼看到這個阿婆的時候就一直看著她,她覺得這樣惡劣的氣,阿婆一個人拄著拐杖走在路上,她有點擔心。果然從后視鏡里看到了不幸的一幕。一個善良的姑娘。 邢柟聽到林苼的喊聲,立馬靠著路邊停了車。林苼迅速的下了車,往阿婆的方向走去,林苼把阿婆輕輕的扶了起來, “老婆婆,您沒事兒吧,這么大的風,您出來干嘛啊。” 阿婆笑容滿面,她很喜歡這個善良漂亮的女孩兒,她想謝謝,她發現自己的牙齒掉光了,舌頭也不靈活了,話吐字不清,何況得還是方言。 林苼只聽得到咿咿啊啊的聲音。但她捕捉到了阿婆臉上欣慰的笑容,心里也明白。 “怎么樣?”邢柟趕了過來詢問情況。 “看樣子沒什么事……”林苼臉上顯出些擔憂。 阿婆的左手在空中連續擺了擺,示意不礙事。然后想要繼續往前面走去。林苼覺得她在這樣的大風氣可能還會出事,于心不忍。 “邢叔,不然我們先把這位老婆婆送回居民區那里吧,反正別墅那邊我們也不急對吧?” “行吧。”邢柟也覺得這阿婆會再出事,以防外一,反正也不遠。林苼快步上前雙手攙著阿婆,擔心她聽不見大聲喊, “車,婆婆,我們去坐車,送您回去咧。”阿婆聽懂了,執意要自己走,但奈何不了林苼和邢柟的好意,最終上了車。這輛白色的車消失在這“大嘴”中。兩旁的樹瘋狂的在笑。看樣子并不歡迎邢柟和林苼。 志子帶著幾個伙伴兒們在居民區玩耍,孩子就喜歡與惡劣的氣作斗爭,雨下得越大,在外面奔跑的就越快,同樣風吹的越大,他們玩的越歡快,現在這塊的場地是他們最大的歡樂場,幾個孩子在玩兒摸瞎的游戲,志子是領頭的,他要做出表率,就第一個做瞎子了。 “好,我閉著眼了,放心放心,我絕對不看。1,2,3!開始了啊。”志子大聲的喊著。他的眼前瞬間黑成一片,他試探性的往前走走,然后左腳邁出一大步,向前探出,接著兩只手慢慢向下伸,再然后在空氣中來回劃來劃去擴大他的搜尋面積。 咦?這邊有聲音,志子的兩只手突然往自己身體的右邊抓,抓住了!他聽到了旁邊伙伴們兒忍不住的幸災樂禍的笑聲,他要仔細摸摸,不然錯了又要自己閉著眼睛去摸,這衣服摸著暖暖的,好香啊,好香?不對不對。誰家的大人肯定。 志子立馬把自己緊閉的眼睛睜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滿臉壞笑的漂亮姐姐,這個姐姐還把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朱唇處示意自己其他的伙伴兒不要發出聲音,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志子的手立馬從這個姐姐的腰上放開了。 “哈哈,是不是沒有摸出來是誰啊。”林苼揉了揉志子的頭,用柔和的眼光看著他。林苼跟邢柟在不遠處就看到了一群孩子在這兒做游戲,她抑制不住自己心里躁動的“游戲因子”,讓邢柟好好攙扶著阿婆,自己先過來玩一會兒。邢柟也只好任她去了,他的眼神里重疊著人影。 “咦?志子,那不是住在你家旁邊的婆婆嗎?她怎么跟在那個大叔旁邊啊。”志子身后的一個女孩兒突然聲的詢問他。林苼剛好也聽到了,正愁不知道該把阿婆送到哪兒呢。 “朋友,你認識那個老婆婆啊?”林苼溫聲細語的問著眼前這個男孩兒,然后把頭偏向阿婆。 “認識……她…就住在我家的旁邊…”志子聲的回答。 聽到了眼前這個男孩兒的回答,林苼眼前一亮。這下子方便多了! “邢叔!這個男孩兒知道這個阿婆住在哪里。” “我才不呢……”志子聲的嘟囔了一句。 邢柟聽到了林苼的話,看向她身邊的男孩兒,慢慢的扶著阿婆的左手走過來。 “你知道她住在哪兒?” “當然知道啦。就在我家旁邊。”志子可不怕什么陌生人。他也不是第一次回答陌生人的問話了。他覺得眼前這個問話的場景似曾相識。 “那你快帶我們去吧朋友,你叫志子?”邢柟刻意將自己的聲調略微下壓。顯得輕松一點。 “嗯,志氣的志,子就是那個子。”志子介紹自己的名字顯得很正式,一副大人模樣,“你們跟著我走就行。” “是,那就麻煩您嘞。”林苼不忘調笑他一翻。志子跟他的伙伴們兒等下自己還要回來玩兒,讓他們等他。然后便帶著邢柟跟林苼和阿婆走了。林苼覺得即使阿婆知道自己住哪兒,自己和邢叔也要把她親自送回家才放心。 這片居民區的規模不大不,適中。里面的路起碼也得繞個幾圈兒。走了好一會兒,志子便停下來看著林苼指著前面,快到了。前面是一個三層的居民樓,看志子的手指的指向,應該是二樓,這居民樓的磚墻都沒有進行過完整的修砌,紅色還裸露在外部。 “這不是那老婆子嗎,怎么的又回來了!”邢柟和林苼攙扶著阿婆,眼睛一直注意著地面,怕有什么東西,聽到聲音突然發現眼前出現一個四十歲左右手里抱著個嬰兒的婦女,她話的聲音不,這還有十幾步路呢,志子喊了聲“媽”便跑了過去, “你這孩子,這大風刮的,你還跑出玩!沒個著落!”這婦人用食指指著志子的頭狠狠的點了他一下,這會兒時間邢柟跟林苼也剛好走了過來, “你們是?” “啊,你好大姐,我們是麗安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來這兒例行調查。路上碰到這個老婆婆摔在地上,就給送回來了。”林苼的笑容總是散發著魅力。 刑警隊的?這婦人的眼神立馬就變得沒那么凌厲了,她聽了那棟大別墅里死了一個人,可恐怖了。這幾孩子到了晚上絕對不讓他們出去玩兒, “噢噢噢,你們好你們好。要調查什么我都會好好配合的。唉,你這有錢人怎么會死的這么慘。我聽是被吊死的?”志子的母親連忙迎合道。 “啊……這不方便透漏。” “送回來干什么啊!晦氣!”這時候二樓一個男人在陽臺處抱怨著,他剛剛在看電視,聽到了這邊的聲響,就出來看看,誰知道一出來就碰見個晦氣的人。他早就想搬走了。 “哎喲,我這怎么刮這么大的風。原來是這老婆子要回來啊。”又一個婦女從窗戶口探出頭來吐酸水。 林苼覺得又可笑又可氣,這一個個人都怎么了,一個阿婆而已。 “你們,你們一個個怎么都這樣啊。這個婆婆到底做了什么就惹你們了!” “女娃啊,我勸你最好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就伸張正義。”志子的母親不置可否的笑著對林苼。邢柟也不明其中所以然,他上前把在氣頭上的林苼拉到身后,林苼只好回過身,雙手緊緊的抓住那個阿婆的手,一邊安慰著阿婆別怕別怕沒事兒的,那個阿婆也在咿咿呀呀的回應著,林苼雖然聽不懂,但是她能感覺阿婆的心思。 志子也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那個阿婆和林苼。其實他并沒有見過這個阿婆幾面,這個阿婆在他的眼里,行蹤總是那么莫名其妙。更何況志子從來不關心這些,但他經常被父母叮囑不要跟這個老婆婆答話。 “你們這么有什么原因嗎?”邢柟覺得這事情背后肯定有原因。 “這位兄弟,咱就暫且不老早之前的事兒,就前幾,這婆子總神神叨叨的自己掉了東西,到處找東西,還跑到我的家里來找東西,你這誰受得了啊。甚至有時候大半夜的來敲門,孩子都給嚇哭了。”那二樓的男人兩眼充斥著無奈和厭煩。最近他工活干得比較多,心里剛好煩的很。 林苼聽到他這話,也不理會他,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大聲的詢問阿婆, “婆婆,您掉了什么東西啊?我們幫您找,一定給您找到。”林苼知道自己肯定又聽不懂這位阿婆的語言,心里有點著急,志子的母親也好奇這事兒靠近過來足足聽了好幾遍, “她她啊,昨掉了一根繩子,找不到了,怪不得這婆子最近不撿破爛了,原來是捆東西的繩子不見了。”志子的母親的語氣中帶有不屑 “什么繩子,誰會拿她的繩子啊。這婆子回來看來又要鬧心了。”另一個婦人剛好晾完衣服,提著桶進去了。 “昨掉了一根繩子……你確定聽到的是昨嗎?”邢柟覺得他好像抓到了什么契機,但就是抓不住。真相往往都是在眼前飄著的。 “確定確定,我又不傻又不聾的,這點兒唇齒不清的方言還難不倒我。”那婦人看起來很篤定的樣子。 “你有沒有仔細看過這位阿婆的繩子是什么樣?” “嗯…………我記得有一次這阿婆來我家里要口水喝,她肩上正背著,我幫她拿下來的時候跟那繩子接觸過,跟花橡皮筋很像,但是肯定不是橡皮筋之類的,因為不能拉扯的很長,沒什么彈性”志子的母親很努力的在回憶,得也很真誠。 “昨……不是橡皮筋…”邢柟陷入沉思,看來自己想多了,自己的職業病又犯了,他記得他到現場的時候,那根繩子是普通的橡皮筋,只是粗了些,自己一提到繩子就很敏感,更何況這阿婆昨,那就更不可能了。 “邢叔?邢叔?”林苼從剛才一直從后面看著邢柟,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不好打擾他。 “嗯?怎么了?” “我們把婆婆先送回去吧,等下還要去現場呢。你忘啦?” “沒忘,那,走吧。”邢柟還是想再去現場看看。 “唉,出門兒前看來又要檢查門鎖了啊。”那男人本來雙手壓在陽臺的圍墻上,這會兒起身走回去了。 “那你們去吧,就在二樓的最右邊,原本啊,那里是一個公用的倉庫,不知道是誰幫忙買下來了,這婆子也就搬過來了。搞得現在有東西都不方便放了。”志子的母親往上面指了指。然后牽著志子先一步上樓去了。可志子的頭還沒扭過來,他深深的望了林苼一眼。 林苼忽然覺得這個男孩兒有什么話要對自己,但也沒想多,就心的扶著阿婆緩慢的向前走了。 “婆婆,我們馬上就到家了,開心嗎?” 這門沒有鎖,邢柟覺得像這位阿婆的年齡和記憶,能帶上門再出去就很難得了,邢柟輕輕的推開這扇門,眼前這狹的空間里夾雜著灰塵和一些難聞的味道。只有一張簡單的床,還有一個破舊的衣柜,窗子口投進來一點光,還有些儲存的垃圾在這床前,垃圾?邢柟上去看了看。林苼心的把阿婆扶到床前坐下。 “阿婆,您啊,就在這兒好好待著,外面風大,冷。”林苼心的囑咐著這位阿婆。她看向邢柟,卻剛好發現邢柟疑惑的看向這位阿婆,他手里拿著一條繩子… “怎么了?阿婆的繩子沒有掉?” “按照剛剛那個女人的法,這根繩子確實是她描述的那樣。所以,她應該沒掉繩子。” “邢叔,我絕對不會相信這位阿婆是個騙子的。” “林苼,有些事你不得不信……當然我不是指這位婆婆是騙子。”邢柟把繩子放下,“咱們該走了。” “好,婆婆,我給您的一定都要記住。我們要走了。您好好在家里待著。”這阿婆似乎有點不舍,一直跟到了門口,林苼好不容易把她勸了回去。 那是一根登山繩。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但她為什么要自己昨掉了一根繩子呢?博取同情?邢柟眉頭緊皺。 “我過了,我不會考慮把我的任何財產給他!你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們根本就沒有結婚。”白世乾對著電話吼道。他的表情都扭曲了。然后掛了電話。破女人,還想分我財產。 我可沒有兒子!老子就是死也要把老子的錢帶到墳墓里去。他繼續完他的瘋狂想法之后突然有來電接到辦公室, “總裁,有一個自稱是齊浩海經理介紹的男人想要見你,他沒有預約。”總裁助理的聲音在白世乾耳邊想起。還是那晚的嬌喘好聽。這官方話聽著拗耳。 “行,你讓他來我辦公室吧,怎么,今晚有空嗎?” “討厭,當然有了。”總裁助理聲的撒了個嬌。 “哈哈哈,可以,咱們老地方見。”白世乾想起助理的模樣心里癢癢的。 “嗯,好啊。” 這座城市表面繁華似錦,內部其實已經慢慢腐爛到臭,生活在這里的人,已經習慣了這個味道,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們從來都不會覺得下水道有多骯臟,有多難聞。他們依然還是會在這里覓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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