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柟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望著窗外密不透風的樹林,這畫面太擁擠,會導致他自己的思想也在緊張加速。他有嚴重的職業病,發生案件時期的每個人他都認為跟這個案子有一定的聯系。 其實這也沒錯,這世界上每個人之間本來就有或多或少的聯系。不定你以為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曾經是有一段故事的。 所以他還在想那個阿婆的事,她跑這么遠來干嘛呢?一個人的精神狀況即使再怎么有問題,她的潛意識也不會欺騙她的行為。 一定有什么原因在牽引她外在表現的行為。而且一個人無論做什么事情,背后一定有深刻的原因,這才符合這個人的心理變化過程。 “邢叔,這馬上就黑了,咱們晚飯還沒吃呢,餓死我了。”林苼看著眼前灰暗的色,變得無精打采起來了。 “調查完之后我請你去吃好吃的。”邢柟無奈的笑了笑。林苼瞬間打起了精神,眼睛發光。 “好啊,好啊!我要吃大閘蟹!我跟你,警局旁邊開了家新的海鮮店,聽超級實惠。這次一定要去試試!” “誒誒誒,好好開車。”邢柟拿她沒辦法。這個姑娘總是會把自己的開心夸張到宇宙的大。狂風在后面趕著他們,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被警戒線牢牢圍住的大別墅。它像是吃人的惡魔。 終于到了。 “邢叔,這氣越來越差,看樣子是要下大雨啊。”林苼看著空上一片片翻滾的黑云心里不免有些擔憂。 邢柟也望了望空, “走吧,快進去吧。” 邢柟推開別墅的門走了進去,戴了雙白手套,他要再次觀看這個現場,后面跟著林苼。 整個房間由于氣和時間點的原因很灰暗,邢柟則是直接先走向落地窗的位置,他雖然來過第一次了,但他擔心自己遺漏了什么關鍵的線索。只有他能夠抓住一點點線索,他就能扯出一案件的真相。 現場看上去并不凌亂,沙發,茶幾,還有過往的書架也不混亂。死者羅坤除了眼睛瞪的圓充了點血,無其他任何外傷。 整棟別墅除了檢測到羅坤的指紋還有發現他尸體的妻子的指紋便沒有任何其他的指紋了。 羅坤的妻子…… “請問您昨晚上九點到十點這個時間段在做什么?”林苼坐在審訊室里,詢問情況。 “有沒有搞錯啊你們這些警察,是我發現的尸體,我發現的,這樣問我是什么意思,我成了犯罪嫌疑人了是嗎?”這個女人趾高氣揚的,一話就知道不是個善茬兒。 “不好意思劉女士,我們只是例行詢問調查,沒別的意思……”林苼連忙解釋道。 “那可是我的老公,老公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你們這樣問是對我人格的極其不尊重!”姓劉的女士見林苼示弱便更加放肆了。林苼旁邊做記錄的男警官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 林苼瞥了他一眼,示意讓他不要講話。那男警官只好憤憤不平的閉嘴了。 “我什么我,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搞笑。” 邢柟本來在外面通過窗口觀察劉悅的表情,這么多年的刑警經驗讓他可以看出哪里的表情和情緒是演出來的。 比如剛剛的過于激動顯然是在掩飾她內心無法直面的問題,但如果一直這樣林苼就問不下去了。他于是推開門,走進去。 “如果你覺得林警官有什么問題問得不好,我來替代她。”邢柟話得很強硬,氣場很冰冷。劉悅看到邢柟銳利的眼神,忽然就消停了下來,眼睛轉向地面,眼神飄忽不定,“例行調查,請您配合。”邢柟關上門,出去了。 林苼也就是那個時候才發現這個刑警身上自帶一種難以言的感覺,使得他與其他刑警一眼看過去就有很大的區別。 “實在抱歉劉女士,您還是先回答一下昨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您在哪里,在干什么?”林苼用問話打破了這房間里的寂寞。 “我一個女人,在家里能做什么。當時應該在做一些面膜,準備睡覺了,畢竟要保養我的皮膚,女人老了,就得經常保養,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女孩子了。”著她嘆了一口氣,“不然哪還會讓男人喜歡。” 林苼聽著心里樂開了花,表面還是一般正經。 “有什么人可以證明你這段時間確實在家里,沒有出去嗎?” “證明?整棟房子就我一個人怎么證明?保姆,管事兒的這些人被羅坤差不多在一兩年前就都退完了,女兒也在外面上大學住宿舍。” 劉悅很反感這些問題,她真的覺得警察在懷疑自己是殺人兇手似的,這種感覺很令人不爽。她聽過“不在場證明”這個名詞。但沒想到這輩子會用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你并沒有不在場證明是嗎?”林苼繼續追問。 “你……!沒有!”劉悅很煩躁,但又很不甘心。她的確沒有任何不在場證明。 “羅坤先生出去之前有沒有跟你過什么?” 劉悅還是厭惡的看了這些警察一眼, “過什么……你讓我想想,哦,對了,他他要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晚上可能不會回來了。讓我把門鎖好。” “您就一點兒都不擔心他的安危嗎?” “有什么好擔心的,都習以為常了。有時候零時出差都在半夜,很平常。”劉悅的語氣中透露出了些許埋怨。 “那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發現不對勁的?” “第二早上八點多吧,當時我在跑步機上跑步,突然手機來電,是公司的人打電話來問我為什么羅經理沒有去上班,他們打他的手機也沒人接,就打電話過來問我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打羅坤電話了啊,也是沒有人接,我當時感覺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兒發生了,就去聯系其他人,也去了很多地方找他,只是沒想到他會在別墅那樣……” 劉悅的眼神里透露出些悲傷和恐懼,不像是假的,“之后我便報了警。剩下的事情就是你們知道了的。” “好的劉女士,羅坤先生平時跟人有什么矛盾嗎?” “矛盾的話……我不太清楚,他很少跟我講這方面的東西。不過他總是抱怨他的工作太多,吃力不討好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的上司有什么矛盾。” “那棟別墅羅坤先生經常去嗎?” “不經常,他一般都是在家里休息,偶爾度假周末,我們會一起去那里過,比較安靜。兩年算下來的話,待那里半年的時間還不知道有沒有。” “兩年?可根據我們調查,羅坤先生在三年前就買了這棟別墅,您是不是記錯了?” “三年前?這不可能,他確實是兩年前跟我他買了一棟別墅,給我的驚喜。怎么會是三年前!”劉悅滿臉震驚和被欺騙的感覺,“男人都是愛騙人的壞東西!誰知道他這一年在外面養了多少女人!” 邢柟又回憶了一遍審訊劉悅的大部分內容,劉悅的確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她沒有任何殺人動機。 非要因為情殺的話,劉悅應該早就習慣了羅坤的這種生活,也不會有這個膽量去殺人,更不會有那么大的力氣把他吊在空中。所以邢柟把劉悅的嫌疑降到了很低。 而讓他最在意的是那一年的空白期……以及他選擇告訴他的妻子別墅的存在的原因。不會無緣無故就選擇自己將這個秘密出口。 林苼走過去把燈打開,邢柟的腦海風暴被一下子打斷了,眼前出現的是華麗的裝飾,以及架子上的許多古董,琳瑯滿目。大多是陶瓷制品,還有些字畫。 邢柟也便不再想了,開始進行現場搜索,具體他想找什么他并不知道,他想要找一些極其細微的東西。不易發現,卻很致命。 冰箱里沒什么東西,看出來這不是個經常住的地兒,有幾罐啤酒,還有一瓶紅酒,剩下不多,其他的有些水果之類的。這冰箱雙開門,顯得很空。 冰箱上有許許多多的冰箱貼,都是他跟家人出去旅游的合照。還有一些值得回憶的祝福語在上面。邢柟看著一張冰箱貼,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拿起這張三人全家福的照片,背景是這棟別墅,裝在了透明袋里。 “邢叔,我去二樓看看。”林苼指著樓梯,征求意見。 “嗯,去吧。” 一樓除了一個客廳,還有一間廚房,一間臥室,一個衛生間。二樓則有一間臥室,一個衛生間,還有一個客廳。只是二樓的客廳要大一點,有一個超大的壁爐。陽臺也很講究。別墅身后還有一個大游泳池。 邢柟又去看了下書架上的古董,他對古董沒什么研究,只覺得很精致。然后翻了下書架上的書,都是些關于職場經驗的書籍。書里面確實像那趙得也沒夾一些什么東西。 一樓的臥室是羅坤和他妻子的臥室,有一個大衣柜,衣柜里面也沒什么衣服,衣服劉悅確認過,都是羅坤和她自己的。不多也不少。 “你是誰?!別跑!”二樓傳來林苼的咆哮聲,“邢叔!有人!” 邢柟聽到林苼的喊聲,迅速跑步上樓,看到林苼在陽臺上對著下面喊, “別跑!!!” 邢柟立刻跑過去,看到一個亮色身影在快速奔跑,色太黑,他無法看清這人的模樣。 “邢叔,怎么辦。”林苼顯得很急切,這個人肯定跟這個案子有關系。 邢柟了句該死,直接從陽臺上跳了下去,竟然震的自己的腿有點疼,真是老了,然后來了一個翻滾,迅速起身跑向那個身影。 林苼看著這前后兩個移動快速的身影心里充滿了急躁。 邢柟覺得這個人至少跟犯罪有間接的關系,不排除他就是兇手的可能,邢柟還在拼命的追著他,那人跑的也也非常快,但邢柟再老,也是訓練過的,兩個人的差距不斷在縮,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身影鉆進了樹林里。 混蛋!這下糟了! 邢柟心里暗罵了一聲。這下子就難追了,邢柟也很快來到樹林,他的腳步依然沒有停下,但他卻沒有再捕捉到那個人的身影。 “媽的!”邢柟踢了踢旁邊的樹,雙手叉腰,突然的激烈長跑讓他氣喘吁吁。他從樹林慢慢的走了出來,看到林苼開著車子過來,原來已經跑了這么遠。 邢柟朝車子的方向走去,車子逐漸停了下來,邢柟打開車門進去了,面無表情。 “邢叔,他跑了?”林苼聲的詢問。 “以后這么明顯的事兒不要問。”邢柟的聲音有點兒冰冷。林苼努了努嘴。 “嗨呀,沒事兒沒事兒,我相信正義肯定能戰勝邪惡!”林苼試著安慰略顯沮喪的邢柟。 “在哪兒看到他的?” “洗手間,我剛從羅菱的臥室里出來,就看到一個人影從洗手間里跑出來,然后就追過去,沒想到他這么果斷,從陽臺直接跳下去了。然后你就跑上來了。” “看到模樣了嗎?” “沒……他戴著帽子,是鴨舌帽,一米八左右。跑得太快,我沒怎么看清楚……”林苼有點自責,她覺得如果剛才她能牽制住那個男子一下,邢叔也許就能追到他了。 “回警局。這里需要找人徹夜看守了。”邢柟鄭重其事的道。 他們一路開著,雨開始慢慢滴落下來,風還是依舊在咆哮,車子前方只能看到短距離的車燈光,其他全是黑暗和雨水混合的空間。居民區的燈光離他們越來越近。 直到路過居民區的時候,有一輛車從對面開了過來,打了近光燈,之后給邢柟讓路,而他們則是進了居民區。邢柟看到了這車子的牌子,邁巴赫。這居民區還有這種富人。 一個男子在樹林里奔跑穿梭,他邊跑邊回頭看那個警察是否追上來了,他慢慢停了下來,靜下心來聽聲音,后面沒有傳來追趕的聲音,他才放下心來,他大口大口的呼氣,心跳的厲害,頭腦有點疼痛,缺氧極了。 體力再好也經不住這么長時間的快速奔跑。這段路程實在太累。他先扶著一棵樹喘息了一會兒,然后一屁股坐了下來,他要思考接下來自己的路該往哪兒走,又該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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